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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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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硬的心,帮助他们文明开化,让他们明白中华衣冠的尊贵,自己的低劣野蛮,促使他们幡然悔悟,诚心来投。
严荔的一干幕僚们也纷纷点头,赞颂鸿胪少卿站的高看的远,为幕主受重用感到高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严荔挑选的幕僚自然是跟他一条心的。
众人中只有严荔的独子严规低头不语,面色凝重,对李茂的话似乎有些不赞同。
饮宴完毕,李茂回到馆舍,秦墨已提前一步把杨奇请来了,李茂坐定后,对杨奇道:“你的眼睛怎么了,病的如此严重?”
秦墨请杨奇,杨奇本不肯来,在曹州被李茂摆了一道,心中至今仍存恨意。而今李茂一句问候,让杨奇心中不快去了一半,他答道:“旧日在阴山下剿匪,一只毒虫钻进了眼里,染了毒,痛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后来得一名医疗治,病痛稍好,却落下了个迎风流泪的毛病,整天水汪汪的,人说我是犯花痴,你说我冤枉不冤枉。”
李茂说:“你过来我帮你看看。”
杨奇将信将疑,李茂一个野和尚出身,还懂医术?
李茂仔细察看了他的眼睛,言道:“不碍事,细加调理便是。”
取出一瓶药水道:“每日早晚两次,用干净的丝巾蘸了擦洗,记住擦洗过后不可用手或其他巾布擦洗,否则,双眼都有可能瞎。”
杨奇吃了一惊,忙将药瓶收好,药不知道是好歹,但这药瓶却做的极其精致,一看就是十分贵重的东西。
李茂向杨奇打听严规的履历,杨奇想了想,如实作答。严规出身官宦人家,自幼读书,练习弓马,正在家温习功课,准备明年满十六岁入京参加科举。
李茂道:“严公子从内地到边镇来,对草原上的蛮族怎么看?”
杨奇道:“少公子爱读史书,对蛮人没好感,此番我陪他渡河出塞,他听闻蛮人干的杀人越货的勾当,心中愈加痛恨。一次他喝多了酒,曾说要效法霍去病横扫草原蛮族,扬我华夏威名于草原。”杨奇又道:“不过咱们严帅对蛮人倒是亲近的很,前次有党项人当街抢掠商贩,惊了夫人的车驾。随行的卫士将那几个肇事的蛮人拿住,欲治他们各冲撞之罪,严帅却把人放了,他说化外之名不懂礼数,不可以常理度之。不仅亲自为他们松了绑,还请他们入府饮宴,临走还每人赏了一袭衣裳。”
李茂道:“那几个被抢的商贩,又作何处置?”
杨奇道:“有司要动用公帑赔偿,严帅不同意,他让吴管家拿了自家的钱赔偿了那几个商贩,要他们不要记恨胡人,他说胡人只是没受过教化,并非骨子里就坏。”
李茂笑问道:“你在边关这两年,对蛮人怎么看?”
杨奇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是说蛮人都险恶狡诈,有吃有喝日子过的下去,也能相处,但若日子过不下去,他们便会翻脸不认人,他来抢你,你反抗,你便有了罪,他就要滥杀无辜,砍了你的脑袋,还要你的亲朋好友称颂他如何英雄,你不称颂,他又要骂你小肚鸡肠,不肯崇拜强者。”
杨奇叹了口气道:“草原上讨生活不易,蛮人脾气大,规矩少,强者为王,跟他们实在是没什么人情、道理可讲,他们只认实力。你强过他,你怎么蹂躏他,他都喊你好,你弄不过他,你怎么巴结他,他都骂你贱。”
李茂又问:“若你为边镇大将,你有何镇抚之策?”
杨奇嘿嘿笑道:“我若为大将,我就先要给他们立立规矩,愿意讲规矩,咱们好说,不讲规矩的,滚蛋,老子又不欠你什么,凭什么迁就你。”
杨奇这话一出口,李茂身后有人扑哧笑了一声,抬头看时,是个胡女,杨奇就是一惊。李茂解释道:“她是喜宝,不是胡人。”
杨奇心稍安,喜宝道:“你说的这些,跟老……我想的一样,大伙能坐下来讲道理,就讲道理,讲不通,打他……的,谁也不欠谁的,凭什么要老子我迁就你,你得势时又可曾迁就过老子?”
李茂咳嗽了一声,喜宝吐吐舌头不敢吭声了。
杨奇身后一条黑汉憨笑道:“蛮人吃硬不吃软,你打服他,什么都好说,你弄不过他,人家才不跟你讲礼义廉耻呢。”
李茂点点头,回头柔声对喜宝说:“你先出去,我有话跟杨奇说。”
杨奇也支出了自己的结拜兄弟,屋中只剩两个人时,李茂道:“草原刚刚换了新可汗,新可汗资望不足,手段不够狠,我看草原还得乱下去。朝廷这次撤换丰州帅,是另有打算。我担心严帅一味迁就蛮人,恐怕要吃大亏。今晚听你说严公子对蛮人尚有警惕之心,我就放心了。一旦丰州出现大的变故,你记住,一定要说服众将推举严公子为帅,必要时可以使用点非常手段,我在长安做你的靠山。”
杨奇惊道:“少卿这番话折杀杨奇了,我才只是个都头,我,我能做什么?”
李茂笑道:“只要心里装着朝廷,你只管放手去干,捅下天来哥哥替你顶着。”
第365章 引君入瓮
杨奇眨眨眼,将信将疑,回到营房后,取出李茂的药瓶在手里反复把玩,他把李茂单独跟他说的那番话仔细又琢磨了一遍,仍旧云里雾里,不知李茂究竟意欲何为。
忽然听到门外一阵骚乱,杨奇的几个结拜兄弟兴冲冲地闯进房里,向杨奇道谢道:“大哥,大喜事,严帅提拔你做军府押衙啦。”
“啊?!”
杨奇一惊而起,手一滑,差点没把李茂送他的药瓶失手打碎。
“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郑书记把文书都给咱们看了,严帅的签押,军府的红彤彤印章,那还能有假,大哥,你这回升官发财,可不能忘了咱们兄弟。”
众人说的郑书记是军府掌书记郑鄂,此人是严荔的心腹亲信,做事滴水不漏,他肯把文书公布出来,此事便是板上钉钉的了。联想到一个时辰前,李茂跟他说的那番话,杨奇豁然开朗,明白自己是遇到贵人了。
“咱们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大哥的就是你们的,你们的还是你们的。”
众人齐声道:“咱们的也是大哥的。”
公文要到二日天明才能公布,杨奇觉得眼下还是低调些好,他送走众兄弟,一个人兴奋地走了一圈又一圈,怎么也睡不着,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痒胀,正要用手去揉,忽然想起李茂给他的那瓶药水,杨奇强忍的痒痛,忙取来清水和干净丝巾,蘸着李茂给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把眼睛擦洗了一遍。
做完之后,杨奇躺下休息,忽然又觉得不妥,便唤来小卒把他的手捆在床上,免得睡梦中又去揉眼。
二日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杨奇睁开眼,发现这日的阳光格外明亮,他唤入小卒解去缚手的麻绳,问小卒道:“我的眼睛怎样了?”小卒看了看,道:“结了好厚的眼屎。我给你舔了吧。”“滚!”杨奇骂走小卒,坐在铜镜前,仔细看了看,眼睛还是水汪汪的桃花眼,却已经不似往日那边痛痒了,眼角的眼屎的确不少。
杨奇依照李茂的要求,小心翼翼护理了眼睛,出门时迎面一阵风吹来,这回眼睛没有像往常那样迎风流泪,仔细感觉一下,眼睛清爽了,不痒了,干干净净的十分舒服。
一时狂喜起来,李茂不仅给了他梦寐以求的前程,又治好了他的迎风流泪眼,这份恩德,一个谢字怎么打发?杨奇在自己心里把李茂旧日欠他的那笔账悄悄的勾除了。
为了讨好李茂,严荔很爽快地把杨奇升了官,责成他组建一支新的军府卫队。杨奇专程跑到馆舍向李茂求教建军秘诀,李茂非但倾囊传授了杨奇建军要诀,还为新成立的军府卫队解决了大批急需的人才,末了还给杨奇派了两名顾问,以襄助其事。
临行前,李茂借打猎之名来到丰州郊外,分别接见了龙首山布设在丰州、振武军地区的四名管事,面授机宜,要四人做好草原部落南侵的应对准备。
回城路上,李茂见秦墨面色凝重,便咳了声问道:“发什么深沉,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大伙乐呵乐呵。”
众人皆笑,秦墨却依旧眉头不展,半晌方嘟囔道:“你几时学的医术,我竟一丁点儿也不知道。”秦墨一直是李茂的亲随,李茂学医这么大的事,竟瞒的他滴水不漏,秦墨这心里颇不是滋味。
李茂道:“我学过什么医,不过是略懂得些养生之道罢了。杨奇的眼睛其实并无大碍,是他自制力差,老是用手去揉,导致反复感染,我给他的不过是瓶消炎药水,又出言恫吓他,让他不敢再拿手去揉眼,这病自然就慢慢好了。”
秦墨道:“就这些?”
李茂笑道:“你以为呢,小心眼。”
秦墨闻言心情大好,忽又道:“不对,你还是没说实话,你怎么他的眼睛无甚大碍,你还是懂医术的。”李茂道:“不懂就问,傻瓜。”
一旁张琦嘿然笑道:“这都不明白,茂哥私下找给他看过眼的郎中一问不就知道了?”
秦墨一张脸霎时通红,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还醋意满满地认为李茂让他失了宠,想想真是该死。
李茂判断草原上即便出兵南下掠夺也该是秋后的事了,那时候南方夏州的问题或者已经解决,朝廷只需选一员懂军事的官员接替严荔,就出不了大乱子。
离开丰州,穿过一片党项马匪活跃的戈壁,就进入了夏绥银节度使管区新宥州,杨慧琳派遣亲信杨日产前往迎接,杨日产以新近党项惠山部叛乱为由,建议李茂不要在此逗留,早去夏州。
李茂也不想在新宥州逗留,随杨日产一路来到夏州。
这一路上,李茂又接到了几份辽东幕府编撰的邸报,从中判断长安事态的发展。到夏州的前一日,林英派遣的密使到了驿馆。
“几位御史分别上表奏弹韩全义旧日之恶,圣上已降旨责令韩全义致仕。”
“哦。”
事情的发展完全按照李茂预料的在走,只是杜黄裳事先没跟他商量一下就动手,却是把他置于了无比凶险境地。
“杜相公建议大都领不要进城,免得为杨慧琳扣作人质。”
“大都领”是龙首山里的下属对李茂的称呼,李茂虽实际控制着龙首山,靠的却是对四大都领施加的个人影响力,在龙首山内他只是个虚位首领,并无任何实权。
龙首山最有实权的是四大都领(处长),众人便生造出“大都领”这个称呼专用于李茂,以凸显他超人一等的地位。
李茂没有说话,人已经到了夏州门外,进不进城还由得他吗?
韩全义被逼致仕的消息已经传回夏州,杨慧琳既紧张又兴奋,他立即召集所部亲信,控制了夏州内外各战略要点,待一切布置停妥,这才准备迎接李茂入城。
李茂是天子的股肱之臣,有定策之功,把他扣在夏州,大有文章可做。
为防止李茂耍什么花招,杨慧琳命胞弟杨仁琳,堂弟杨红欢,表侄郑大坤亲率牙军精锐出城,协助杨日产请李茂入城。
众人素闻李茂之名,不免战战兢兢,待见到李茂却都松了口气,这位钦差大臣八成是让戈壁滩上的黄沙吹坏了脑袋,此刻还晕晕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第366章 反
第366章反
李茂一进夏州城就被杨慧琳软禁起来,随行人员被软禁在馆舍,李茂和几个亲随被软禁在城东的祥云寺。杨慧琳出于对李茂的关心,专门为他准备了一套夫妻房,配了几个心灵手巧的婢女供使唤。
对于钦差被冷落,夏州方面解释说横山上的党项部作乱,派遣了大批杀手混入城中,出于对钦差大臣的安全考虑,暂时委屈众人一下。
至于说留后杨慧琳为何迟迟不露面,军府押衙常荣臻解释说杨慧琳出外巡视军务未归,余者便一句也不肯多说。
“真是岂有此理,留后不留镇理所,却外出巡视军务,真是好拙劣的借口。”
喜宝忿忿不平,这些日子她眼界大开,性情也收敛了许多,见识了大唐的种种不同后,忽然对大唐的官制和军制产生了兴趣。
喜宝性情率真,看不惯随行的那些鸿胪寺官员,嫌他们身上的腐臭味太重,她试着向李茂请教一些问题,每每都能得到满意的答案,不过她很快发现李茂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她在李茂面前远不及在秦墨和张琦面前轻松自在。
尽管她并不想承认,但事实告诉她,她有些畏惧李茂。
敬而远之,于是她转移目标,把榨取的对象由李茂转向秦墨和张琦。
先从好为人师的张琦下手。
她不耻下问,私下拜张琦为师,从他那学到不少东西。她敏而好学,很快将把张琦肚子里那点墨水榨干了。
吃干榨尽,她又把目标转向秦墨,秦墨肚子里的墨水比张琦稍多,但也多不了多少,不过秦墨能装,云里雾里的一通忽悠,喜宝就晕了,云山雾罩的摸不清秦墨的底细,一时仍以仰视的目光相待。
喜宝一眼就能看穿杨慧琳在扯谎,足以说明杨慧琳这个谎扯的实在是不怎么高明。当然李茂心里明白,杨慧琳其实是不屑去编造什么谎言。
在夏州,他信心十足,以为可以掌控一切。
使团的人被圈禁在馆舍连大门都无法靠近,更遑论能逃出去,李茂倒是有信心逃出囚笼,但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心有不甘,而且他本人能脱身,并不代表身边的人也能脱身。强行走的话,难保会有伤亡。
因为杨慧琳的严密封锁,李茂现在彻底断了跟外界的联系,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
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杨慧琳对李茂放心了,这个走野路子爬上来的钦差大臣并没有外界传扬的那么神,不过是个贪生怕死,贪财好色的家伙,跟朝中衮衮诸公没有本质的区别,若强说有,那就是李茂比他们更识时务——自被软禁起,他不哭不闹,老实的让人惊叹。
六月初,李纯下诏以金吾卫将军李演为夏绥银节度使,即刻赴任夏州。
李演只觉得头大如斗,韩全义被逼致仕,心中一百个不服气,京中盛传他的外甥杨慧琳不满舅舅被佞臣陷害,决心效法河朔,举兵为舅父讨个公道。
李演在夏绥银的故旧派人告诉他,夏州方面的确异动频频,杨慧琳调兵遣将,正在干一件大事。
看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韩全义、杨慧琳这回算是豁出去了。
李演本不想去趟这趟浑水,但形势所逼,也由不得他,面圣之后,李演便踏上的去夏州的路,这趟路他走的很纠结。
他在出京之前从一个位高权重的恩师那得到一条绝密消息:杨慧琳反心已现,他把去回鹘公干的吊唁、册封使李茂一行给扣在了夏州充作人质。
公然扣押钦差,这就是谋反,无论他拿出什么理由。
而且李茂有多少分量,李演也是能掂量的出来的,杨慧琳连他都敢扣,自己冒冒失地跑过去,岂非自投罗网?
李演向那位位高权重的老恩师哭求保全之策,老恩师送了他一个字——拖。
果然是人老成精,这个字实在是妙不可言。李演谢过恩师上了路,他走的很从容,很慢,他很有爱心,小儿咳嗽,他要停下来,遍寻名医治疗。夫人头痛,他要停下来,遍寻名医治疗。侍妾胃寒,他要停下来,遍寻名医治疗。以至于驿馆里的人都私下议论说李将军此行不是去夏州赴任的,而是带着家小出京康复疗养来了。
非议虽凶,却凶不过夏州的杨慧琳,李演不惧流言,继续慢慢的走,慢慢的拖。他的亲属部下也继续接二连三地头疼脑热,李将军依旧爱心慢慢,不论是厨娘还是马弁,只要有个头疼脑热,李将军必下令大队就地驻扎,遍寻名医治疗。
他在心底热切地期盼着杨慧琳赶紧动手,只要杨家反旗一亮,自己这场无妄之灾就可以免了。
至于李茂是死是活,与自己何干,反正大家又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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