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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藏夺宝人传奇-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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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秋沿着一排排古老的书架,寻觅到七十二号,第三本书,抽将出来,正是一本《宋史》,翻开第一夜赫然写着四个红字:
天日昭昭!
二、天日昭昭
我眉头一皱,四个字里面共三个“日”字,硬是都缺了中间一笔,乍见之下,几乎念错成口字,莫非又藏着什么谜团?我扭头一瞥,宋之秋一双秀气的柳叶眉卷起来,眼眸里存着深深的疑惑,某个难题缠住了她。
我苦笑连连,说道:“这位秦老师真是爱作弄人,出的字谜却偏偏蹩脚的很,不去考究他人的智慧,但在寻根问底上费人脑神。”
宋之秋摇摇头,说道:“不,这个字谜并非原先的缺笔对应了,而是另外一种猜字的方式。只是……”她迟疑地吞吞吐吐,然后再次摇头,“算了,定是我暗自胡乱猜度了。”
既然宋之秋不肯把问题挑明,我也不能硬逼她说出来,相信凭该女子的智慧绝对能够解决。我们就此携书离开古籍馆,由于这本《宋史》是清末大规模印刷的产品,并非珍贵孤本,尚且能够带出馆外。
方出古籍馆,我徐徐拉近宋之秋的胳膊,她微微一愕,低声细语道:“怎么了?”
我说道:“你早饭没有吃,肚子饿了吧?我请你去楼外楼。”
于是我强拉着宋之秋进了楼外楼,在二楼拣了一个靠窗的位子,胡乱点了几样小菜。宋之秋颇为迷惑,但见我眼神中富含深意,暗自埋下不解与不快两个种子。我四下打量一番,确定状况才向宋之秋指点:
“方才一直有一辆黑色的车子跟着我们,刚开始我以为只是恰好同路,但是到了古籍馆之后,便有人下了车监视我们,此刻我们进了楼外楼,他们依旧在门口守候着,是以我确定有人跟踪我们!虽然他们鬼鬼祟祟极力隐蔽,仍然逃脱不出我的眼光!”
宋之秋茶色眼镜下的瞳仁倏然紧缩,失声问道:“是何人,一直在跟踪我们?我俩只是一对又穷又无权的百姓罢了。”
我嘘地暗示收声,悄悄地说道:“但是别忘了,昨晚我们接触到的秦颂教授谋杀案件。他为什么被杀害?我相信就是你所说的,他宣称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得罪了某些有势力的人,为他们所不容,于是下毒手杀了他。但是这个秘密还是没有能发现,加之凶手无法搞懂‘满江红’的真正涵义,故意不破坏证据,教我们来充当他们的眼线、免费侦探!”
宋之秋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说道:“无须这般垂头丧气吧!之秋,不妨把‘天日昭昭’的解法讲出来,我俩好好探讨一番,合我们二人之力,定是可以破解一切难题!”
杭州餐饮业多习惯在饭前奉上茶水,宋之秋小指伸入茶盏,在光滑明亮的桌面上写下缺笔“天日昭昭”四个字,先是在“天口”两字之下划了一道横,说道:“这前面两个字,须得合起来,相信你很容易猜到。”
“口天吴,的确容易得紧。杭州带吴字的地方不多,较为出名的不外乎吴山了。”
“这点我清楚,后面两个字‘昭昭’是要拆分,我想到现在一直没有头绪。吴山那么大,若是不快想出线索来,我们毫无主意!”
缺笔的“昭昭”要拆分才能整理线索,我低头凝视了二字一会儿,渐渐水分蒸发而消失,无可奈何,不得不说道:“要不我们先去了吴山,到了那边眼有所见,心有所想,说不定灵感一下子冒上来!”
宋之秋媚然笑道:“好也!”
不过前去吴山之前,我们先得做一件事情,摆脱这些不明人士的跟踪。于是我们慢腾腾地吃着早饭,片刻宋之秋前去盥洗间,我不刻亦是跟去,撬开天窗,协助宋之秋爬出,绕孤山跑了!我心中暗暗好笑,楼外楼我不知来了多少趟,路线比建造者还要熟悉,那些家伙傻乎乎地守在门口就以为我们插翅难飞,谁知我俩走后门了。当然这顿饭吃了霸王餐,我的车子也落在楼外楼门口,暂且做抵押吧。
吴山就在延安路尽头,作为最繁华的路段居然允许开车,自然车速慢如蜗牛,我们索性步行,半刻钟到了吴山广场,“吴山天风”四个刻在岩壁上的字样赫然入目!我们四下里扫视,宋之秋说道:“我想秦颂老师既然从事历史方面研究,自然习惯、方便把东西藏在与他领域有关的地方,总不可能是胡乱就塞在广场的石阶下吧。”
我苦笑一下,吴山一带本是历史风景旅游区,单不说城隍庙,就是清河坊这仿宋一条街找起来都要命。仔细想想,他一个无权无势无钱的老头子,不可能把东西藏在太好的地方。缺笔“昭昭”,那四张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口召!须得拆开来,那不是口刀口?我忽然心念一动,转瞬恍然大悟,笑吟吟对宋之秋说道:“我明白了‘昭昭’涵义了。”
宋之秋迷惑不解,问道:“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个解法?”
我笑道:“秦颂教授聪明的紧,不愧为研究历史的老先生,他就利用了汉字的象形特点。口召口召,拆开来便是口刀口口刀口,说明他隐藏的地方正是一个摆有刀与和口有关的地方。我恰好知道这么一个地方!”
“哪里?”
我神秘地指指吴山:“杭州历史博物馆!”
杭州历史博物馆展示杭州城历史文化和乡土风貌的大型博物馆,位于吴山山麓,存放有良渚文化玉器、吴越国和南宋建都越窑褐彩青瓷汕灯等。这个地方也是秦颂教授凭职权可以任意出入的少数几个场所之一。
杭州几乎所有的博物馆都是免费开放,今日并非休息天,人流稀疏。我们进了馆,四下里仔细找寻与口刀有关的物件,场馆颇大,走马观花似地浏览,不知不觉两人的手牵在一起,犹如一对亲密的情侣结伴游玩。我心头一热,打量宋之秋沉静的面庞,雪白肌肤,因为爬山,秋老虎猛烈,额头沁了细细的汗珠,正在失神,听她欢快地叫道:“找到了!”
我一呆,失望一下,扭头看去,原来这是春秋时候的展览厅,展示了两把越式青铜剑,剑尖对在一起,这便是两个刀口,而对面恰好是一双青铜鼎,其不是两只口!整个迷局,布置的巧妙之极,若不是我乃研究汉字的中文出身,一时之间倒是难以猜透。
打量刀口字样的布局,仿佛就是藏在它们之间,我透过储藏玻璃柜搜寻,越剑之间是一块站台,底下能够存放轻薄的一些物件。我便把宋之秋派出去把风,然后掀开玻璃柜顶盖,伸进胳膊胡乱摸摸,果真触到一样纸品。我大喜,掏出来一看,是一本陈旧的笔记本,上面一手俊秀的宋体字写了“秦颂”!
我们做贼似地偷偷摸摸携了笔记本溜出历史博物馆,下了山,返回吴山广场,正要找把长椅好好松口气,再研究笔记本,一帮吵吵闹闹的小青年过来将我们包围住。我愕然,他们是一群“无学校、无工作”俗称双无人员的家伙,平日里或者西湖边滑板遛鞋,或是在吴山广场放风筝,向来奉行人不犯我我犯人原则,今日我们才刚刚下来,并没有得罪他们啊?
领头的一个头上剃了一个板寸头,额头硬是留下半尺长发丝古怪发型的青年叫道:“喂,你那中年人!”
我一怔,想了半天才认定是在叫我,我又气又好笑,我不过三十刚刚出头,相貌偏年青,怎么就成了中年人?我含含糊糊地答应,一边警惕地把宋之秋护在身后。
长毛打着一副流氓腔说道:“我们最近缺钱花,看你穿的还算齐整,不如借弟兄几个钱,我们日后会记住你的好处!”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些敲诈团伙,虽然以我的格斗水平,毫不费劲地可以打倒,基于另外一个理由,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花几个钱消消灾难吧。大不了日后再遇见,见一个打一顿,叫他们记住我的“好处”!
我拿出皮夹,随手掏了一把钱扔过去,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走走……”
长毛脸色徒然变掉,咆哮道:“妈的,这么点钱向打发老子,弟兄们上!”
说罢,这群小流氓一拥而上,约莫二十来个,十五个人分配给我,其余五个找宋之秋麻烦。
我大急,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一点,虽然我能够统统打倒小流氓,一口气下来,须得几分钟,那时宋之秋这个毫无战斗力的可怜女人早被欺负得一塌糊涂,大概只会蹲在地上呜呜哭泣了。我不禁开始烦躁,决心动用雷霆手段。
倏然脑后一阵风急速刮来,我蓦地转身,一个小流氓试探性地袭击。我阴着脸,一手接住这一拳,另外一只手臂重重地砸向小流氓的胳膊。咔嚓轻微的一下,小流氓的胳膊奇怪地转向不可能的方向,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震天价地大喊:“妈呀!”就赖在地上拼命打滚。
我这一击又狠又重,顿时吓破了其他小流氓的胆子,畏缩不敢过来。那头头长毛大怒,挥动手里的滑板砸向我,亲自出马。我冷笑一下,趁他砸下未用完劲力,一抬脚把滑板朝上一踢。咚地一下,滑板猛然砸到长毛脸上,鼻梁骨打断,鲜血直流,抹在脸上,分外骇人。
小流氓吓傻了,群丑无首,忙不迭地四散逃去。我抬眼望去,原本那围着宋之秋的小流氓正要抢夺她的坤包,但被我的雷霆手段唬住,一哄而散。我松了一口气。
我正要凑上前,倏然极快地飞来一条人影,冷不防抽走宋之秋的坤包。宋之秋一呆,本能地攥紧,教那人拖倒在地,终于力气太小,让那人抢走坤包。
我急忙上前几步,扶起宋之秋,问道:“你没事吧!”
宋之秋摇摇头,衣衫沾满了尘土,鬓发凌乱,狼狈不堪,好在看上去没有受到伤害,在我搀扶下自己站了起来。
秦颂的笔记本是宋之秋导师的遗物,理应由弟子保存,因此在那只坤包里面收藏。丢失了这般重要的物件,我不禁恼火异常,把气统统撒在那群小流氓丢弃不管的长毛头头身上,拉住他的衣衫恶狠狠威胁。长毛连忙辩白:“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是一个老头子发钱叫我们缠住你们,最好把那女人的包抢来……”
我和宋之秋对望一眼,眼神中均是一颤,那个对秦颂下毒手的凶手,终于把目标对准我们了。借我们为果农,无耻地抢夺劳动果实。
我扔下小流氓,朝宋之秋长叹一声:“唉,无功而返!”
“谁说的?”
女人狡黠地向我抛了几个眼,然后失去淑女风度地从肚子里抽出一本薄薄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正是那鲜红的大字:
尽忠报国!
三、尽忠报国
我大笑道:“好啊,你这奸诈的家伙,居然还瞒了我这一手啊!”
宋之秋媚然笑笑,狼狈中透出一丝少女的顽劣:“呵呵,其实我方才见那些小流氓过来就觉察不对劲了,灵机一动,随手把笔记本塞进衣服下面。幸好摆了这一手,否则麻烦了。”
半天下来,不是扒窗爬山,便是逃命打架,两个人都是汗水涔涔,衣衫不整,决定返回好好梳理一下。基于女士优先的原则,我送宋之秋到了宾馆,钥匙打开门,里面一塌糊涂,东西统统被翻出来,就像一千只猴子折腾过一样。
宋之秋又气又羞,因为许多女儿家不应该让男人看到的私秘物品也被胡乱堆在地上。她红着脸把我推出门外,过了片刻才放我进去。
她脸色还是红红的,心境则是恢复宁静。
“招劫了,我清点了一下,值钱的东西一样未少。我估计便是那个,不,应该说那伙杀害秦颂老师的凶手生怕我们找到什么证物,所以过来搜查,那本《宋史》不见了。”
我检查了房门门锁,果然有遭撬的痕迹,看来宾馆实在不安全,难保宋之秋再次受到袭击,我又来不及保护。经过几分钟思虑,我下定决心同她说:“之秋,到我家去吧。我实在很担心你的安危。”
宋之秋停下手里的活计,呆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住你那里去。”
毕竟我们不是少男少女,大家都是成熟男女,比较看淡一些俗气的想法。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恶劣状态下。
我们来不及追究宾馆看管不力,就收拾了东西急匆匆离开,来到我家。初到我家,宋之秋显然既高兴又失望,高兴是我家并非如一般单身汉家庭集脏乱差一体,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整洁;失望的是我家不是很大,两人得有必要挤挤。
在宋之秋沐浴更衣的同时,我脱下西装,围上围裙,从冰箱里掏出食物,简单地炒了几个小菜,权当今日午餐。宋之秋沐浴完毕,一件淡雅白色连衣裙出来,身形卓约,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开来,成熟的气质,有股海中女妖诱惑人的味道。
宋之秋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饭菜的香味,叹道:“好香!是你做的?”
我点点头,示意她坐下一同吃饭。宋之秋便不客气地坐下,拿起碗筷,捡了一点蔬菜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了一番,眉开眼笑:“味道真好。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个居家的好男人,厨艺真是出色!”
我说道:“没办法,单身汉就是得靠自己照顾自己。”
“不知哪位好姑娘福气,能够嫁给你这样的好男人。”
我半真不假地说道:“眼前就有一位,不知道她肯不肯一辈子吃我煮的菜。”
宋之秋顿时脸色灰白,我心底一沉,就是开玩笑吧,也不至于如此,正当暗自寻思如何开口时候,宋之秋落寞地说道:“真对不起,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是一个不吉利的寡妇!”
我心头微微一颤,其实平日里我瞅见她左手无名指上有戴戒指的痕迹,就猜测她有过婚史,这么优秀的美女,接近而立之年,不可能做老处女。只是我时常装作不晓得,有心找机会询问。然而当面对宋之秋的坦白,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怎么说,我们都是现代人,何必拘泥古老的陋习呢?我冲动地抓住宋之秋一只小手,柔软而温和,有股温玉的味道,轻轻说道:“我不会介意的!”
宋之秋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害羞地低下头。
一顿饭吃到这般尴尬的地步,气氛凝滞,两位智商加起来超过爱因斯坦的当事人都不知道如何应对。我抓着宋之秋的小手,轻轻抚摸,她突然缩回,捡起一把菜放到嘴里,含含糊糊说道:“吃,吃。这么好的菜凉掉了,实在浪费!”
她已经恢复了那位知性的女子,我们两人一声不吭地扒掉饭,宋之秋代替我洗刷锅碗。之后开始讨论秦颂笔记的秘密,因为我只喝绿茶,没有咖啡,宋之秋不得不陪着。袅袅水汽中,宋之秋的人影倬约,我叹了一口气,要得到她的心,必须先打开她的心扉。
秦颂写得一手好宋体,更擅长一手草书,封面乃是端端正正的字,打开翻到第一页,就如天书一样胡画的笔画,我看了一眼便头晕,交罢宋之秋。她快速翻阅了几页,指尖不动,脸上显出了沉静的思考神情。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宋之秋念出一段《满江红》的诗句,顿了顿问我说道:“中文系的才子,你说说看,在这句诗词里面,有哪些地方不妥?”
我笑道:“抬举了,在我读书的学校里面高手如云,才子一说,实在不值得提。”谦虚完毕,我眉头微蹙,说道:“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句的对仗极为不工整,靖康乃是年号,应该对个地名或者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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