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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身尖叫-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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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脑袋上传来的疼痛犹如黑夜里的指路灯塔,让我瞬间产生了活命的希望,一爪之下,就稳住了我上下浮动的身躯。
另一只手的肩头中了一枪,有些活动不便,我强撑着用一只手牵引着,借着半空中的明月仔细观察我钉住的东西。
这是一只犹如独木舟的小木船,居然还制有船篷,船只整体漆黑,里面盖着麻木,也不见有人。这时候被我这一阵拉拉扯扯,差点就有翻覆的危险。
我连忙一用力,将身体顶到船头,然后手臂一拉,将身体翻了进去。
顿时,我的半个身躯就滑入了船舱里。
隐隐的,我的鼻尖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让整个人都觉得放松下来,疲倦之意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让我有些困乏。
我知道,尸身变化的时间,可能要到了。
我不及细看船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连忙转了个头,将脑袋从船篷里伸出来,借着明朗的月光找到自己肩头的伤口,僵尸爪微微一探,顶住了那颗陷入骨头里的子弹,随后一咬牙,轻轻往外一撬!
“嗤”的一声,类似踢飞石子的声音。
那颗子弹,被我硬生生从骨头里撬出来,落到了后面的船舱里。
这把我疼的,额头立即渗出了冷汗。
僵尸爪上也带着轻微的尸毒,要不是自己对自己的毒素免疫,这个时候,我的这只胳膊肯定要肿胀起来了。
我连忙将里面穿着的衬衣撕下半截,然后将手臂包扎起来,同时收去了身体里最后一点残存的尸力,让它来修复我的伤口。
就这样,我仰天躺在木船上,顶着冰冷的月以及入耳的江水涛声,缓缓的沉睡过去。
在以前的日子里,每当我利用旱魃尸身后,那都是无往不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隔,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几乎可以永无疲倦的战斗下去。
直到今天,先是与王春贵大战一场,后来又击破吴艳身上的精钢手铐,再下水,我才知道,原来旱魃的力量,也不是万能的。
怪不得爷爷曾经告诉我,让我在人世间小心隐藏自己的身份,毕竟在这个世上,未知的存在实在太多,难保什么时候就会遇到不可知的危险。
这个时候,我的身体还可以支撑一阵,只是我的精神承受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我只是半人半僵的存在,对于跨度之后旱魃尸身的运用,让我极度的疲惫。
就在我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种声音!
一种类似于猫在用爪子挠木地板的声音!
“嗤嗤”的响着,就在我的周围不远处!
可是这里哪里有什么猫,又哪里有什么木地板?
船板!
我想到这个因素,连忙一缩身体,坐了起来,再然后,我就见到船舱里出现了一双白色的眼珠!
第192章 水葬
那双雪白的眼珠,正冷冷的盯着我,眼珠的后面,是一个浑身裹着麻布、看不清面孔的“人”。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具尸体。
人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珠,就算是最严重的白内障,或者先天无瞳的人,也不可能是这种情景。
我记得当初在小镇的时候,一个小镇的人都诈尸成为了白僵,它们的眼珠,也与眼前的这人一样。
这也是一具白僵。
比黑僵还要低那么一级,属于刚刚诈尸的僵尸。
我想到了刚才那颗被我拔出来的子弹弹头,有些暗暗叫苦:果然是自作虐,不可活啊。
想必是因为那颗弹头沾染了我指甲上的尸气,所以引发这具尸体的诈尸,变成了白僵。
可是这大江之上,怎么就会忽然多出一具用小船承载的尸体来?
这让我想到了一个传说。
听说在云南的滇西地区,有那么一个沿江的民族,出于对死者的一种独特的尊敬,会把尸体抛入水中举行水葬,让尸体渐渐被江中的凶猛鱼类吞噬,化生江河之中。
我在省城呆了差不多七八年的时光,对于这些传说,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耳闻。
想起这个说法,我隐隐猜到了眼前这具尸体的来历,或许,它正是来自于上游的水葬?
不过眼下,没等我过多的思索,那尸体似是嗅到了我身上的活人气息,居然就挣扎着,张开嘴想要咬我。
经过小半夜的休息以及尸身血脉对伤口的修复,虽然此时身上依旧湿漉漉的满是冷水,贴在肉上有些难受,而且尸力已经用光,但我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些许,不算是毫无还手之力。
我连忙一推手,将这具白僵重新推倒在船舱里,同时一俯身,压了上去,用身躯将它给按住。
刚刚诈尸的白僵,甚至连鸡鸣狗叫都怕的很,并没有多少能耐的,我觉得收拾这么一个小小的白僵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可是我显然高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这白僵虽弱,可我比它还要弱!
我现在一只手臂受伤没有恢复,有些活动不便,再加上先前胸口的伤势,这时候也缓缓发作,这一扭打之下,顿时疼得我额头直冒冷汗,连伸手都有些困难。
这就好比过量运动一样。
就拿打羽毛球来说,一般许久不打球的人,刚开始打球的时候或许不觉的什么,可是一旦运动三四个小时,只要睡上那么一觉,第二天肯定手臂酸软,甚至连抬一下都吃力的很。当然了,时常运动者除外。
相比起来,这只白僵却力气充裕,虽然暂时被我压住,可一直在下面鼓弄,要不是被身上的麻布裹住了身躯,可能我早就被它抓伤或者咬伤。
我的旱魃血脉里的气息,这时候早就隐藏在身躯里的最深处,对于这种最低级最简单的白僵,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或许换一只跳尸或者飞尸,还能够感应到血脉里微弱的旱魃气息,可这种白僵,哪里能有那么强的感应力?
眼下看似无碍,可是人力总是有时尽的,白僵却不会疲倦,除非到天亮,否则它肯定不会停止折腾。
而它身上包裹的麻布,这时候也出现了松动的迹象,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它挣脱。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勉强一只手探入怀中摸索着,想要找到那把军用匕首。
这时候,匕首一类的锋利之物天生可以镇邪,对于这种刚刚诈尸的白僵,那把匕首应该可以对付。
我一通乱摸,并没有找到匕首,想必是先前在江里挣扎的时候,给不小心弄丢到了水里。
不光是匕首,就连那些小型的无线电发射器、冲天雷一类的东西,都全部不见了,毕竟水里的压力太大,身体又不规则的乱动,那些东西又只是简单插在布槽上,哪里还能存在?
倒是我还能感应到背部那个湿漉漉的包裹,那是个小小的军用双肩包,在上山的时候被我扣住了袋子,里面是一些压缩干粮之类的食物,也不知还在不在。
再一摸,总算摸到了一团皱巴巴的东西。
我摸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张血符。
这时那张贴在我身上的镇尸符,用来镇压体内尸气的东西,后来莫名其妙的吸收了我不少的血,被我放在怀中,打算有机会好好研究研究的。
想不到经过了水里的这番巨大动作,它居然没有丢失。整个纸符看起来虽然皱巴巴的,却好似被油侵过一样,没有打湿半点。
似乎,这东西在经过那番鲜血的吸收之后,隐隐发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我想起镇尸符的作用,也不知变成这种血符的状态还有没有效果,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只能咬着牙一抬手,将血符贴了上去。
正好贴在白僵的额头。
随后,我就见到白僵略微挣扎了一下,紧跟着,浑身陷入了僵直的状态,再也不动了!
居然有效!
我松了口气,又试探着查看了下,还好,这镇尸符真的有效,白僵已经眼皮低垂,将白色的眼珠给盖住,似乎进入了沉睡。
我也一把趴在了船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几个动作看似简单,可是在我现在这样的身体条件下,能够做到压住白僵,并且将它镇压住,那也是很吃力的一件事。
这时候的我,很困。
可是我不敢休息,我担心镇尸符的效果很快就会过去。
一旦那样,我可能又将陷入险境,而且,我还要找机会脱离水面,爬到岸边去。
水里危险度太高,只要一翻船,那我的小命可就真的玩完掉,毕竟我已经不能在进行尸身变化。
我挣扎着,再次努力的活动着身躯,解开肩头的活扣,将背后的军用背包取了下来。
我需要补充体力,食物,是最好的补充手段。
还好,虽然整个背包都已被水侵湿,但是压缩干粮因为有塑料薄膜的密封,还没有进水。
我奋力撕开一袋,勉强送入口中,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对着江水、尸体和月亮,咀嚼了起来。
第193章 食人树
就这样,我一边咀嚼着难以下咽的压缩干粮,一边又从背包里翻出一瓶铝壶烈酒,借以驱除浑身的寒意。
两口烈酒下肚,火热瞬间从胸口燃起,一直烧到了小腹,烧得浑身的肌肉一阵酥麻,困乏之意一扫而空。
这酒,是王九特意让我带上的,说是这里山大树高,要是万一遇到点虫豸一类的,被咬到什么的,可以用烈酒清洗一下伤口,以免中毒;再加上天寒地冻的,如果小酌一口,也可以驱寒。
我原本不以为意,心想着旱魃之躯我害怕那些虫豸和寒冷?只是碍于王九的面子才勉强收下,现在看来,幸亏带了这东西!
要不然这半夜下去,加上浑身的湿漉漉的衣服,我可能冻也会冻死在这船上。
直到小半瓶烈酒下肚,浑身暖洋洋的,渐渐撑到远方天际亮起了鱼肚白。
天要亮了。
我正打算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忽然,小船轻轻一震,似乎被某种东西顶撞了一下!
我以为触到了礁石,并没有为意,可是随后,又是传来了晃动,比刚才的那一下,更为明显!
同时船只也是忽然就停止了随波逐流的下滑,仿佛被某种东西轻轻扯住,然后,居然原地里横了过来!
这一横之下,船只几乎侧翻过去!
我连忙一个反扑,改变了身体的重心,这才勉强把船只扶稳。
这条小船既没有船桨也没有船帆,根本就不能用人来控制它的前进方向,一旦遭遇变故,人的掌控力基本为零,只能听天由命。
还没等我站稳,船下面再次传来了震动,紧随着,露出了浅褐色的一大片甲壳状东西!
是龟壳!
该死的,水下面应该有一只差不多有饭桌般大小的乌龟,正是它,引得这只载尸船几乎倾斜翻倒!
就在我束手无策的当头,船的后面,居然隐隐开始下沉!
我一眼看去,里面已经漫出了水来!
这一下,因为一端下沉受力不均,再加上水龟在底下作怪,船只顿时在水面打起了螺旋,缓缓打着圈子!
我四周的景物立即变幻不停,让我有些头晕!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转的头晕眼花,然后被甩到水里去的!
我有些一筹莫展,心里暗暗发誓:如果真捡回一命,我一定要先学会游泳再说!
好在前方的不远处水面,一根倒吊下来的树枝恰似雪中送炭般的出现在眼前,让我心头一喜!
我强制按捺住头上的眩晕感觉,半蹲着身躯,静静等着船只的靠近。
这个时候,船尾已经浸入了一半的水来,将那水葬的尸体都掩住了一半,同时将血符从尸体的头上冲落。
好在太阳已经出来,尸体没有再次诈尸,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心中一动,伸手拾起血符,重新放入怀中,这东西以后或许还有其他的用处,先收拾起来再说。
那只水龟又是一撞,船只顷刻之间翻了过去!
这时恰恰来到那株半吊水面的树枝边,我连忙一纵身,一把抓住了那只树枝!
手臂一用力,将身躯扯了上去,同时那被子弹击中的伤口感觉到一阵剧痛,肩头渗出了血迹。
估计伤口又裂了。
我已经无暇顾及伤口,低头看去,只见船只翻覆之后,水面几番翻腾,跃出了几尾古怪的鱼,无一例外的,这些鱼的嘴里,居然有些寒光闪闪的牙齿!就跟电视里的食人鱼一模一样!
等到它们落下之后,江面泛起几朵血花,就渐渐没了动静。
那只船随后也四散碎开,成为几片木头,浮现在了水面上。
我望着那破碎的船只一阵后怕——要不是这株树,可能我这时候也被那些“食人鱼”给吞食撕咬了吧?
我这才明白水葬的真正含义,估计那船只早就被下葬的人做过手脚,所以在船只行驶过一段时间后就会自动下沉,又或者在船底设置了某种吸引凶猛鱼类的东西,才引到那几条鱼。
我想到了刚上船时闻到的那股奇异的香味,或许那就是拿来吸引食人鱼的。
至于真正的事情真相,那就可能需要到那个独特的民族里去了解一番,才能够知道了。
这颗树枝虽然有些弯,却很牢,支持我没有什么问题,当真是阴德积多了,吉星有些高照。
我坐在上面有些发愁:刚才没来得及带起那个装着食物的背包,估计也要喂王八了,看来我如果不能在短时间里找到出去的路,很可能就要做好野外觅食的准备。
还好那大半壶烈酒被我装在了兜里,得以保留下来。
这树枝有些软,上面挂着一些拇指粗细的藤蔓,藤蔓上有着类似竹叶的小叶子,郁郁葱葱的好不茂盛。
树枝承受着我的全部重量,有些下坠,却怎么也没有接近水面,看似不是太粗的树枝,坚韧力却出奇的强。
老天保佑啊!
我暗叹了一声,不敢多作休息,连忙抱住树枝,缓缓向着前方爬去。
河边,是孤零零的一片沼泽地,远处则是群山翡翠,一眼望去,绵延皆是大山。
这片沼泽有些怪异,里面是一些不深不浅的小水坑,长着不长不短的杂草,虽然初春刚过,却绿油油的一片,一副水草丰盛的感觉。
怪异的地方,是这一片沼泽里,居然没有一棵树。
除了我现在攀爬的这颗,远处只有杂草,没有任何突出的树木。
只要过了这片沼泽,那树木就颗颗紧密相挨,数不完的多。
我心头一紧:难道这片沼泽里有克制树木生长的东西?
这可不妙,如果里面是死东西还不怎样,可万一是个活的东西,我岂不是很危险?
可是,似乎也没有听说过什么专吃树木的怪物啊。
我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向前爬着。
我的身体依旧疼痛,好在凌晨的时候喝了半壶烈酒,又吃了一包压缩干粮,这时候肚子倒是不饿,酒劲散发之下,浑身的疼痛减轻不少。
我现在最想要的,是找张床,然后好好的睡一觉,解决一下浑身的乏意,如果愿意,我甚至想要大睡个三天三夜。
这时候,我无比怀念家里的那张柔软的大床。
这树也很软,如果能够把枝条盘结到一起,或许可以做张树枝做成的床,想必也很好睡吧。我这样想着。
柔软的感觉从我的胸膛以及耳后划过,让我有些皮肤发痒,这藤条,也太软了点吧,就好似人的手指般,一旦与肌肤接触后,就产生了一股酥麻的感觉,痒痒的难受。
不对!
我忽然惊觉起来,我明明是向前爬行,为什么耳后会感觉到有藤蔓蠕动的感觉?
要知道,这藤蔓可是沿着树枝缠绕的,头顶又没有树枝,哪里会来的藤蔓?
我猛地一扭头,就见到一枝藤蔓正缓缓竖起,上面居然长着一只好似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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