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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惊华:王牌宦妃-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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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萧王妃,奴婢是管家在七个月前派来伺候五少爷的。”青衣婢女跪在花清茉的面前,姿态恭敬谦卑,声音听起来极为的温和柔润。
她微微垂首,面容让人看不真切。身上穿着一件淡青色绣花长裙,梳着极为简单的发髻,佩戴着两朵形似桃花的粉色玉石发饰。
“那算着要有一载岁月,倒也不算太短了。”花清茉说完便站了起来,手中握着那雨花锦手帕。 “青狐,你将这剩下的血燕拿走,坏了的东西不必留着。”
“是,夫人。”青狐立刻恭敬的应道,美艳的脸庞上有着一缕妩媚至极的笑意,她的目光看向那婢女,道:“夫人更衣得有人伺候,你就暂时代替我伺候着。”
“是,奴婢遵命。”
回去自己的房间,花清茉站在卧榻边,让那婢女伺候自己更衣。待换好衣裳之后,花清茉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桌上的紫玉梳,动作轻缓的梳着垂落的发丝。
此时,花清茉穿着一件玉兰色银线绣白蝶穿云上衣,袖口极宽大,绛紫色的镶边之上以金线密织绣出一圈如意纹,配着下身柳青色芙蓉满开曳地裙,清丽而又优雅。
“彧卿看着比以前懂事了一些,你这段时间将他照顾的极好。”花清茉看着铜镜之中映出的女子身影,语气温和之中略带着一缕惆怅:“母妃如今变成那般,怕是不能好好照顾彧卿,哥哥不在府中,而我又是外嫁之女,也不能总是呆在郡王府,彧卿一人着实是有些孤单。”
那婢女听着花清茉的话,没有任何回答,只是微低着头站在原地。
“不过我们也不能陪他多久,他总得学着适应成长才好。”花清茉继续开口,唇角不经意拂过一缕意味不明的笑:“你倒是挺善解人意,也知道讨好主子,这身衣裙挑的当真是极好,我差点以为你跟在我身边有一段时间了。”
声音落下,花清茉看着镜中的人,而她未有任何异样,更未发一言。
见她如此,花清茉只是笑了笑,继续开口:“宁郡王府的婢女自进府中,便由管家安排,到哪个主子的院子伺候,你既然是管家派来的,想必是进府就伺候彧卿。我离开临安城有一年多光景,你却知道我的穿衣习惯,怕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启禀萧王妃,管家吩咐过奴婢,要知晓府中各个主子的喜好,虽然王妃已经外嫁九千岁府,但依旧是郡王府的主子,奴婢费些心思也是应当的。”那婢女声音平稳的回答。
“说的倒也极对。”花清茉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紫玉梳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她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一枚银针冷光暗藏,紧接着,猛然的刺入那婢女右膝。
顿时,那婢女右腿膝盖一颤,整个人有些不稳的跪在了地上。
“萧王妃饶命,奴婢并未有任何不轨想法,只是想要熟知郡王府主子的喜好,免得日后惹主子生气。”那婢女脸色微微发白的回答。
“哦!你叫什么名字?”对于那婢女的辩解,花清茉只是语气淡薄的询问其他。
“奴婢欢颜。”
“欢颜,这名字极好,想必你家主子给你取这名字的时候,是望你能够好好的让伺候的主子展开笑颜。不过,狐狸一旦露出了尾巴,之后可就有戏看了。”
花清茉的声音刚落,欢颜的脸色一僵,快速的站了起来,脚尖一点,犹如蝴蝶扇动翅膀一般,流畅而又急速。她退到房间之中的珠帘边,目光凝视着花清茉,道:“萧王妃怎么知道欢颜背后有主子?”
听到欢颜的话,花清茉秀雅精致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温和淡薄的笑容:“你怎么那么容易就被套话了?你主子要是知道,怕是会生气的。”
“你骗我?”欢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怒意。但是转念间,怒意尽消,她只是平静的看着花清茉,问道:“萧王妃到底是从何看出欢颜的破绽?”
“宁郡王府的婢女绝对不会费心于我的喜好。”花清茉语气平缓至极的开口。
“为何?”欢颜不解。
花清茉继续开口:“普通的人绝对不会想与九千岁府扯上关系,除非别有用心。”
“单凭这点,萧王妃怕是不会故意试探我吧?”欢颜看着花清茉,依旧不解至极,她完全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嗯。”花清茉应了一声,目光划过欢颜的手,道:“自从我嫁到九千岁府后,郡王府的下人对我都是避之不及,惧怕异常,而你却不同于常人,让人生疑。所以,我便让你来此伺候,仔细观察一番。 果然不出所料,你呆在彧卿身边是受人指使。普通丫鬟绝对不会有一双练武之人的手,也绝对不会发现刚才是我动的手,你主动认错的行为可是真真切切告诉旁人,你会武功。”
“是,萧王妃说的对,欢颜的确是习武之人。”欢颜听完花清茉所说,立刻大方至极的承认。“不过萧王妃怎么知道欢颜是受命于人?或许,我只是碰巧会武功。”
“因为……”花清茉凝视着欢颜,身影突然犹如掠过的飞鹰一般急速而来。她移至欢颜身后,手中的流云针微微刺入她的脖颈,鲜红的血液渗出,白皙的肌肤之上显得格外突兀。
“你的主子想让我发现。”欢颜身上传来的薄淡香气让花清茉目光微微深了几分,这味道很特别,闻过一次之后她便记住了。
“萧王妃此话何意?”
花清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打量了欢颜上下,随后将她腰间佩戴着的香囊拿了下来。
凑近闻了闻,花清茉只是很薄淡的笑了笑道:“文景身上有时会传来极为特别的香气,那香味我试着调制过,但是总觉得差了什么。文景的东西,旁人绝对不会有,所以这香囊应该是文景交予你,让你能够百毒不侵。”
说完之后,花清茉将那香囊收了起来,随后松开欢颜,慢慢走向房间的外阁。
“萧王妃果然聪慧,未到半日便猜到欢颜的主子。不过主子让欢颜呆在五少爷身边,并未有其他的恶意。”欢颜见花清茉没有为难至极,顿时松了一口气。她是习武之人,自然清楚花清茉自始至终都未对自己动过杀意,不然她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知道文景对彧卿没有杀意,不过不代表他没有别的用意。”花清茉走到桌边停了下来,目光望向外面。纯白的光芒透过白色的棉纸照进房间之中,周围的一切仿佛晕染在一片白光之中,显得通透晶莹。
文景那人,想做什么,会做什么,花清茉一点凑猜测不透,就如同她完全猜不懂白紫箫一样。因此,他突然安排一个人在花彧卿身边,这着实让她有些担心。
不过,文景想要杀一个人,这世间嫌少有人可以阻止,所以花清茉可以确定,文景不会对花彧卿下毒手。但他为何要如此,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欢颜,你记住,你的右膝中有我的流云针,你可以让文景帮你取出,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花清茉侧首凝视着欢颜,脸上有着温和如水的笑容。阳光在她的周围肆意弥漫,好似盛开的花朵一般,晕染着她秀雅的容颜,纤瘦的身子,以及浓黑如夜的眸。阳光覆盖在她的身上,让她看起来犹如玉石一般通透蕙质。但背于阳光的地方,却犹如临于黑暗之中一般,诡异而又阴暗。
“不过你最好还是留着,当做是对自己的警戒,时刻告诫自己,不要做错事。我虽然杀不了文景,但是让你生不如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花清茉说完,便走向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到了外面的时候,青狐等候在门前,手中端着一白色蓝釉炖盅。在青狐的旁边,站着身穿一身浅蓝色长裙的四月。
“夫人,宁郡王送来的血燕,属下已经加了一些东西,不知道送到何人手中?”
“送到该送之人手中。”
☆、71飞鸟离巢
对于花清茉所说言语深意,青狐心中异常明白,但是对于花清茉所说的该送之人,却有些不解:“少主可否明言?属下愚笨。”
花清茉听到这话倒也没有觉得有何惊讶,原本青狐就不适合这种步步为营的算计,自然对于这些阴谋诡计不甚了解。
“华朝一向尊从礼节,郡主满月这么大的事情,必然会按照习俗,该有的礼仪绝对不会含糊分毫。所以,该来的人必然会来。”花清茉唇角笑意深远,目光望向天空之中漂浮着的白云。云朵一层一层的叠加,犹如随意缠绕在一起的棉丝,缭绕混乱,似乎融合到了一起,但是却仿佛要在下一个转瞬分离。
温和的阳光透过海棠树叶的缝隙落下,纯白色的光芒与海棠树叶漂浮不定的阴影交错在随风绵动的衣裙之上,恍若波光不断的水纹一般,亮丽鲜活之中却又暗藏着一分幽暗的沉寂。
“青狐自然知道此事,但是终究不明这该送之人是何人?”青狐依旧不解花清茉所言。
“问四月吧,她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人。”花清茉温静娴雅的一笑,不再言其他,而是走向花彧卿的房间。
青狐望着花清茉消瘦的背影,目光慢慢的落到了柳青色芙蓉满开曳地裙上。翠如翡玉之中烂漫处一片纯白色的芙蓉,然后逐渐深暗,逐渐艳丽,延绵出芙蓉一日三变之彩。
“四月。”在花清茉进到房间脂红,青狐看向四月,容颜之上有着一抹恰似幽紫吐红一般的妩媚娇艳。
“一载不见夫人,她当真是比先前更加稳重了。”四月望着青狐,雅丽的脸庞上有着温如夏花的美丽笑容。视线很快落在那白瓷蓝鼬炖盅之上,四月的声音仿佛幽谧林中传来的鸟鸣一般,空灵寂静:“按照王府的习俗,郡主满月之日,郡主的祖父母会在外祖父母府中呆到午后,用过膳后会在祠堂之中,焚香为郡主祈福。血燕贵重,拿来招待贵客,倒也不会扶了郡王府的颜面。”
“我知道少主所说的改送之人是何人了。”四月已经说得如此明显,青狐自然也明了清楚了。她端着托盘走向北院院门,在到门前时回头,唤住了准备进房间伺候的四月。
“你刚才为五少爷把脉,他身体中的毒应该无大碍吧!”青狐只是随意的问着,毕竟她也算知晓自己少主的性子。若是花彧卿身子有事,少主是绝对不会这般悠闲的算计旁人。
“五少爷并未中毒。”四月温声答道。
“可是刚才五少爷说过,这宁郡王每日都会送东西过来,五少爷怎么可能没有中毒?”青狐很是不解。
“九千岁吩咐过,除了北院之中的吃食,其他人送来的东西一律倒掉,所以五少爷这些日子服用的都是换过的吃食。”四月说完之后,便进了房间。
房间之中,花清茉正在与花彧卿说话。正确说来,是花彧卿一人在那儿滔滔不绝。这一年中,他的日子过得倒是充实得很,除了宁郡王府请的夫子之外,白紫箫的人也教了他不少东西,如今便一件一件的说与花清茉听。
不过,终究是孩子,身边没有个亲近的人,让他寂寞了很多。言语之中,总能听到一丝丝的寂寥以及孤单。
“姐姐,你日后该是不会离开这么久日子了吧?”花彧卿最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担心,出声问道。他拉住花清茉的袖口,目光灼灼,亮如星辰。
花清茉凝望着花彧卿,只见他清隽秀逸的脸庞上有着流动泉水一般连绵不断的担忧以及害怕。束起墨发的紫玉冠上垂落着两缕红色粗绳,尾端之上拴着的水晶珠子熠闪着莹莹烁烁的光辉。而那光辉就像是花彧卿脸上担忧害怕的神情一般,那般的不加掩饰,那般的晃人眼目。
但越璀璨的东西,便越能招人注目。一瞬间的璀璨光华之后,或许便是支离破碎的悲凉。
十二岁,或许还太小,但是若是一味的依靠眷恋,他或许永远只会是十二岁。
“彧卿,今日姐姐见你习武,你为何要习武?”花清茉出声问道。
“因为我想要像几位师父那样厉害。”花彧卿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听到花清茉的话后便忘了刚才的害怕与担忧,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的兴奋:“几位师父好厉害,都会飞,我也想要飞。”
“的确是挺厉害的。”花清茉应了一声,脸上有着静雅轻柔的笑容。她伸手将花彧卿的手拿开,随后握紧他的手指,道:“彧卿,你还记得去年在旻院树上的小鸟吗?”
“嗯,记得。”花彧卿点了点头,眼睛眨了眨。
“那你还记得从小鸟能够自己飞翔之后,发生了什么吗?”花清茉盯着花彧卿的双目,声音微凉,犹如初春拂面而来的风一般。让人仿佛能从混沌迷茫的梦境之中,一下子回到无奈叹息的现实之中。
“姐姐……”听着花清茉的话,花彧卿脑中之中不禁回想起当时所见之景,漆黑的双眸之中仿佛深秋枯黄落叶随风而走,孤影飘零,寂静凉薄。慢慢低头,花彧卿看着花清茉的上衣,目光专注至极的凝视着那绛紫色的镶边之上金线密织绣出的如意纹,不语不言。
飞鸟离巢。
那景,他怎么可能不知是何意?
只是,难得糊涂。
他,不想清醒。只想在一片飘渺的云雾之中,安静的生活。不多思,不多虑,简单直接。
花彧卿不说话,花清茉也就没有说话,房间沉寂的犹如无人的竹林。风动叶落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
过了片刻,花清茉伸手附在花彧卿的头上,温柔的道:“你今年十二,姐姐十八,即使你不想,不愿,但你终究会有十八岁的那日。就像明日东升日落,平静而熟悉,但终究,时光随之一日一日的增加,无可改变。”
花彧卿没有说话,但是手指却微微的动了动。想要握紧,却似乎无力一般。
见此,花清茉知道花彧卿心中有些矛盾,也还是不愿接受,便接着开口:“彧卿,世人在不同的年龄会做不同的决定,行不同的事,即使不愿,但终究要去接受。世人只不过是漫漫岁月之中的沧海一粟,岁月不会因谁而停止,也不会优待何人,该做的时候必须去做。就像那些小鸟一般,它们在母亲的喂养下成长,在能够自由飞翔时,便毫不畏惧的打开翅膀,遨翔于自己的碧海蓝天。你虽然才十二岁,但是你的碧海蓝天已经开始建筑,也需要自己试着打开翅膀飞翔才好。姐姐陪的了你一时,陪不了你一世。”
话落音之后,一刻钟时间之内,花彧卿都未有任何言语,只是静坐在那儿,连动都未曾动过。花清茉望着这样的花彧卿,目光之中微有心疼,她很清楚,很多事她这个弟弟都懂。只是,自由自在的日子太过让人流连忘返,要他抛开这样的任意自如,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花彧卿不是傻子,即使有很多事情不知,但是宁郡王府的暗斗,王侯府间的对抗,以及一件一件发生在他周围的事情都让他明白。自己所在的宁郡王府,是一个牢笼。而他,在这个牢笼之中做一只随意任性的金丝雀或许也是不错的事情。
“姐姐,你好坏。”花彧卿抬头,秀逸的脸庞上有着一抹说不出来味道的笑容。他握住花清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漆黑的瞳孔之中深暗却又亮泽着一点光芒。“你真的好坏,离开这么久就算了,一回来便对我说教。”
说到这儿,花彧卿放开花清茉的手,然后靠近她,搂住她的脖颈,凑在她的耳侧,轻声道:“夫子每日对我说教,说我是男子汉要立于天地之间,要忠义两全,但是我全当这话是师父练的经,听听就罢了,一句都不曾在心中记住。但姐姐的说教,我必须得记在心中。”
花彧卿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柔润,仿佛风浮动青玉珠帘碰撞时一样,那般的灵动,那么的悦耳,但是却又显得那般的孤廖。
身子向后退了一些,花彧卿的脸与花清茉只有半尺之隔,极近的距离让花清茉清楚的问道花彧卿身上的气味,是一种像是寺庙焚烧的幽幽檀香。而花彧卿的面容,也在一瞬间仿佛一块天然白玉,在不经意间被雕琢了一角,已经开始显露出一抹无法诉说的美丽。
他看了花清茉片刻,随后轻轻将头歪向后边,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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