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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之门1619-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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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有个傻儿子的家庭里,除了傻儿子被收归劳改营劳动教养以外,傻儿子的父母因为触犯《婚姻法》和《刑法》,组织和策划犯罪行为,也被判处死刑当场执行。
就因为一个正在参加少年军的女娃子,政府就几乎把两家人都给杀光了。别说陈新民这个刚刚转业的大头兵了,就是在兵团里,排长连长之类的首长,在这次公审大会之后,也对少年军里的女学生们看都不敢看一眼了。
陈新民就是在亲眼目睹了这次公审大会之后,才树立了《婚姻法》是至高无上的法典,国家对于妇女的保护和关注是玩真格的的观念的。也是因为这个经历,陈新民彻底的绝了娶一个“城里”女人的想法。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新民才对所有的女学生都敬而远之。所以即使第七生产队的十几个未婚妇女根本就不符合陈新民的审美标准,陈新民还是在这些妇女中矬子里拔大个,选了个个头最高,卫生习惯最好的妇女作为自己的妻子。
不过陈新民回到老家之后的好日子就到此为止了。
在第七生产队里工作了不到半个月,陈新民就明白了为什么同为兵团转业兵出身的公社党委书记,当初在和他谈话的时候脸上露出来的那种不忍的神色了。
在只有两百多人,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几乎没有办法和大家进行任何有效的沟通和交流的第七生产队里,陈新民体会到的是一种空前的不适应和不舒服。
在这个交通极为不便(其实和几年前比起来已经好多了),没有任何现代化设施(其实生产队已经普及了压力井和蒸汽抽水机了),几乎没有任何组织和纪律的散漫生产队里,已经完全适应了干净卫生的环境,整齐有序的市容,快速便利的交通,丰富充足的物资的陈新民真的感到非常的难受。
不提别的,光是买牙刷牙膏这个过去在兵团里再普通再轻松不过的事情吧。陈新民就得自己骑着马走上二三十里路的土路到公社去才能做到。
他想要自己盖的红砖大瓦房,也因为只有在三十多里地外的公社才有一家砖瓦厂的缘故,到了一年多后也没办法落实。因为砖瓦的价格虽然不贵他自己完全可以负担,但是生产队里面几乎没有一个人会盖这种红砖红瓦的水泥房子。更何况,运输那些砖瓦的事情,也得是陈新民自己负责。
盖一座三四十平米的红砖房子,要是有一个十人左右的半专业的小团队的话,这个工程在材料准备齐全的情况下,最多半个月就能完成了。可是同样的工作,让一个人承担起所有的材料采购,运输,建设的所有环节和过程的话,陈新民光是想一想就浑身发抖。所以陈新民回到龙王沟之后,一时半会儿的还就真的建不起一座小砖房来。
陈新民在龙王沟觉得自己事事无力,但是龙王沟的两百多老弱病残却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的。
因为陈新民在兵团里学会了全套的操作、维修和运转蒸汽机的本事,所以当陈新民回到龙王沟,让生产队里长期趴窝的蒸汽抽水机和蒸汽磨坊重新恢复了运转之后,生产队的队员们可是发自内心的欢欣鼓舞的。
毕竟对于这个两百来人的以中老年人为主的生产队来说,在有了良种和化肥,家家户户都分足了土地的情况下,只要能够保证灌溉和粮食加工,他们的生活就可以变得非常的“富足安康”。
每亩地只需要上缴三层的“皇粮国税”,没有任何的摊派和劳役。在人均土地七八亩,亩产六七百斤的情况下,交完了“皇粮国税”,再把口粮留足,把剩余的粮食都卖给“朝廷”之后,第七生产队的队员们,就可以在吃饱喝足之余还能存下“不少”的钱来。他们甚至可以高高兴兴的买到不少的“奢侈品”(最多也就是果罐头之类的东西)用来“享受”。
在这种充满了小农经济特征的懒散和安逸的环境下,即使不追求进步如陈新民者,也对队员们的小富即安感到不可思议。对于在外面已经生活了五六年的陈新民来说,这种温饱生活,在外面任何地方都可以满足。在现如今的世道里,只要出力气干活,认真努力一点,就可以过上比这种温饱还要好的多的生活。
陈新民自己就知道,在莱州地区生产建设兵团的营区周边,那些卖包子卖馒头的小贩们,就可以轻松的过上天天吃肉的好日子。那些营区周边卖烤地瓜烤土豆,修鞋子理发的小贩们的生活,都要比阜山人民公社第七生产队的队员们好的多。
即使像陈新民这样缺乏经济理念的人也知道,在农闲时间搞些副业,到县城里做些小生意,就完全可以有效的改善大家的生活。即使不这么做,在农闲时间搞一搞农田水利的基础设施建设,也能有效的增加生产队的粮食产量。
可是在第七生产队里,那两百多个老弱病残虽然充分尊重作为生产队长的陈新民的权威,但是对于他号召大家在农闲时间搞生产增收,开展农田水利建设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人呼应。
面对陈新民的无奈,阜山人民公社党委书记,曾经的生产建设兵团排长的沈大山也表示没什么办法。他对来请教办法的陈新民说道:
“咱们都是在兵团里呆过的人,咱们对于农业生产也好,工业生产也好,都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在咱们国家里,无论是农业生产还是工业生产,讲究的都是一个规模化和机械化的思路。越是规模化,越是机械化,农业生产的水平,工业生产的水平就越高。但是无论是农业生产还是工业生产,无论是大农业生产还是小农业生产,都有一个核心的问题,那就是人的问题。”
“搞农业生产也好,搞工业生产也好,都是需要人去劳动的。有了能够掌握设备和技术的人,才有了成倍增长的工农业产量。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先得有人才行。”
“你看看报纸就知道了,国家目前的粮食生产主要都是国营农场来承担的。光是国营农场每年生产的粮食就能充分满足全国将近一亿人口的粮食需要,甚至有巨量的盈余了。所以从农业生产的角度讲,我们这些作为补充单位的人民公社,其实是处于一个比较郁闷的位置的。”
“搞工业,我们搞不过人家作为工业中心的县城。搞农业,我们搞不过进行专业化机械化生产的国营农场。而且在随着工业和农业的发展,无论是作为工业中心的县城还是作为农业生产主力的国营农场,他们还要不停地从我们这些偏远地区的人民公社里面抽取劳动力。”
“你看看这份报告。光是去年从咱们公社出去到县里和矿区干活当工人的就有四百多人。两个生产队直接就黄摊子了。”
“没有人,我们什么事情也别想干好。没有人,我们什么设想也别想实现。当初我到县委和郭书记反映这个人口流失的问题的时候,你知道郭书记是怎么和我说的吗?”
听了沈大山的提问,陈新民下意识的就接口道:
“郭书记是怎么说的?”
看了已经没有什么精神头的陈新民一眼,沈大山说道:
“郭书记明确的告诉我,我们这些人民公社的任务,就是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对人口向中心地区集中造成的影响进行处理和解决的。也就是说,我们今后就是专门负责维持人口越来越少的地区基本秩序的。”
“郭书记这话我回来之后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说到底,我们就是做善后工作的。什么时候公社里的年轻人走光了,什么时候公社里的老年人死光了,什么时候我们这个公社的存在也就结束了。”
“所以你也不要想着总要用那些根本就做不成什么事情的中老年人,搞什么扩展性的生产和建设活动了。维持住现状,保障这些中老年人的生活稳定,就是你这个生产队长的核心工作。”
听完了这话,陈新民的脸都绿了。他回到老家确实是想过相对轻松的日子不假。可是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要回来承担一个养老看坟的工作的。
看到陈新民的脸色不好,沈大山有些戏谑的笑了起来。他对陈新民说道:
“小陈你也不要太消沉。其实你完全可以和今年那两个转到县城工作的生产队长学习学习嘛!别管是用什么手段,别管是以一个什么方式,只要你能把你手底下那两百多人都介绍到工矿企业或者农场去,你这个生产队长的任务就结束了。到时候国家就会给你重新安排工作了!”
“其实你要是仔细想一想,这个办法其实比你领着那两百来人在小山沟子里苦熬好多了。现在各地区的人手多紧缺啊!”
看着书记脸上的笑容,陈新民突然产生了一种掉到了人口贩子的陷阱里的错觉。
彻底的搞清楚了状况的陈新民不禁想到:
“早知道是这样情况,我直接留在兵团多好。何必这么折腾一通呢?”
第470章万事有理黄锦康
“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来简单的算一笔账。”
“算什么账呢?我们就算一算国家为培养一个初级少年军战士进行了多少投入?算清楚了这笔账,我们就知道这个判决合理不合理了。”
莱州地区高等人民法院的会议室里面,莱州地区高等人民法院政委、院长黄锦康,正在回答按照惯例到莱州地区高等人民法院进行巡视和审核地区审判工作的莱州地区人民代表委员会法务委员会一行人的问题。
和全国大部分地区的大部分国家机构和部门相同,莱州地区高等人民法院也是几乎全部都是由部队上的军事审判体系中转业过来的部队干部组成的。
就像在部队里一样,负责审判工作的法院干部们倒是不一定各个都能把所有的法律条文都背的滚瓜烂熟熟悉无比。不过同样就像在部队里一样,地方法院的审判工作,也会按照中央下发的审判条例进行的。
所有的审判几乎都可以从审判条例里快速的找到相应的内容。而且新中国的法律审判工作有遵从惯例的制度。也就是说,法院的审判人员在找到相应的审判条例之后,还可以按照已经有过的审判衡量量刑的强度。
这样一来,法院的审判工作倒确实是好做了。但是对于法院的干部们来说,在业务上不够专精,对于法律条文的掌握不够深刻,不能对国家的各项法律的意义进行准确的理解,这些问题都成了比较严重的问题。
特别是因为在审判工作中实行人民陪审制度,在很多案件中量刑的强度最终都是由人民陪审团决定的。所以看起来法院和其他的新中国的单位和部门都一样,从上到下都有点僵化和死板的味道。
这一点倒不是体现在业务上的,主要是体现在国家对法院体系普及法律宣传法律的要求方面,在这一方面大家表现的不够积极主动。
不能对审判后的案件进行有效的宣传和普及,不能通过那些典型案件向人民群众解释和普及法律知识,这是莱州地区高等人民法院政委、院长黄锦康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
而且有的时候,对于同一个案件的审判工作,法院内部也会产生一些比较严重的分歧。就以一年多前的“强掠少年军女战士回家结婚”的案件来说吧,在案件审判的过程中,法院内部就有不同的声音。对于所有涉案案犯的量刑强度的问题,就是当时法院内部争论的焦点问题。
大家对于女战士的父母违犯《婚姻法》,傻子的父母违犯了《婚姻法》和《刑法》都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对于女战士的父母要不要量刑那么重,对于傻子的父母要不要执行死刑,这都是大家当时没有产生统一意见的重点内容。
一年多前,就是黄锦康亲自出面,在全院范围内进行了彻底的解释并最终的拍板儿的。现在黄锦康又要对莱州地区人民代表委员会的一般委员和法务委员们进行专门的解释了。
“今天在这里,我也不准备和同志们专门掰扯具体的法律条文。我在这里和大家说句实话,对于具体的法律条文,我这个政工干部肯定是没有那些业务干部们记得牢记得准的。我们院的副院长、审判长李辞心同志是行政学院的法律科毕业的专门人才,一会儿大家可以就具体的法律条文的问题专门质询他。在这里,我就是简单的和同志们算一笔账而已。”
因为算账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而在某种意义上说人民代表们都是专门找各单位麻烦的人,所以黄锦康话里这种在身份上的转化,让几个代表小声的笑了出来。
看到气氛变得比较轻松了之后,黄锦康继续说道:
“咱们就事论事,那个大家提到的案件里面的初级少年军的女战士,是从六岁的时候就进入了幼儿园学习的。在幼儿园里上了两年的学,之后又在学前班上了一年的学。到案件发生的时候,这个女战士已经接受了国家六年的教育和培养了。”
“按照国家的教育制度,从这个女战士进入幼儿园开始,国家每个月就要支出一项固定费用,那就是向她的父母支付的教育和抚养补贴。”
“国家用每人每个月三百元人民币向该战士的父母买断了对这个女战士教育和抚养的权力。一年下来,这笔钱就是三百乘以十二,每年国家固定向这个女战士的父母付出了三千六百元人民币。六年的时间,仅此一项,国家就要为这个女战士支出两万一千六百元人民币。”
莱州地区人民代表委员会的法务委员会的代表们并不是什么专业的法律人士出身。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在各个工厂、农场、人民公社等部门和单位里随机选择出来的。对于当选人民代表,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人还都相当的不情愿。
这些人民代表其实并不关心具体的法律条文是怎么回事儿。他们问到一年前的案件的原因,是这个案件给他们带来的震动实在太大了。
在他门中的一些人看来,那个案件不过是父母对于自己的子女的婚姻大事干涉的严重了一些,可是最后却被弄了个“满门抄斩”。因为一个女娃子,几乎两个家庭的人都被弄光了。这些人民代表都想通过这次巡视和审查搞清楚国家在这个案件中到底想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要知道,这些人民代表本身都是有儿女和以后肯定也会有儿女的人。
所以黄锦康想的不是怎么解释法律条文的问题,而是向这些人民代表解释这种量刑的合理性问题。作为一名政工干部,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
两万一千六百元,对于刚刚在新中国生活了两三年的大部分人民群众来说,这都是一笔巨额财富了。要知道当下卖的非常火热经常断货的飞鸽牌和永久牌自行车,也才三百元人民币一辆。参加这次巡视和审核工作的人民代表里面有一半以上的人还舍不得买这么一辆自行车呢。
看到不少人民代表开始皱眉头,黄锦康继续说道:
“我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咱们到市场上买一只羊。交了钱,把养领回家之后,突然间卖羊的卖主跑到我们这个买家家里指手画脚,要对这只羊这么处理那么处理,要把咱们已经付了钱领回家的羊的羊毛剃掉卖钱。大家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听了黄锦康这话,一个看着脾气比较暴的人民代表大声的回应道:
“干x他娘,我钱买的羊,就是我的羊。我的羊,他凭什么跑到我家来指手画脚!还想剃掉我的羊的羊毛再赚一笔,我打不死他!”
黄锦康听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回应,笑着说道:
“我先提醒一下这位代表同志,打人可是违法的行为。不过这位代表同志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正确的。只要完成了交易,这只羊的处置权就完全属于买主了,所以卖主的所作所为肯定是不对的。”
“从这个例子上看我们就可以得知,国家出钱买断了那个女战士的教育权和抚养权之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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