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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天机档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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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我感觉天旋地转,我有把握,确实有。队伍里只有陈雨这一个女人,假的陈雨可以偷到物资帐篷里的冲锋衣,食物,鞋子,贴身的短袖,甚至可以偷到其它有用的装备,但她绝对偷不到陈雨的胸衣。这个陈雨的胸膛是那么的软,没有任何的遮拦,她没有胸衣。

尽管我有把握,但我还是产生了那么几秒钟的错觉,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杀掉了陈雨。其实我没打算亲自动手杀掉假陈雨,我只想弄伤她,让她的速度还有身手受到影响,方便其他伙计抓住她。我知道,如果她要拼死逃掉的话,等待她的,会是无数发呼啸而来的子弹。我不想看见她停止呼吸,即便她是假的,我也不想。

我完全被震动了,心里最柔软的而且是许久都没有什么可以触碰到的神经,像是被一刀割断了一样。她把刀子放在手心里,像是要还给我,她额头上的伤口依然流着血,她望着我,哭了。

哭泣让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眼泪顺着那张白皙却染血的脸庞流下来,她习惯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可能只有那样,才不至于哭出声响。

“你食言了……”她远远的望着我,一边哭,一边不住的摇头,乌黑的头发一根根的贴在沾满血迹和眼泪的脸庞上:“你食言了,你答应过我,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都不会伤害我……”

我呆住了,我想到了那片草丛,还有那个柔软的,带着她淡淡体香的轻吻。我是和她,和假的陈雨缠绵了一瞬。

“你食言了……”她一直在哭,没有逃走的意思,那带着血的眼泪,在吞噬着我的心,让我一阵抽搐般的痛。

剧痛。

“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死。”我抬起手,对她道:“腰上的伤口没事,只要上了药,包扎起来会好,你不要跑,你周围的人不会伤害你……”

“她没事,那我呢?”

真的陈雨从后面走了过来,她望向假陈雨的眼神里没有任何一丝温度,而且,我察觉到她对我也很不满。她就像一个吃了醋之后心里怒火升腾的怨女。看着她的眼神,我的心顿时刺骨的冰冷,从之前的那些现象里,我们已经隐隐的推测出来,真的假的之间,是一种水火不容的关系,赝品不顾一切的想要杀掉真身而不危及其他人,或许是说明,他们之间只能活下来一个。

这个陈雨,和对面那个哭泣着的陈雨,只能活一个。至于是谁会活下来,答案已经完全明了。我连劝阻的余地都没有了,让哭泣的陈雨活着,让真的陈雨死去?这根本不可能。

“你食言了,你答应过不会伤害我……”

我不忍再看下去了,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你没错,但你必须死。”真的陈雨习惯性的一摸腰带,才想起来她的枪在我身上。她反手就从后面一个伙计手里夺过枪,紧走了几步,我知道她要干什么,尽管清楚结局一定会是这样,但我还是伸手拦她。

她很恼怒的瞪了我一眼,把我推到一旁。之后,她对着哭泣的“陈雨”举起了枪,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几颗子弹就砰砰打了出去。

我一下子蹲到了地上,感觉眼前黑了。随后,那些伙计的窃窃私语,还有收拾尸体的声音,我几乎都听不到。我蹲了很久,一直到陈雨慢慢的蹲到我眼前,扶着我的肩膀时,我才抬起了头。

“我是陈雨。”她看着我,拉着我的(人)手贴到了她的脸庞上:“我是陈雨。”

“我知道,我知道,你没事,这很好……”我揉揉自己的眼睛,勉强笑了一下,手上沾染的鲜血,浸湿了我的眼角。我的余光瞟到两个伙计把尸体抬到地面去,我什么都不愿想了,但有些话,还是硬生生从心底钻了出来。

我仿佛听见已经死去的她在说:“我有些喜欢你了……”

第117章 果园

我的表情瞒不过陈雨的,她把我的手放下来,问:“怎么,你心疼了?”

我没回答,我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猛然间,我的心里就对自己说,这样不行。我的心为什么会痛?就是因为那个脸庞上带伤的“陈雨”死去了吗?如果刚才出现的是真假两个文哥,那么不管是哪一个死掉,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不管我自己承认不承认,我对这个女人,已经有了一种很微妙的情感。确实,初和她认识的时候,我对她戒备,而且有那么一点反感,但之后的很多事情潜移默化了我的心理。或许在平时,这种心理表现的不是那么明显,就连我自己也察觉不到。可真正当她遇到了危险的时候,我竟然会奋不顾身的救她。

这是件很可悲的事情,我们两个的立场还有身份注定了一些东西,逆改不了。

河道上不需要那么多人了,一部分人回到外面。假陈雨的尸体被放到远处,准备烧掉。我很佩服陈雨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只是笑笑,对我说:“那不是我,那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一直到这些事情弄完,我才算闲了下来,我开始正视文哥所说的秘密。如果是在很久以前,我听到这样的“秘密”只会当个笑话,但现在,我没办法那么淡定了。

我想给我爸打个电话,如果能打通的话,我要和他好好聊聊。如果真的打不通,我就打算,到他给我的那个地址去看看,看看他究竟会留给我什么东西,据他说,那个东西很重要。目前为止,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后面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把自己的打算跟陈雨说了一下,没说那么详细,只说想下山出去办点事。

“现在有点难,你也知道,文哥没回来,如果我陪你去了,石堰川这里没有压阵的人,会乱套的。”

“你可以不陪我去,如果不放心的话,叫两个人跟着我就行了。”

我觉得,我应该和陈雨保持一定距离,我太了解自己,虽然说有些无赖,但心里的那些感情如果真慢慢的酝酿发酵到某种地步,可能连我自己也控制不好。所以,我想就这样吧,我和她本来是没有交集的人,偶然遇到,就当成一场或者美好或者酸楚的邂逅,擦肩而过就好了。

“我必须去,你要去办什么事,我不会阻拦,而且会全力协助你。”陈雨把声音放低,同时也很柔,道:“听我的,等文哥回来,我陪你去。”

我苦笑了一下,这个“陪”字,用的真好。如果她就是那个卖菜女孩的话,我想我会幸福的睡不着觉。我没有再争取,那没用,陈雨不会这样放我走。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等文哥从深渊里返回。我不知道他回来的几率有多大,反正两天过去了,深渊那边除了三个一直守候着的伙计,就再没有别的任何动静。陈雨开始焦急,她清楚文哥做事的风格还有性格,如果不是被什么缠的实在脱不开身,他应该会在最短的时间回来。

她不停的派人到河道那边去询问,自己也会每天几次过去看,我倒是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了一下。那片深渊带给我很深的恐惧,我原本一直以为文哥回来的希望不大,但是第五天的时候,他竟然回来了,不仅回来,而且看上去也没什么事。

他是轻装回来的,那么多的装备,在返回时就是累赘,全部丢弃了。他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好像一个害了重病刚刚痊愈的人一样,但是他的思维意识都无比的清醒,我猜测着,这五天时间里,他可能没怎么休息,造成体力严重透支。周围乱哄哄的一片,都七手八脚的想要抬他,我也没机会过去问,只好暂时忍住了。

文哥没受伤,所以恢复的也特别快,只休息了一天就差不多了。我找他去谈下山外出的事情,其实顺便还是想问问在深渊里面的发现。

“下面是什么东西?”

“我说了,你还是会觉得我在骗你。”文哥道:“下面什么都没有。”

说什么都没有,其实也不对。我们在深渊的边缘可能什么都感觉不但,但那片深渊的底部,确实有地热资源,有些地方泉眼里的水已经沸腾了,空间温度和湿度相当高,人在那种环境下呆一段时间就会受不了,尤其是高温蒸汽,如果不小心走错了地方,会灼伤呼吸道,那就麻烦了。

“那下面,还有一片不见底的深渊,但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探索了。”文哥递给我一支烟,道:“等我完全恢复了之后再说。”

“还有一片深渊?”我有点怀疑,其实不是怀疑第二片深渊的存在,我只是怀疑这五天时间里,文哥干了些什么。深渊的底部面积肯定不算太大,他用不着拿几天的时间去寻找一片很容易就发现的深渊。

“第二片深渊的情况比较复杂,也不安全,我估计,要是不穿石棉服,可能就下不去了,温度太高。”

我也不打算文哥说实话了,所以停止了这个话题,跟他说了想要下山的事。这一次文哥倒很干脆,直接点头答应,他还重申,我的身份不是囚犯,这些自由是应该有的。

“那我真谢谢你。”我转头就想走,但迈出一步就收回脚,问他:“你难道就不问问我下山去干什么?”

“你,我,还有别的人,每个人都会有不愿意说出来的隐私,是不是?”文哥嘬着烟屁股,道:“去吧,但你得记住,路上最好不要找麻烦,找麻烦其实是给你自己,还有小雨找麻烦的。”

我心里就骂他,文哥是多鸡贼的人,连我跟陈雨之间那种说不清楚的微妙关系都察觉的出来,他其实是在提醒我,如果我想惹什么乱子,说不定就要连累陈雨。

当天我和陈雨还有另外一个人一起出发了,一路无话,我们在甘南转车,前往兰州。对于这个城市我很陌生,印象最深的就是黄河蜜,甜的蛰嘴。我找人打听了一下我爸给我的那个地址,对方说这个地方不在兰州市区,而是在红古区,说是一个区,其实离兰州还有车程,已经快到海石湾了。

我们马上就按着正确的路线赶过去,具体的地点是在红古区和海石湾之间,走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片一片的苹果园,再一想,我爸给我的具体地址,就在果园子里?

终于,我摸到了那个地方,确实是一片果园子,这里的果园没有围栏,每家果园之间最多挖一条地垄沟出来,作为界限。但是我看到这片苹果园外面一圈竖着篱笆,跟其它果园划出一条很明显的界限。

看到这些,我突然觉得,这片果园,好像就是我爸的心理,他也在自己的心里拉起了一道篱笆,没有人进得去。

我闻到了很浓重的果子腐烂后的发酵味,果园子里的落叶还有熟透了自己掉下来的苹果不知道铺了多少层。附近二三百米的地方,是另一片果园,估计栽种的是早熟的品种,已经可以看到有人在做采摘之前的准备。

我们过去跟果农聊了一下,很朴实的农民,不费什么劲就把话给套出来了。他说我要去的果园子是被人包下来的,很奇怪,平时根本没人管,就让果子自己长,到了该摘果子的时候,才会有人过来,不过他们也只是象征性的摘一点,剩下的都落到地里烂掉了。我问他果园子的主人是谁,农民摇头,说从来没有见过。

我们回到了果园子,再怎么说,我对陈雨这帮人还是存在戒心,我要陈雨和另一个跟班留在外面,自己进去看看。陈雨迟疑了一下,可能是怕不安全,但我坚决拒绝他们跟进来,这是我爸给的地址,他不会把我坑过来之后害我。

“你小心一点,有情况就马上联系。”

伙计把篱笆扒开一个口子,我钻了进去,这个果园子不大,和其它的果园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在果园的一端,有一座很小的小屋子,这里的果园子没人偷,所以大多园子也就没人看管。我走到那座小屋旁边时,已经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了。

孤零零的小屋,浸泡在那种被时间催化之后的发酵气息中,好像已经和外面的世界分割孤立。小屋的锁只是象征性的,一扒就开。

还没有推门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有一点兴奋,也有一点紧张。我爸在电话里说的非常清楚,他留给我的东西足以改变不少人的命运。我不是救世主,也没有能力去挽救那么多人,如果没有文哥吐露的“秘密”的话,我可能会坚定不移的遵从我爸当时的嘱托,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再来这里。但现在,我只想看看,他留给我了什么。

我吸了口气,然后慢慢推开了小屋的门。

第118章 欺骗

小屋的门仿佛很久都没人动过了,轻轻一推就发出一阵让人感觉牙碜的声音。屋子不大,推开门就能看到里面的摆设,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两把破烂的木椅子,还有其它零零碎碎的杂物,总之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是看果园的人晚上睡觉的地方。

尽管一目了然,但我还是走了进去,仔细的观察着屋子里的一切。之前跟金瓶梅相处的那段时间,他无形中教会了我一些东西,我认真的检查墙壁,地面,特别是几个墙角。果然,在一个墙角处,抹掉灰尘之后,夯实的土层下就发出了空洞的声音。

我把土挖掉,露出一块板子。这个小屋子的布局,跟当时赖叔带我去见的那个丘道士的屋子差不多,都有一个自己挖出的地下室。板子下面的地下室空气质量还好,我拿出随身一个很小的小手电,一脚踩在用来上下出入的木梯子上,梯子就吱呀一声,仿佛不堪重负。

小屋下面的地下室,才是真正住人的地方,不过摆设同样简单,一张床,一张小桌子,还有一些没有吃完的方便食品。床头摆着一条红梅香烟,拆封后被抽了两包,当我看到这条香烟时,很多很多过去的回忆,就被触动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爸抽烟比较少,只有想事情的时候会抽几支,他一直抽这种黄盒的软包红梅,便宜,拆包之后非常香,现在已经很少能够买到了。之前我一直认为我爸和其他很多收入不高还要养家的男人一样,为了省钱而抽这种廉价烟,但这时我才知道,这可能只是我爸的一个习惯。

有些习惯,是很难改掉的。

我大致在地下室里看了看,很小的空间。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一些事情,亲眼看到过一些东西,才能改变心里恒定的想法。我觉得,我爸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这个果园子已经相当荒僻了,但他仍然不能完全放心,只有在屋子下面挖出一个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才会觉得住进去比较安心,比较隐蔽。

桌子旁边是一个大洞,通到了别处,可能是果园子外面,平时用来通风,必要的时候可以迅速顺着这里直接离开,逃到果园外面。我看了几眼,地下室的摆设就这么多,甚至连一个可以容纳物品的容器都没有,我爸要留给我的东西,在哪儿?

我翻了翻床铺,连床板下面都看了,包括地下室每一个角落,什么都没有。我拆开了剩下的香烟,打开了剩下的食品,期望有所发现,哪怕是一个小线索也好。但那些东西都很普通,我察觉不到别的。

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很孤独的感觉。我爸,欺骗了我?他什么都没有留下,却告诉我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他干嘛要这样?欺骗我,其实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也对他所要做的事没有任何的帮助。

我一下就坐到了床上,自己坐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的手机被做了什么手脚,所以一直不敢用它跟我爸联系,但是当我发现被他骗了之后,我心底深处的忍耐就达到了极限。我顺着梯子爬上去,蹲在上面的小屋里,拨出了号码。我已经在思考着该怎么跟他交谈,但电话那边随即传出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我又拨打了他以前的老号,仍然是相同的提示音。

父亲的身影,还有脸庞乃至他的眼睛,都在我心里模糊一团。没有人能猜透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这就是生我养我二十多年的父亲,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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