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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号-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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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厮磨了半日,又迟迟不见他有进一步动作,不由又睁了眼。
却见他伏在她上方,一张脸憋到发紫,额上也已有豆大汗珠出来,眼神无辜而带着焦灼。再顺势一看他腹下,略略出猜到点端倪,遂忍着笑,一手搭在他肩上将他翻了个身。然后直接趴在他身上去动他头后方的烛台。
宋澈被扑倒,抿紧唇专注地望着烛光下充满了魅惑的她。
“我们来看书。”她竟从烛台下掏出本精致的小人书来,摊开在他枕边,然后扬唇趴上他指着其中某页,“哪里不懂的。我们好好来探讨探讨。”说着那红唇就攻占了他的双唇,然后是耳垂,锁骨,胸腹以及以下……
宋澈面红如血,再也不堪被动受制,一个翻身低吼着将她压在身下,终于一鼓作气,夺了城池。
……
这天夜里荣昌宫寝殿内安安静静,倒是靠近王府东花园的碧纱橱里时有战马奔腾的声音。后檐下竹丛里一窝麻雀宝宝几次从梦里惊醒,害得麻雀妈妈一面瞪着眼怒视着透着灯的窗户。一面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地安慰了宝贝们一夜。
檐下守夜的宫人的脸也跟上了胭脂似的,还是商虎他们有远见,早早地提着酒壶拿着瓜子蹲在屋顶晒星星去了。
王府里喜宴过后又有戏听,直闹腾到近亥时才回归安静。
端亲王作为新晋公公,即便是晚睡也不能晚起,因为这日里不但王府还要接着开宴招待宾客,一对新人给他敬完茶之后还得进宫拜见。琐事这么多,哪里有他喘气的份儿。
鸡鸣时起来先听伍云修和万夫人禀了禀昨日之琐碎事,再吃了些点心便就到天大亮,一看荣昌宫那边还没动静。便就忍不住吩咐着蒋密:“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碧纱橱这里折腾了大半夜,虽说来来回回没有一次失手,但宋澈最初的不得法还是累惨了徐滢,两人这里正交缠着睡得昏天暗地。朦胧中听见哪里传来剥啄之声还以为做梦,直到侍棋的声音清晰地在纱橱外的寝殿响起,两人才如惊弓之鸟一般火速从榻上弹跳起来。
侍棋守在隔壁耳房等候传水,一夜也没有被叫醒,并不知道他们俩过着过着洞房还临时换了地儿,敲门唤了几声不见应答。一进门见得拔步床上光秃秃地也是吓了一跳!等见得他们俩衣衫不整地从屏风后钻出来更是目瞪口呆。
不过惊归惊吓归吓,新婚夫妻恩爱是好事。
宫人们一涌进来侍水的侍水,更衣的更衣,如此忙碌下来,宋澈的那点小羞涩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如今神清气爽,昂首挺胸,如同才从沙场凯旋归来的大将军,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充满了骄傲。
等到出门往承运殿去的时候,他手拉着新媳妇儿的手,脸上已经骚包得能拧出水来。
端亲王见着他们俩手牵手也是高兴的,直到他们进了门才清了下嗓子。
王府里的郡王郡主都出来了,两位侧妃是没资格参加这种场合的,通房们就更不用说了。
徐滢先跟端亲王敬了茶,得了赏赐,又坐下接受了宋澈弟妹们的见礼,同样也赠了见面礼,一家人这才坐着说起话来。
端亲王如今一共有两位侧妃两位通房,倒是都育有子女,只是通房云氏早年诞下的两胎都没曾保住,如今偏居后宫,常年吃斋念佛,并不怎么参与内闱事。
而另一位通房顾氏则只生了郡主宋鸢。
徐滢是头一次见到王府的几位郡主,宋鹂跟宋鹃都跟其生母有几分像,容貌都很不错,倒是宋鸢面容陌生,神态也不如两位姐姐大方娇傲,默默坐在一角,显得跟这一屋子的龙凤们格格不入。
至于两位郡王,常山王宋鸿她是见过的了,陈留王宋沼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许是肖父,轮廓里倒与宋澈也有两分相似,虽是木讷寡言,但那眼神却比宋鸿端正。
徐滢与交谈间大略溜了一溜,心底就留了印象。
稍坐了片刻,众人就散了,端亲王唤住徐滢提到呆会儿进宫的事:“太后年纪大了,你顺着她点儿。”
徐滢笑起来,人家是太后,就是年轻她也不能不顺着她。但一看他脸上略有踟蹰,也琢磨出来他是为着当初那皇榜的事在太后面前虚了心,于是认真答应了,才又回房去准备进宫的事宜。
第219章 无是生非
郡主们在殿外退散后,便往各自房里去。
王妃过世后各房的子女都在各自跟前养着,只有满了十五岁的子弟才会另辟住所。
宋鸢刻意落后了宋鹂和宋鹃一点,勾着头往她和顾氏所住的随音堂而去。
王府里正式的侍妾称侧妃或夫人,通房则称如夫人,但如此称起来绕口,日常里往往也称作夫人。顾氏既无子嗣,又无来头,会尊称她如夫人的人也不多。随音堂也不如容华宫和昭阳宫来的阔绰华丽,就是座三进的院落。
三进的院落于寻常官户家而言已算相当不错,但在端亲王府,实在已不算什么。
顾氏正在院子里晒书,见宋鸢进来便停了手,“回来了?”又走到她面前,看了眼丫鬟手上的漆盘,顺手撩开红绸看了看,目光微顿,说道:“你和大郡主二郡主的都是一样的?”
宋鸢点头:“一模一样。”
顾氏垂眸沉吟,片刻道:“拿进去吧。”
宋鸢进了去,顾氏对着承运殿又望了两眼,才又收回目光。
辰时末刻,徐滢和宋澈便就坐着轿辇往皇宫去。
若按规矩,这一去得先到乾清宫拜见皇帝,到坤宁宫拜见皇后,再到慈宁宫拜见太后,然后至东宫去拜见太子夫妇。但他们这里去往乾清宫时,太子夫妇和程家兄弟还有宋裕都已经到了慈宁宫,今日太子和太子妃会在东宫设宴,程家兄弟还有宋裕作陪。
程淑颖也被因孕而闷在东宫好几个月的太子妃作为陪客请进了宫。
她其实并不想来,因为居然因为徐滢的缘故,宋澈连接受她剪的窗花都变成了要避嫌,令她深深觉得自己成了个被嫌弃的外人。所以她打心底里地不想见到他们。但是又不能拂逆太子妃的意思,所以这一趟就显出几分勉强。
太后跟众人聊着聊着,趁她跟公主们去逛园子时就问道:“颖丫头这是怎么了,怎么没精打采的?”
宋裕嘴快,说道:“澈儿成亲没贴她剪的窗花,她心里不高兴。”
太后就问:“为什么不贴?”
宋裕两眼骨碌碌望着程笙,程笙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们也同样不知道宋澈为什么没用。最后程筠出来打圆场:“厉公公说是窗花全都贴好之后才看到颖姐儿送的窗花。一切都准备好了。自没有把帖好的喜字又重新撕下来重贴的道理。”
太后唔了声,若有所思。
正巧程淑颖又折了回来,说道:“表哥他们出坤宁宫了。”
这里太监自是下去迎接不提。太后招手让她近身道:“颖丫头。你表哥大婚,不兴耷拉个脸。”
程淑颖连忙打起精神,又露出个笑。
太后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坐到太子妃后头去。
这里刚安定。门外就唱喏皇后娘娘还有容妃淑妃一道陪着端亲王世子与世子妃到了。
大伙除了太后以外都尽皆起身,只见宋澈与徐滢一身大红礼服奢华亮丽。站在一处如同夜幕里的明星一般耀眼。宋澈也就罢了,这个三品官户里出身的徐滢偏偏也那么雍容大方,站在皇后与众娘娘身边言笑自如举止得宜,一点也不显拘束。
众人连同太子妃都不由暗地里点头。等他们冲太后行完礼,又见过太子夫妇,皇后就坐在太后下首笑开了:“我怕他们俩婚后进宫会显拘束。所以特意带着娘娘们过来热热闹闹,哪晓得太后比我想得周到。这里的人更齐。”
太后一面着人端赏赐,一面哈哈道:“就你知道哀家乐意听奉承话!”一面又招徐滢走近,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这么样看下来,又褪下腕上一条檀香串戴到她手上:“这是陪了哀家许多年的,听哀家念了许多年佛,有灵气的东西了。”
徐滢前世从道,并不大信佛,但端亲王既交代要多顺着太后,而且这太后瞧着也和蔼可亲,便就恭顺地行礼谢过,然后坐在太子妃下首。
皇后既是来活跃气氛的,少不得就由她们几个起头唠起磕来。
徐滢全程听着,只在点到自己的时候搭几句话。她身边的太子妃已有四五个月身孕,双手惯性地摸着肚子,徐滢为了不碰到她,始终带着几分小心。
太子妃看到几次,就忍不住扭头过来打量她,先打量她交叠放在膝上的手,又打量她的衣着妆容,再往上就对上她笑微微的眉眼。
太子妃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地冲她笑笑,又眼观鼻鼻观心,端正地捧起肚子来。
从侧面看过去,她耳垂都略带些粉红。
徐滢有点乐,她倒是没见过脸皮这么薄的太子妃。
这么一来她就放开了,凑近她小声地道:“太子妃几个月了?”
太子妃扭转头,略带点羞涩又带点小激动说道:“五个月还差三天。”毕竟自打她怀孕以来,往日里能跟她说话的好姐妹全都如避蛇蝎似的避着她了,太子完全不让除他皇帝皇后太后以及他本人以外的人跟她说话接近她,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个活的,她当然激动。
“小皇孙肯定在动了。”徐滢一副徐半仙的神态说道。
太子妃又激动起来:“是的。”
正要跟她探讨探讨,身后坐着的程淑颖忽然板着脸冷哼起来:“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生过孩子?”
徐滢听出来火药味,笑眯眯回她道:“颖姑娘没嫁过人不是也知道新娘子要坐花轿么?”
程淑颖噎住,脸色顿时又黑了点。又想起那日宋澈为了她而枉费了她一番心意的事来,咬咬牙,横心道:“我才不像你,你就会哄我表哥!迟早我表哥被你哄得把人都得罪完!”这个扫把星,狐狸精!
太子妃愣住。
徐滢一顿,也笑道:“颖姑娘这话怎么说的?”
程淑颖不语。她才不会傻到在这里跟她在这里理论呢,今儿皇后她们都在,自己揭她的短,也得不着什么便宜。
徐滢深深看她一眼,回想着自己近来行事,除了那日在荣昌宫与宋澈联手气了她一回,后来根本不曾与她搭过话,不知道又是怎么得罪的她。
正要把她归做无事生非一类,太子妃却是暗地里扯了扯她袖子,在她掌上写了窗花两字。
徐滢更是一头雾水,这“窗花”又是什么意思?
第220章 不用牛刀
慈宁宫里坐了会儿,就往东宫去。
皇帝和太后其实都会安排家宴,但是因为王府还有两日宴席未完,所以这正宴还得延后,东宫里的这场宴请不过是作为长(堂)兄的太子出于友爱而设下的简宴。
宴席设在碧痕宫,入席之前徐滢瞅了个空子把流银找过来,问他窗花的事。
流银遂就和盘托出:“……拿到手的时候小的都懵了,一匣子窗花全被虫蛀的七零八落,爷很生气,当场就说扔了,王爷也不高兴,但大事当前,也没人计较这个,就这么用着府里备好的了。”
徐滢听完就沉默了。
程淑颖看着不像那不知轻重的,既然是亲手剪的窗花,又怎么会那么随意待之?退一步说,就算她是成心的,她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她添的可是宋澈的堵,再者这事必然会穿帮的,就算是故意,未免也太儿戏了。
而她既然曾请万夫人代交,那问题莫非出在万夫人身上?
不是不可能。
手段看似小儿科,但想的却是长远。太后本就有意要指程淑颖给宋澈,宋澈把她的心意给扔了,若换作是徐滢自己也指不定生气,再想歪点把努力转移到她身上也不是不可能。方才她那句宋澈要因她而把人得罪光,不就是这意思么?
万夫人这是借宋澈扔窗花这事来挑拨程淑颖对她的敌意,而后再挑动太后对他们这桩婚事的不满之意,她虽是世子妃,可程淑颖有太后撑着,跟她对着干。等着揪她小辫子的胆子还是有的。
好在这丫头不是个奸滑的,不然生出多少事来。
不过即便不奸滑,眼下这弯却也不那么好转。
毕竟她只有宋澈这么一个表哥,宋澈这辈子也只成一次亲,窗花说扔就扔,连弥补的机会也没有。
席间徐滢与程淑颖对坐。席散时大伙挪到西暖阁里吃茶。趁太子妃前去更衣,她就挪到程淑颖这边坐下。笑望着她说道:“听说颖妹妹原先送过一匣子窗花到王府?”
程淑颖哼了声。轻抿着碧螺春,不理她。
徐滢又说道:“我还听说这窗花是交给万夫人的。”
程淑颖瞥着她,绷着个脸背转了身去。
徐滢又绕到她前面坐下。仍旧笑微微地:“但我却是直到刚才才知道这回事。
“我也觉得好奇怪,颖妹妹送给我们世子的心意,必然是恨不能给他全世界最好的,怎么会放了几日就生出一窝蛀虫来呢?更蹊跷的是。库房里什么都没坏,偏偏就只有那匣子窗花被蛀了。妹妹猜测是什么缘故?”
“蛀虫?”程淑颖皱眉瞪她:“你胡说什么?”
徐滢但笑不语。
她屏息了一阵,腰背不觉僵直:“我拿过去的窗花可是好好的!每一张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而且那木匣子也是从来没用过的新匣子,怎么可能会有蛀虫!”
“听说是掉落在里头的点心屑招来的。”徐滢挑眉解答。
“不可能!”她腾地站起来,“我怎么可能会落下点心屑在里头!”她怒视着徐滢。直觉是她在说谎。可是瞪了片刻她忽然眉头又动了动,——不对,方才她提到万夫人。难道她的意思是说万夫人在这中间做了什么手脚?
“那个万氏,是什么时候给表哥的?”她眉头皱头。提到万夫人的时候带点本能的鄙夷。
徐滢眉眼微顿,说道:“流银说是前日里。”
她是廿五拿去王府的,前日廿八,三四日时间足够她动手脚了。这个万氏!
“我去找她!”
她拔腿就往外走。
徐滢像是早防着她这么样,一伸手便将她拉住:“你去了又能怎么样,她会认帐?”
她气得满脸通红。
徐滢放了手,悠然道:“她可是常山王的生母,王府的侧妃并不是一个外人能够随意动得了的。你若为着这么点事去质问我们府里郡王爷的生母,那扫的可是王爷的脸面,到时候她压根都不必出面,王爷就能让令尊令堂把你给领回去。那可真叫得不偿失。”
这万氏之所以有这么大胆子,无非就是因为这件事小到不能再小,一来端亲王不会把它当件事来对待,二来是吃定程淑颖去算帐也讨不着什么好。
“那我就让她这么白白欺负吗!”程淑颖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那可是她花了几个月时间精心剪出来的,宋澈扔了那好歹是她表哥,那万氏又是什么东西?她凭什么这么糟踏了她的心意!
“当然不能。她糟踏的不光是妹妹的心意,还是往世子和我的婚事上添晦气,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能够就这么算了?”徐滢掷地有声地。说完立刻又笑眯眯望着她,“妹妹要是信我,不如我帮你出气呀?”
程淑颖紧绷着脸不语。
王府里还有客人,新婚夫妇在东宫里用过茶饭之后就告辞回府了。
万夫人对徐滢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听说宫里平平静静也没说什么。太后是个有见识的人,也是真心对待自己的一双养子,她不会轻易排斥一个人,在徐滢没有表现出让她反感的行为之前,她会付诸善意是必然的。
她等徐滢他们上承运殿见过端亲王后才去往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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