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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娶毒妃,王爷认栽吧-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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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后的这道视线,同时回头。
容天音接过将士的手中一柄伞,慢慢走上高高的城墙。
寒风阴冷,风雪无情的吹打。
昨天一场大雪后,今天虽小了些,前面仍旧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楚。
站在高墙上,容天音与雪几乎同色的月白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阙越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既而笑道:“在下以为寿王妃会与寿王同行。”
抬头看了看天际的风雪,眯了眯眼,从喉咙发出一个声:“我不想拖他后腿。”
以她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跟在他的身边。
只能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支持着,看着他。
从容天音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到是令阙越有些吃惊。
容天音不是没有自己的势力,完全可以在这样的场地上发挥最大的作用。
连阙氏这样庞大的家族都可以从齐国中无声无息助离,可见她背后的实力如何强悍。
似知道阙越心里边的想法,容天音淡淡地道:“阙神医想多了,他们可以是杀手,但对如此大场面的屠杀,绝对不在行。”
容天音的话落,阙越黑眸闪过幽光。
隔了半晌,他似乎想明白了容天音刚刚的话,愕然回眸,触上她一双黑色的眼睛,当中光彩熠熠,千水浮隐。
“就是你想的那样,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的。当然,他也了解我,但经过这么些年,谁都会变的。当初的我,已经不复存在了。”
阙越不明白她话里的这个“他”到底指的是谁,是秦执还是诸葛犹。
抚着下巴,阙越觉得自己不问为妙。
面对着呼呼的风声,两人都没有要动的意思。
冷到透骨的寒,将容天音满身的疲惫刮散,一双黑眸炯炯有神地盯站风雪某一处。
“他将你一个人放在城里,难道就不怕诸葛犹摸进来,对你不利?”
不知处于怎样的想法,阙越突然说了这么句。
“这样的事确实是他的风格,但我相信秦执这么做也有他自己的理由。”
“将自己的妻子抛进泥潭里作诱饵,这就是他的理由?”
容天音勾了勾唇,“阙神医对他的做法似乎相当的恼火。”
猛地对上这双似笑非笑的眼,阙越眉梢上扬。
怎么有种被她看穿的错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阙越皮笑肉不笑道:“寿王妃自己都没异议,我这个外人怎敢。”
“阙越,希望你能明白,褚国对你的阙氏并非真的想要强压制,哪一天你想离开,不会有人拦着你。”
阙越瞥着眼神过来看了容天音好半,从喉咙里发出轻轻的笑声。
低沉而动听。
容天音眼眸微眯,将视线放在白茫茫的平行线上,似被风雪迷了眼,将眼睛眯得更细。
笑声一止,正常的言语传来:“果然还是寿王妃懂阙某。”
阙越低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女子,眉目如画,莹白的鼻尖沾了些雪渍,袖下的手微微一曲。
如果再往前几年,他先一步,或许他会对这个女子动心。
但现在,他只觉得容天音是个可怕的女子。
可以合作,若放在枕边,那是万万不能的。
或许,只有秦执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女子。
迷失的眼神悠悠放
远,阙越两手轻轻负在身后,安静的与她同看一片天地。
炉子里的火苗呼呼卷得老高,舔舐着炉门砰砰响得如铜钹一般。
那边的战事一直没有回应的消息,城内留守的将士都没敢合眼。
容天音令身边的人去休息,自己拿了些木炭,一块一块的添进去,冷不防一股冷风吹进。
挡在门帘边的门板被人推开,有人度步而入,外头风雪虽然酷然,他孤敞氅上竟无一点雪渍。
阙越锐利的目光自火炉上扫过,容天音慢慢煮着酒,此时香气四溢。
而阙越却没有饮酒的兴致,“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容天音抬头看着有些激动的阙越,笑道:“阙神医,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阙越右手骤然向前一扬,有物夹着劲气直取她的面门。
容天音探指一夹,入手一片冰凉,正是容天音调用的令。
“你在用我的阙氏引他上勾,知不知道这会给阙氏带来怎样的打击。”
阙越不单是面冷,连声都跟着寒了。
容天音的所做所为,让他心寒。
容天音慢慢放下手里的调令,斟上一杯酒水,示意他坐下,稍安勿躁。
阙越还算得上是沉得住气的,深吸一口气,眼中冰冷不减反增。
戴了手套的玉手轻轻推过酒水,她是不能饮酒的,这酒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我虽然不能和他一起上战场,但后盾总是要有一个人来做的,”容天音不急不徐地道。
阙越听了却是皱眉,阴着脸道:“所以你就用我阙氏的人去做了牺牲的后盾。”
这调令正是容天音在不知不觉时从阙越的身上偷来的,阙越为自己的大意恼怒。
“诸葛犹知道你的阙氏在那边活动,一定会减派人手过去,也算是给秦执减轻一些负担。”
容天音话说得漂亮,如果她不是用他的人,他会非常赞同。
可惜,容天音用了他们阙氏打头阵。
知道阙越现在心里极是不舒坦,容天音面上仍旧波澜不兴,语气平平:“阙神医太高估了你的人了。”
“什么意思。”
“阙氏虽然有自己的一个护卫组,但对比诸葛犹的将士来说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阙越挑眉。所以呢?
“为了让他相信我就在那些队伍中,我设了个法。”
容天音的话并没有让阙越的脸色好多少,反而更加的阴森,“你这是要让他们死。”
知道容天音有可能在那里边,等诸葛犹发现自己被骗了,肯放过他们?
答案是肯定不会放过。
所以,阙氏觉得容天音就是个疯子,让那些人去牺牲。
“我没有让他们牺牲的意思,若是连这点都应付不过来,我今天还能站在这里?”
阙越似乎想起了什么,眸光一紧。
“你是打算用毒攻。”
“毒是必要的,”容天音淡淡扫了眼过去,“但我觉得那个人会有联盟军。”
“联盟军?”
“试问,在这个世上使毒最强悍的是谁?”
“梁国!”阙越眯眼。
容天音勾了勾唇,阙越却摇头,“梁国太子并没有动静。”
“谁说毒非要是梁国太子才能使?”
盯着容天音的笑容,阙越眼眸眯得更紧:“你的意思是说……”
“就是阙神医想的那样,”容天音笑得有些高深莫测,“诸葛犹不是很能耐吗?我就让他知道,我容天音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上辈子的纠缠已经让她对这个人死透了心,这辈子她可不是那么傻的人。
阙越盯着眼神闪着诡异光芒的容天音,一时间也复杂了。
容天音偷走他的调令,利用阙氏是事实。
他本该是恼羞成怒的,现在又是什么个情况?
“我知道你舍不得,这次的事,就算是你对我的回报,”容天音不去看寒着脸的阙越。
她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阙越似认命了般,苦笑起身。
“你要去哪?”
阙越头没回,“他们是阙氏的人,寿王妃以为我会怎么做?”
容天音张了张唇,终是什么也没说,就随他去了。
当诸葛犹放弃这边的主导去追“自己”时,对秦执来说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起码在夺回城土的事情上会顺利了许多,希望自己还能对诸葛犹有点用处吧。
如果诸葛犹够聪明,如果诸葛犹对她的性不是那么深,她的计划不会成功。
而事实上,诸葛犹对容天音的情已经超呼了别人的意料之外。
容天音也准备了第二手,吸引不走诸葛犹,她还有后招
。
说她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她就是要利用诸葛犹对自己的感情布一个陷阱。
现在,只需要安心的坐着等待秦执的好消息了。
容天音还没有等来秦执的好消息,就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阙越刚刚离开的第二天,容天音刚起,积雪深厚,天空放晴。
冷风呼啸下,容天音已经在各帐营巡视了一个来回。
留下来的将士都清楚容天音的身份,也听过容天音一些传闻,没有敢对她不敬。
容天音记得自己从一个副将的帐营里走出来,迎面正是一片白茫茫的天际。
副将是受了重伤留下来养伤的,容天音从里走出来还夹带着一些药香味。
容天音正打算要返回自己的帐时,突然就那么轻轻一瞥,就瞥见了一道隐隐约约的身影。
一抹跳跃性的白影模模糊糊的出现在视野里,当时容天音的心跳倏地停掉了半拍。
冲面过来的那道白色身影,越来越近了,像是一个眨眼间人就到了自己的身前。
旁边的士兵见状,脸色大变!
“铮!”
冷剑出鞘。
容天音对上那双深如枯井的黑眸,略微眯着眼。
冰冷的气息扑面就来,在容天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人已经移开了数丈。
“哧哧!”
刚刚站在她身后的将士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已经受到了重击。
血溅出一道弧度,低吼声不断从各个营帐传来。
容天音像个失掉魂魄的人,被来人带着转来转去。
冷风呜呜。
突然有瞬间,容天音以为自己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大安山。
他也是这么护着自己,然后牺牲掉自己。
“滚。”
容天音猛地推开他,眼神一下子冷子下来。
环住她腰身的人一个猝不及防下被推得向后退开一步,容天音眉冷眼寒地扫了过来。
神策心里一紧。
白发在冷风的乱舞,星目剑眉,眼黑如芒,有着别样的美好!
容天音以为他已经走远了,却不想他一直跟着过来了。
容不得他多想,那边传来的惨呼声将他惊醒,“危险。”
“滚。”
她仍旧扔下一个字,转身朝着帐营群快步走去。
“太危险。”
手腕被扣住。
“这是他的地方,你不该来,”容天音挑起了眉梢,然后挣开他。
“跟我走,”他突然说。
容天音背对他,发出一声冷笑。
对方袭击得太突然,最后还是神策亲自解决了神隐家族某个大胆的死士。
神隐家族也有自己传门的死士,这个乱世里,没有一点保障,没有人能安睡。
神隐者也是如此,他虽然很强大,经过容天音这件事后,他再强大也觉得深深的无力。
他可以牺牲自己的名声去换取容天音的名声,却无法得到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心。
容天音身上一滴血也没染着,反是向来素净如仙的神策,此时干净的素袍上染着点点的梅花。
一场惊心的行刺,在匆匆忙忙中停止。
容天音安顿好,回头见神策还立在白茫茫的雪中,身后是他的部下。
视线从他的身上扫过,容天音最后直接钻进了自己的帐篷里。
在这场试探性的刺杀让容天音清楚,他们是在逼神策出手,再看清楚她身边的人到底有几个。
容天音到是不怕他们来,但现下这种节骨眼跑到这里来找茬不是在给她使绊子吗?
啪——
火炉传来一阵响。
容天音眸色一寒,倏地起身推开帐门远远的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雪染一般,如果不是她的眼神好一些,只怕是连他一点点的影子都瞧不见。
淡淡的身影就那样立在那里,他那些人早已经不知去向。
有不少将士将目光瞟向这抹清贵的身影,知道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神隐者时都瞪大了眼。
神隐者是谁啊?
那可是掌命运,看祸福的“神仙。”
他可以预言没错,可他从来不是神。
容天音从他身上收回目光,转身回帐。
寿王妃没有发话,谁也不敢去靠近那个神呼其呼的神隐者。
容天音派人出城去打探战事进展,次日,容天音从梦中惊醒,洗漱了出门就看到一片白茫茫,什么也没有。
但容天音知道,神策没有走。
她不希望他牵扯进来,现在是两国交战,不是私人恩怨。
“公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容天音回头就见一身蓝衣的绿铃。
绿铃并没有跟着高螓他们一起去,而是安顿好了秦玥就直接过来了。
“玥儿一切还好。”
“一切都好。”绿铃回头看了一眼,眼里有些闪动。
容天音跟着她的视线扫了眼,没有说话。
神策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会贴着脸缠上来,他不是秦执。
所以她猜测,他一定是坐在哪个角落里对着天打坐。
这次没有看到跟在身边的柳芙,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容天音甩开脑袋里的想法,派出去的人跟着一个又一个,可秦执那边就是不给个准报。
说内心里不急,那是不可能的。
绿铃留下来陪在容天音的身边,一连好几天容天音都坐在帐里等着。
直到第六天,容天音就坐不住了。
因为派出去的人已经第十个了,那边仍旧一点消息也没有。
“不行。”
容天音脸色突然刷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飞快的走出,令人拉了马过来。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绿铃拉住她的马缰,盯着翻身上马的容天音。
容天音头也没低下,冷声道:“开城门。”
将士们一个个脸色大变,容天音已经策马奔出了刚刚开启的城门。
绿铃面上一沉,低喝道:“还不快跟上。”
容天音刚出城门,身后一道白影就立即跟上了。
本该是想要在城里等他回来的,容天音却忍不住了。
直觉上告诉她,秦执出事了。
“公子,让我去,当心你的身体。”
绿铃在身后喊,容天音就是不理会。
一路奔驰,容天音根本就没有多想自己的身体。
对比秦执的安危,她更容易忽视自己的身体。
对于容天时此举,绿铃十分无奈,也不能劝。
直到他们出了十里外,周围仍旧一片安静。
这里一片早已经被催毁,荒芜之地,甚是凄凉。
而这些,容天意也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公子。”
绿铃朝前面的容天音叫了一声。
容天音立即勒马缰,绿铃听到了,她当然也听到了。
哒哒哒——
震天的马蹄声伴随着寒风冲来,容天音一双眼静静盯着前方一点。
铁蹄踏在雪地上的声音震耳欲聋,顺着前方看去,可隐隐看得见一点点黑点从前面涌来。
风止,鹅毛的大雪突然纷纷扬扬的洒落,雪中,阵阵马蹄声像是敲击在心头的鼓声。
黑色的峻马,黑黝的军装,翻飞的黑色斗篷,像是用浓墨泼洒在天地间的一抹重彩。
一支军队行到近前,马上的骑士勒紧缰绳,骏马抬起两只前蹄,发出嘶咴咴声。
“王爷,”容天音声音微哑,嘴角微勾,“回来了。”
“回来了。”
马上的寿王微眯着狭长的单凤眼,向容天音伸出了手。
看着摊在眼前的大手,不知为何,容天音突然想起了曾经有多少个雪天他握着自己的手,走在那漫天雪地里。
同样的大雪漫天,不同的是他此时一身黑黝的军人装束,黑黝黝铠甲闪着寒芒,似要刺伤了人。
容天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今年回去,带我去看看梅花盛会。”
秦执低下的眸子一暗,里边是看不见底的深渊。
容天音伸出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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