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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之门1619-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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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不是没人嘲笑陈保生没出息,为了几斤白米和年轻人一起上课的。可是,陈保生活了五十岁,别的本事他没学到,只是有一项本事他学到了。那就是穷人是不能讲脸面的。整个陈家湾里,只有他一个人活到了五十“高龄”,原因就是陈保生有不要脸这项本领。
地主打他,他就跪地求饶,连哭带唱。同样当佃户,他挨得鞭子最少。
家里没了粮食,他就跑到地主家去借粮。朝着比自己年龄小十几岁的管事,他一口一个老叔,叫的一点儿也不脸红。过同样的日子,陈保生的老婆孩子无论什么样的年成都没有饿死。
遇到进村子征税的地痞,陈保生就能拉下脸来,躺在地上抱着人家的大腿叫爷爷。别人交不起皇粮国税会被拉走戴大枷,活活的站死。他陈保生因为认了几个好爷爷,就能挨几鞭子就回家。
对于陈保生来说,他不知道后世有个叫李宗吾的,开了什么《厚黑学》的宗派。没文化的陈保生,也不可能把厚黑学作为他的人生观价值观。对于他来说,无论做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只要能够让自家人多吃一口粮食,多缓一口气,能够对付活下去,就可以了。无论在什么时候,陈保生的心里都只有“活着”,这一个简单的意识。
可是即使如此,在复兴会工作组进村召开批斗会批斗地主的时候,陈保生却是第一个走上台去,骂地主揭发地主的。在本村的地主,他的本家陈老太爷被吊死之后,他还是最后一个离开,在离开前还用锄头狠狠的敲烂了陈老太爷的脑袋,以确保他真的死了的人。
当时,在晚霞下,努力的高高的抡起锄头的陈保生心里,一点都没有复仇的意思。他只是要确定陈老太爷的死亡,以此确定自己欠下的,十辈子人也还不完的高利贷,真的消失了。
在陈家湾,不少人说陈保生是个不要脸的窝囊人的。也有个别的人说陈保生有心眼儿的。可是,陈保生对于外人的话一点儿也不在乎。佃农陈保生有个最朴素的信念,“活下去就是胜利”。那些要脸的,要志气的人,不是都死在他前面了么。
当然,陈保生也丝毫不会对自己的做法沾沾自喜,或者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毕竟,活下去这件事情,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体力和脑力了。他并没有精神去想那些别的没用的事情。
活到四十八岁那年,陈保生的日子终于松快了起来。不是别的原因,就是在那一年,复兴会的人来了。
虽然身体疲惫,虽然浑身无力,虽然没有精神,可是,陈保生还是多年来,第一次受到了一场巨大的震动了。只不过是三十来个小后生,就那么拿着火枪(步枪)和火罐(手榴弹),把家里养着几十个家丁的陈老太爷一家降服了。
最开始陈保生还觉得,陈老太爷一家倒霉了对于自己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一到青黄不接的时候,自家想要借粮食的话。交税的时候,自己想要借银子的话。没有了陈老太爷,自己该向谁借呢。
好在,陈保生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复兴会宣布,要给每家每户分地,按人头,每人分五亩地,居然还只收三层的粮食。皇粮国税都由复兴会的人承担了。
因为家里一共有五口人,陈保生成了一个有了二十五亩地的人了。看到复兴会真的给大家分了地,复兴会真的把陈家的账簿全都烧了。陈保生才会一定要确保陈老太爷的死亡。
不过,开批斗会的时候,陈保生心里一直是很急躁的。对于他来说,复兴会的后生们干仗的时候很爽利,杀人的时候却很磨蹭。
明明是人人都和陈老太爷家有仇。复兴会的人偏偏要给大家算什么啰啰嗦嗦的账。这哪有什么必要。分了地的大家,都急冲冲的想要把这事情敲定下来。就是陈老太爷过去是个活菩萨,现在大家为了保住分到的地,也得让他去西天啊。
陈保生还是在后来才搞清楚复兴会为什么喜欢废二遍事的。因为复兴会的法统和大明朝的法统不一样。复兴会告诉大家,不是因为陈老太爷有很多地,所以才要审判他,而是因为陈老太爷弄这些地的手段,都是违法的,所以才要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民代表,把陈老太爷送上绞刑架。
对于这些东西,陈保生根本就不在乎。他就是为了多赚些白米,才会去听课。这些话都是复兴会的小先生,在夜课上讲的。
说句心里话,今年五十岁的陈保生,是从心里觉得日子好过了。身上没债,家里有地,囤里有粮。虽然卖粮的收入逐年在减少,但是,把粮食卖给复兴会,总会比卖给别人多赚十几个铜子儿,一块半块钢镚。
(复兴会的粮食收购价格,永远比市场价高一些,但粮食收购的市场价格却在年年降低。复兴会粮食出售价比市场价低得多,虽然粮食出售的市场价格年年都在增高。)
(不过复兴会不允许粮食自由流通。对复兴区居民的粮食购买,复兴会采取限制政策,每人每年购粮不得超过五百斤。老百姓可以把肚子吃得饱饱的。但是想要靠粮食赚钱是别想。)
三年下来,陈保生不仅吃得饱穿的暖,脸上见肉腰杆变直了。家里也存下了几十块银元。听了复兴会的小先生的话,知天命的陈保生,产生了强烈的想要买顶帽子的想法。他过去就看过村里不少人,冬天里戴了顶兔毛帽子的。可是,因为抠门的习惯,他一直没舍得买。
“不过是一块钢镚,十个铜子儿的事情。我也要买一顶帽子冬天戴,毕竟我是天命之年的人了。”陈保生暗暗决定道。
夏收早就结束了。秋粮也已经在地里种好了。现在家里只剩下些放水浇地和除草之类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一般自己的老婆就能做。所以,在第二天一早,陈保生往裤裆里藏了两块钢镚,出发前往县城。
对于现在枝江县的人来说,县城可不再是一个地方。在他们心中枝江县有三个县城,一个是老县城。一个是新县城(复兴城),一个是商县城(枝江商盟工业区)。对于陈保生这样的普通老百姓来说,他们嘴里的县城指的就是复兴城。
七月天是非常热的。可是,陈保生走在路上,却轻松的很。对于现代人来说,陈保生的轻松,可以说是一种由内而外的轻松。家里有了地,有了粮,存了钱。三个孩子,大儿子在复兴会的厂子里做工人,二儿子和小女儿在复兴会的学校里念书。自己和老婆轻轻松松的就能种二十五亩地。
收成一年比一年好,粮食打的一年比一年多。这样的日子,真的是让陈保生从心理到生理,都非常的松快。
从另一方面讲,陈保生脚上的藤鞋和陈保生脚下的三合土路面,也都让陈保生走的很轻松。藤鞋是自家老婆做的。别看那婆娘长得丑,可是手可是真巧。拿藤子编好鞋底和鞋帮,再用帆布做好鞋面。最后用软稻草成鞋垫垫上。走起路来,脚丫子又舒服又轻快。
至于这条路,陈保生走着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小感慨的。当年工作组的后生们拿出粮食来雇佣大家修路。不少人,包括他自己,还在心里嘲笑复兴会的大头。
可是,如今走在这结实平坦的路面上的时候,陈保生不得不赞叹复兴会对老百姓可真好。
分田分地不说,居然自己出钱给大家修路,这王书辉可真是个好老爷啊!
是的,对于陈保生这样的老百姓来说,他们仍旧只觉得,复兴会的会员是王书辉的好家丁好管事,王书辉是个好老爷。不得不说,对于这个问题,王书辉本人是相当遗憾的。
陈保生不是第一次到复兴城了。过去的时候,因为不放心被领走的小儿子,他曾经进过一次复兴城,到学校里去看望自己的小儿子。还有一次,是因为要和自己的大儿子分说土地的事情。
那一次,是因为他的大儿子从临时工变成了正式工人,所以复兴会要收走大儿子名下的土地。陈保生因为在夜校里学会了些算术,同时在算术学的比他好的大儿子的帮助下,算清了五亩地和一个工人的工资之间的多少,最终才同意了大儿子在城里当工人的。
想要进城,先要经过一个叫大营房的地方。陈保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叫大营房,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当兵的人存在,而是一个很大的工人宿舍区。(原本是复兴军在复兴城外的营房。因为复兴军规模的扩大,现在已经兴建了新的营地。原营地被划给工业处,作为工人宿舍了。)他的儿子陈大就住在这个地方。
陈家湾离复兴城才十里地,所以,走到大营房的时候,陈保生身上的力气还很充足。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儿子和儿媳肯定都在厂子里上班,没有在家。所以,他就径直离开大营房,朝城里走去。
不过,有一个事情,一下子让陈保生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突然产生了想去看看热闹的冲动。
陈保生想看什么热闹呢?他想看看城外火车站里的火车。因为上一次陈保生进城的时候,他的大儿子就领着他来火车站看了一次热闹。火车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一直念念不忘。
看看日头,时间还很早。摸摸肚子,力气还很足。陈保生决定,在进城买帽子之前,要到火车站再看看火车。
目前,因为乘坐火车的人还非常少,所以,复兴会执行的是上车买票的制度。这样一来,复兴会枝江火车站的管理就比较宽松。像陈保生这种到火车站里看热闹的人着实的不少。
王书辉最开始是想用现成的火车站管理制度管理车站的。可是,考虑到用火车给老百姓开一开工业化的眼界的想法,复兴会才采取了开放式的火车站管理制度。
陈保生站在白线外面,看着火车从眼前“飞一样”(对他来说)开过,一直张着自己的嘴。不过,对于自己旁边一个人说的“这火车趴着跑都这么快,要是站着跑得有多快”的话,陈保生心里是呲之以鼻的。
在陈保生看来,火车之所以是火车,那是因为火车是使用火轮驮着走的。那自然是越多的火轮在地上,火车才能跑的越快。对于这种把火车当成人来比较的想法,陈保生是暗暗嘲笑的。
。。。
第182章陈保生进城2
“有些同志觉得我们对老百姓管的太多。有些同志觉得我们对老百姓管的太少。我要告诉大家,这些观点都是错误的。”
“我们复兴会有两个身份,一个身份是领导和组织人民进行革命的革命者。一个是执行政策,制定政策的服务者。可是无论是哪个身份,都让我们必须从人民群众的利益出发考虑问题,而不是像那些的当官的那样,是在管老百姓的。”
“无论是作为革命者,还是作为服务者,我们都必须用实事求是的态度来看待问题。你们坐在那里,空口白牙的和我说什么太多太少的话,我是不会听的。你们想要证明你们的观点,就必须走到外面,走到人民群众的生活中去做调查研究。然后,拿着调查研究出来的详细的资料,准确的数据,来和我谈问题。”
“我们复兴会制定的一切政策、制度和规矩,都必要做到实事求是。没有这个前提,你们说什么我都会觉得是在胡说八道。这一点你们一定要记牢了。”
——1624年·王书辉·《关于管理工作我谈几点意见》·《复兴会第四次整风运动文集》
走路的时候,陈保生倒是没有什么饿的感觉。可是在火车站里站了一会儿,陈保生的肚子里就产生了饿的感觉了。
对于饥饿,陈保生的体会是非常深刻的。在他五十年的人生中,他只过了这三年的吃饱饭的日子。从他出生开始一直到他四十七岁的时候,饥饿都是他最主要的生理感受。
三年前,他听了工作组的话,赊了复兴会的种子种地之后,因为当年工作组就雇佣和组织全村村民进行了农田水利建设。所以,陈保生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真正的,属于他自己的丰收年。
一亩地收了五百斤的水稻他种了十亩,一亩地收了七百斤的玉米,他种了十亩。一亩地收了一千二百斤的土豆他种了两亩,一亩地收了一千四百斤的地瓜,他种了三亩。
即使是刨除要上缴的三层粮食,陈保生家也实打实的收了13020斤粮食。陈保生面对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哭的泪流满面。
当然了,激动过后的陈保生又变成了那个一心活着的人。他上缴了公粮之后,留足了自家吃的粮食,把剩余的粮食全都一股脑的卖给了收购价比外面高一个钢镚的复兴会粮食局。
因为谷子的收购价最高,所以陈保生只留了百来斤的谷子过年时吃,剩余其他的粮食,他主要留了玉米、土豆和地瓜。
在陈保生看来,玉米、土豆和地瓜吃起来确实有点不习惯。可是,它们也都是实打实的,吃到肚子里能饱的好粮食。要是把白米留下来太多,那就太败家了。
在这之后的两年里,陈保生执行的都是这样的办法。种了最多的是水稻,卖的最多的是水稻。玉米、土豆和地瓜,全都作为自己家的口粮进行种植。
对于陈保生来说,地瓜和土豆就是最好的粮食。产量大,好伺候,除了刚开始的时候不习惯它们的味道,现在陈保生顿顿都吃这两样粮食。比如说现在,敏感的感到肚子饿了的陈保生,从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了两个烤土豆。
他在火车站里找到了个座位,坐在那里,美滋滋的开始吃起烤土豆来。
两个拳头大的土豆,是用炉火烤的。所以,看起来这两个土豆外面脏兮兮的,有些焦黑。陈保生熟练的把一个土豆的皮剥掉,然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把小心放在纸包里的盐,仔细的洒在剥好的那个土豆上。然后,他才开始认真的吃起这个土豆来。
土豆这个东西,在复兴会的统治区域内,已经是个非常普及的东西了。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在复兴会的统治区生活的,都知道土豆。复兴会体制内的人,对于土豆就更熟悉了。因为,他们种土豆,运土豆,加工土豆,储存土豆。每天每餐的主食,也都是土豆泥,土豆块,土豆馒头和土豆饭之类的东西。
王书辉觉得,其他高产粮食的本地化,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从解决全中国人粮食问题的角度上,他就很有必要推动土豆变成中国人的主要粮食。毕竟,高产土豆这一块的本地化,是比较好解决的。就这样,从王书辉到每一个复兴会的干部、战士、工人,都开始以土豆为主粮了。
刚开始的时候,美滋滋的吃着烤土豆的陈保生还觉得非常的惬意。是的,这种感觉就是惬意。对于陈保生来说,不着急不着慌的吃饱饭,就是一种很惬意的过程。可是,过了一会儿,陈保生就惬意不起来了。因为坐在他旁边的人,都开始用一种直勾勾的眼神看着陈保生吃着烤土豆。
目前,乘坐火车的人,一般只有两种。一种是复兴会的人,他们在荆州地区有相应的工作,需要在荆州和枝江两地经常来回的奔波。另一种人,则是喜欢火车的速度快,运货量大的各种本地和外地的商人。
复兴会的人和一些比较大的商人还好一些。毕竟他们可以从容的在自己的地方吃饱了饭再到火车站等车。可是,一些中小商人和负责跑腿的管事和伙计们,就没有这样的好待遇了。他们来去匆匆,要是没有带干粮的话,就得干挨饿。
和陈保生坐在一起的人,都是那些行色匆匆的没着没落的小商人和大商人的管事、伙计之类的人。因为那些复兴会的人和大商人们,都是在火车快开了时候,才会从各自的地方赶到火车站的。
这些小商人和大商人的管事、伙计们,和陈保生一样,都是忙活了一上午,还没有吃饭的人。他们等在火车站里,自然就是饥肠辘辘的。陈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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