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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嫡一号-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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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林也不敢留,连忙派人送了热水去他们各自房中。
这里回到小偏院,六个侍卫一个自觉守住了院门,两个蹿上了墙头,一个守住了后卫,商虎与何竟则将面前一大沓的帐本卷宗摆到了桌上。
宋澈随手挑出两本翻了翻,立刻甩在地下:“全都是迎来送往行贿受贿的帐目!一个小小的千户长,每年经手的军饷几万两,而他中饱私囊的就有几千两之多!他宁愿拿这些钱来修筑私宅,款待上官,却不容底下军户有个活路!归德卫的指挥使瞎了眼吗?这样肆无忌惮都不管治!”
徐滢也拿了几页纸看起来:“不只是克扣军饷,这里还有谎报军户的记录,哟,这里还有新近在东郊抢占了军户们的土地的舆图,——东郊?搞不好于家那块地也正好在这里头。”
第74章 果然是他!
宋澈夺过来看了看,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徐滢慢吞吞拿起茶壶斟茶:“其实各层阶级差不多,只不过越往上走,他们掩饰的就越好而已。”
见他斜眼过来,她又扬唇继续道:“梁冬林他们这些人,把搜刮来的钱往上送,大家一块捞油水,这岂不比举报他们要好得多?底下跟上头打好了关系,但凡有些坏规矩的地方传到上头,上头自然也会替他们遮瞒。”
宋澈沉思片刻,看了她一眼。
徐滢看着守在门口的商虎他们,又接着道:“大人可还记得当初在议会上言辞灼灼的刘正?当时包括刘正在内的绝大部分官员都在替卫所喊冤,而大人只知道要彻查,却全然不去想为什么明明军户横行的现状那么明显,而你却会这么寸步难行,王爷自然会不让你管下去了。”
宋澈目光上下扫着她,“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他又没从过军。
“大人您打小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连打个架都有皇上太后在后撑腰,当然不会有机会见识到这些阴私,反观我打小丧父,家里还有寡母弱妹,见过的白眼比大人您踩过的雪还要多,这些之于我而言,自然是不算什么了。”
徐滢捏了桌上一颗花生米进嘴。
宋澈想想她那个伯父,这处境倒也不难理解。心思回到正题上,再想起她刚才这番话,不由又凝了眉道:“照你这么说,我的目标还是只能放到卫所的指挥使们身上?”
徐滢笑眯眯伏在桌上,凑过去:“大人想知道?”
宋澈刚刚好些了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你爱说不说!”
“你许我个武举的名额。我就帮你到底。”徐滢嘎嘣嚼着花生米。
宋澈扫了她一眼:“你想应试武举?”
“我是将门出身,是官籍后代,怎么不能应试武举?”徐滢斜眼过去。
宋澈看看她那小身板儿,冷笑了一声:“有名额也不会给你!”真是无利不起早,难怪会主动要求跟他出来办差,竟是为了讨他的名额!休想!没有她难道他就办不成这事了么?
“来人!去请梁大人过来吃茶!”
徐滢道:“你这样不行。”
“我偏要!”宋澈睨着她。弄清楚到底谁是上官!
梁大将军招待好了不期而至的两位京官,心情很不错。正要往小妾处温存温存。突然间先前的仆从就迎面挡住了去路:“将军!咱们偏院里住的那两个人。他们恐怕不是什么兵部的差使,而是来头极大的人物!!”
“来头大的人物?什么意思!”
信息量太足,梁大将军没能立刻反应得过来。“你怎么知道?”
仆从只得又喘着大气再说了一遍,“小的刚才跟那几个差役套近乎来着,看到他们腰间的铜牌了!”
“铜牌!”
大梁官员的随从里只有侍卫才会用铜牌,别的是铁牌或木雕牌!差役用的是铜牌。难道他们是侍卫?
梁冬林既然能把周边关系经营得这么牢固,自然也没有蠢到太过份的地步。他回想起乍见宋澈时他那股慑人的气势。再想起人们对宋澈形貌的描述,心下也有些着慌,端亲王世子听说正是这“刘珍”这样的年纪,他上来就敢确衙署的大门。还真有几分王孙公子的气魄!
再加上仆从的回话,他心里就有点打鼓……
额尖上也有了汗。
正要多问几句,忽想起什么。掉头便往书房里猛冲,进门打开暗格一看。藏在里头的卷宗帐本竟然连张纸都没见了,哪里还有什么踪影!
梁冬林慌了,五指都颤抖起来。
宋澈最近抓军纪正抓得严,这些东西不见了,那还有别的解释吗?!
来的人必定就是宋澈无疑!
他们私底下不把宋澈放在眼里是一回事,眼下被他捉到了贪赃的真凭实据又是一回事!
他是堂堂的亲王世子,是名正言顺的中军都督府管理军纪的佥事!
他就是放个屁他也得受着,莫说眼下罪证都已经被他拿到了手里!这就是当场把他五马分尸抄家灭族他也没处说理去不是!
“你可确定,看到的都是真的?”他嗓子发干地问仆从道。
“假不了!那牌子是赤铜造的,顶上团纹盘着好几条小蟒龙!上头还刻着几个字,小的虽不认识,但光看着这牌子就觉不是寻常人有的!”
蟒龙铜牌……那就错不了了!
“果然是他!”他额上冷汗倏地飚出来,“他们现在人呢?”
“大人!里面那位刘大人请您过去吃茶。”
这里正说着,又有小厮过来禀道。
梁冬林打了个踉跄,脸色都白了。
“大人,”仆从上前,眼露寒光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依我看,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给——
梁冬林肥脸剧烈颤抖,厉声指着他:“住嘴!你好大的胆子,他可是端亲王世子,是深受皇上宠爱的皇侄!我若杀了他,我梁家恐怕不止灭九族,就是十八族都要给灭了!”
“大人!”仆从道:“他们易容化名而来,谁知道他是亲王世子?
“而且他们只有八个人。这趟明摆着是冲着大人而来,现在拿到了证据,若是让他们见到大人,大人以为这辈子还能有翻天之日么?大人也不必真杀他,只要弄些迷药放到茶水里把他们弄昏,再丢出咱们地盘去打傻他们脑子,到时候谁知道是大人干的?”
梁冬林渐渐动容。
只要不伤性命,总是好说得多。
眼下去见宋澈是死,他打傻后再丢出去多半还有条活路,他还有大把荣华富贵没享,哪里想死?
他踱了两个圈,停在书案下,咬咬牙道:“村口王婆常做江湖人生意,去跟他弄点药效好的安神药。”
宋澈在正房里坐等商虎拉人回来。
女儿红的后劲有些足,他已微觉懒意,商虎许久没回,他更有些坐不住。
徐滢在旁摇着扇子,看那些帐薄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商虎回不回来,好像跟她都没有什么关系。
宋澈觑了她两眼,没好气道:“把扇子还给我!”
第75章 他这么软
什么样的情况可以使宋澈调兵拿人变得合情合理呢?
当然只有身为皇亲的他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
所以当徐滢看到梁家仆从拎着汤罐子往小偏院来送解暑汤时,就知道她猜对了梁冬林的心思。
他若不主动招认,就只有设法自保。可是凭他手上那么多的罪证,他根本已承认不起招认之后带来的后果。那就只有朝宋澈下手。只要宋澈不能开口指认他了,他才会变得安全。宋澈来廊坊没人知道,杀人灭口的成功率还是有一点的。
所以侍卫们当着梁家仆从露牌子出来其实是徐滢授意的。否则的话堂堂亲王世子身边的侍卫岂会有这么不小心?
宋澈得到徐滢的提醒,立刻也变得配合起来。
当笑成了菊花脸的仆从提着一大罐解暑汤到房里来,殷勤地劝着他快快喝时,他看到仆从微颤的指节,以及汤罐周边几颗粉末,两眼就现出了杀机。
徐滢在桌子底下扯他的袖子,一面笑呵呵将仆从挽到了门外。
屋里几个人趁仆从不备将汤水统统倒进了多宝阁上的坛坛罐罐里,然后一个个打的打嗝抹的抹嘴,看上去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就连宋澈都拿帕子仔细地印起薄唇下的一点茶水来。整得跟演技红透大江南北的小生似的。
仆从欣慰地拎着罐子走了。
何竟不知打哪抽出根银勺往盛了汤的罐子里舀了半勺出来嗅了嗅,又灌了不知几时捉进来的一只肥鹦鹉一嘴,扭头回来道:“下的是极强的迷药,并不是会致命的毒药。”
宋澈道:“叫个人去看看他打的什么主意。”
何竟点点头,吹了声口哨。自己人却没动。
徐滢也不觉稀奇。
像宋澈这样的身份,身边岂能没几个影卫?按规矩,他应是配有六个影卫的,就算随班轮值,此时暗处也应该埋伏着有四个人。加上何竟他们五个,就是九个。生命安全是不成问题的,倘若梁冬林真敢下毒。那么她敢担保他不会留着脑袋到京师。
窗外有蛐蛐叫。何竟出去了一下回来:“梁贼的阴谋是打算将咱们喂下迷药,然后棒击后脑,弃去驿道洗清嫌疑。”
大梁军中流传一种刑术。用棍棒重击人后脑某个位置,可以使人心智受损,变得呆痴。
宋澈一只杯子被握成渣,他狠瞪着窗外:“派个人去追商虎。让他们在驿道等!本官兵今日非要拿到他谋害本官的真凭实据不可!”
何竟刚吹了口哨,有眼尖的侍卫就进来道:“门外来人了!”
说罢没有任何犹豫。脚一软就在瘫倒在桌子底下。
宋澈瞧见对面廊下飘过来的衣袂,也一把捞了徐滢在臂弯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一起带趴在地下。
徐滢猝不及防,胸脯压在他臂上。立即弹起来要换个姿势,被他死死按下,又瞪了一眼。
门外有了脚步声。
徐滢在桌子底下阴影里睁大一双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他的脸。连呼吸也忘了继续。
她的胸不但正好压在这兔崽子一截手臂上,而且还有一半刚刚好贴在他的手掌心里!虽然她是裹了胸没错。但裹过的胸它们还是胸,并不会变成没胸!
来到的两个人四处转了转便就站到门外去了,他们显然是来看守的。
宋澈其实也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徐镛身子居然比他自己的要软很多。上次在龙舟赛河堤上拉他的手时他就有感觉了,这次又是,而且没想到他的胸比他的手还要软,——虽然说感觉上还是蛮紧的,但是却是那种又紧又软的感觉……难道他都不用扎马步练拳脚的吗?
这么花拳绣花腿的,还去考武举?
他有些鄙夷地看过去,哪知道正对上她一双要吃人的眼。
他也瞪过去,毫不客气。骗他的名额还敢瞪他!
徐滢吐了口气,微微扭头看了眼站在门下低语的两人,压低声道:“缩回去!”
宋澈扬眉,什么缩回去?
徐滢遂低头往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他疼得倒抽冷气,把手缩回来。
徐滢冷哼着,换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躺着。
宋澈刚要有动作,外头就有了声音:“人可都齐了?”
门下两个人连忙道:“回将军的话,一共七个人,都在。”
“怎么只有七个?还有一个呢?”这是梁冬林的声音。
“已经报了吴总管,正带人前后去查了。”
不见的那个正是商虎,屋里趴着的几个人立刻屏息装死。
有脚步声进来,径直到了宋澈和徐滢面前。然后便又有双手翻动衣袂的声音,完了一只手又伸到徐滢衣襟来。徐滢猛地弹起打了个嗝,突然大幅度的动作使得那只手立时弹开。然后就听梁冬林色厉内荏地道:“拖到车上,送出去!”
很快他们便被抬出门去,到了辆宽大的马车里,梁冬林也上了另一辆马车。
这么大件事,这么重要的人物,他是不可能放心交给他们去做的。
车轱辘一启动宋澈就睁开了眼睛,望向同坐在对面的何竟,借着车轮碾压路面掩护说道:“何竟去驿道打探看顾得全他们来了不曾,梁友去打探好他们下手的目的地,然后配合顾得全他们埋伏在附近。林琛出去传话给鹿甲他们几个,让他们派两个人回去取梁贼的罪证,剩下两人给我紧盯着梁贼!”
三人道了声遵命,便就立刻各取了把小刀,划开车壁底侧的蓬布,借着黑夜如魅夜一般闪身出了去。
车厢里只剩了两名侍卫与宋澈徐滢。
宋澈脸色还很不好看。他可不是人人都有胆子咬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咬过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这姓徐的竟敢咬他!
他又往徐滢瞪了一眼。
徐滢似笑非笑往他胸口溜了溜,眼里也有寒光。
即便是咬了他也难解被摸胸之恨,还敢瞪她!等下到底要不要搞点媚药啥的喂了林子里的母狼,让它们“侍候侍候”他以解心头之恨呢?
对面两名侍卫斥侯术也是学得炉火纯青。见二人虽未开口却眉来眼去个不停,忽然觉得自己竟有些多余。
——离驿道还有段距离,到底要不要先出去帮帮兄弟们的忙呢?
第76章 谁的功劳?
宋澈看到徐滢这目光感到莫名其妙,莫非自己真是太退让了,所以才使得她这么得寸进尺?
但眼下真不是纠缠这个的时候,他绷着脸闭目养神。
徐滢并不是无事生非之人,赶了一天路下来,本来就有些精神不济,随着马车颠簸了两下,睡意渐浓,眼前就浮现了徐镛和杨氏在家里急得团团转的情景。吓得她立刻又睁了眼,她出来这趟并不知道要在外过夜,因此没跟金鹏交代,这大晚上的没回家,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事?
宋澈也被她弹得睁开了眼,皱眉道:“你见鬼了吗?”
徐滢望着她:“我没送消息回去,我家里人肯定会着急。”
宋澈不以为然地嗤道:“你难道不知道衙门里但凡出急差,衙役们都会送讯给家属的吗?”
徐滢顿了下,松了口气。她又没当过官儿,谁知道衙门里具体哪里规矩。从前附马也没出过差啊,当然就算出差她也不关心。
话题聊到这儿,宋澈就又看了她一眼,“你跟你家里人,关系有那么好么?”不是说徐家规矩乱得很,庶女当宗妇,正室被欺压么?他投生在这种复杂的家庭,跟家人关系怎么单纯得起来。
徐滢趁黑冷笑,这不废话么。不过想想他们王府,又立马释然了。“徐家别的人不知道,我们三房母慈子孝兄妹和睦其乐融融。每天我下衙回去我母亲会准备一大锅汤给我,还会三不五时地亲手给我做新衣裳。亲手的哦!”她冷笑翻了个白眼,特意凑近他说道。
说出来羡慕羡慕死他这个孤独鬼也好。
宋澈瞪她,望着前方没再说话。
他母妃死得早,可即使在世的时候也没亲手给他熬过汤。亲手给他做过衣服,印象中的她总是高贵忧愁地坐在凤榻上,沉思或者伤神。而他在她身边更多的时候充当的也是个无言的陪伴的角色,有时候他希望她能够少想些心思,多看看他,可是这样的愿望从来也没有实现过。
徐滢口里的家人透着烟火气,的确是他感到陌生的。
马车忽然拐了个急弯。上了大道的感觉。徐滢不如他们那样收得住势,身子往宋澈歪来,宋澈没好气地瞥了堵在腋下的他一眼。嘟囔了一声:“真没用!”
就他这样的去考武举,不要把考官给笑死了好么!
车壁上突然传来剥啄声,对面两个早就恨不得贴在蓬上当璧花的侍卫争先恐后地把割开的蓬布掀开,商虎和何竟就先后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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