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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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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领盒饭三
延寿堂的小院里,袁氏领着谢向意从外面进来。
方才老祖宗命谢贞娘母女陪谢穆青去谢家为她准备的新宅参观,与老祖宗抱着同样念头的袁氏觉得不能错过在谢穆青面前表现的机会,便自动请缨,领着女儿一起过去了。
当时谢嘉树只想着快些查清谢向安被人算计的事儿,对其它的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反正他和谢穆青已经达成了协议,只要谢家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nc事,谢穆青都会留在谢家。
谢穆青不会轻易离开,在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自家人了。所以袁氏如何、老祖宗如何,谢嘉树不介意让谢穆青提前知道。
虽然有些丢人,可以后大家要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某些事根本没必要瞒着谢穆青。
所以,明知道袁氏会在谢穆青面前丢丑,但他却并没有阻止。或许,让袁氏碰碰钉子还能让她长点儿脑子呢。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谢嘉树对谢穆青的性情也有了了解,他这个便宜堂妹,真心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哪。
果然,袁氏兴冲冲地跟了过去,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被谢穆青毫不客气的噎了好几次,偏每次人家都是骂人不吐脏字,袁氏想发火都寻不到借口。
被接连挤兑了几次,就是圣母都要生气了,更不用说袁氏这种原本脾气就不好的女人。
最后,袁氏也不想着让女儿在谢穆青面前刷存在感了,直接拉着谢向意,说了句“家里还有事,我先去了,妹妹这里有姑姑陪着,向来事事都妥帖,姑姑、妹妹、表妹你们慢慢逛吧”,便一扬下巴气呼呼的回来了。
“咦?梅香。你这是做什么去?”
阴沉着一张俏脸,刚踏进小院,迎头便看到谢嘉树身边的侍婢梅香,忽的想起一事。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二少爷的事儿果然是二太太做的?”
“奴婢见过大太太,”
梅香停住脚步,恭敬的行礼:“好叫大太太知道,这事儿奴婢并不知道。”
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呢,梅香可不敢乱说。
袁氏轻嗤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可是老爷身边第一得意人,有什么事你不知道的?”
对于这样的话题,梅香但笑不语,慢慢低下头。做出一副谦卑的模样。
袁氏无趣的瘪了瘪嘴,旋即又问:“好吧,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难为你。对了,你这是去做什么?”
梅香依然低着头。柔声道:“回大太太的话,奴婢去东苑帮老爷传几句话!”
袁氏兴致来了,忙问道:“哦?什么话?”
梅香抬起头,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嘴,稍候才斟酌着词句,道:“老爷想寻二少爷房里的管事妈妈和小丫鬟问话,大太太。其它的奴婢也不知道了。”
眼中带着几分祈求,大有‘奴婢就是个丫鬟,您贵为太太就别难为咱了’的意思。
袁氏见左右都问不出实话,顿时没了热情,随意的摆摆手,“好了好了。我又没问什么,瞧你吓得?!行啦,还不赶紧去办差?当心老爷着急。”
梅香暗地里撇撇嘴,心说:你也知道老爷会着急呀?那你还拉着我的手问东问西的?
不过她再在谢嘉树跟前受宠,说到底也只是个奴婢。而袁氏再不受待见,她也是当家太太,所以梅香很懂得分寸。恭敬的屈膝行了个礼,“是,大太太说的是,奴婢告退!”
说罢,梅香便快步离开了延寿堂,唯恐袁氏一时兴起再问她什么话。
“切,跑什么呀,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袁氏望着梅香有些仓皇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而后继续拉上女儿往正堂走去。
行至廊庑下,门口的小丫鬟拦住袁氏,并扬声向里面通传。
袁氏等了片刻,屋里才传出谢嘉树沉闷的回应:“进来吧!”
袁氏心头一动,啧,老爷此时的心情不怎好呀。
那换句话说,小洪氏算计谢向安的事儿是真的了?
想到这个可能,袁氏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娘的,终于让她等到了,她倒要看看,同样是谋害谢向安,自己被罚禁足且没了丈夫的宠爱,她小洪氏又能有什么下场。
越想越兴奋,若不是脑中还有一丝理智提醒着,袁氏都想仰天大笑。
极力忍着唇角不往上翘,袁氏故意做出一副忧虑的模样,缓步进了正堂正间。
一进门,袁氏险些破功,因为她正好看到了跪在地上、满脸呆滞的小洪氏。
轻轻咳了一声,袁氏将冲到嘴边的笑意咽了回去,低头正欲行礼,座上的谢嘉树已经开口:“大太太过来可是有什么事?”难道这么快就被谢穆青打发回来了?
真是没用!
谢嘉树心里叹了口气,他真是没有妻子运呀。接连娶了三个妻子,除了洪氏还算能干之外,其它的两位,唉,不说也罢!
无力的摇摇头,谢嘉树现在忽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他也不想跟袁氏废话了,直奔主题:“堂妹那边可还好?她有没有说哪里不满意?”
袁氏窒了下,面皮儿有些尴尬,“穆青妹妹那儿一切都好,姑母和表妹还陪着,我、我想着还要准备午宴,便、便先回来了。对了,这、这是怎么了?弟妹怎么——”
谢嘉树摆摆手,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没什么,总不与你相干。”他现在真心没有精力跟袁氏闲扯呀。
袁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老爷这么说,也太不给她留情面了。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这个家的大太太,是谢向安的长辈,更是小洪氏的‘大嫂’。家里出了事,连谢向晚这样的毛丫头都能列席,为何她堂堂大太太却连问都不能问?
一股血气上涌,袁氏梗着脖子说道:“老爷,您说这话可就有些不妥了,我好歹也是家里的太太。是弟妹的大嫂,如今她有了事,不管怎样我都该知道呀。”
说罢,又恐谢嘉树训斥她。她目光一扫,看到老祖宗怀里坐着的谢向晚,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补了一句:“老爷虽没有明说,妾身也能猜到一二,左右逃不过内院的那些*。蓁蓁不小了,也该明白些世情道理了,对于内宅的事儿,她也该有所了解。省得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的以后被人算计了还要谢人家呢。”
乍闻袁氏的话。谢嘉树很是不满,但听到后面一句话,他也犹豫了。是呀,小洪氏算计谢向安这事儿,属于内宅妇人的*手段。
而小女儿年纪小。可已经渐渐明白事理,现在让她旁听一下,倒也有益无害。
再者,现在有人用这样的手段对待谢向安,难保以后有人会用同样的法子算计他其它的孩子呀。
自清是大孩子了,应该不会轻易上当;妙善更不用说了,小大人一个。只有她算计旁人的份儿,断无她上当受骗的可能。
而蓁蓁?唉,有袁氏这么个娘,这孩子将来如何,还很不好说呢。
谢嘉树伸手捏了捏睛明穴,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蓁蓁不小了,是该多学习些。”
袁氏唇角愉悦的上扬,拉着谢向意坐在了谢嘉树对面的玫瑰椅上。
没等多久,门外便传来梅香的声音:“老爷,谢妈妈、吴妈妈和小荷花来了!”
谢嘉树眉眼不动。只扬声说了句:“传!”
“是!”
梅香答应一声,引着两个妈妈和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
“老奴/奴婢见过老祖宗、老爷,大太太、二太太、大小姐、二小姐,二少爷!”
三人仿佛没有看到跪在地上的小洪氏,恭敬的跪下行礼。
老祖宗没有开口,淡淡的看了谢嘉树一眼——自那日祖孙两个发生争执后,老祖宗便不再在谢嘉树面前托大,而是事事都看谢嘉树的眼色。
谢嘉树也没有客气,直接开口道:“我为何叫你们来,想必你们心里都清楚。我的脾气你们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什么,我且问你们,二少爷怎么会突然变得口吃不伶俐了?”
谢妈妈和吴妈妈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纷纷伏地叩头:“老奴有罪,老奴辜负了老爷太太的信任,没能照看好二少爷,还请老爷恕罪!”
一直缄默不语的谢向晚忽然开口了,“谢妈妈,听说两个月前你的小儿子得了重病,太太慈善,特意许你回家照看儿子?”
谢妈妈眼睛一亮,忙道:“大小姐记得没错,老奴那个不争气的小子顽皮跑到街上去玩儿,结果被马车撞了,太太知道后,便放了老奴假,让老奴回家……老奴直到昨日才回来当差呀!”所以,二少爷出了事,真心与她无关。
但谢妈妈很懂得说话的技巧,把自己摘干净了,又忙谢罪:“但先太太和老爷信任老奴,让老奴伺候二少爷,而老奴却因为家里的一点子破事儿,没能好好照看小主子,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呀!”
果然,听了谢妈妈的这番话,谢嘉树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了些,淡淡的说道:“好了,谢妈妈,这事儿与你无关,你且起来吧!”
谢向安统共就两个管事妈妈,谢妈妈是无辜的,那么负责调教小丫鬟的吴妈妈就罪责难逃了。
吴妈妈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她咬了咬下唇,扭头看了看跪在身侧的小洪氏,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个头叩在地上,“老奴该死,老奴不该贪恋太太许的银子,让一个有口吃的小丫鬟近身服侍二少爷,老爷,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该死啊!”
小洪氏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吴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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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领盒饭四
“你、你胡说!”
小洪氏颤抖着一根手指指向吴妈妈,眼中闪着凶狠的光,若不是顾忌谢嘉树还在,她都想扑上去一把撕烂了这个刁奴。
吴妈妈却似没看到小洪氏愤怒的模样,径直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双手举到头顶,“这是太太赏给老奴的银子,一共五百两。”
“太太说了,她知道老奴惦记被官府发卖的男人和儿女,太太说她家是漕帮洪家,漕勇遍布大江南北、运河两岸,先要查个把人还是不费什么力气的……太太还说,只要老奴帮她办成此事,她便会请娘家帮忙……呜呜,老奴一直都想找到家人的下落,听了太太的话,便、便信以为真,这才办下错事,还请老爷恕罪!”
谢嘉树使了个眼色,梅香会意,忙上前取了那荷包,转手捧给谢嘉树。
谢嘉树接过荷包,抽开抽绳,里面是几张崭新的银票,他随便拣出一张,正式谢家票号发行不久的一百两面额的银票。
虽然这银票上并没有表明姓名,也无法显示是何人赠送,但吴妈妈一个被朝廷发卖的官奴,饶是谢家给的月例不薄,短短几个月,她也不可能攒下如此大的一笔钱。
很显然,这是旁人收买她的赃款啊。
至于何人收买,呵呵,这个答案也太简单了。
不过,谢嘉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说动了,他将银票胡乱塞进荷包里,而后将荷包丢到小洪氏的跟前,冷冷的对吴妈妈说:“所以,为了银钱和家人的下落,你便帮着二太太算计二少爷?”
吴妈妈瑟缩了下,似是感觉到了谢嘉树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
吞了吞口水,她呐呐的说:“都是老奴一时糊涂,这才被二太太说动了。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谢嘉树冷冷一笑,道:“你确实该死。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之前你为着银钱和家人的下落而背叛二少爷,如今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把二太太揭露出来?哼。别告诉我你是良心发现!”
能对个三岁半的孩子下此毒手,这吴妈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知‘良心’二字怎么写。
吴妈妈的面皮僵了僵,很是尴尬的说道:“老奴知道,似老奴这样背主的人,说出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但当着老爷,老奴也想说句实话。您问我为何要反水揭露二太太?”
吴妈妈气血上涌,猛地扭过头,一指小洪氏,恨恨的说道:“还不是咱们这位贤良淑德的好太太。哼,明明不过是洪家不受宠的庶女,与现任漕帮帮主和少帮主根本就没有多少情分。就你这样不受娘家待见的人,说出的话,漕帮洪家会在意?会真的帮忙?”
吴妈妈冷笑连连。语气中充满怨毒,“哼哼,明明根本就没能力做到,却拿这事儿做诱饵引我做伤天害理的事儿,我呸,我不知道也就罢了,偏还让我探听到了些内情。被人当傻子一样利用,我若是让你称心如意,我才是真的傻子了呢。”
吴妈妈显是气急了,说到后面竟忘了尊卑,嘴里也开始不干不净的骂起来。
若是放在平时,谢嘉树定会呵斥吴妈妈‘放肆’。但眼下,他却被吴妈妈的话吸引住了。唔,相较于‘良心发现’这样鬼都不信的借口,‘发现被利用、伺机报复’这个理由更能站得住脚。
至少,谢嘉树信了。他阴沉着一张脸,冰冷的看向小洪氏:“吴妈妈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乍闻吴妈妈反咬自己一口的时候,小洪氏确实又惊又怒。
但经过几息的调整,她此刻已经慢慢镇定下来,听到谢嘉树问她,一扬脖子,满脸坦荡荡的说道:“吴妈妈确实是妾身挑来服侍二少爷的,当时见她出自大户人家,又有伺候少爷的经验,这才将她留在二少爷身边,专门负责调教进内院的小丫鬟。而这个——”
她指了指哆哆嗦嗦跪在一旁的小荷花,用猜度的语气说:“恐怕就是那个有口吃毛病,进而教坏了阿安的贱婢吧?如果妾身没有记错的话,她是咱们谢家的家生子,当初选她进内院,亦是老祖宗发的话,而她进了东苑后,更是直接交给了吴妈妈,妾身连这人的面儿都没见过,如何知道她口吃?又如何指使吴妈妈借她作恶?”
“照我看,要么是吴妈妈失职,没有发现小荷花的问题;要么就是有恶人指使,先是教坏了阿安,接着又陷害妾身……呜呜,老爷,妾身是什么人,旁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
小洪氏忽而改了风格,化身被误会、被冤枉的无辜小百花,哀切的说道:“妾身嫁进来三年有余,对上,孝顺老祖宗,对下,尽心照顾妙善和阿安两个孩子,这几年来,半分也不敢懈怠。老爷,平心而论,妾身可曾做过丁点儿逾矩的事儿?”
一番诉苦表功的话说得真挚万分,就是老祖宗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小洪氏不孝顺。毕竟人家几个月前刚刚割肉入药的救了她,如果老祖宗再说小洪氏的不是,未免太冷血、太没有良心了。
谢嘉树听了这话,也有些动容,脸上的神情出现了片刻的犹豫。
小洪氏见状,心中暗喜,忙继续道:“还说我暗害小少爷?哼,妾身虽不聪明,可也不笨,如果真的想害人,还会用这种费劲不讨好、且极容易暴露的法子?说句不好听的,妾身若是真的有心加害二少爷,也绝不会在自己的院子里动手。在老祖宗的延寿堂下手岂不是更好?既不明显,还摆脱了嫌疑,岂不比今日这般好上千百倍?”
一边说着,小洪氏还故意瞥了眼坐在一旁看戏的袁氏,一副另有所指的模样。
果然,她的这番话刚说完,老祖宗和谢嘉树就齐齐看向了袁氏——这个毒妇不就是趁着谢向安在延寿堂的时候下了毒手,险些害了阿安嘛。
方才还悠闲看戏的人忽然被扯上了舞台,袁氏先是一怔,旋即大怒:好个小洪氏,事到如今还敢陷害我。
深深吸了口气。袁氏努力转动脑筋,开口反击:“二太太这话好没道理,万一你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呢?知道旁人可能会如此想,却故意这么做。为的就是减少自己的嫌疑?老爷——”
袁氏看向谢嘉树,“二少爷在二太太的院子里变成口吃是真,吴妈妈手里的五百两银票也是真,就算二太太不是直接指使者,那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另外,伺候二少爷的人也不止吴妈妈一个,或许旁人还知道些情况呢。”
一边说着,袁氏一边斜睨着小洪氏,冷声道:“总不能一个两个的都无故污蔑二太太吧。如果真是污蔑,呵呵。弟妹,您这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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