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最后的骑兵-第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献和献宗李德旺先后在惊恐中死去。西夏王朝在最后灭亡的时节,又产生了最后一个皇帝李蚬。此时大汗的蒙古军队已连克甘州,凉州等地,逼近首都。夏未主李蚬派大将嵬令公率十万大军驰援,以做最的挣扎。时值深冬,黄河全部封冻。抱病亲临前线的大汗下令,发箭时要专射在冰上行进的敌人的腿脚,箭矢顺冰流射,远而有力,大批的西夏官兵应弦而倒,尸体堆积在冬季的黄河上,如同小河似的血化开了冻结住的冰层,那些尸体就浇到了黄河的水中,流动不息的河水洗净了他们,几十里的冰上,全是被冰结住的尸体。经此一战,西夏主力全部被阡。灵州失陷,蒙古军遂即包围中兴府。

一二二七年,大汗来到被围许久的中兴府,他让人抬着绕城一周。之后下令所有的兵士只围不攻,围而不打,这样既可以减少自己的伤亡,又可以坐等西夏势穷而降。大汗下令完毕,留下一部分人马,自己又带着人前往攻打悬在蒙古人头上的另外一把利剑金国进军。大汗坐在病塌上,却一直指挥着自己的军队作战,他似乎感到了自己身体的衰弱,下人们都劝他回到草原上休息养病,待病好后,再进攻其他国家。但大汗说:朕的一生就在马背与刀剑的路上,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战斗的路上,而不是躺在温暖的家乡。这是大汗第一次提到死,蒙古人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心中的神,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大汗会死,因为大汗是不死的战神,他怎么可能死去哪?但大汗说出来后,所有的人都一下子跪在了大汗的面前。但大汗却开始了对自己的总结,一个老人开始总结自己的一生的时候,可能是他的另外一种心愿。这时候下人们为了让他开心,从草原上找来了一匹最好的马,牵到了大汗的病塌前,大汗只看了那马一眼,就让人牵走了,大汗长叹着说:这那里是马呀……此后,他几乎再不看任何马,似乎马一下子对他失去了吸引。只是大汗一个人在的时候,常常低声吟唱那首叫做的钢嘎哈拉的古歌。

人们就在那种歌声中开始发现了马的秘密。

天马钢嘎哈拉顺着当年的路线向回跑,它一路上几乎不用认就可以看到当年回家乡的路。一片树叶在秋天落下时,总要回到自己的树根。一个人在要离开世界的时候,想到的是回到自己的家乡。回到自己生命开始的地方,生命的结束应回到生命诞生的地方。而一匹马呢?钢嘎哈拉同样受到了一种召唤,那种声音隐藏在它的身上,当那种声音出现的时候,世界的另外一扇门就打开了。钢嘎哈拉在路上跑了三天三夜,那是多远的路程呀,它的马蹄从来没有停下来过,它的心跳一直如同马蹄,在心中的路上跳动。它跑回了自己的马场。一切还是老样子,大地上的草一片枯黄,它走时还是春天,好象它只离开了四季。它回到草原上后,好象被一种忧郁给罩住,整天在草原上来回地行走,如同一个孤独的游魂,它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后来它来到了那个湖边,湖水清晰地照亮了它的身影,那身影一下子老了。钢嘎哈拉看着湖水,向着北方长啸,那里是大汗在的地方。一连三天,声音到最后都听不到了,它还在那里低声地呜咽。草原上每个听到这声音的人都被它的悲伤打动。那声音在草原的草丛中与风中慢慢地行走,连青草都被他的声音中的悲伤给打动,它们低伏在地上,轻轻地摆动着自己的手。钢嘎哈拉似乎累了,它在草丛中俯下自己的身子,它的身体与大地接触到了一起,全身立即感到被吸紧了,它觉得自己的血与肉开始变成了泥土,而它身上的毛发开始发芽了,它觉得青草正从自己的身上长出来,而大地开始将他一点点地吸收。新的生命开始萌芽了,它的嘴里继续地呜咽着,没有人可以听懂它的声音,只有青草轻轻地摆着手,不知道它们听到了什么?

钢嘎哈拉一直就在湖边上低伏着,人们从看到它开始,它就那样在大地上卧着不动,它的头一直向着北方,一双叶片般尖耳一直耸立着,似乎在倾听什么。草原上的人们一直就在它的身边行走着,他们似乎怕打扰它的呤听,走到它的身边的时候,人们就开始把马放慢,不让马的蹄声把它惊醒,连草原上的风也似乎捏着嗓子,不敢大声地啸叫。后来一个好奇的小孩子来到了它的身边,那个孩子轻轻地碰碰它,它的身上发出一种咚咚的回音,好象是一个巨大的乐器似的。人们都被那怪异清亮的声音吸引,大家围在它的身边,才发现钢嘎哈拉早已经死去了,它身上长着很怪的一种草,那些草如同它的毛发,又细以硬,如同黑色的长须。牧人们把它用土埋起来,土埋有多深,草就长多高,到最后,人们把钢嘎哈拉埋起来时,才发现周围全是草,那些草如同一块皮肤,与周围草地拼接起来,人们找不到了钢嘎哈拉的墓地,它的墓地被青草给掩埋了。并且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了那匹马的痕迹。如同它根本就没有出现似的,大地上只有那种音乐般的马蹄声在回响。一个月后,那个埋葬钢嘎哈拉的地方,伸出了一根小小的树芽,那棵树长得很奇怪,草原上的人们都没有见过,它很细,树皮暗黑。头上的树冠如同一个马头,那个马头状的树冠一直向着北方,而一到风声响起来的时候,那棵树就会发出一种神秘的琴声,那声音忧郁而又辽远,听到它声音的人一下子就会安静下来,仿佛是看到了一种很辽远的世界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后来那个来到草原上寻找钢嘎哈拉的下人来到了这里,牧人们都说那棵树就是钢嘎哈拉,它死了后就变成了这棵树。那个下人不相信,他派人找遍了草原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发现它的踪影,但他一到这棵树前时,那棵树忽然发出一种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正在行进的马蹄,那个下人与钢嘎哈拉在一起很久了,他一下子就听出那匹马的声音,他抱着那棵树大哭。而那棵树也轻摇着自己的枝干,它的身上还渗出一点点的红色的水珠。那个下人就想把它带回去,交给大汗。他在用刀砍着那棵树的进候,树上渗出很多的血,牧人们都说那是钢嘎哈拉的血。那血就点点滴滴地开始流淌着,跟着那个下人回去的路上,淌了一路,那些血滴过的地方,慢慢地渗出了一些水,那些水互相化在了一起,淌成了一条小河。河里的水越来越多,最后向着那树出发的地方流去,它的方向很怪,一路上曲曲弯弯,如同那条向着大汗所在的路。小河流到了一个巨大的山前,停住了,水好象在那里一下子消失了,多年后,人们又从山后的一眼泉水中找到了那水的声音,它仍然向着前面流呵流,没有人知道它的终点,因为如同它的生命一样,人们根本就看不到终点。那个下人把那棵树带到了大汗的身边,大汗走到那棵树前,他发现那棵树憔悴着,浑身罩着种死亡的气息。大汗抚摸着那棵已经干枯的树木,仿佛发现了马的身影,他的手放在树干上,树就发出轻轻地声音,如同一颗小小的心脏。大汗激动了,他让下人把树裁在自己的院子里。他说让那匹马的灵魂与朕相依在一起吧。那树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示。沾土就活,它一夜间就开始抽叶发芽了,到了第二天,它的树上全部长满了小小的如同尖耳的叶片,大汗说那就是钢嘎哈拉的耳朵,它长出来了,是要听朕与它说话哪?一个长满了无数耳朵的树在草原上可以听清多少声音的秘密呀?到了第三天,那棵树的树冠已经长起来了,远远地看去,就象一个巨大的马头,风吹来的进候,马头似的树冠还会轻轻地点头,人们都说钢嘎哈拉又回来了,那棵树就是钢嘎哈拉的灵魂。而一到夜晚,那种好听的琴声就又开始响了起来,它仿佛被一个人弹拔着,声音综综有力,如同一个人的心思,更象是一个生命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吟唱。大汗一听到那琴声,就坐不住了,他就会隔着窗子与那种琴声相合,唱起动人的长调。大汗唱的长调内容只有一个,全是一些关于马的古歌,他从大青马唱到黑骏马,再从红马到大白马,他一天唱一匹,下人们听懂了,那全是关于他自己收养的马的故事,那些故事里的过去与现在清晰地出现在人们的心中。大汗自己已经感到将不久于人世了,那种深深的怀旧让他整日不宁,没有人可以听懂一个老人最后的心情,但怀旧与思念却是一个老人最后唯一可做的事情。那棵树到了六月的时候,忽然一天天枯萎了,叶片从树上开始降落,而它的枝干开始爆裂。三天后,树上的叶子全部掉完了,它光秃秃的身子呈现在人们的面前,如同它刚来到草原上时一样。随着那棵树的老去,大汗的病一天天加重了。下人们告诉了大汗那棵树死去的消息。大汗沉默良久,对下人说:天马来接我了,我将随他的忠诚前去……

大汗接着让下人把他扶到那棵树前,大汗轻轻地敲打着它的枝干,那棵树发出暗哑的声音,仿佛是一个人的低泣。大汗闭目听完那种声音后,说,可以把它做成琴,让那声音的灵魂永远陪我。

一个乐师就安照大汗的吩咐做成了一把琴,那琴上有个与那树一样的马头,大汗拔了一下那用马尾做成的琴弦,一种草原上从来没有过的声音出现了,那声音一会儿象一匹奔驰的战马,一会儿又象一些正在行走的羊群。它的马尾好象收集了所有的草原上的声音,人们被那种天籁似的声音给惊呆了。大汗弹完一曲后,说:这琴是钢嘎哈拉的灵魂,就叫它马头琴吧。

大汗的病越来越重,而被围在城中的西夏国开始请降,此时的大汗回到了清水县养伤。老人思考很久,接受了西夏投降,并命脱仑扯儿必前往安抚。生命垂危的大汗开始感到自己生命的行将结束。他召来自己的儿子与部臣们开始交待自己的身后之事。为防止西夏再生变故,他说:我死之后,你们不要为我发丧举哀。好让敌人不知我已死去。当西夏国王和居民出来时,把他们杀掉。这位一生把战场当成自己的牧场的大汗最后意犹未尽把那把琴拿来,说:钢嘎哈拉来了,我们的家就起来了。钢嘎哈拉走了,可还有这把琴与它的声音。记住,马是我们的朋友,也是战友,它重新回来的时候,就是我回来的时候。我一生在马上打下天下,可却有个心愿,我愿意你们把天下所有的好马与那些在战场上可以运用的马阵,都用文字记下来,留给后人。

他的儿子窝阔台可汗跪倒在尘埃,领命。

大汗的病情在夜晚时分开始加重,但气若游丝的他,仍然掂记着西夏未降的君主。他说:我不愿死在家里,我要为名声与荣誉而走出去……但一生英雄的大汗最终没能走出那天夜晚的黑暗。他在说完这话后,就含笑死去了。那天是一二七七年七月十二日。人们发现,就在大汗死去的当晚,那把琴的琴弦崩断了。

三天后,西夏未主李蚬出降,蒙古将领遵成吉思汗的遗命,将他杀死。蒙古对西夏出征六次,历时二十三年,终于在大汗去世的同时将其灭亡。

一代英雄在自己死去的同时,竟然还要用一个国家来为自己殉葬。

诸将奉柩回蒙古,因秘不发丧,故途中所遇到的人,都被护柩军队杀死。人们把那把琴放到大汗的灵柩内,那把琴到了夜晚就发出轻轻地声音,似有一个人在那里轻弹,而且细听去,还有个人在低声地附合着,骑兵们大惊,但认真听去,却又什么也听不见,如同一种幻觉。当运送成吉思汗灵柩的大车走到木纳忽格合称地方时,大车陷进了地里,五匹骏马也挽不动,大家束手无策。这时,苏尼特氏吉鲁格台把阿秃儿带头唱起了歌唱大汗的挽歌。那歌儿起来时,人们都听见了棺木内的琴声,人们都伏倒在尘土中,轻声地跟随着马头琴的声音唱了起来。大车才又开始肃肃地前进。葬礼在斡南、克鲁伦、土拉三河发源地之肯特山举行。那儿有一棵树,据说当年大汗行军至此,曾背靠那棵大树说,死后当葬于此处。故诸子将他葬于是处。人们把大汗的灵柩埋在很深的地下,其墓也不堆土,而是以万马踏平,派兵巡守四周,护陵军驻于周围三年,待草木丛生,人们都无法辨别时,才离去。万里草原上只有一片片的草,再也找不到了大汗的身影与他的弯弓。人们现在已经无法找到他的身影了,只能看到无际的草。牧人们传说,在那里,一到深夜,仍可以听见马头琴奏出的马蹄声,牧人们说,那是钢嘎哈拉回来了……

五十六、遥远的敬意

刘可可听到成天发高烧昏迷不醒的消息后,当即撂下了手头的活,跑到了骑兵连。成天躺在床上,他的眼睛一直深闭着,好象在被某件事所深深地困扰,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他一直打着点滴,高烧使他失去了最初的判断力,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陷入深深的昏迷中。军医判断是由于过度的精神惊吓之后,产生的生理失调造成的。他从野训地运回来后,竟然一连三天都在昏迷中,王青衣有些急了,他对医生讲,如果高烧持续到明天,就把他后送到县医院做进一步的治疗,但医生却对他的病情不以为然,他说在连队再休养几天,肯定可以醒来,由精神上的惊吓引起的生理失调,他还是头一回听到。但他想想有道理,也就没有再坚持,只是他迅速把连里的情况,用明码电报给军分区进行了汇报,随着军分区批复发来的是一条指令:军分区通知他们,由全国较为知名的九名野生动物研究方面的专家组成的考察队,将于三日后来到山南草原,对山南的野生动物资源做一次系统的考察,当然重点是考察野马的情况,并要求骑兵连派一个班专程护送,以保证他们的安全。最后军分区指示,视成天的病情将他后送。也就是说军分区把是否送成天住院的决定权交给了王青衣。王青衣与医生一直商量到了晚上,最后决定,还是先观察几天再说。直到第二天早晨,医生报告说,成天的高烧开始消退,但他的病情仍有些不稳,仍需做进一步的观察。王青衣才放心地睡下了。他太累了,从山上回到连里后,他就被成天的病情给弄得心神不宁,正夜失眠,没有一点睡意。直到现在,他才感到自己真累。他打着哈欠,对医生说:“我去睡一会儿,一有情况,就把我喊醒……”。王青衣刚走,刘可可就有些焦急地走了进来。刚才,古典去送兰骑兵,刘可可看到兰骑兵额上的伤,不由惊问古典发生了什么事,古典才把情况告诉了刘可可。刘可可一路上神情有些恍惚,她从前天就听说了骑兵连从野外撤了回来,她当时竟有种强烈地冲动,去见见成天,她觉得成天走后,她的心里竟然有些空落落的,好象成天的离去,一下子把她心中的某一部分给抽空了。她开始觉得挺好笑,还以为自己只是下意识地对别人有种好感哪,她有时候,为了证实自己是否真的对成天感兴趣,曾试着去想象成天的样子,但很奇怪,平时成天那种坏坏的样子,总是好象随时都可以撞进她的眼睛里去似的,但仔细一想,却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了他的模样,好象她一想他,他就成了模糊的一团。她想,这怎么会是对一个人感兴趣哪?但她却总是在经意间又清晰地看到了他的样子,这使她很奇怪,好象成天只有在不经意中才可以看清似的。她急急地走进了成天的屋子里,看到医生还在那儿为他测体温。成天盖着厚厚的被子,身子缩小成一团,如同一个婴儿似的,躺在床上。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嘴唇偶尔轻轻地动动,高烧使他的脸上蒙着一层奇怪的红润。她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