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时空-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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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已经加入组织了，正好目睹了沙盗的巨变。”刘锋露出一副回忆的神色，似乎很是感慨：“萨尔变得聪明后，偷偷地翻阅了教授的记录。”
一夜之间，烛龙突然陷入沉睡。
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当大家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萨尔失踪了。
两年之后，兽人开始大肆向人类进攻。无数活人被囚禁起来，然后运往兽人的营地。在袭击的过程中，兽人的组织性，纪律性令人震惊。
所有人都把怀疑的对象指向了萨尔，并且对萨尔的秘密进行大胆的推测。
黑夜忍不住猜测道：“萨尔的高级进化，难道是吞噬同类？”
“你小子令我刮目相看那？”刘锋诧异地转过头，盯着黑夜的脸上看了好一会。
“侥幸、侥幸。”
他心说这个死变态，老看我的脸干什么，大男人脸上又没花。
刘锋收拾了一下思绪，继续道：“萨尔得到烛龙的笔记后，发现了自身的秘密。他洞悉了烛龙的弱点，给他下了毒。然后，偷偷地离开了沙盗据点。在两年里，他吞噬了大量的人类和兽人，实力提升得过于恐怖。”
不仅如此，因为他得到了烛龙的秘密，所以在提升兽人武力上也有了一套，经过他的整顿，已经组建了一支令人心惊胆寒的兽人军队。
沙盗组织剩下的成员，曾经组织人手，同兽人爆发过一场战争。
但结局却是凄惨的，以失败而告终。
萨尔并不傻，他懂得圈养的道理，并与沙盗之间，签署了贡品的协议。这样一来，他既可以获得相当数量的同类吞噬，又不至于导致人类灭绝，断了他进化的道路。
“鸿啼那个老东西竟然骗我？”黑夜极为不爽，他本以为贡品是鸿啼那些独行侠与兽人斗争的结果，哪知道纯粹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可能冤枉他了，”刘锋笑了笑，邪恶的表情又回来了，他从胸口掏出一根长条形，软绵绵的东西，塞进嘴里，咀嚼了两下朝黑夜解释道：“我的血液爆发会导致神志昏迷并发狂，所以必须吃药维持。但这个狗屁药，不仅味道恶心，汁水还坏了我一口好牙。”
黑夜张大了嘴，他本以为刘锋吃东西是恶作剧，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鸿啼确实有贡献，”刘锋吞咽了一下，将口角鲜红的汁水擦去，又道：“萨尔并不能完全控制兽人。尤其是兽人后代繁衍，也出现了几个杰出的人物。现在的局面应该是势力一分为二，萨尔统治了一半，另外三名兽人统治了剩下的兽人。”
作为新生代的兽人，人类的情感意志逐渐薄弱。他们开始袭击人类部落，并将人类当做粮食。鸿啼曾组织人手反击，最终达成了一定的协议。当然，萨尔的话语也起了作用，最终议定了人口百分之十的贡品协议。
至于当做贡品的人类，到了兽人那边如何分配，那就是他们自己内部的事了。
刘锋的这一番讲述，大致勾画出了试炼场人类与兽人的布局。黑夜心中概念开始清晰起来，他从未想到，从刘锋这里，竟然能得到这么大的收获。
“地牢里的血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培养的吗？”黑夜皱了皱眉，把话题拉到今晚的异变上来。
刘锋道：“算是，也可以说不是。”
“怎么说？”
“岁月无情，哪怕再基因变异，也有老去和死亡的时候。”刘锋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不是每一个变异者，都会像我这么幸运，能够一直活下去。”
沙盗组织的原始成员，逐渐死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虽然变异了，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根本还是人类。所以便有了血奴计划，用来对抗萨尔。
烛龙的笔记，还余下一部分，其中曾经作过大胆的推测。可以利用刘锋的血液特性，保持尸体的物理活力。通过一定手法控制，便可以爆发出生前的战斗力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起初这些尸体还是非常老实的傀儡，可是后来却又发生了变异。似乎有了独立的意识，并依照本能，觅食血肉。
刘锋控制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开始有心无力了。
如果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这些尸体便会暴躁起来，并自主行动，搜寻血肉。为了限制这些血奴的行动，刘锋曾同他们打斗过，但结果却被这些死人打成重伤。这些尸体也挺有意思，他们体内流动的血液有刘锋的成分，所以并没有吞噬他。
重伤后的刘锋恰巧碰到莲青部落的大族老，对方施以援手，并在族里给他安置了职位。刘锋进驻地牢后，那些活死人竟然乘着夜里，尾随进来。
“这样说来，地牢里的犯人，都叫你喂给了血奴？”黑夜有些不忍道。
“除了枯荷，”刘锋重重地点了点头，开口道，“都怪我心软，血奴暴~动提前了。这些尸体有个特性，只能定时喂给他们适量的血食。如果过期不喂，会暴~动。但如果喂食过度，也会使他们发狂。今天地牢中刚好两个极端都碰到了。”
刘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杀掉枯荷。血奴长时间没有获得血食，已经蠢蠢欲动。但大长老带来人，进行了一番激战，留下起码十几句尸体。血奴闻到血腥味，迫不及待地进食。而全部进食后，必然过量，所以会产生暴~动。
“他们都是高手，你不知道暴~动的时候有多可怕。”原本邪恶的刘锋，此刻却露出一副悲怜天人的神情：“希望白羽好运吧，否则对上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暴~动会持续多久？”
“起码一个月，直到尸体全部腐烂，血液流尽。”
黑夜心中祈祷，希望今夜，不要在野外遇到可怕的存在。否则他已经纳入囊中一半的族民，又会遭到损失。
“我本来还想收服沙盗，看来真是痴人说梦话！”黑夜有些自嘲道。他一勒缰绳，准备结束和刘锋的谈话。
“不是没有可能！”
“真的假的？”黑夜本来要离开了，又被刘锋的话吸引住了。
“沙盗的第一批元老，除了沉睡的烛龙，就只有远在兽人那边的萨尔了。群龙无首，沙盗内部谁也不服谁，渐渐地背离了起初的宗旨。夺权、争斗，分裂。现在的沙盗，已经是真正的盗贼了。”刘锋将现在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黑夜一听，心思又活跃起来了。
他看重的，是沙盗在迷雾中行动的能力。说白了，也就是类似于刘锋这样的钻地技能。如果沙盗一盘散沙，应该有收服的渠道。
“只要你复活米拉，我帮你！”刘锋提出条件。
黑夜正要答应，不料前面传来一阵惨叫。不好，应该是碰到迷雾中的袭击者了。
他舍了刘锋，驱马狂奔。前面的火光乱成一片，族人受到了惊吓。
等到赶到现场的时候，只看到几滩血迹。
袭击者不见了，连带族人的尸体。
“少族长，怎么回事？”黑夜叫过负责巡视族人队伍的黎峦。
黎峦正同手下几十名战士，围在现场。听到黑夜询问，连忙赶了过来：“神使大人，族人说迷雾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野兽，像是豹子。那只豹子窜进人群，杀死了三名族人，然后将尸体吞下后，便离开了。”
“是疾风！”刘锋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黑夜连忙转过头，露出询问的神色。
刘锋在血迹边兜了两圈，用手纸捻了一点鲜血，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随即便叹了口气：“独行者疾风，就是他。说来还是鸿啼的朋友呢，被大雾迷失了神智，又干起了吃人的勾当。他清醒过来后，不知道又要呕吐多久呢？”
“他还会再来吗？”黎峦在一旁发问。
“我不敢确定！”刘锋深沉道。
黑夜望了望刘锋，沉吟片刻，开口道：“凭借你的武力，能干掉他么？”
“杀掉他没问题，可是我下不了手，毕竟我们认识几百年了。”刘锋长叹。
“如果我们组织人手干掉他，你会不会插手？”黑夜盯紧了刘锋的眼睛，严肃地问到。
“这……”




第二百三十五章　棱晶空间
刘锋不是真疯，黑夜也不算明知故问。
忽然之间，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个关键问题关系到能否能把刘锋拉到一伙来，但此刻却不便明说，只好作两手打算了。
“少族长，”黑夜撇了刘锋，拉住黎峦低声道，“两件事情，一是集中族人，外围用火把圈起来，防止疾风再度袭击。万一族人被攻击，放开手脚只管反击。第二件事情，就是关于麻黄部族的巴鲁鲁，你与布吉速度定计，把奸细哈伊放走。”
“好！”黎峦现在为黑夜马首是瞻。
他已逐渐在部落中掌权，自然知道轻重缓急。
黑夜又找到黎歌，爬进他们那辆马车，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吩咐她和枯荷守护，不得打扰，黑夜盘腿在马车正中坐下，把心神沉入额头的菱晶中。
他必须要尽快探明菱晶的奥秘，这个“空间能量存储器”最近实在不靠谱，他的底牌几乎耗尽了。
说来也怪，自从十二生肖紫卫出现后，他同棱晶多了一丝沟通。心神刚进入棱晶，他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以往无论如何也难以探查的紫色棱晶内部，竟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没有天地，没有日月星辰，整个空间灰蒙蒙一片。放眼望去，挤满了密密麻麻的“火种”。黑夜有些难以置信地擦了擦眼睛，确实没有看错。
无数声音，汇成洪流：“汝得生时吾将还，汝若离兮吾相随。亿万里兮彼青冥，归来时兮紫芒生……”和以往的“声音”一样，其实只是一种意念。
眼前的景象太震撼了，他好似变成了统领亿万族民的君王，而下面的那些“火种”，似乎就是他的臣民。
黑夜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体，不禁又吃了一惊。
同那些火种完全不同，他出现在这个空间的，是一个完整的身体。通体深紫，散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空间，为什么有这么多“火种”？
空间能量耗尽，是否跟这个空间有关？
黑夜心头有无数疑惑，却无人可以解答。
十一个紫色的火种，在他面前一字排开，那正是他的紫卫。
黑夜抬头，双手微托，向前方望去，一句话没头没脑地蹦了出来：“我说，要有光。”
身体周围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快速向他周身凝聚，中心竟然形成了一个乳白色的光球。光球越来越亮，最终褪去其它颜色，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这……，”他被吓了一跳，惊疑不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周边，都是金色的光芒，似乎这一刻，他已经化身为恒星，点亮了整个空间。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亿万“火种”突然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欢呼，然后不由自主地升了起来，如同众星拱月般围绕黑夜不停地旋转。
眼前的景象，像一个旋转的银河，而黑夜则是中心。
“这是我的世界！”一瞬间他明白了，恍若无师自通。
……
“滴滴滴……”
比恒星还要大的巨型飞船诺亚号上，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
“警告，警告！发现不明物体入侵，母舰能量流失！”
整个诺亚号上沸腾起来了，这种情况，在过于的三万五千多年里，只发生过为数不多的几次。每次发生这种情况，就意味着战争，意味着大量的死亡，意味着同生存的抗争正式开始。
长老会迅速汇集，总统立刻打断了行程，在军队的护送下，进入战备室。通过立体影像系统，从上而下，无数人汇集，一系列的指令，由掌权者发了出去。
“各单位注意，特级战备！”
“监测能量系统，能量罩打开，自动防御系统启动，所有恒星级武器预热。”
“航母放出，泰坦出动，探查周边一光年的范围。”
“监测飞船内部，寻找能量泄露点。确定是外来攻击，还是内部破坏。”
这是迷途者的顶天大事，没有什么比生存更为重要。
“沟通家园智脑，限制能量供给。”
“命令所有的特勤局，检查每一个营养区。”
……
黑夜并不知道，他的无意举动，竟然造成了现实世界中，整个迷途者的混乱。
“快停下，快！我坚持不住了。”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黑夜大惊，竟然是清月的声音。
“清月？不对，不是清月。”黑夜突然醒悟过来，这个声音没有一丝情感，绝对不是她的同伴。而且清月也不可能跨越无限的距离，向他传话。
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声音并没有恶意。
黑夜连忙将双手下压，制止了漩涡的运转。漩涡中心的那个光球保留下来了，散发出耀眼的强光。
“你是谁，到底是谁和我在说话？”黑夜一反常态地高吼，却是没有任何回应。
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那些旋动的“火种”也逐渐停了下来。
十一紫卫传递出一阵思维波动，询问是否可以传递信息。
“说！”
“主人，”紫卫中的申猴递来思维：“这是我族的发源地，也是长眠之所。得主上恩典，现已激活。除了我等，其余族人也有了苏醒的趋势。”
“我的空间能量，就是被这个鬼东西吞没了？”黑夜抱怨道。
“是！”
“我还能调动空间能量吗？”
申侯道：“空间已成实体，若要强行抽取，空间破裂，会影响族人生存，还望主上三思。”
莫名其妙地到了一个空间，捏了一个当做太阳的光球，多了一大票子民，但底牌依旧难以恢复。黑夜心情不佳，开始暴躁起来：“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敢擅自动用我的能量，如果你们不给我一个解释，那你们只有继续沉睡了。”
“冤！”
十一紫卫同时传来思维，这处紫晶空间，并非他们所能操控，乃是自行吸收能量，并开拓空间。如果要取得空间控制权，需要开启的钥匙。
“那是什么东西？”
“九块异石，嵌入空间即刻。”
“那狗屁东西怎么找？”
“主上，请息怒！”紫卫申侯又一次单独联络道：“我族有自古传下来的感应收纳方法，这是口诀，请主公笑纳。”
申侯传过来一堆极为崎岖拗口音节，这种语言黑夜从未接触过。但他的记忆力过人，立刻开口复述了一遍。
他这边倒没什么动静，但迷途者母舰上却又炸开了锅。
……
“警告，警告！科研区DAL967号仓库发生大爆炸，爆炸物破坏了隔离区，已经波及营养区。”
立体影像会议室中，元老们的脸色越来越差，纷纷把头转向那个傀儡总统。
“科研区的安全，已经交给迷途者特勤部门负责。这件事情，我们需要一个解释。”一名满脸都是褶皱，行将就木的老者发出嘶哑的声音。
“就知道推卸责任，我只不过是个出气筒。”傀儡总统在心里抱怨，却没敢表露出来。他强自镇定道：“特勤已经上路，十五分钟内必然调查清楚原因。”
“不必了！”一名满脸横肉的元帅级高官一挥手，他不满地瞪了总统一眼又道：“此事交由军方负责，你在战备期间，只需要维持好治安就可以了。”
“长老，……”总统的话刚说了一半，又吞了进去。现在争辩，毫无意义，如果他还想在这个位置上呆下去，只能选择沉默。傀儡总统没有军权，只有调派特勤的权利。特殊时期，他的权利被进一步削弱了。
悲哀，政客的悲哀！
迷途者的权利系统，主要分为元老会、军队、以及政府三部分。更低一级的，则是各大集团，制造、运输、仓储、科研、服务、贸易等等。说得难听一点，他的权力，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大集团的总裁。
五分钟后，一名少校级军官闯入立体影像会议区，汇报刚调查到的情报：“C级科研仓库完全毁损，爆炸为定向爆破，有残余碎片击穿营养区。落点与一年前S级入侵事件的爆炸起点一致，建议将两件事情串并后，一同调查。”
现场一片窃窃私语，许多人的心思开始活跃起来。没多久，元老的商议便有了结论。依然是那名行将就木的元老发言：“授权军方，隔离事发营养区，破例允许进入其中调查。授权与母体智脑沟通，解除那一处区域的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