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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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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茶斋是你的么?”刘玉洁问。
    除了他,三楼似乎没有其他客人。而且哪有茶斋还为客人提供住宿的地方,更别提这里的掌柜和管事对他敬畏之态,很明显,他是这里的主人。
    这在长安也正常,官宦子弟虽不屑经商,但通常持有股份,交给信得过的人打理。
    沈肃“嗯”了声,浅抿一口笑道,“这都被你发现,看来不得不给你打九折。”
    刘玉洁暗暗不屑!
    “对了,方才你为什么夹鱼眼肉给我?”因为吃饭不能说话,她又不能没有教养的将别人的心意扔掉,便硬着头皮吞下腹。
    “不好吃?”他反问。
    “吃这个会变傻。”祖母以前养稻花鲤,鱼一上桌就将这块肉剔去,扔给猫儿,还喃喃道,“傻子才吃这块肉。”
    女孩的眼神认真且明净,沈肃也深知她并不会开玩笑,但正因如此,配上那副严肃的表情,才显得更好笑,“哈哈,没想到你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不是吧……”
    他大笑。
    很好笑么?
    我祖母是不会骗人的。刘玉洁唇角轻抿。
    她好像不高兴?沈肃收起笑意。
    “笑完了?”她垂眸捧茶,轻轻的喝了口。
    嗯,笑完了。沈肃起身转到她身边,两人肩并肩正襟跪坐同一片榻榻米,他垂眸视她,“从小到大,只要有这道菜,祖父、祖母或者阿爹阿娘,包括哥哥在内,都会将它夹给我,直到我有了妹妹。”
    但从现在开始,他不用夹给妹妹了,因为有她。
    此时,他面容清晰,半幅身影沐光,显得轮廓愈发深邃,那一双本就黝黑的瞳仁清澈的几乎发蓝。
    刘玉洁诧异的仰望他半晌,心底悄然掠过一丝嫉妒,但她很快就调整好心态,由衷道,“你在家里……一定被许多人疼爱。”
    欸?难道你还没意识到我现在有多疼你?沈肃一脸期盼。
    他真幸福!
    估计一辈子都体会不到亲族之间你死我活倾轧的恐怖。
    越是羡慕越是想要,她便越平静。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况且她跟他本来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刘玉洁挥去脑海中祖父与佟氏的嘴脸,面色如常道,“谢谢款待,告辞。”
    ******
    沈肃那么高大,却有一个娇小玲珑的妹妹。
    圆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是那种很精致的清丽,而且她看上去十分友好,充满善意,刘玉洁尽量让自己也充满善意的笑了笑。
    沈珠送她回家,这让准备大发雷霆的刘涉川偃旗息鼓。
    这很可能是洁娘未来的小姑,不管平时怎么耀武扬威,嫁到人家多少要看人家脸色,刘涉川希望这位“小姑”喜爱洁娘,容忍洁娘。
    两个女孩互相福了福身告别。
    回到一瓯茶斋,桌上已经摆好她要的凫茈糕,沈珠甜甜的咬了一口,对神色淡淡的沈肃道,“三哥,这就是未来的三嫂么?”
    沈肃笑了笑。
    “她很和善,”沈珠慢吞吞嚼着糕点,却蹙眉道,“就是给人感觉有距离,也许……她不想亲近我,为什么呢?”
    她不想亲近你才是正常,因为她连我都不想亲近。沈肃心灰意冷。
    “三哥,你很喜欢她,对不对?”沈珠挪到他身边,睁大眼睛望着他。
    沈肃郁闷,“还好吧。”顿了顿,他说,“其实……本来她对我态度还不错。”
    “怎么个不错法?”
    “就是完全忽略我的存在。”
    “那现在呢?”
    “会对我发脾气。”
    “为何发脾气?”
    沈肃想了想,“我惹的。”
    “……”沈珠的表情十分纠结。
    ******
    安喜殿的木绣球凋落,又被绚丽的茶花覆盖,窗明几净的书房里,可以望见一片惊心动魄的姹紫嫣红。
    韩敬已执笔沿着宣纸的某一点缓缓划着,对面的青衣男子则躬身压低声音叙说。
    “一瓯茶斋真是个好去处。”他停笔,凝神注视墨迹斑斑的宣纸。
    回话的青衣男子还以为他在作画,眼角偷瞄一下,却看见满满一纸数算。还有奇怪的交叉点,有点像棋谱又有点凌乱,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但他看不懂。
    韩敬已将宣纸随意揉成一团,轻轻一投,准确无误的丢进十米开外的纸篓中,他对青衣男子下颌微抬。
    还有什么吩咐?青衣男子迟疑的上前倾听。
    “告诉你家主子,无论如何,沈肃的命,留给,我。”他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
    青衣男子神情一凛,慌忙垂头告退。
    韩敬已立在案前,久久无言。
    老内侍上前整理书案,咳嗽了两声才沙哑道,“殿下,您的杀气写在了脸上。”
    杀气?
    有吗?
    韩敬已侧首已是面色如常。
    方才还秋高气爽的天气,难得下起了一阵微雨,他沿着长长的游廊漫步,想起那天木樨花的小榭旁,她明亮的眼睛。
    二十三个月之前,还在前世,她垂眸走过烟雨朦胧的游廊,淡色的眉,淡色的唇,衣摆翻飞如蝶,很难想象,她竟如此年轻,近乎稚嫩。
    却配给一个五旬的老头,人生真是处处充满讽刺。
    不过就算是老头,配她也绰绰有余。
    她没有父母,又被家族遗弃,也没有完/璧之身,还流/掉了一个孩子,这大概是她最好的归宿。
    他对她了若指掌。
    如果她不招惹他,他想,他应该会放过她。
    “孽障,你在干什么?”
    电闪雷鸣的夜空下,她立在佛堂门口,声色俱厉瞪着他。
    嘘,他让她住口。可她妄图尖叫。
    “你最好少管闲事。”他绝不是在与她开玩笑,右手已捏住她的喉骨,纤细,柔嫩,孱弱。
    “别杀我,别杀我。”她大大的眼睛蓄满泪。
    他确实是要杀她灭口的,但不知为什么又松开手。
    大概这幅样子唬住了她,她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安的目光不时扫过地上支离破碎的木头。
    这不是普通的木头啊!
    这是你亲生母亲的牌位!
    她眼眸写满惊恐,就像不谙世事的精灵,初次遇见茹毛饮血的异族。
    用打量魔鬼的眼神看着他,令他恼羞成怒。
    更难以接受的是,第二天她就将此事告知王爷,可想而知等待韩敬已的是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她是你阿娘,你这样做,她死后无法获得安宁……”她一副拯救苍生的圣女模样,以慈悲为名,试图挽救堕落的他。
    却也不先问问他稀不稀罕。
    韩敬已头痛欲裂,原来这世上最可怕的对手不是阴险的天敌而是善良又单纯的小羊羔。
    让你觉得一指头碾死她都侮辱自己的智商。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憎恨她。
    又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精心报复她。
    最后,他用前世今生来缅怀她。
    ******
    刘玉絮回到房间“啪”一个大耳瓜子打翻正在为她缝袜子的红罗,针线筐也被带翻,噼里啪啦撒了一地顶针绣线,而猝不及防的红罗更是被尖锐的小剪刀刺破了手背,吓得抱着双手都忘了疼。
    “贱婢,不是说山耳猫中套了吗,怎么比从前还活蹦乱跳?!”她尖叫。
    从初见韩敬已的惊艳中恢复过来的刘玉絮路过鸿澜上房时遇到刘玉洁。
    好像又瘦了,腿那么长,腰却细的不盈一握,这是刘玉絮做梦也不愿意想的事。
    可是不管她有多瘦,也改不了那烟视/媚行的贱婢姿态,妖妖娆娆的,只要放进人堆就会有男人朝她望,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贱啊,就会勾/引男人。
    刘玉絮的逻辑是男人都应该朝我看,因为我美,如果男人看你,那是因为你贱。
    可想而知面对美貌更甚从前的刘玉洁,她是何等恼怒,又发现小可爱山耳猫系着金铃铛缠着刘玉洁裙角撒娇,更是火帽三丈。
    所以回来第一件事便是狠狠捶了放空炮的红罗一顿。
    孬好她也是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如今被劈头盖脸一顿打,哪里还有脸面。红罗哭着欠身退出,红绸立在门外关心的问了她一句,她气愤的推开红绸,泪奔而去。
    望着女孩狼狈的背影,红绸唇畔勾出一抹畅快的笑意:小贱蹄子,跟我争宠,你还嫩了点。
    养伤那段日子,她就听说红罗成为了小姐身边第一得意人。所以伤口一结疤,再加上天凉了衣领高,红绸提前回到刘玉絮身边,重新哄得她眉开眼笑,主仆二人不免要出来散散心,这一散心就好巧不巧的碰上长房的洁小姐,红绸掩着帕子轻笑,洁小姐可真是漂亮啊!
    刘玉絮坐在房中生闷气。
    从前还能骂刘玉洁痴肥,现在却只能骂她狐媚子,可不知为什么,感觉骂她狐媚子就等同承认她漂亮,骂人的自己丝毫感觉不到快意。
    好在刘玉絮又找到了一点自我安慰,姐姐不是说我气质比她好吗?
    没错,我气质好,女人还是要看气质的。
    是夜,西府与东府连通的角门打开,佟氏身边的左妈妈亲自来接周氏,而紧紧缩在周氏怀里的瘦削身影披着件半新不旧的藕色披风。
    一行人鬼鬼祟祟直奔枫泰堂,沿途没有一个仆妇,似乎都被人故意支走。
    面沉如水的佟氏端坐暖阁的里间,气氛压抑,身边只有一个贴身大丫鬟昭和,也是大气不敢喘。
    左妈妈挑开帘子,周氏一进去就扑通跪地,求佟氏救命。
    缀在周氏身后不停发抖的女孩正是刘玉茗,此刻一张小脸白如缟素。
    屋子里鸦雀无声。
    所以刘玉茗上下牙齿打颤发出的“咯吱”响动就越发清晰。
    直到快要将所有人的精神熬崩溃了,佟氏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
    周氏哆哆嗦嗦道,“茗,茗丫头怀,怀上了。”
    “谁的?”佟氏面无表情。
    “周,周大海。”
    “放屁!”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佟氏的嘴唇也有些哆嗦,“那都是几个月以前的事了!”
    茗丫头却小腹平平。
    不对!
    小腹平平可能是因为月份小啊。
    月份小的话难道是上个月发生的?
    上个月,上个月,上个月她还在家庙啊!
    这样都能勾搭上!佟氏眼睛一翻几欲晕倒。
    作者有话要说: 

☆、第33章 034

九安在长安有家,还有一份发展可观的前程,刘玉洁心口大石落定,重新整理这段时日以来的进展。
    重心再次回到阿爹身上。在这之前,她要整治一下小长房的风气。给那些拎不清的下人瞧瞧,谁才是他们的主子。
    她要知道是谁接触了外人,从而导致山耳猫中毒。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揭发山耳猫出事之前红罗进过顺才干活的院子,刘玉洁几乎已经勾勒出整个过程的框架。
    她坐在抱厦,命人请来牙行的管事,当场发卖顺才,并赏了揭发有功的婆子十两白银。
    顺才痛哭流涕,指天发誓自己与红罗绝对没有谋害主子爱宠。
    “我知道你没有。”刘玉洁道。
    “你既知道为何还要发卖我?难道我这条命还不如一只猫吗?”顺才一张憨厚的面目有恨意流露。
    众人神情一凛,这话十分戳心窝子,一个回答不慎,人心不稳。
    刘玉洁不怒反笑,“为何发卖你?那我为何不发卖别人?我有说过要你的命吗?对了,你这条命卖出去还真没有一只猫贵!”
    众人的表情精彩纷呈。谁也不是傻子,又怎会不知此事的严重性:这回出事的是猫,下回说不定就是人了,放在任何人家都是大忌讳。
    “话,我只说一遍,以后这个家要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逛,今天或许死只猫,明天死的就是人。”刘玉洁阴鸷道。
    她音色清灵绵软,却冰冷如霜,竟别有一种摄人的威仪,令下面几个日渐松散的仆妇心中一激灵。
    刘玉洁甩袖离开,绿衣并没有立即跟上,而是将主子的意思再次明明白白的说一遍,“下人最要紧的就是忠心,眼里只看见主子,看不见那些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的东西。你们勤勤恳恳做事,小姐断不会短了你们吃穿用度,那些糊涂的拎不清的……只有请出府,另谋高就。”
    小姚氏坐在房里听齐妈妈夸赞洁娘越来越有当家宗妇的气势。
    “洁娘,一向是好的。”小姚氏勉强笑了笑。她出风头,老爷觉会不会觉得自己无能,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连日阴雨连绵,刘涉川坐在书房看书,靠窗的酸枝木书案前,他的洁娘正一本正经练字。
    怎么赶也赶不走。
    忽然之间就这么黏着他。
    而且对工部水司充满兴趣。
    刘涉川道,“朝廷的事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能操心的,再说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阿爹不说怎知我不懂,不就是疏浚筑堤,有什么高深莫测!可是阿爹整治河道近十年,长安治下的六个县,乃至永州的三个府,每隔三五年不还是照样泛滥一回,我看阿爹不如辞去这份劳心劳力的职务,安安心心在国子监为朝廷社稷培养人才,才是最要紧。”刘玉洁口舌伶俐。
    如果阿爹不是工部侍郎,哪里还会有永州水道的事。
    “说的轻巧,”刘涉川放下书册,“你可知疏浚动辄要多少万军工,动用多少财政,还要多少人不顾风吹日晒、寒冬酷暑才能画出疏浚图。筑堤就更不用说了,范围之广几乎涉及各部,其中的心血与白银你一辈子都算不清。倘若阿爹说丢下就丢下,还有何颜面面对圣上以及长安至永州的劳苦百姓。”
    他是田氏养大的,从小风吹日晒,看天过日子,经历过许多次洪涝泛滥后一无所有的悲苦,所以他誓要自己的儿女一生平安喜乐。
    “难道就无人能接替阿爹这个位置?”
    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
    科举虽然涵盖了易经,但任何一个正常学子都不可能将精力放在钻研数算上,更别说吃透。
    是以,精于数算的刘涉川简直是大周稀有型人才,因他天生与众不同,别人用算盘都没拨弄清楚的东西,他瞄一眼通常就能得出数字。再加上常年与河道打交道,在这方面,元德帝还真的离不开他。
    刘涉川的长随引泉敲门而入,“老爷,宫里来人传口谕,圣上要见您。”
    “来的是哪位公公?”刘涉川问。
    “怀东。”
    怀东!刘涉川收起讶异,边往内室走边吩咐人,“备马。”
    引泉急忙道:“公公说不必换朝服,马车也已备好,请您尽快赶去。”
    今天是休沐,外头又在下雨,圣上派了身边怀字辈内侍,连车马都备好,什么虚礼都不讲,只要求人速叫速到。连刘玉洁都听出不寻常,更何况刘涉川。
    雨势渐大,卷着风斜打窗棂,劈啪作响,刘玉洁心扑扑乱跳,睁大眼睛望着刘涉川,他笑了笑,“小傻样。”便转身稳步离开。
    刘玉洁跟着往外跑,被他一瞪眼又瞪了回去。
    “你羞也不羞?”他呵斥,又转头吩咐绿衣牵她回洁心园,顺便命引泉看好了,不准刘玉洁在他书房乱翻。
    别以为他不知这几日书房的东西被人动过。
    有时候也生气,但是没办法,人是他娇宠出来的。
    刘玉洁并不是个听话的小孩,她偷偷摸摸跟过去,趴在门口张望,只见一辆青檐朱轮的气派马车,旁立两名内侍,其中一名擎着伞迎上去接阿爹。
    那人应该就是怀东,眉目凝重,边走边与阿爹小声叙话。
    前世这个时候她在丰水,陪祖母做大酱,不曾留意长安的消息,刘玉洁绞尽脑汁回忆,想摸出一根蛛丝马迹……念头一转,想起来了,永州案发前可以说阿爹的官途平稳,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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