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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骄傲,拿下腹黑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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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
云雪裳不免发怵,就这样定了一桩朝中大事?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
“爱妃,可满意?这回不和朕闹了吧?”安阳煜微微俯身,看向云雪裳,低笑起来。
天杀的,她和他闹?云雪裳苦笑,她就是块可怜巴巴的挡箭牌!臭狐狸想安插一个人在丞相这个关键位置上,既不能被他们所用,也对自己起不了威胁的作用,这个人谁最适合?当然是她那个墙头草的爹了。
可是,沈璃尘为何会同意这么荒唐的事?云雪裳不解地迎向沈璃尘的目光,沈璃尘唇微一扬,微微点了点头,再向安阳煜作了个揖,低声说道:“臣这就去办,臣告退。”
看着他转身走进了那片阳光里,安阳煜也低下了头,轻转着案上的金樽。大殿中死一般静了片刻,安阳煜松开了芙美人腰上的手,懒洋洋地说着,站起来,微笑着向云雪裳伸出了手。
“都散了吧,朕乏了,芙儿,明儿朕再去看你。”
云雪裳只好慢慢走过去,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意外地,她发现他的手心全是汗。
☆、62。皇上,臣妾手都酸了(62)
这一晚,他果然又留在了云雪裳这里,她成了宫中第一个受宠超过八天的女子。
只有云雪裳知道,每晚他在这里都干了些什么破事!那就是,让她摇榻上的铃铛!
天色渐晚了,太后宫里来人传了一次又一次,都跪在云雪裳的寝殿门口不动。到了亥时时,太后宫又打发来了一位宫女,把前面来的宫女全召了回去。
她松开了抓着床柱的手,翻了个身,看着安阳煜低低地问道:
“皇上,臣妾可以休息了么?臣妾的手都摇酸了!”
当然会酸,他蒙头大睡着,却逼着自己摇这床柱,足摇了两个时辰了。手软了,用脚,脚软了,用身子扭来扭去,反正不许这铃声停下来,这两个时辰,她就像一条鱼一样,在榻上板来板去的,现在不仅这双胳膊酸得都要抬不起来,连腿也软得没一点劲儿。
连说了几句,安阳煜都没反应。他熟睡着,双眼紧闭,呼吸绵长而均匀,因为铃声一直响,碧荷她们没敢进来掌灯,屋子里很暗,只有几丝月光透进来,他的脸,在这几缕月光中,觉得沉静而诡秘,事实上,在云雪裳的眼中,他就是一个谜。
狐狸的身上,有猜不完的谜。
她看着他,慢慢伸出了手指,挨近了他的脸,这是皇帝的脸呢,捏一捏,就当是自己摇了一晚上榻的四角柱子的报酬吧。
手指触到他的脸上,暖洋洋的,还有汗!他睡觉还出汗呢!她犹豫了一下,又向他唇角的伤疤探去了,是打架?是摔倒了?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疤痕呢?太暗了,看不清,她趴过去,凑到他的脸边上,仔细地瞧着那颗灰色的小米粒。
“摸够了?”
他戏谑的声音飘下来,她慌乱地缩回了手指,咳了咳,躺好,小声说:
“睡着了?”
“嗯。”安阳煜翻了个身,揽住她的腰,闷闷地回答道。是的,他睡着了,在响得让人心烦的铃声中,居然睡着了,还睡得这样沉。
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了。
“皇上,您老人家可真能睡,都大半夜了,足睡了两个时辰。”
云雪裳一想到他睡大觉,自己却卖苦力,便愤愤不平起来。
“才两个时辰,爱妃,朕和你都还不太卖力。”
安阳煜坐起来,语气轻*佻,充满暧mei。他掀开了床幔,看向了窗外,窗外月光如水,一如他现在的心情,一片透澈。
呸!一开口就让人讨厌,不如总睡着!云雪裳也坐了起来,在心里暗道,而且,你还想有两个时辰呢,我这样的大美人睡在你身边,你就像根木头一般,一回也没碰过我,分明就是暗疾的人。
“不信,试试?”
他转过头来,低头,抵住她的额头,低低地说道。
☆、63。臣妾就是吃得欢快(63)
云雪裳连忙偏开头去,躲开他虚假的亲昵。
“太后要召你,知道怎么回话了?”他靠在床头上,顺手拉过一只铃铛摇起来,小声问道。
云雪裳紧拧了一下眉,小声说:
“你这样不是把我们一家人推上刀尖?若保不住我们的命怎么办?”
“那得看你们自己的命。”他眉眼间全是笑意。
云雪裳恼了,看命?这命还不是捏在你们的手中?真想撕了他这张假面!
“还有,朕要的那个东西,你早点儿拿来,也能多条活路。”
他弯腰拿鞋,可是小饺子又睡在他的靴子筒里,他厌恶地拎起小饺子丢到一边,语气有些阴狠起来:
“看好你的猫,不要让它乱跑,别哪天只剩一条尾巴给你。”
真毒,还没爱心,沈璃尘还知道心疼这小家伙呢!她连忙跳下榻,抱起了咪咪叫着的小饺子,小声说道:“你到底找我要什么东西?我的金子箱子全到你手里去了,还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也别太欺负我了!“
安阳煜冷笑一声,目光落在她雪白的手腕上,那枚玉扣在她的手腕上轻晃着,她就这么喜欢这廉价的玩艺儿?他的面部表情不自觉地柔软了好多,起身穿好了长衫,大声说:“掌灯。”
门轻响了一声,碧荷和碧叶举着灯,快步走了进来,不一会儿,屋里便被这烛光填满了,晚膳也摆了上来。他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袍子,发就那样披散着,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从云雪裳箱子里抄来的那本书,吃一口翻一页。
云雪裳是饿了,懒得管他,筷子勺子齐下,埋头奋力拼搏,安阳煜一筷子下去,只听得筷子和盘子底儿的碰响声,惊讶地抬头一看,桌上的几只碟儿基本上都见了底,而那个女人正欢快地喝着最后一口汤。
“你这刁妃,居然把菜吃光了。”他恼怒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扔,怒气冲冲地说道。
“皇上,臣妾是要去见太后的,若太后老人家一发威,臣妾脑袋就没了,臣妾可不想当个饿死鬼。”
云雪裳掀了掀眼皮,放下了碗,轻轻地打了个嗝儿,揉了揉撑得有些难受的小腹,慢慢站了起来。太后派来的人留下了话,无论多晚,云雪裳都得去一回,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境况呢,都怪这只臭狐狸,他一时兴起,自己就得背黑锅。
安阳煜瞪了她一眼,却说不出什么来,顺儿见状,连忙再令人传膳上来。
“算了,朕和你一起去。”他站起来,不耐烦地说道。
云雪裳楞了一下,他去?
“还不快点,瞪着眼睛干什么?”安阳煜拉着云雪裳就往殿外走去。外面有些凉,他只穿着一件薄袄子,但手掌却滚烫得让她觉得像烙铁。
很静,月光落在二人肩头,在他俩的脚边投下了两团浓浓的黑影,影子是粘在一起的,随着二人的动作往前跳跃着。
☆、64。皇上吃了我好了(64)
到了太后的寝宫。
留凤殿一向喜欢点浅黄色的灯笼,和着那片浅柔的月光,除了风声,便是一片寂寞的静。
宫婢和公公们恭敬地站在长廊下,太后已经歇下了,小公公进去通传,二人便在殿中等着。殿中正中间放了一只青铜鼎,鼎中火正旺,大殿里暖融融的,有淡淡的香气,似乎是玉兰香。一张梨木雕花的屏风搁在前方,隔开了太后常休息的那张贵妃榻。
云雪裳有点紧张,虽然前两次见太后也算和善,可是毕竟这回是触及到了太后的利益,她会怎么样对自己呢?
安阳煜坐到了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那方屏风。云雪裳发现他的脸色有些沉,不似前一回来这里显得那样轻松,不知是否白天做了那个决定的缘故。
珠钗轻清脆碰响。
云雪裳抬起头来,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几名宫女在前执着灯,那柔美的灯光后面,是太后身边那名贴身侍女玉秀。
“参见皇上,瑾妃娘娘。”
宫女们款款下拜,齐齐轻声问安。
安阳煜轻轻哼了一声,看向了宫女们的后面。
玉秀微笑着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太后说,今儿晚了,不起来了,有事明儿再议吧。”
云雪裳杀人的心都有了,你猫猫个狗狗的,你们皇家的人脑子里塞满了草吗?不是下令说再晚也要来一趟?害她白白提心吊胆了一回!
安阳煜挑了挑眉,沉吟了一下,便站起来,低声说道:“太后好好歇息吧,明儿儿臣再来向太后问安。”
“恭送皇上,瑾妃娘娘。”
玉秀连忙引着众人再度跪下,送二人离开凤舞宫。
这回外面有小辇侯着,是顺儿特地带着人抬辇来接了,见二人完好无缺地出来,顺儿的神色顿时放松了许多。云雪裳对这太监顿生好感,想必顺儿是以为她会挨打,所以才主动抬辇过来接他们二人。
小辇走出了老远,云雪裳回头去看,那大殿的灯光依然柔美,可是她总觉得这柔美后面隐藏着太多的冰冷。
“你的小命多留了一晚上,怎么感谢朕?”安阳煜伸过手来,握住了她的小手。
云雪裳抽回了手,偏过脸,看着远方那绵延的宫墙发楞。太后不见她,正是因为安阳煜也同来的缘故。
“嗯?”见她不出声,安阳煜忍不住抓住了她的小手,柔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手指用力。
“皇上吃了我吧,剥皮,抽筋,放点香油炖,我名下那久油坊的芝麻香油味道最为纯正,皇上久居深宫,应当品尝一下这人间美油。你们御厨房里的菜,难吃死了。”云雪裳懒懒地掀眼皮子,意兴阑珊地说。
“你把菜吃光了还罗嗦……”安阳煜脸色一沉,手掌握得更紧了。
云雪裳疼得每个毛孔都在怒骂他,但脸上却仍是呆呆的神情。
☆、65。得到他的承诺(65)
云雪裳扁扁嘴,顺眉顺眼地坐好,小声问:“我爹成了丞相,太后会让他死吗?”
安阳煜眉头微展,很意外地问:“你关心他的死活?”
“他是我爹。”云雪裳幽幽地说。
“可是他从未当你是他女儿。”安阳煜冷笑着,手托起她的下巴,幽深的眼睛里映着她小鹿般惊吓的双眸。
半晌,云雪裳推开他的手,淡淡地说:“可是他是我娘爱的男人。”
“爱?”安阳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在膝盖上轻敲着,双眸缓缓合上。
云雪裳发现他在做决定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敲打着身边的物体或是自己的膝盖。
几声鸟鸣划过了这清寂的空气,打碎了沉默,他终是睁开了眼睛,慢悠悠地说:“朕也有可能会死,你也有可能会死。”
云雪裳皱了下眉,死这个字让她讨厌,不,她可不要死!她会活着,天长地久,活成老太婆的模样,她会顶着抹了香油的白发,坐在门槛上剥花生,还会笑眯眯地喊着:老头子,你得看好小孙孙。
是的,她喜欢那样的生活!
不知道什么时候,辇停了下来,顺儿掀开了帘子,安阳煜松开她的手,指了指外面,低声说道:“只能答应你,你娘会安全。到了,你回去吧,朕去芙美人那里。”
云雪裳把被他握得满是热汗的手摁到胸口上,目送着小辇远去,才抬步往殿外走去。
她毫无睡意,也不想面对被黄金和珠玉堆砌得俗不可耐的大殿,她想去找个清爽的地方想会儿心事……她想到了老太妃宫外的那株小兰花,坏心情去了大半。
〃娘娘去哪里?〃碧荷和碧叶在殿门口看到她来而复走,顿时急了。
“走走,别跟着,不然打断你们的腿。”她头也不回地摇手,大步流星地跑了。
她便是这样,喜欢的东西便会总惦着,即便不能得到手,也要亲眼看到它活得好好的才安心。
跑了好一会儿,气喘吁吁地到了那泛旧的宫墙外面。
这里风景是宫中最好的地方,树影重重,小泉汩汩,淡淡的轻雾在小泉上方萦绕,像坠入幻境一般。
她寻到那墨兰的地方,月光下,墨兰正在吐蕊。
墨兰是娇贵的品种,她实在想不通这娇嫩的花瓣是如何耐得这冰寒,还开得这样妖*娆?
“小兰花,你说我能不能活到八十八岁?等我八十八岁了,我的老头子还会说我美么?还是会厌烦地喊我死老太婆?”云雪裳伸出手指,轻抚着那花瓣,小声说道。
月光投在她的脸上,她的表情那样温柔,她的目光那样清澈,她是这样一个勇敢而渴爱的女子,又是这样一个——想爱,却不敢相信爱的女子。
你瞧她的娘亲,爱着没良心的爹,遍体鳞伤。
突然有低笑声从身后传来,她吓了一跳,赶紧转身看。
☆、66。机关都被打开了(66)
“是谁?”只见一道人影快速地从林子里闪过,云雪裳吓了一跳,惶惶问道。
林中吱嘎地一阵轻响,云雪裳再凝神看去,那人已经没了踪迹。
被这么一吓,云雪裳只觉得背上一片凉津津的,她暗骂了一句“胆小鬼”,也不敢在这里久呆了,犹豫地看了一眼墨兰,小声说:“你在这里好好地吧,我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云雪裳本是想把这墨兰移到宫中去的,可是今晚安阳煜的话已经让她下定了决心,在宫里生死难料,她要提前出宫!她只要和娘亲两个人安安全全地过日子,富贵她可以自己挣!
一阵风吹来,哗啦啦…突然下起了雨来,云雪裳又被吓了一大跳,好好的,居然变天了!冰冷的雨点儿钻进了领子里,冻得她直哆嗦。她不敢再往前走,快步退回了那宫墙下面,宫墙上探出来的一点屋檐为她挡住了一些这肆意落下的雨滴。
人要倒霉,天都欺负!她懊恼地抬头,看着暗黑的天空发怔。站了好一会儿,雨非但不小,反而越来越大,她身上越来越冷,牙都开始打起了架。这样不行,还是跑回去吧,猛喝点姜汤,再泡个热水澡,总胜于在这里挨冻!她咬了咬牙,埋头往雨里冲去,不料才跑了几步,就被地上的枯枝给绊到了地上,重重地往前摔去。
倒霉、倒霉!她为啥不在暖和的榻上睡觉,一个人跑出来无病shen吟的作什么!她沮丧地爬了起来,狼狈不堪地站着,雨把一身都浸湿了,头发黏在额上,雨糊得都睁不开眼睛。
“喂!你是哪里来的丫头?”一把狐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扭头看过去,只见一名约莫四十多岁的大宫女提着一盏宫灯,撑着一把大大的油纸伞站在那里。
“丫头快过来。”那女人见她转过了身,就冲她招起了手。
云雪裳犹豫了一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那女人扶住了她,上下打量了一会子,大声问:“我问你话呢,你是哪宫的丫头,这么大胆,敢在太妃的宫外瞎跑?”
她犹豫了一下,撒了一个谎:“我是制衣局的,禧唇宫的娘娘要穿新衣,刚送过去。”
“哦,别乱跑了,这伞给你,快回去吧。”
那妇人把伞和灯笼都塞给了她,扭头往太妃宫中跑去了。
哈,原来她还有这么好的运气!看来好运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呢!云雪裳撑着大伞又高兴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从另一侧的宫墙后面慢慢走出了一个人来,宫灯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是先前说要去芙美人那里的安阳煜。
“皇上,您为什么不自己把伞给她?还让奴才找人来办这事?”顺儿把伞撑开,不解地问道。
“多嘴!”安阳煜淡淡地说。
顺儿连忙低下了头,“皇上布置在这里的机关都被人给打开了,所以瑾妃娘娘才绊了跤,好像摔得不轻……”
☆、67。你这小人,又揩|油(67)
云雪裳好不容易回了宫,那一身狼狈把碧荷碧叶吓了一大跳,连忙煮姜茶,熬热汤,忙活了起来,但她还是病了,第二日烧到了黄昏时才勉强清醒。
进宫没多久,她已倒下两回,她躺在榻上,哀叹自己的命运,后宫这地方带煞气,把她原本刚强如精钢的命骨给敲弯了。
“娘娘,药浴准备好了。”碧荷带着人把浴桶抬进来,顿时满屋子的药味儿。
“我真恨这些药,若世上没有药就好了。”她懒懒地转头,有气无力地说。
“那娘娘就不要再半夜里乱跑,也不要生病。”碧荷叨叨。
“下去吧。”云雪裳没力气和这丫头斗嘴,把她们统统赶了下去。
药浴有一个好处,就是水够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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