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鼎天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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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老郑先生。而这个女子便是淑阳公主。
“张郎。”淑阳公主望着那个被匈奴侍卫紧紧参扶着的瘦弱男子，望着那张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脸，不由的泪流满面。
张生抬起头，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女子，依然是那般的美丽，依然是那般的多愁善感。
只是，时过境迁，张生早已不再是张生。
张生冲着淑阳公主微微一笑，虽然样子有些猥琐，但却透露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温柔。
“师弟，别来无恙啊。”
老郑先生也终于开了口，但一开口却是一句师弟，着实吓到了许多人。
老郑先生是天下士子读书人的老师，何等的惊才艳艳，但却从未听他说起过他有个师弟，但想来有个老郑先生这般的师兄，这个师弟也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哎呦，师兄啊，你怎么还没死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两个师兄弟相见的第一句话竟然和张生与秦无晋这对师徒相见的第一句话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话从秦无晋的口中转到了张生的口中。
怎样无良的师傅自然教出怎么样怎样无良的徒弟，只不过却不知道怎样惊才艳艳的不世先生能教出老郑先生和张生这般两个极端的弟子。
或许这不只是秦无晋一个人的疑问，同时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侯爷，陛下要召见你。”一个小黄门不知在何处打听到了秦无晋的下落，竟硬生生的出现在了秦无晋的身边，轻声说道。
秦无晋有些不舍的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他着实想知道自己这个无良师傅会如何解决这些自己当年留下的孽债。
虽然早已经料到楚成皇会召见自己，但没想到来的是这般的迅速。
“走吧。”秦无晋一口饮尽杯中的残酒，站起身，潇洒的走出了酒楼，只不过走的不是前门，而是后门。
既是楚成皇降旨召见的，入宫之时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因此，不到半炷香的时间，秦无晋便出现在了楚成皇的御书房之中。
楚成皇一边挥舞着狼毫写着大字，一边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听说，你师傅回来了？”
“是，他如今是匈奴的大国师。”秦无晋并没有蒙骗楚成皇，他知道这些事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我认识你师傅。”楚成皇提起笔，看了看自己的大作，似乎有些不满意，将宣纸揉成了一团，重新铺开一张，：“说起来，我与你师傅却也是旧相识了，若是认真考究开来，我还得叫他一声师叔呢。想当初，朕求学于老郑先生，先生虽不承认是我的师父，但我一直尊他为师，感恩与他的授业。当年，你师傅比我还小上许多，你师傅的父亲便是老郑先生的恩师，你师傅是老来子，所以他的父亲仙去之后，便由老郑先生代师授业，那正是那个时候，朕认识了你师傅，从此麻烦不断，恩怨难了啊。”
说话间，楚成皇已经多次替换了宣纸，终于是写出了一个满意的字，不由的有些满意的笑了笑。
“当年你师傅诗书双绝，在朕这一辈人中名声还是极大的。不过你师傅太过偏执，太过孤傲了。最终也没能落个好下场，没想到失踪了这么久，他居然是去了匈奴，还成了匈奴人的国师，这真是世事难料啊。”
“陛下放心，在民族大义之前，下臣知道该如何选择，绝不会让匈奴人占去半分便宜。”秦无晋脸色凝重，但口气却十分的坚定。
“这个，朕自然是信的过你的，只不过，此时，你却不适合再担任这个副使了，如今外面的流言很多，朕不信，但却不代表其他人不信，如今朝臣对你也多有非议，你是朕的人，朕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所以，你暂时还是先歇歇吧。”
楚成皇已经把话说得很透了，秦无晋就算不想答应却也已经没有反驳的余地了。
“不知陛下，让哪位大人接替下官与匈奴人继续谈判？”
“你有合适的人吗？”
“下官推荐章小秦章大人。”
“章小秦？是你前些日子提拔的那个？”
“正是，这几日以来，章大人一直是与匈奴人谈判的主导，臣相信，如今由他接任臣的位子是再好不过的。”
楚成皇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此，那朕便下旨封他为此次新的副使。”
“臣代章大人谢主隆恩。”





　　　　正文　第五十一章老贼的野望与回马城的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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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生的出现所产生的化学效果便是让秦无晋被排挤出了楚国谈判人员的队伍，这也正是张生的目的所在。
对于秦无晋，张生实在太过了解了。
月夜之下，凉亭之中，两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并肩而立，似乎丝毫不畏那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寒风。
“若师傅泉下有知，定然会对你十分的失望。”老郑先生背着手，有些黯然的说道。
“你应该知道当年他做了什么事，不然我也不会亡命天涯，最后流落到匈奴，可惜天不亡我，让我在匈奴大放异彩，如今，便是我回来讨回我所失去的一切的时候。”
“你后何苦如此呢？严妃已经去世，伊人已逝，你又何苦如此纠缠。”
张生转过身，望着远处的明月，原本温和的目光顿时变得十分的阴冷，：“若不是因为他，言儿也不会郁郁而终。言儿的命，我要用他的国运来陪葬。”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唉——”老郑先生哀叹一声，转身离去，他知道自己的师弟是何等的倔强，他决定了的事是很难改变的。
所以，老郑先生明白，若想让张生不再一步一步的错下去，那边只有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他。
“师弟，我不会看着你一步步错下去的。今后，你的对手将会多上一个。”
张生看着老郑先生远去的背影，眼中有些复杂，在心中暗道：“如今，多的尤其是你一个对手，恐怕我那个宝贝徒弟已经开始行动了。不过，我的底牌，还没亮出来呢。保证你们都会大吃一惊。”
正如张生所预料的，秦无晋此时正纵马在山野之间。
秦无晋已经授意章小秦将谈判的时间尽量拖延，他要去并州，他要去找熊成武，他要助熊成武完成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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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回马城。
十万重新整合在一起的禁军，再加上五万边军，三万郡兵，所以在禁军大营之中，已经整合了十八万的精兵，在并州第一线与匈奴人相持。
如今突遇大雪，并州与幽州都受了雪灾，如今大雪虽然已经停了，但大雪造成的灾害依然还在持续着。
而匈奴的南下攻城也没有一点的停顿，依然，没日没夜的进攻着，而并州回马城便是最激烈的地方。
回马城位于并州与幽州交接之处，是并州北边防线的门户，一旦回马城城破，那么匈奴人便可以长驱直入，一举攻占并州。继而可以直指豫州，威胁到大楚王朝的首都。
所以匈奴和楚国都集结了最精锐的兵马，在回马城展开了最最激烈的争夺大战。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黑压压的匈奴军开始出现在回马城的城西三里之外的空地之上。
一列列匈奴步兵整军疾行着，他们身着墨色的紧身皮甲，头戴铁盔，左手执圆盾右手拿弯刀，步调整齐划一，沉重的战靴，让刚刚化雪没多久还有些泥泞的土地溅起一朵朵污浊的泥花。
他们目光冷峻弥漫着杀气仿佛一群来至地狱的魔军。
匈奴原本是没有多少步兵的，当他们占领了幽州，便四处抓来幽州的壮丁，在弯刀的逼迫下让他们加入了匈奴步兵，还有一些便是被匈奴人俘虏的楚军，在高管权益的诱惑下，投降了匈奴人，这才有了这只黑压压的匈奴步兵。
不得不说，每一个出任都是一条龙，但不管在楚国的哪个地方都不缺汉奸，而且一抓还一大把，这些汉奸大多也不是碌碌无为之辈，当中也有很多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所以在弯刀和汉奸的共同努力下，这只凶悍的汉奸军在楚匈的战场上十分活跃，也让回马城的楚军恨的有些牙痒痒。
匈奴人并不擅长攻城战，所以这些攻城战的重担自然而然的落入了这只汉奸军团的肩上，每下一城，匈奴人都会大肆封赏，而且允许他们在城中肆意劫掠一夜，因此如今这群汉奸军团的将士全都像是午夜的凶狼，各个都目露凶光，贪婪的望着回马城。
步兵过后，骑兵开始出现，清一色的是高头骏马，四肢修长，一看便知道腿力强劲，身上披挂着厚厚的皮甲，手中弯刀挥舞，犹如一群魑魅魍魉祸乱人间。
阿奴丹一身戎装，带着伪善的笑容端坐与战马之上，这只骑兵全是由匈奴人组成，这更是阿奴丹的嫡系，去年在雁门关一战中，阿奴丹被秦无晋偷袭，断了粮草，让他在拉藏汗面前颜面尽失，如今回马城一战，正是他一举雪耻的最好时机。
阿奴丹长刀直指城墙歇斯底里大声狂嚎：“杀进城去鸡犬不留！”
进攻的命令下达，匈奴的“汉奸”步兵们骤然加速，呐喊着向回马城扑去。
回马称驻军十八万，但城墙上显然是塞不下这么多人的，所以城墙上的楚国守军一共只有三万余人，面对漫天杀气的匈奴军几乎所有的守军都露出了惧意，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匈奴人了，但依然还是那么震撼。
一些刚招募的军士更是慌乱起来，刚刚排好的队列又乱成一团。
熊成武站在城墙的最高处，此刻他眉头紧锁一脸忧色。
尽管熊成武知道匈奴军犀利，他们手底下的汉奸军团更是凶悍，但也没有料到竟是如此强大，城下两万人的气势甚至过十万人，若是平原野战，如今的楚国军队恐怕还要在训练上一年，才能与匈奴人勉勉强强在气势上打成平手，想要战胜匈奴人，恐怕并不会那么容易，胜算估计只有两成，他不由想起楚成皇让他训练新军，反攻幽州的计划，在残酷的事实面前开始动摇了。
但如今，严峻的形势已经不容熊成武再作细想了。
匈奴人的战马和粮草一天一天的在减少，他们的攻势也势必会一天比一天更加犀利。对他们来说，退一步便是死亡。
如果匈奴军攻进城内，那么所有的人都无从幸免。他现在唯一的依凭就是这座高大坚固的城墙，一旦城破，那么就无可避免的要陷入平原野战，如今楚军势必还不是匈奴人的对手。
这时，匈奴军已如狂潮般拥来，一条一丈多宽的临时壕沟早已被匈奴人填平。





　　　　正文　第一章　回马城的接引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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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架高高地云梯搭向城垛，一队队匈奴士兵仿佛战争机器一般，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畏惧，只有满脸的贪婪，纷纷跃身跳上云梯，向上冲去，已经不需要任何口令，冰冷的矛尖全都直指城墙而去。
不知是谁“嗖——”的一声，率先放了第一箭，尖利的箭声让此时城上的守军如梦方醒，箭矢纷纷杂乱如雨的向下射，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在畏缩与胆怯面前仿佛只有拼命地放箭才能维持着那仅存的一线希望。
但无地放矢大多成了无用之功。
数十支长矛由下逆势呼啸而而来。瞬间便冲开了一个缺口数十名匈奴士兵就势一跃而上冲上了城楼，他们连挑带砍立刻尸横一片，楚国守军顿时大乱。
一名楚国都尉跌跌撞撞向熊成武跑来，张着手臂嘶声狂喊道：“殿下，殿下，不好了，我们抵挡不住了，匈奴人已经杀上来了。”
“殿下，城墙上的大多都是新兵与郡兵，如今他们的历练也够了，让他们下来吧，换上边军吧，最后在换上禁军，轮番而上，就算磨，我们也能将他们磨死。”
颜通在熊成武的身边，紧紧握着刀柄，仿佛随时都想冲出去似的。
熊成武脸色凝重，他想最后搏一把，所以他让秦无晋尽量拖住匈奴人的使者，原本他以为七日就够了，谁知道，这几日匈奴人竟然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不停的攻击着回马城，似乎匈奴人也与自己报了同样的想法。
“将边军派上，同时让古德天率领火云卫从东门出击，扰乱匈奴侧翼，一遇到匈奴人围堵，便立刻撤回。切不可与匈奴人缠斗。”
“遵命。”
那个都尉刚一转身，一支长矛却“嗖——”的一声飞来，穿体而入，这名都尉惨叫一声，竟被活生生钉死在地上。
一名匈奴军站在城墙之上，放声狂笑，这时颜通立马取出两支弩箭，同时射出，带着复仇的怒火箭尖射入了这名匈奴军胸膛之上，两只弩箭的劲力在刺入匈奴人的胸膛之上后，竟然劲力未消，将他贯下了城去。
“边军全力压上，郡兵且战且退，全力给我堵住缺口！”
熊成武见事态异常紧急，急命边军补上去，数千楚国边军手执横刀坚盾，向匈奴军猛扑过去。
“弓弩手给我压上。掩护边军一起将匈奴人赶下去。”
熊成武冷静看着城墙之上的战况，时不时的根据战况而下达命令。
随着熊成武的命令下达，百名弓弩手集结在城墙的两边侧翼，无数劲弩闪电般向敌军，箭箭致命，将刚冲上来的匈奴军一下子便射杀死了大半，这时数千楚国边军已经冲了上来，一鼓作气将剩下的匈奴军赶下了城墙，终于堵住了被冲开的缺口。
迅速补上缺口的边军用滚木和巨石将十几架云梯砸得粉碎，无数匈奴军惨叫着跌下了云梯，杀敌有了效果，楚国的边军们顿时气势如虹，不再像郡兵那般对匈奴军畏之如虎，箭如雨石头似冰雹迎头击下。
城墙上的局势顿时逆转，在边军的努力之下，防守也变得有章法起来。
这时隆隆地鼓声再次在远方响起，匈奴军立刻如潮水般退去，第一次试探性进攻告以结束，与匈奴军的鏖战，楚军死伤数百余人，所幸大多是郡兵，没能真正影响楚军的战力。
随着敌人退下，楚军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随即许多郡兵和百姓开始抬着简易的担架，开始救治伤员、向城上运送石块滚木。
回马城的建筑大多用方石修砌而成，所以这就给守城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只要拆掉几十幢靠城的房屋便得到了上万块方石，但如今守城日久，就算一座石山都快要被挖光了，更何况是几间石屋呢。
回马城的老弱妇孺大多都已经被转移，所以城中不需要太多的住房，如今也已经被拆过半，再过段时间，恐怕想守城都要没有方石了。
熊成武带着古德天和颜通在军中穿行，利用停战这段短暂的时间，熊成武带着亲卫们安抚将士，重振士气。
“德天，刚才阵亡了的人，你替我去好好抚慰他们家属。要厚加抚恤一定要保障他们后半生的生活无忧。还要将阵亡者的骨灰带回他们故乡安葬，你明白我地意思吗？“
古德天感受到了熊成武凌厉的目光。
他立刻行个军礼应道：“请殿下放心，此事我一定办得妥妥贴贴。”
“报，殿下，从东门出现一直约百人的队伍，有人认出，为首的是安乐侯秦无晋秦大人，请问殿下是否派人前去接应？”
“秦无晋？他怎么来了？“熊成武略一沉思，：“马上派人前去接应，不，德天，你亲自带火云卫前去接应，一定要将人给我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遵命，属下定然给殿下带回一个完完整整的安乐侯。”古德天像熊成武行了个军礼，便带着火云卫急匆匆的走下了城楼。
不多时，一道犹如火焰般的队伍从回马城的东城门疾驰而出。
“报，楚军有异动，一对身着火红战袍的骑兵从东边而出，正准备接应一直百余人额队伍。”
“哦。”匈奴军的统帅阿奴丹轻声疑惑，略一沉思，便明白这只骑兵必定是传说中的火云卫，而火云卫能亲自出动接应的人必定是条大鱼。
阿奴丹阴险的微微一笑，：“让史啊将军带领他的部族全力堵截，务必要将那只百人队伍全部抓获，同时，擂鼓，吹起号角，重新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