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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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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识他么?”努儿瓴如摸情人一般摸着黄逸的身躯,“他就是你们景朝将军黄陵的孽子,本王还记得你与黄陵曾在云州并肩作战……”他射向黄陵的那一箭就是被她化解的。
  “努儿瓴,你想干什么!”
  努儿瓴笑了笑,又抬起东明奕的脸面向沈宁,“这个人你可认识?他是你们景朝皇帝的大子,啊,本王忘了,小寡妇,你定是认识的。”
  沈宁看向东聿衡的长子。她在宫中三个月有意躲在春禧宫,皇子皇女也不需特意向妃子请安,因此他们从未见过。不想初次见面竟然是这种场合,她看向少年眼睛深处的恐惧,面无表情地道:“我当然认识他,他父皇不喜欢他,说他太过软弱,全然不像当年的他。”
  东明奕一听,眼中乍现两团火光,带着愤怒盯着沈宁。
  “呵呵呵,”努儿瓴怪笑,“景朝皇帝应是颇宠爱你罢,他千方百计让你一个寡妇进了礼法甚严的景宫,又在你诈死后赐谥号宝睿,可见你当初极得他的宠爱,”他眯了眯眼,“若是他得知他心爱的宝睿贵妃现今在本王手中,又会怎样?”
  沈宁淡淡道:“睿妃已死,没有一个男人会为了已经死了的女人,弃大好河山不顾。”她相信如今这种情况,即便她还活着站在东聿衡面前,东聿衡也不会承认她就是睿妃,他这种男人不会受任何人的钳制。
  “哈哈哈哈,”努儿瓴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你说得很对,你现下即便活着,也是一个死人,没有人会来救你。”
  “这就不劳烦阁下挂记了。”沈宁明白努儿瓴是在刺激她。
  “太可惜了……”努儿瓴声音低了一分。
  沈宁一惊。
  “太可惜了,你如此对本王的口味,却居然是个女人,”努儿瓴说着令人心惊肉跳的话,“不过……”
  “努儿瓴!黄逸武艺超群,胆识过人,大有超越其父之势,你们克蒙不正需要这样的猛将么?为了你克蒙的野心,何不劝降于他,使其投奔麾下?”沈宁见状急忙说道。
  “我克蒙勇士如云,何需景朝孽子,本王更想知道若是黄大将军知道自己的儿子……啊哈哈哈……”
  “啊呸!”黄逸转头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到了他的脸上,“你们这些畜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父往后定会为我报仇,将你们碎尸万段!”
  抓着沈宁的其中一个克蒙士兵上前狠狠打了黄逸一拳。
  努儿瓴缓缓抹去脸上脏污,他推开曹荣,向黄逸走了过去。
  “不要……!”沈宁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冲开药性,挣脱士兵,却立刻被两个士兵一前一后抓住,“住手,住手!”
  东明奕瞪大双眼,他狂乱地大叫一声,“不……”
  这一天就如同一场噩梦。黄逸受尽折磨,最后努儿瓴竟还要将他斩首示众!东明奕顿时如发了疯似的拼命挣扎怒吼,相反地黄逸竟显得很平静,他深深看了沈宁一眼,转而看向东明奕,“大皇子,待往后见到我父,请替我转告一句……孩儿不孝,先行一步……来世,定再做大将军之子!”
  沈宁与东明奕被强押着亲眼目睹,她听到身旁嗜血的欢呼声几近作呕,旋即她又听得努儿瓴命令士兵将头送给白州驻军,叫他们明日撤离白州,否则下次送的就是景朝皇长子的脑袋。
  夜里平野燃起了篝火,此时的东明奕不再被挂在角落,而是与沈宁捆绑一处。黄逸被杀对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心中产生巨大的冲击,他双眼无神地僵在原处,似是对周遭一切毫无所觉。沈宁自知空洞的言语不能安抚,只能用力握了他的手暗中给他力量。
  不久后帐帘揭起,走进一个身着华服的瘦弱秀美男子,他的装束有异于景蒙二地,沈宁猜想他怕是克蒙联盟,正想着他是否是个能听得懂人话的,孰料他与努儿瓴不过说了两句,竟主动向他靠了过去,果然是物以类聚!
  。
  沈宁嫌恶地皱眉撇开头,帐篷之中浓冽难闻的香气混和着欢爱的气息,恶心之感在胸口翻腾不去。然而心理明明是如此抗拒,身体竟在不知不觉中发热发烫,慢慢产生着情。欲反应,她猛掐了自己一把,思绪顿时清明,她定是中了春。药了!可是她一整天滴水滴食未尽,究竟是哪里……香气!
  沈宁看向薰炉,暗道不妙,忽而又听得身边沉重粗喘,心下一沉,低头望去,果然东明奕面上是不自然的酡红,鼻翼呼哧着粗重的气息,原本闪着愤恨的目光逐渐迷失,他无意识地往她身上蹭了蹭。
  好个变态的努儿瓴!“喂,坚持住!”也被上了镣铐的沈宁抬手将他打了巴掌,铁链哗哗作响。
  疼痛与响声让东明奕清明过来,他不知所措地移开身体,“抱歉,我、我……”
  “哈哈哈哈……”努儿瓴狂肆地大笑,“大皇子殿下,你母妃身上香不香?”
  “努儿瓴,本皇子总有一天要叫你碎尸万段!”东明奕发觉努儿瓴意图,不由怒不可遏对他大骂。谁知骂过之后一股热流更为迅速地往他的下腹冲去。
  “你不能发怒,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你必须靠你的自制力控制住你自己,你是你父皇的孩子,你一定能做到的对不对?”沈宁现在自身难保,但她知道努儿瓴有意看她与东明奕畸形淫。戏,因此只要东明奕与她能坚持下来……
  东明奕一听,立即盘腿打坐,默念起静心心法来,沈宁盯着他,也握着拳头抑制着身上一波一波的躁热。
  努儿瓴大声笑道:“这小王子还没有胆量骑他父皇的女人!”
  东明奕额上冒出滴滴汗珠,他的脸颊越来越红,青筋也条条暴出,沈宁大喝一声,“大皇子!”
  东明奕一震,又紧闭着眼念着心法,然而黄逸惨死的情状,不绝于耳的淫。叫,令人迷乱的熏香在他脑中混成一团,他睁开双眼大叫一声,往沈宁身上扑去。
  他的嘴刚亲上沈宁的唇,沈宁当机立断,偏身手肘猛地用力击向他的后背,令东明奕顿时昏了过去。
  努儿瓴眼前一亮,露出新鲜的笑。
  “你以为……你能受得住?”努儿瓴邪佞地看着她,指了指昏迷的东明奕,“看看你们的小王子,他那儿似乎还不肯昏过去。”
  沈宁不想这春。药这么霸道,她也不看东明奕身体变化,双腿抱膝咬唇抑制着体内翻腾的欲潮,一时迷乱,她便狠狠地咬在自己的手臂上。
  “哈哈哈,好!景朝寡妇,你千万,不要让本王失望啊!”努儿瓴倒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他娘的混蛋……”沈宁发誓,要是她能活着出去,一定以十倍偿还今日之耻!
  沈宁以过人的意志抵御着春。药的侵袭,努儿瓴的视线就像毒蛇一般缠绕着她,她的汗水渗透了后背,咬着渗血的手臂不肯向肉。欲屈服。
  “大汗,这是你的新玩物?怎地是个女人?”阴柔男子站在努儿瓴身边眯了细长的眼。
  “唔。”努儿瓴懒懒应了一声,依旧盯着底下隐忍的沈宁。
  见他不愿多说,那男子也不多问,抚上他的肩膀,道:“小王差点忘了,小王来是得到了自阿尔哚传来的战报,本想请大汗去大营商议要事的,不想……”
  努儿瓴偏头睨他一眼,冷冷一笑。
  阴柔男子笑而不语。
  努儿瓴冷哼一声,站起了身,拿了自己的宝刀,吩咐曹荣道:“叫人打桶水来把小王子弄醒,把炉中香料再填满。”他希望回来之时看见二人已忘了礼仪廉耻狗走狐淫。
  “是。”曹荣五体投地送迎主人。
  ********************************
  番外——平行轨迹
  胚胎时:
  沈宁:被父母每天细心呵护,一天天地健康发育成形。
  东聿衡:父皇没空理会,还不是皇后的母妃成日提心吊胆。一日母妃被下毒,幸而王贵妃相救,得以继续生存。
  周岁时:
  沈宁:在父母亲戚关爱的眼神下,笑嘻嘻地抓了笔,抓了书,抓了口红,还抓了……一本美男杂志。
  东聿衡:在后宫众人居心叵测的眼神中,面无表情地抓了玉玺。
  六岁时:
  沈宁:每天跟院子里的小孩玩泥巴玩得不亦乐乎,膝盖被摔破了跑到妈妈怀里哇哇大哭。
  东聿衡:每日黎明前起身,穿戴整齐了去上书房上学。被大了六岁的太子欺负,母妃被皇后欺负。王贵妃养育刚满月的六弟,经常为母妃解围。躲过三次毒害。
  八岁时:
  沈宁:上小学二年级,是院子里妥妥的女霸王,解剖青蛙踢小狗,往人家菜园子里扔炮仗。
  东聿衡:每日勤学苦练,不满自己射箭比太子差,大冬日的悄悄练习,以至满手冻疮。父皇开始痴迷丹药,不理朝政,不进后宫。躲过两次毒害。
  九岁时:
  沈宁:小学三年级,考试得了全班第一,妈妈高兴地买了芭比娃娃给她。
  东聿衡:太子私通后宫,被贬。他让人将皇后派人毒害后妃导致后宫六年无子真相呈禀,父皇大怒,皇后被废其位。母妃立为皇后,自己被立太子。一时巴结者云涌而至。
  十岁时:
  沈宁:小学四年级,开始对班里的小帅哥脸红。因为对大人不礼貌被父母骂感到非常委屈。
  东聿衡:父皇暴毙。因母后家族势弱,自己年幼,再次陷入危机。前太子势力要求复立皇长子,亲王党请敬亲王龙袍加身。母子俩的命运在一念之间。挫败、失落、无力深深地跟随了他很长一段时日。同年登基。
  十三岁时:
  沈宁:初一。叛逆期到了,做了很多成年以后匪夷所思的事,有一次因为打架,妈妈还被叫到学校被学生家长骂了一顿,妈妈不停地赔不是的模样刺激了她。一夜长大。
  东聿衡:母后薨,他不及悲伤,豫亲王与邕亲王叛乱,以先见之明运筹帷幄,平息叛乱。同时众多画卷,他看不见娇女的模样,只看得见其背后的势力。再三权衡,选择了孟家女孟雅为后。亲政,大婚。
  十六岁时:
  沈宁:收到第一封情书,小心肝砰砰跳,但对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没有答应。
  东聿衡:皇长子两岁。准奏选秀充盈后宫。毫不犹豫地勾选一个个高门贵女。
  二十六岁时:
  沈宁:遇东聿衡。
  东聿衡:遇沈宁。

  ☆、第七十一章

  月已行中,曹荣默默地填着充满春。药的香料,沈宁看一眼昏迷中依旧紧皱眉头的东明奕,吸了一口手臂中的血,感受到那份刺痛,她贴着手臂沙哑开口,“曹荣,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曹荣的背影顿了一顿,片刻才答道:“记得,您是李夫人。”
  “放了我。”
  曹荣的动作停下,他转过身来看向一直不敢直视的女子,犹豫怯懦地道:“小的不能……”
  “你的父母是被克蒙人杀死的,这点你也忘了?”沈宁说话说得很快。她惟有这样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语句。
  “……我没忘。”
  “那你……”沈宁再次咬牙忍过一阵痉挛,“只顾沉迷床第欢愉连家破人亡的深仇大恨也能忘得一干二净?等你死后你拿什么脸面去见曹家的列祖列宗!”
  “我没忘!我恨克蒙人,我恨不得他们死!”曹荣低低吼道。
  沈宁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难道他是忍辱负重……
  “……可是我是主人的狗,主人是我的一切,我要待在主人身边,不管他是什么人!”
  希望之光陨落,这个人,也已经彻底堕落了。
  “李夫人,您放心,我还记得李家当初的好,我会照应您的。”
  沈宁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此时士兵提了一桶水走了进来,曹荣走上前,指挥士兵泼醒东明奕。
  沈宁垂下眼睑,忽地听得一声不寻常的闷哼,她迅速抬起头来,却见提着水桶的士兵一手抱着昏迷过去的曹荣。
  “你……”沈宁在昏黄的火光中定睛,居然是一身克蒙士兵装扮的丰宝岚!
  沈宁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废话少说。”克蒙戒备森严,他们的时机并不宽裕。丰宝岚蹲下身子,抽出一把锐利短剑砍断铁链,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能走么?”
  沈宁点点头,丰宝岚正带她举步,她却停住了,“把他也救出去。”她看向昏迷的东明奕。
  “我救不了那么多人。”丰宝岚自中州一路追踪过来,循着线索居然发现劫持小李子之人居然穿过景朝与接壤小国姑墨的密道出了景朝边境,直奔克蒙战营。虽然她的身上还有许多谜团,但他一直信奉敌人的敌人便是同伴,于是决意救她出来。努儿瓴一直防备白州动向,竟没发现有人自后方钻了空子趁虚而入。
  “救他,我可以自保。”沈宁的声音很坚持。
  丰宝岚深深看她一眼,沈宁只道:“救他。”
  丰宝岚无奈地点点头,他将东明奕翻了个身,首先看到的是他身下的湿濡,皱了皱眉又看向沈宁脸上的艳红媚惑之色,一时恍神一瞬,这小李子果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旋即又甩开绮念,双手一抬打算将东明奕背起来,却在看睛他的脸时愣了一愣。
  “往哪里走?”沈宁捏了捏自己手中的伤口,压低了声音问道。
  “……跟我来。”丰宝岚眼中变幻莫测。
  丰宝岚背着东明奕,领着沈宁走到帐篷西北角落,用短剑将韧布划开了大口子,外头有人接应,一行人趁夜潜逃。
  然而克蒙战营中着实戒备极严,不多时便有士兵大喊,一时火光通明,脚步叠沓。
  沈宁头回看见严肃警惕的丰宝岚紧皱了眉头,她又看看他身后的东明奕,心下一横,竟蓦地往树丛另一边钻去,发出沙沙的响声。
  丰宝岚没料到她居然会有此举动,震惊一瞬,却也无可奈何地趁着士兵被她转移注意之际,背着东明奕逃离了克蒙大营。
  隔日,克蒙与景国在白州边境爆发了一次战争。景军因黄逸的死而愤怒英勇,然而克蒙马阵也非浪得虚名,双方激战许久,死伤无数,而后景军鸣金退兵。
  下午,克蒙再次叫嚣,景军守而不应,克蒙强攻,战火再起。直到日落,景军顽抗,克蒙未能打开通往白州的大门。
  “他奶奶的!狗。日的克蒙羔子!”
  阴冷的战俘刑审台中央,一个克蒙俘虏被十字捆绑在木桩上,浑身上下都是鞭笞的痕迹。他不久前才被景朝的一个将军鞭打得晕死过去,昏昏沉沉的大脑因一声怒吼而惊醒,他缓缓地睁开眼,他听得出来就是那个让他吃尽苦头的将军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牛将军?”
  “老简说要弃城撤军!”
  “咦?撤军?”
  “对!他说要在今夜撤离白州,兵分两路,他往东撤,我往西撤,以鼓声为号!”
  “为甚要撤军!黄逸的仇还没报,再说一撤军白州不就完了?”
  “老牛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简大将军说如今敌强我弱,后无援军,再打下去不过等死,况且还得以皇亲国戚的安危为紧要。”牛将军显然极为不满,又大骂一句脏话。
  “将军,不能撤啊!”
  “闭嘴!现在人家是主帅,多说有个屁用!你去让将士们把白州该带的都带上,该烧的全烧了!”牛将军的声音越来越大,那俘虏立刻闭上了眼睛。
  “还没醒?奶奶的,克蒙人这么不经操!来人,拿水来泼醒他!”
  “是!”
  一桶冷水泼至脸上,俘虏睁开了眼,目露凶光地瞪着他。
  “老子叫你看!”虎背熊腰的将军牛政有气无处发,扬手又是一鞭。
  “将军,简将军又唤您咧!”有个小兵进来报道。
  “还有什么屁事!”牛政甩了马鞭,气冲冲地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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