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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神录·裂帛碎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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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玄祀结束,玄冥便回去向玄煌请罪,暴怒的玄煌狠狠逼问玄冥为何无故缺席,而玄冥的回答是缄默。玄煌大为恼怒,当下就要杀了红莲。玄冥却淡淡回道:“任凭父皇处置。”
其实二人心知肚明,这“杀了红莲”的话,自玄祀后已然变为一句空话,玄煌不可能愚蠢到玄祀过后第二日便杀了祈舞圣女,何况是如此出色耀眼的圣女。此时看玄冥为红莲之事眉头都不皱一下,知道用红莲这把原是最犀利的锁,禁锢住玄冥已成往事。再杀红莲也是无意之举,只会弄得整个玄火门人心惶惶。
而玄冥心中更是一片雪亮,他早知自己朝不保夕,玄煌更是早有了杀他与红莲的心思,现下唯有他越是不在乎的东西,越是安全。是故无视玄煌的要挟,故意装作一切都不在意。他赌的,便是玄煌必定把玄火门稳定基业看得比私人仇怨更重。
——事实的结果是,玄冥又赢了。
那天的玄玦大殿上,无数位高权重的玄火门人,包括琅邪,都极力劝阻玄煌万万不可杀了红莲,他们哪会晓得其中包含着诸多微妙关系,都以为玄煌无法容忍琅邪任用一届罪人成为祈舞圣女抹黑玄氏家族,等玄祀一完就杀之而后快;而琅邪却怕玄煌借机报复他们之间的仇怨,拿红莲来泄愤。玄煌顺水推舟下就不提处置红莲之事,转而重罚玄冥。
玄冥身上背负着恶意重伤自己兄长,未曾出席玄祀大祭,藐视玄门律令等等重罪,最终被关入深牢,受鞭笞极刑。在这几乎令人窒息的可怖黑暗与静寂的黑暗牢房内,度过了漫长的三十于天。
此间玄冥唯一所惦记的除了红莲还是红莲,只要她平安,就是玄冥最大的欣慰。
“急什么。”玄晷突然伸手粗鲁地揽住玄冥,“你以为你这就自由了?你此次可是让我颜面扫地啊,冥儿。”
玄冥沉下脸,唇角勾勒出个优雅微笑:“你待怎的?”
玄晷侧低下头,猥亵地伸舌细细舔食玄冥脸颊上的血液:“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么?”
“……果然。”玄冥脸上笑容更大,微微侧头,云淡风轻道,“这般的话,好罢。——玄晷,倘若你成为玄王,我便甘愿任你摆布,毫无怨言。但前提是——”猛然冷下脸,转身朝玄晷肩伤狠狠击出一掌,“在你坐稳玄王位子之前,不准再拿恶心的身体碰我!”
玄冥过激的动作使得身上原已愈合的伤口又裂开来,但他只是厌恶地鄙视着眼前捂住肩伤,向后退去几大步的玄晷。
玄晷稳住呼吸,眼底寒光一闪,最终冷笑道:“好!玄王之位,迟早是我的!你——玄冥!……迟早也是我的!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哼。”玄冥脸上又浮现出和缓优雅的微笑,仰头轻笑道:“我等着。——啊,对了。倘若你输了……那,你的命,我收下了。”言罢,玄冥侧过美得妖异更超尘的容颜,带着让人费解的一丝微笑,转身离开这静瑟到压抑的牢房。
玄冥那神秘莫测的微笑透露出这场赌局的结局,似乎已被他看穿。
★
玄冥拖着早已不堪重负的身躯,用坚韧到可怕的意志走回了自己的居所,但最终倒在自己卧房门前,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玄冥终于疲惫地睁开了双目,全身酸软半点力气也使不出,微微眨眼,让眼睛适应光线后发现身置于自己卧榻之上,周身伤处被人细心地一一处理包扎。轻轻一叹侧过头,愿为他如此费心的,除了慕容素纱外,还有谁?
不想侧头却看见素纱蜷缩着身体,趴在榻沿,双手有意无意地把玩着玄冥伸出被外的左手,她并未发现玄冥醒来,只是自言自语的小声喃道:“玄冥……三郎……你此生都不要醒来,该多好……素纱就这么一辈子服侍你,一辈子伺候你……”
轻柔的语调,怎么逃得过身为白虎族人的玄冥那锐利的耳朵,玄冥脸上微微一红,待出声呼唤素纱,只听她又喃喃自语道:“你梦中呼唤的……全是红莲的名字,每每呼唤一句,素纱就觉得自己心口被插进一把利刃。……你可是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她?你可会像我待你一般待她?……玄冥……玄冥……你讨厌我,我晓得的。可我还是爱你……我是这般爱你啊……”
玄冥缓缓把头侧向墙面,感受着素纱轻柔牵过自己的手,在上面无限温存的印下细碎的吻,混合着苦涩泪水的,湿漉漉的吻。
“玄冥——玄冥!”素纱倏然把脸埋入玄冥被面,强自隐忍着不要大哭出声,沉闷压抑的抽泣声是如斯悲哀的旋律。“我——我为了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做啊!!而你却连一个怜悯的眼神也不愿给我!你——就这般恨我么?恨我恨到漠视我无视我!”
“……我不恨你。”玄冥突兀地缓缓开口,“素纱,八年来,我从未恨过你。”
素纱被突然出声的玄冥惊得猛然直起身,脸上一片潮红,半晌,方鼓足勇气幽幽道:“我当真愚蠢,三殿下从未正眼望过素纱一眼,何谈恨?——素纱简直是自取其辱。”她痛苦地微阖上双目。
“你错了。”玄冥把沾染着素纱泪水的左手伸到自己眼前,一股凛冽的幽香刹时钻入鼻中,把手紧紧握成拳,方道:“被我爱上的女人……注定会有悲惨的结局。”只因那渴望被爱,执着到扭曲的心灵,会把彼此撕碎。
“即便如此!”素纱低下臻首,喃道:“我也希望那个女人是自己。”言罢,从怀内小心取出一个锦绣香囊,上面绣着一朵做工极为考究精美的素雅红莲,用颤抖的双手递给玄冥,“三殿下……这是我自己秀的……上面是你最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的红莲花……你可以把那些从不离身的散碎香料装进香囊里,总好过——”
玄冥却绝情地推开素纱的手,轻道:“我们还是不要有瓜葛的好。这般……我们的缘分还会长些。”素纱多年无微不至的照顾,说一点都没打动过玄冥,那是骗人的。玄冥也曾悄然动过情。但那瞬逝的,柔软而敏感的心情被残酷的现实一次次无情击打,最终消弭。玄冥注定——不可能爱上她。
素纱讪讪收回香囊袋,隐忍着全身不要颤抖得太过厉害,勉力用酸涩的声音掩饰心中万分的剧痛:“三殿下……总是不为情所动,理智且冷静地说出最可怕的言语。这香囊……素纱且为三殿下收着……”边说边颤抖慌乱地站起身,朝玄冥草草说道:“三殿下请再多歇息歇息,素纱……容素纱告退。”言罢,也不等玄冥回话,便自顾跑出屋外,就连推开的门都未关严,被寒风吹得忽开忽关,吱呀作响,仿佛它也在没有轨迹,乱风似的生命流波中挣扎苦吟不已。
玄冥阖上绝美双眸,伴随着木门开关的吱呀声渐渐沉入梦乡,只希望,梦中有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影子出现。
★
如此数日后,玄冥身体渐好,待终于能下床走动,他便悄悄潜入中门,独自用玄火之力打开朝虚门,进入那依然冰冷孤寂的世界。
只因朝虚门从来只有拥有极强玄火力量,或法术高深若琅邪等方能开启,所以这片地界反而没有半个玄火门人把守。
玄冥跨入这片雪原,侧头望着朝虚门缓缓关闭,玄火深谷的景色在眼前消失,又复转头望着不远处海市蜃楼般飘忽的枵暝圣殿,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轻轻一叹。
“三殿下。”突然一个清朗声音在玄冥身边响起,紧接着琅邪那似真似幻的白衣身影渐渐显现而出,她低头不带感情地问道:“斗胆一问,为何私闯昆仑虚,即便您是皇族,也不可乱了规矩。”
玄冥侧目望望琅邪,唇角依旧浮出一抹惊心动魄的淡然笑容,道:“你便是琅邪?”
琅邪微微躬身,回话道:“正是。三殿下此次而来,所谓何事?”
“找人。”玄冥淡淡说了句,便迈开步子朝枵暝圣殿而去。
琅邪飘忽的身影如烟如雾般陡然拦住玄冥去路:“三殿下,你要找的,可是红莲?”
玄冥停下脚步,仰头望向琅邪,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
琅邪脸上却流露出个柔和的微笑,“为什么找她?”
玄冥微微一笑,用轻柔幻惑的语气道:“为什么呢?——因为我想加害于她?因为我想找儿时的玩伴叙叙旧?因为我欲对她图谋不轨?我乃玄火门中最为臭名昭著的玄火杀神,就连玄祀这等重要祭祀都敢轻易藐视,无法无天之人。我是三位皇子中最惹人厌弃,不但不会半点巫术,还性喜屠戮,只顶着个光鲜亮丽的皇子名牌,实则就是玄火门一名低贱的打手。——这般一文不名的三皇子,为何会不自量力地来到玄火门最神圣地界?我到底在对新一任圣女安得何等叵测居心?——你心中是这般想的罢?”
琅邪豁然一愣,尴尬道:“在下并无此意——”
“我爱她。”玄冥倏然突兀地说道:“我要得到她,我想她,想得撕心裂肺。——这个理由你可满意?”
琅邪脸刷地红下来,眼前这个少年张狂且轻易主宰人心的气质,才寥寥数句话已然把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中。琅邪自认实在不是他对手,讶异地望着玄冥深邃的黑蓝双眸,久久不知该如何回话。半晌,琅邪缓缓让开拦住玄冥的道路,轻道:“红莲就在里面,三殿下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找不找得到她,她想不想见到您,就看老天心情罢。”
玄冥脸上再次露出个让人屏息的微笑,“我自出生起,就从不看老天心情过活。吾命由我,不由天。”言罢,优雅地侧身避过琅邪,朝枵暝圣殿而去。
琅邪望着玄冥渐渐走远的单薄却如斯坚毅的背影,长长一叹。倘玄冥那双黑蓝双眸换成一对黑水晶色泽,隐隐透露出艳红血光的瞳仁,她真要把玄冥当成消失千年,下落不明的玄火圣祖了。
琅邪有些担忧地轻声自语道:“我所做的……可是对的?可会重蹈莲儿母亲的覆辙?……也罢,剥夺想去爱人的人的权利,我实在——做不到。”
……黥,你也会同我一般的想头罢?
☆、第三十六章 惑爱
悠扬的洞箫之声在昆仑虚海边僻静的一座八角凉亭上空洋溢弥漫着,红莲独自站在亭内,面朝无际深蓝波涛,孤独吹奏着属于自己的曲子。洞箫发出的声音没有竹笛的那种高亢清亮,也没有七弦古琴来得博大深邃,那沉闷却曲折的音律是如此能诉说心灵的颤音,清幽孤独的声音一直传到极远极远……
多希望,这婉转的音律——能够跨过无际汪洋,穿越那道似有似无,却鲜明阻隔着外界的朝虚门,直至传达到玄冥耳边,把这如烟如雾般虚幻的音律当作自己的双手,带着亿万分的眷恋与柔情轻轻搂住他。
红莲脑中不可遏止地幻想着玄冥能够听到这洞箫之音,能够来找她,能够再次拥吻她,那将会是无上的幸福……
但,无数个现实而残酷的理由重重击打着红莲的理智,不能这么做……
他们本不该在一起。
此时的红莲,早已不是八年前那个单纯的,稚气的女孩。她深深懂得自己的存在,给予玄冥的全是致命威胁。玄煌一直利用自己困囿着玄冥原本自由的羽翼。没有人比红莲更懂得玄冥,这个已幻化为玄火杀神的男人,此生所追随的,莫不是“自由”二字。
从默然无有的诅咒中解放的自由。
从心灵完全被解放的自由。
因为红莲是那么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他,所以……他想要什么,红莲都会给他什么。
此时,红莲吹奏的曲子音调渐渐低沉,仿佛带着无限愉悦的悲凉辗转反侧地叹息而出。
月于前,红莲以最能伤害玄冥的方式果断拒绝了玄冥。那日玄氏皇族的席位上没有玄冥的影子……红莲,是那般欣喜,欣喜于玄冥依然如此在乎自己;欣喜玄冥抱住自己的怀抱是那般痴狂而灼热;欣喜——玄冥既然这般在意她,就必定会深深憎恨她的绝情。最终狠狠无视她,遗忘她,厌弃她……这样,她至少能把些许自由还给他,不必在背负着她这个过于沉重的包袱。
红莲闭上双眼。
可为何心头,却觉得这般的苦……
很苦。
玄冥……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而红莲自认,爱他的最好方式,就是远远望着他。——足矣。
可……实事是,她根本没想过要放开玄冥,玄冥从来都只是她红莲一个人的!
红莲做不到如此洒脱的放手!做不到!!
“不——!!”红莲猛然睁眼,停止吹奏那音调渐渐变得狂乱不稳的洞箫,狠狠把它丢开,伏在亭柱上忍不住失声抽泣。她这是怎么了?她这种人,有资格在冰冷罪恶的玄火门中希翼祈求爱么?——明明说好,一定要忘了他的。红莲开始渐渐憎恨起玄冥,为什么他那天要吻她?为什么他要用如此痴狂的眼神望着她?为什么他变得这般俊美?为什么——他就这么轻易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理智坚定地呐喊着不,情感却高声呼唤着是。
……红莲,已然崩溃。
红莲此时不曾注意,一个优雅的身影弯腰伸出纤美白皙的手指拾起地上被摔裂的洞箫,他万分爱惜地抚着洞箫上的裂痕,许久后才道:“可惜了如此美妙的音律,被摔得不成样。”
红莲惊得猛然转过臻首望向声源,说话之人身着华丽奢侈至极的黑纱蚕丝衣,衬托着大病初愈特有的苍白肤色,漂亮到几乎不真实的冷艳容颜,一双黑蓝双色眼眸如同带着蛊惑人心的剧毒狠狠刺进红莲心灵。高贵与傲然交织成的神秘气质像第二层肌肤,紧紧包裹着他……这不是玄火杀神,又会是谁呢?
红莲连泪都忘了流,失声惊叹而出,那声音包含着万分的恐惧与无限的喜悦。大脑顿时被浓重不散的大雾塞满,一片混沌,一片惨白。一时不知所措的痴痴站在当地,被迫回望着他。
“真是悲哀。”玄冥轻轻转移那带着无限魔力的双眸,望着手中洞箫,淡道:“你瞧,它被你摔裂了这么大个口子,那般的痛彻心扉,却连一滴血都流不出。”
红莲垂下雾蒙蒙的妙目,轻道:“它的身体是冷的,不会流血。即便粉身碎骨。”
“冷的。”玄冥唇角勾勒出个惊心动魄的淡漠微笑,徐徐走近红莲,“可是你却不顾它心灵的悲鸣与呐喊。莲儿,自你口中说出这话,冥哥哥当真失望……当真好失望。”
红莲侧过头,不愿再看他摄人心魂的容颜,唯有缄默。
玄冥看到红莲的反应,突然轻轻笑起来,笑的声音越来越大,笑得不可遏制。
红莲再也忍不住,转头望着玄冥撩人妖异的猖狂笑容,狠狠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玄冥侧眼,缓缓停住让人心浮气躁的妖异笑声,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望着红莲,温言软语的声调像天下间最为艳丽的罂粟花吐露出的芬芳,“我笑自己,也笑你。想不到,我玄冥竟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狐媚女人冰冷指尖上任意摧残玩弄的一管洞箫。”
红莲倏然皱眉,冷道:“难道,你冒死来此,就是为了羞辱于我?报复我抛弃了你的怨念?”
“是的!”伴着铿锵的话语猛然用力,手上洞箫被玄冥捏碎成千万片,玄火之力不受控汹涌而出,碎片顿时烧成无数冰晶灰尘,“你怎么能长得这般美,让我对你朝思暮想恋恋难忘之时狠心伤我!你忘了,你全忘了,你从来都是我玄冥一个人的!!”
“你……一个人的?”红莲低下头,喃喃重复,“你一个人的。”这句话为何会带给她如此鲜明的快慰,沉醉其中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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