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虎之樱花树下的约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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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

第十五章　彦星

思绪在一瞬之间闪过，回过神来，大河母亲的声音在耳边的手机里继续传来：

「你们交往，我并不反对，但是大河……你应该知道……大河那孩子身子真的太虚弱了……所以……所以我想……如果可以的话，为了大河着想……我并不希望你们太早的发生那种关系……所以……」

「我明白了，夫人，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大河成为第二个泰子，我喜欢她，只是简简单单单纯的喜欢，如果相信我的话，请把大河交给我！」

「话虽这样说不错，但是年轻人一时冲动，会做出连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这也是真的……我准备让大河去上大学，当你们真正成熟的时候，懂得怎样照顾彼此，怎样真正去爱彼此的时候再把大河交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您的这些想法都已经跟大河说过了吗？」

听到对方有这样打算，龙儿迫不及待的询问。

「是啊，我已经跟她说过了，但是她还没有回答。我想拜托你劝劝她，不要再那样任性了，可以吗？现在的我，真的不明白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帮助她劝大河……吗？帮助母亲规劝叛逆的女儿离开自己？不……！我再想些什么，现在不是顾及自己私欲的时候，为了大河和自己共同的未来，必须这样做！

「嗯，好的，我答应了。」

这样回答着，龙儿可以听到胸前里什么东西碎裂掉的声音。

「我答应您了，那么请您告诉我，大河疏远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因为最近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什么真心话都不愿意对我讲……」

「疏远？呵呵，虽然我并不是太了解她，但是我明白一个道理。人们越是珍惜什么的时候，就越表现出对它的冷淡——大概是担心得不到，又或者是害怕轻易得到以后会失去吧，所以才会表现的畏手畏脚。大河，我想那孩子也是这样吧，因为太珍惜，反而害怕得到——其中缘由，还得自己去体会。」

「嗯，谢谢您，夫人，我明白了……」

「我希望你真的明白了，为了自己和大河的未来，不要轻易就把年轻的资本消耗掉——高须同学，我相信你，你会给大河幸福的吧？」

「会的，一定……」

挂掉电话，龙儿仰望星空，呆立了许久。

「什么嘛，明明是上厕，却跑来这里看星星了，也不回去吃饭，我还以为你又怎么样了呢。」

回过头去，一身洁白连身佯装，显得格外蓬蓬松松的大河，背着双手，脸颊绯红。往别处看着的眼睛时不时偷偷瞥着龙儿。

「大河，你看——」

微笑着，龙儿伸手指着天上的星空。

「什么？什么？看什么？全是星星啊，究竟要我看什么？」

扬起白皙绯红的脸颊，睁着湖水般清澈透明的大眼睛，大河往龙儿手指的方向望去。

「看到了吗？那个在银河里，大三角中一角的星星……」

「哦~~~看到了，看到了，那不是天鹰座吗？」

「嗯，没错，天鹰座里面的彦星（牛郎星，日文中称作彦星），那个就是现在的我哦。」

「诶……？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像，真的很像……」

「笨蛋龙儿，脑袋烧坏了吗？」

叉起腰，大河用怀疑的目光望着龙儿冒着傻气的脸。伸出小手，踮起脚尖，想要摸龙儿的额头，用了几次力，最后，龙儿微笑着俯下身，把额头碰到她的小手上。

突然之间拉近的距离，让大河措手不及，红着小脸，急忙逃了开去。

「你、你、你干什么，笨蛋龙儿？脑袋真的烧掉了吗？」

「没有啊，我现在可是非常清醒的哦……」

直起身，龙儿仰望着群星闪耀的银河，认真地说。

回到屋里，大家已经吃完了晚饭，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明天就是独身的婚礼了，啊~~~时间过得好快，就连独身都要结婚了呢~~~喂，大家，婚礼结束之后，就要分别了，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打算？每天都像小鬼这样快乐的生活，未免有些不太现实吧~~~？」

「打算？我倒是打算婚礼结束后立刻就起身去美国的，签证已经在办理了，应该很快就会OK，去美国上大学，是我意料之外的梦想，咦……？大家看着我干什么？很莫名其妙耶，我脸上有沾到什么脏东西吗？」

望着众人射向自己如聚光灯般锐利的目光，北村摘下眼镜，用手仔细擦着脸颊。

「与其说是去那里上大学，倒不如直接坦诚是去找大哥狩野前辈吧~~~嘛，佑作的想法我倒是挺赞成啦，但愿你人生路上的处女航一帆风顺，不要遭到风浪的打击才是~~~」

闭着眼睛，圣人一般的亚美端起印着「樱花」字样的细瓷杯子，微微品了一口茶。

「啊~~~我也这样想啊，如果真的能够一帆风顺，该有多好……」

扬起脸，北村的目光空洞洞地直视屋顶。

「不要只说我一个人好不好？你呢？模特小姐？你一定不用担心自己的将来吧，只要你肯往前走下去，可是有大把大把的机遇和钞票在等着你哦！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呢？是傻里傻气，庸庸俗俗的去上大学，还是风风光光的就此投身模特事业？」

北村的话音里明显带有对刚才谈话的不悦，略带有挑衅的这样询问道。

「我？模特事业？呵呵，不要傻了，模特是靠青春做本钱的行当，准确的来说根本就不能算做一种职业。在模特正直青春、年轻漂亮时候，大家都喜欢她们、宠着她们、爱着她们，一旦她们青春的颜色褪尽，就会被下一批比自己更漂亮更年轻的新人所取代，最后她们就会像燃烧殆尽的恒星一样，堕落尽无人知晓的宇宙深渊，原有的光彩早已经不复存在，甚至就连发行过的杂志，都会被销毁处理掉——因为没有人气了嘛——我的前辈难道不就是这样的吗……？啊~~~我在跟你们这些小鬼头说些什么，你们还是开开心心、手牵手快乐的度过每一天就是了~~~」

呆呆的，龙儿望着亚美若无其事的脸。那副面无表情的脸下面一定隐藏了太多太多我们所无法触及到的辛酸吧，过早踏入大人生活行列的她，经历过太多太多我们所无法了解和想象的事情。看似非常风光和可望不可及的模特工作，里面的残酷和凶险，也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

「那么，笨蛋吉，难道说你要就此隐退了吗？」

虽然是在对亚美说着话，但是大河的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龙儿，不爽已经非常明显的刻在了脸上，龙儿急忙扭头转向一边。

「隐退？呵呵，还早呢~~~我还没有玩够呢~~~等我玩够的时候再考虑做一名演员，就像我母亲一样也不错啊~~~」

「亚美对于我们来说，真是不可触及到的存在啊……」

一直沉默着坐在一边的实乃梨开口了，表情少有的严肃。

「我觉得去美国留学也好，做模特当演员也好，对我来讲都是很遥远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上一所体育类的院校，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只要这样就好……」

「栉枝……」

「不要这样沮丧嘛，栉枝同学，上大学到哪了都一样的，不要以为我去美国就有什么了不起。去留学的钱，都是花的家里面的呢，而你上大学的钱都是自己打工挣的吧？这明显要比我还要厉害不是吗？」

没心没肺的北村隔着桌子，眼镜片后的大眼睛闪着亮光，盯着实乃梨说。

「啊……哦……对哦……嘻嘻……」

「呵呵，这就对啦，要开开心心的才好嘛……」

……

北村要去美国留学，去追求狩野前辈；亚美要继续做她的模特，未来做一个像自己母亲一样的女演员；栉枝要去上体育类的大学……

……

大家都有梦想，都有自己喜欢做和应该做的事情……这样很好不是吗？没错，有梦想是好事情，作为朋友，我应该为他们感到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的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喂？高须同学，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很差哦，哪里不舒服吗？」

「哦……不，我很好……谢谢你，栉枝……」

真的没事……吗……？

「对啦对啦，喂，高须，明天就要举办独身的婚礼了，你跟大河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呢？也是在今年吗？到时候不要忘了通知我们呀，就算是在美国，我也会飞回来为你们庆贺的！」

于是，三双眼睛一齐往龙儿和大河两人身上聚集起来。

「咦……？」

被突如其来的这样询问，龙儿竟一时不知所措。

这样静静地过了几秒——

「唰——」

大河从龙儿旁边的坐垫上站了起来，龙儿仰头望着那张高高昂起下巴的脸。

「我——要——上——大——学——」

这样拉着长音大声宣布完之后，大河迅速扫视了一下众人的脸：龙儿在望着自己微笑，北村在自娱自乐般点头，实乃梨在冲着自己竖大拇指；亚美——最最可气的家伙——居然坐在原地，没有任何的表示，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大家，大家都怎么了？说句话呀，说一句‘诶……大河也要上大学吗’之类的什么都好，这样沉默的氛围算是什么嘛……！」

通红着脸颊，大河伸手指向众人，这样说道。

「要我们说什么好？难道要我们对你的决定表示出惊讶？还是要指责你背信弃义，抛弃了龙儿？说实在的，如果你真的叉着要高喊‘我要和龙儿结婚’，我们才真的应该感到惊讶，才真的应该指责你才对……」

闭着眼睛品着茶的亚美，一刻也没有睁开眼睛，却已经把想要说的话全部都讲了出来。看她那样子，像极了坐在寺庙里打坐静修的石像。

「其实，在你和高须准备私奔的时候，我不是有这样说过吗：‘我一点都不认为你们的行为是正确的，也绝对不会赞成’，即使是现在，我还是要这样说，也同样这样认为。看到你能能够主动放弃这样荒诞的念头，接受更现实的命运，我非常高兴哦，大河终于长大了，不再是头脑发热任性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站起身，实乃梨来到大河身后，温柔的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吗……？结婚……是荒诞的事情……而，我、我是任性……不懂事的小孩子……？」

「啊……现在不是了呢！」四眼男站起身，同样把一只手搭在大河的肩上。

「那……那……龙儿你、你是怎么想的？你的意思呢？」

「我赞成，非常赞成。」

站起身，面对着大河，态度异常坚定。

「既然是大河的决定，那么我赞成，并且拥护到底——人生的道路还很漫长，大人们的世界，是我们这些做小鬼所没有经历过的。现在的我们还远远不够成熟，甚至连自己都无法照顾好自己，又怎么有能力去照顾别人　？＇…＇为了不在以后因自己的过错而导致的悲惨生活里暗自落泪，还是慎重一些的好——时间会验证一切……」

望着龙儿微笑着的眼睛，大河的眼睛里面有一股暖暖的暗流在涌动——龙儿，谢谢……你的心意我已经全部都感受到了哦，所以，所以——

「龙儿……龙儿……我……」

「嗯……？怎么了……？」

龙儿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听清下面的低语。

「你臭屁什么，不想娶本小姐就直说，哼！可恶的龙儿，让人恼火的龙儿，欠扁的龙儿……！」

她这是在暴走吗？感觉不像，因为如同雨点般踩在我鞋上的小脚一点也不痛，那究竟是……

算了，还是逃开的好，现在我对她心里所想的事情，已经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啊……你疯了吗，干嘛踩我的脚……！」

「恼火……恼火……恼火……！」

「是你自己决定要去上大学的啊，就好像我强迫你做似的。拜托你下一次暴走先给一点预兆好不好，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家伙……」

「你还说，你还说……」

拎起坐垫就朝龙儿头上扔去，龙儿顺势躲开了。

嬉笑之间，众人只看到大河如樱花般灿烂的笑容。而在眼角闪亮着的泪珠，转瞬之间，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踪影。

第十六章　同居一室

「那么，龙儿……我的吹风机呢？你一定有带吧？」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大河穿着一件宽松肥大的睡衣，湿漉漉的头发上面只搭了一长长的白色毛巾。旅店里的睡衣真是太大了，她那娇小的身躯在宽大的睡衣里面根本显露不出来；毛巾太长了，盖住头之后，还要垂下来很长很长的一部分，在身后像尾巴一样垂落着。

来到龙儿身边，没心没肺的大河伸出手跟龙儿要吹风机。

「啊，的确是带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返回到你进入旅行包的地方去，把它连同其它一些被丢掉东西一块找回来，这样你就可以用它吹干头发——拜托了。」

不紧不慢，语气平静的就像在自言自语。龙儿一边整理着被褥，一边这样说。

「什么？要我再返回去你家门口，把那些东西再找回来？亏你这笨狗脑袋想的出来！你这明显是报复吧，对吧？肯定是因为我把你的东西丢掉而记恨在心！」

「才没有……」

龙儿回答着，看也不看大河一眼。

「有！绝对有！好啦……龙儿，不要生我的气了……那、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我赶到你家的时候很匆忙，身上没有带钱也没有买车票，如果硬是拉着你再补票什么的，时间上肯定不允许吧，于是就……只好……就……说起来你的那些东西可真够碍事的！」

「哈……？碍事的明明是你吧？话说回来，难道仅仅因为补票麻烦，就躲进人家的旅行包里，还要把人家随身带的物品都丢掉，最后再这样不讲道理的来教训丢失物品的主人　？＇…＇」

「啊呀……算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丢的那些东西也不值多少钱，回家以后还给你就是了。如果运气好的话，它们说不定还在路边好好的放着，因为连做垃圾的资格都没有，避免了被清理掉的厄运也说不定哦……麻烦死了……算了算了，睡觉……」

说完，大河裹着湿漉漉的头发和睡衣，钻进龙儿刚刚铺好的被子里。蜷着身子，盖着被子，像极了一颗大雪球。

说什么补票麻烦呢……这个家伙！明明是想要一起来，肯定因为自己上次的不辞而别而害怕见面吧，一定是这样，没错。如果是因为没有车票而躲进旅行包里，忍受了许久旅途的颠簸，就真的是太委屈了。因为……因为我明明买好了两张车票啊……

不过，这样就好。虽然离开了我，但她最终还是选择回来；虽然并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她确确实实就陪在我的身边，为了和我在一起，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虽然心里明明很清楚她会再次离开我，离我而去，但是，现在她还在我身边，陪着我，只要这样就好……

「嘛……不要去管这些烦心的事了，我去洗澡……」

龙儿说完，顺手在大河雪球般大概是脑袋部位的地方拍了一下——

「不要摸我屁股啦，你这只大色狗！」

「诶……？」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急忙起身，龙儿蹑手蹑脚的来到纸拉门近前，转身、开门，然后走了出去。

「笨蛋、笨蛋、大笨蛋！大色狗！龙儿是大色狗……」

被子做成的雪球开始在地上滚起来，来回滚了几圈之后，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从缝隙中猛然间露出顶着栗色长发的小脑袋——

「咦……？人呢……？」

「啊……洗一洗真是舒服呢，喂，大河……？」

来到纸拉门前，伸手推门走进卧室，龙儿不禁被眼前惨烈的景象所震惊。果然呢，能够把整整齐齐的房间在一瞬间毁灭成地狱般景象，除自己的亲生母亲泰子以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