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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福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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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让夏阮多少有些感激。杜明敢将这件事情说给她听,无非就是打心里的相信她。而且杜明婉拒了要来县城里的邀请,因为杜家人一生不得为官不得经商,这是祖上木长坔立下的规矩。这个规矩也是怕子孙太过于出色,惹来麻烦。但杜明这次明说了这次事情。无非就是想让夏阮放心,杜若和杜兰的医术,不会太差。
夏阮终于明白了那一日,为什么萧九要去找杜明了,萧九肯定多少知道一些木长坔的事情吧?
杜兰拿着医药箱子,跟在杜若和夏阮的身后。
一进屋子夏阮就瞧见大伯父和大伯母站在一边,故作心酸的模样,而母亲此时坐在父亲的床头跟丢了魂似的,夏阮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很多时候还是很气母亲为什么不早点对父亲死心,这种单方面的付出根本不会得到幸福,可母亲听不进去她的话语,只是敷衍她笑笑。
床上的父亲一脸惨白,干瘦的模样有些吓人,这才几日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娘亲?”夏阮直接走了李氏的身边,握住了李氏的双手,只觉得李氏的双手冰凉刺骨,“你没事吧?”
李氏这个时候眼里才恢复了一丝清明,她挑起唇角笑了笑:“这么晚你这么回来了,累不累?”
夏阮摇了摇头,转头对着杜若说:“杜若快给我父亲瞧瞧,这到底是什么病。”
夏富贵和赵氏的脸色一直不好看,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夏阮进了屋子,无视他们的存在也就算了,居然还敢不给他们行礼。尤其是赵氏,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安,夏阮这是从哪里带来的一群人?今晚的夏阮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住手。”赵氏终于忍不住呵斥道,她愤怒的看着夏阮:“你去哪里领的野丫头回来,居然就敢让她乱来。”
说着赵氏哭了起来,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目的夏富成喊道:“我可怜的二弟,你还这么年轻,你怎么就能丢下大哥、大嫂就去了,你怎么就忍心啊……”
夏阮冷笑,依旧是维持了风度:“大伯母,我父亲还没有死,你这是做什么呢?外人不知道,还真以为我父亲死了。杜若是我请来的大夫,不是什么乡下的野丫头。”
赵氏惊恐的看着夏阮,这丫头到底说了什么?
她怎么敢这样说话。
从前的夏阮性子跟李氏一样,总是软绵绵让人恨不得一脚踏上去,狠狠的将她踩死。也就是因为夏阮和李氏的性子,赵氏这些年才敢如此的嚣张,可今日的李氏和夏阮,似乎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了。
李氏转头看向赵氏,眼里多了积分讥讽:“大嫂,我丈夫不会死。”
赵氏这下不敢再开口说话了,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李氏,态度居然如此的强硬。她不得不将自己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慢慢地退到了夏富贵身边,眼里却带着愤恨。
杜兰将药箱放下后,杜若直接走到了李氏身边,对李氏行了礼,便开始给夏富成诊脉。
屋子里静悄悄的,能听见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的声音,这时候谁都不敢喘一声大气,怕自己的动作会惊到了杜若的诊治。
渐渐地,杜若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神色之间还带了几分凝重。
李氏一见杜若这样。顿时就有些慌了。她张开口想要说话。却又怕自己会打断杜若诊脉的结果。
杜若脸色白了起来,犹豫了一阵,她才低声对夏阮道:“三小姐,这屋内没有闲杂人等吧?”
这话一出。夏富贵再也不装从容,他几乎跳脚:“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东西,到底会不会诊脉?吴大夫都说我二弟没救了,你如今这个话算是什么意思?闲杂人等?我瞧着你就是闲杂人等,到底是从哪里滚来的野东西,胆子忒大了。”
“老爷这病,有些怪……。”杜若似乎一点也不将夏富贵的话放在心里,只是淡淡的回答。
杜若的声音很轻,却惊的夏富贵脸色变的煞白。他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杜若,似乎这样就能从这个小姑娘身上猜出,她刚才的话是真还是假。
夏富贵觉得有些不安,他怎么也没想到夏阮居然会连夜赶回,她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怎么有这样的胆子?
“大伯父,大伯母……你们暂且出去吧,我想跟母亲和杜若说说父亲的病情。”夏阮对着夏富贵说的一点也不客气,她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日,说出的话如同钉子钉入夏富贵和赵氏的心上,“毕竟父亲也曾提过,不愿再见大伯父和大伯母。虽说这都是气话,可如今父亲的病情太重,也受不得半点刺激,所以——”
夏富贵有些恼羞成怒的盯着,夏阮居然敢说这句话来威胁他。
杜若听了夏阮的话也点了点头,对着夏富贵客气道:“大爷你就先出去吧,二老爷病的太重,心火郁结不利于二老爷的身子……”
“大胆,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夏富贵对着杜若就咆哮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我已经让人去请吴大夫了,不需要你这个下贱的东西在这里乱来,快从屋子里滚出去。”
夏阮有些想笑,也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敢问大伯父,你让人去请吴大夫多久了?”
“没到子时就去了,大概有三个时辰了。”在一边的翠柳赶紧接过话,她其实有些不明白夏阮为什么要提及这个,只是回道,“小姐,谷子去了三个时辰了。”
夏阮点了点头,语言里没有半丝客气,她看着夏富贵冷笑了一声:“原来从夏家去长寿堂需要走上三个时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夏家已经搬去乡下了呢。”
话音刚落,翠柳吓的退后了一步,而李氏更是抬起头来,一脸惊恐的模样。
在屋子里的人皆知,夏家这宅子在东阳县来说,算是富贵人家才能住地方。从这个地方到医馆上,来回也就半个时辰左右,怎么会走出三个时辰来。

正文 069:圈套

屋子里静的可怕。
谷子是夏富贵身边的随从,跟在夏富贵身边足足快七年了。
夏富贵心里想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谷子便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今日的事情,若夏富贵没有暗地里示意谷子,估计谁都不相信。
夏阮冷眼看着她的大伯父,这个人好歹毒的心。
若她今夜不匆忙赶回来,父亲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母亲必定会气急攻心,最后一尸两命。
她连夜赶回,本已是浑身疲惫,可如今……
夏阮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压抑着愤恨对着夏富贵低声道:“出去。”
“你——”夏富贵气的浑身哆嗦,怒目圆睁一副要动手的模样,“你居然敢这个样子和我说话,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伯父了。”
夏阮差点笑了出来,如今还问这样的话,有何意义?
“大伯父?我有眼里有没有你,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夏阮眼神冷厉,似放出了千万股丝线,要将夏富贵活活勒死一般,“父亲那日早已和你说恩断义绝,若我和母亲敢让你进门的话,必定连我们都赶出去。”
夏富贵惊的退后了一步,瞧着眼前这个极不好对付的夏阮,她到底是谁?
从前赵氏和他提及,说夏阮大病过后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当时还觉得妻子想的太多。这些年来,李氏和夏阮的性子其实差不多,懦弱又胆小。所以他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可如今看来他多少有点怀疑了。
只是,清荷和清雅也不是第一次让夏阮吃冷菜剩饭了,怎么这一次就变了呢?莫非一场大病,把夏阮的脑子都病坏了。
赵氏瞧见自己的丈夫怔住,忍不住开口当起了和事佬:“阮丫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父亲生气说的话你也能放在心上?这些年,你大伯父对你父亲一直照顾,外面谁不羡慕?你这样说。不是伤了你大伯父的心吗?家和万事兴,你也不小了,说话要多动动脑子,若是在外面,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看笑话。”
赵氏将一切归于夏富成冲动了,更是只字不提周姨娘的事情,似乎夏阮这样做、这样说都是错误的。
他们大度,所以才不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可惜夏阮一点不买账,她冷笑道:“原来周姨娘的事情,也是大伯父对父亲照顾啊。”
这一句话让赵氏脸色都白了起来。她嘴角翕动。想要争辩几句。却又没有发出声音。
周月从前是花街上的女人,最后成为了夏富贵的外室。
当初周月接近夏富成是为什么,她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可她实在没有心思去对付周月了,赵家老爷子居然想给赵南柯建一座大宅子。这个事情气的赵氏几日都不想瞧见赵南柯的脸。
最可恨的是赵南柯这小子,根本没有动娶清雅的心思,他跟老爷子说早已经看上别人家的姑娘了。所以赵氏那一日将清雅和南柯的事情一提,老爷子就皱眉说胡闹。
赵氏当日差点被气的吐血,她养赵南柯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赵南柯手上赵家的一半家产。可如今赵南柯居然瞧上了别人家的姑娘而婉拒了和清雅的亲事,这让赵氏的心里怎么能舒坦。
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她本来想找赵南柯说说清雅的事情,却不想自己的丈夫居然将外室弄到了二弟的身边。她起初惊讶丈夫做这事情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后来她心里也就稍微平和一些,她安慰自己,这小贱人嫁给了二弟,就不会再和她的丈夫有什么牵连了。
所以她就在身后推波助澜,将周月送到了二弟的身边。尤其是看着李氏的那张苍白的脸,她的心里就越来越得意,只要李氏这胎保不住,那么来日二弟家里的家产,也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赵氏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周月的肚子里居然已经有了丈夫的骨肉,这件事情急的她几个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尤其是在听到丈夫居然让周月又回到从前住的那个小院子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赵氏找了人在周月的饭菜里下了一点药,又想办法将翠云送到了周月身边,翠云一见到周月,就跟狗看到了骨头一般扭打成一团……最后翠云和周月惨死,她的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周月和翠云的死,是她对夏富贵的警告,若是这个人敢再做出让她心里不舒服的事情,结果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赵氏的眼里透露几分恶毒,若夏阮再敢不给她脸面,那么就不要怪她兵行险招。
“都过去的事情,你又何必提起?你也知道周月死了。翠云没有关好,跑出去找到了周月……”赵氏笑了笑,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你瞧,这都是报应。”
夏阮挑眉看着赵氏,他们还不愿意走?既然他们不愿意离开屋子,就不要怪她了。
夏阮微微一笑:“大伯母说的对,这都是报应,那些人都是该死的。父亲让人将翠云送到大伯父的庄子上,可惜这办事的人没做好,让翠云跑出来了。不过这事情也真巧,翠云都疯了,居然还能找到周月的住处。不过呀,这人在做,天在看,不过也有人死了也是不甘心的,前些日子我在庄子上见到了冬生,他姐姐好像叫什么……春兰?。”
赵氏的笑容渐渐的僵在了脸上,脸色惨白,夏阮说了什么?
春兰?
怎么可能,春兰不是早已经死了吗?
赵氏的心里惶恐的厉害,差点站不稳身子。
在一边的夏富贵听了这话,脸色不比赵氏好上多少。
这次周月的死对夏富贵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可他敢怒不敢言。尤其是在夏阮提起春兰的时候,夏富贵几乎要用尽全力才能压抑住内心的恐慌。
赵氏这个贱妇……
春兰的父亲是夏富贵庄子上的管事,第一次见到春兰的时候还是夏富贵尚未成亲。
他对春兰一见倾心,几乎恨不得即刻就将春兰娶回家。但是后来阳差阳错,他还未来得及上门提亲,春兰便嫁给了他人。
夏富贵心里悔恨过,可他却丝毫没有放弃,就算春兰已是他人妇。他依旧对春兰纠缠了一段时间。若不是春兰最后以死相逼,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夏富贵心灰意冷的时候,才不情不愿的接受了赵家这门亲事。
可这一切就是祸事的开始……
不到三年时间,赵氏就将庄子上的人彻底的换了一遍,还让春兰一家人不得踏入庄子附近。夏富贵当时有些生气,就私下派人给春兰送了银子,可春兰却拒绝了。
但是这个事情,却不小心让赵氏知道了。赵氏在她知道的第三日,就让春兰的丈夫横尸街头。
春兰当时绝望了,以为这事是他做的。夏富贵赶紧去解释。却不想亲自见到了春兰上吊的一幕。
昔日那位如鲜花一般娇嫩的少女。早已瘦的不成模样,她还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似乎心里有说不尽的怨恨——
这件事情之后,夏富贵便不敢再有娶妾的念头。可夏富贵不甘心,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赵氏开始神情恍惚说在院子里看到春兰了。
起初,夏富贵觉得赵氏又是无中生有。
直到有一天深夜,他们两个从外面的酒宴上归来的时候,看到屋外有一个红衣女子后,彻底的崩溃了。
因为那个红衣女子像极了春兰——
后来,他们烧香拜佛,这件事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现在夏阮提起春兰的时候。夏富贵和赵氏心里都是有鬼的,他们不敢说半句。
夏富贵更是惊慌失措,最后依在了墙壁上,腿更是软的厉害。
瞧着大伯父和大伯母狼狈的样子,夏阮心里多少有些好笑。
大伯父说爱惨了春兰。可给春兰的都是什么?明明春兰已经成亲,却依旧去缠着人家。最可怕的就是大伯母,春兰谨言慎行从未打过大伯父半分心思,却被逼的最后只能上吊。
蛇蝎心肠之人,如今也算是活该了。
“对了,说起春兰,我想起了冬生还让我给了一些东西,让我带给大伯父呢。”夏阮对着贾黑轻声道,“小黑,去将放在马车上的那个箱子搬过来,就是冬生送来的那个,说是……好像是说春兰的东西。”
“小姐,我马上就去拿。”贾黑这次跟着六子送夏阮回来,自然是明白夏阮在说什么,他看着夏富贵说,“大爷你稍等,我很快。”
贾黑说完就走了出去,此时的赵氏脸色变幻的厉害,满头的冷汗。
“啊——”赵氏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她慌张的看了一眼周围,用力的抓住了一旁王妈妈的手,王妈妈吓的跳了起来:“啊——”
屋子里的两个女人叫做了一团,滑稽的样子简直可笑极了。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王妈妈会这样的紧张,也是因为她的手太脏了。
赵氏多少觉得自己失态了,可她的心里实在是太害怕了,她赶紧让身边王妈妈扶着,尴尬的说了一句身子不适,就匆忙的离开了。
屋子里如今就剩下一个浑身发抖的夏富贵,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贾黑的速度很快,他是乡下人,体力很好。
只见贾黑一个人扛着一个红漆箱子,缓缓地走进了屋子,将箱子重重的地上之后,夏富贵吓的瞪大了眼。
夏富贵告诉自己,必定镇定,不然就中了夏阮的圈套了。
 

正文 070:发怒

夏阮镇定了心神,打量起来她的大伯父。
这人明显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伯父一定要在这里吗?”夏阮的语气有些不善,眼神冷厉,“贾黑打开箱子。”
夏富贵脸色铁青,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离开。
若是他走掉的话,那么就等于将银子丢了出去。
他好不容易才做到了这一步,怎么能放弃……
“停——”夏富贵看着贾黑真的要去打开那个红漆箱子,多少有些胆怯了,“不用打开了。”
夏阮瞧着夏富贵的样子,却有些忍不住想笑,她还以为大伯父真的不害怕呢?
只是可惜大伯父不看看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了,她这局是快胜了。
贾黑有些愣住,他弯着身子,打开箱子也不是,站起身子也不是,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夏阮。此时的夏阮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这笑声落在夏富贵的耳里,却让他觉得可怕。
这个死丫头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春兰的事情,所以才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可就算知道夏阮的想法,夏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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