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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西传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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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天边露出一抹红霞,仿彿是朝霞的样子,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天亮了?费路西抬头看看天,离天亮应该还有一段时间。“那是火光!”一名有经验的军官大叫。
这个军官说的没错,是军营在燃烧,熊熊的大火甚至能把数里之外费路西等人的脸映的通红,疲惫不堪的神英士兵默默的注视着自己前天、昨天吃饭睡觉的地方,直到几声马嘶打破了这窒息般的宁静,马儿也累了。
费路西下达了休息的命令,跳下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思考其未来的打算。从这光景看,神英军败的不是一般的惨,军营都被烧了,主力也不知道撤退到哪里了,情况真是莫名其妙的。
弗尔比摇摇晃晃手脚并用移动过来,在费路西身边躺下,“大人或许有责任啊。”弗尔比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费路西说。“我?”费路西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大人身为神英军最前线的箭头,不思歼敌,却抛下了敌人和友军,跑开去占领一个空城。你擅离职守,使得后面的二线三线的友军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暴露出来,对方一日一因为你放弃了追杀而缓过气来反攻,什么样的后果都有可能发生啊。”
弗尔比说的有道理,但费路西嘴上不服气的说:“凭那支摩兰军的实力,即使反攻又怎么可能会打败我们神英军?我们神英军又怎么可能会败得这么惨?”
“这么说来也不错,在下也很奇怪。”弗尔比皱着眉头苦苦想着,“对了!”
灵光一现的弗尔比坐起来说:“应该是援军到了。在下猜得不错的话,很可能是北方大陆的蛮族人,以前在下听过这方面的情报。”
北方大陆?这让费路西难以置信,一群蛮族人不远万里从北大陆到这里来支援摩兰人?听起来有如天方夜谭。他们有理由这么做么?
费路西怀疑的说:“不太可能吧,其他的姑且不论。北大陆蛮族人活动的地区离这万儿八千里,我们神英军攻打摩兰也就是两个月的事情,他们有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么?当然从海路还是可以的,但成千上万的大军不可能都坐船啊。”
“大人,没这么远。就在几年前我们摩兰的探险家从陆路测量过一次,从吉兰诺斯到北方大陆最西部的斯逢人那里,陆地约有五千七百里的距离,而且多是草原平地。过去的关山万里的说法实际上是夸大了,以谬传谬而已,或者这个万里指的是到达北方大陆的东部、北部更远的地方。”
“五千七百里也不短了。”在一旁听着的一个上校插嘴说。“你不要忘了,北方的这些蛮族人都是马上民族,过着四海为家的生活。吃苦耐劳这点比我们西大陆人强的太多,况且他们最多的就是马,路上轮流着骑,也不用担心累坏马匹。”
“我还是不太相信。”费路西摇摇头说。
“在下也不能确定,不过我想谜底很快就会揭晓了。”弗尔比说。安静了一会儿,费路西又心烦的开口道:“刚才你说的也许不错,我军吃败仗的责任恐怕是在于我了。”
“大人什么意思?”弗尔比怎么看费路西也不像是认罪的样子,但却又这么说。“替罪羊者,当如是也。”费路西冷不丁的文绉绉一句,但众人都明白了,费路西是在为自己会被充当神英军吃败仗的替罪羊而发愁。
这个可能性确实很大,大败后,皇帝陛下找个顶罪的人几乎是必然的事情,而没有听从命令、擅离职守的费路西则是一个上佳人选。“大人不用作替罪羊。”弗尔比实话实说道:“也许本来就是罪魁祸首,顶罪是理所当然的。”
“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费路西道:“假如结果是大胜,我的行为就是灵活多变,不死守教条,果断勇敢,不过既然败了就没什么可说了。”
“大人你还连累了我们哪。”众军官心里埋怨道,个个不满的看着费路西,此刻他们都忘记了费路西曾经率领他们立下的赫赫功劳,把人类健忘的美德表现得淋漓尽致。
比费路西更懊悔的人是八世皇帝陛下,眼看大功告成时,胜利的果实却被一支突如其来的蛮族兵打了个粉碎。八世皇帝永远忘不了刚才噩梦般的遭遇,当他出现在全军面前接受欢呼时,当他心里构思着一篇足以载入史册的演说时,当他志得意满准备入城仪式时,忽然从天边凭空冒出了满山遍野的骑兵,不,是一大群的野蛮人,穿的五花八门,头上不是披头散发就是梳着小辫子,嘶吼着咆哮着像旋风一样席卷过来,然后是乱箭、剧痛、眩晕……现在,还没有摆脱这个噩梦。敌人仍在紧追不舍,八世皇帝这个受了伤的君主也无法坐车休养,只能骑着马颠簸。蛮族人的紧逼,使得神英军这一退似乎就停不住脚了,最可怜的是没有马匹代步的步兵,命运实际上已经抛弃了他们,他们是绝对跑不过蛮族骑兵的,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延缓敌人追赶的速度。
不知道摩兰人怎么把这些蛮族人请来的,八世皇帝想起刚才的遭遇仍心有余悸。这些蛮族人不但马术精熟,机动灵活,而且与不层于用弓箭的西大陆骑兵不同,每个人既有近身兵器又带弓箭,远近攻击兼备,十分占便宜。更可怕的他们悍不畏死,有股凶狠不要命的精神,出手绝不留余地,像是一群亡命之徒般的搏斗。八世皇帝亲眼看到一个蛮族兵不惜以断一条手臂的代价砍死了一名皇家近卫军的士兵。这样的十多万骑兵突然出现所带来的杀伤力当真非同小可,若不是近身侍卫和近卫军的将士们死命相救,八世皇帝也许就阵亡在吉兰诺斯城外了。
八世皇帝一遍又一遍的责问着自己:为什么经受不住吉兰诺斯的诱惑而停止了杀敌?为什么要出风头跑到了阵前以至于中箭负伤乱了军心?为什么疏忽大意的下令全军重新列队准备进城,导致突然遇袭后无法正常应战?他的身体上的伤口产生着一阵阵的痛,而八世皇帝只觉得痛的太轻,根本不足以沖淡内心的悔恨。行路百里半九十,他偏偏就栽倒在最后这一刻,天神与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过去无数的努力全都在这天神的玩笑中化为过眼的烟云了。
还有那该死的费路西,皇帝陛下气恼的想着,这个傢伙放弃追敌却擅自作主跑去占城,如果他按照预先的部署一路追杀下去的话,也许就不会这样惨败,起码可以早点发现蛮族人的行动而不至于措手不及。
从旁观者角度客观的来看,当时八世皇帝的心态与费路西相比其实是差不多的,吉兰诺斯城如同一块光彩耀人的宝石,面对这样炫目的东西,眼中恐怕就很难再看见别的东西,当时八世皇帝和费路西的日光都被这块宝石夺去了。
如果没有斯逢人,这也许不是错误,男人追求荣誉是可以理解的。只能说,他们在一个错误的时候採取了正常但不合时宜的行动,并导致了一个与期望相反的结果。
神英军主力的残兵向南逃着,中央第一军团的两万骑兵则被孤悬在吉兰诺斯南方的地区,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命运等待着他们。
统领费路西感到有必要振奋一下士气,这种情况下保持高昂的士气是非常重要的,在困境中一旦从精神上垮掉,部队就等于崩溃了。费路西翻身上马,对坐卧在地上的将士们保持了一定的高度优势,开始一段即兴的演讲:“将士们,我们现在除了马匹什么都没有,我们需要补充一切,你们当中是否有人士气低落了呢?我希望是没有!你们会辜负皇帝陛下的期望吗?我希望是不会!
还有许多胜利在等待着你们去获取!还有更多的城市的等待着你们去征服!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又算得了什么?这只不过是天神给我们小小的考验而已,这种考验,是我们注定要通过的!只因为我们是天下第一的神英帝国中央第一军团的军人!勇士是绝对不能自己被自己打倒的,我们当前最重要的是团结一心,用最高昂的斗志去迎接……“
“不对!”远处有人高呼:“当前最重要的是今天的早饭!”此言一出,引发了一阵哄笑,没有人去阻止他的无礼。弗尔比悄悄站起来,拽拽费路西的衣襟,轻声说:“大人现实点吧,别浪费口水了,口渴了可没有水暍。”
费路西尴尬的下马,自我解嘲的说:“我们从昨天下午就没吃饭了吧,难怪有人惦记着早饭。”
两个万长之一,基尔布克少将走过来,口气冷淡的对费路西说:“我看……我们不得不去抢劫了。”
抢劫?这个词仿彿是从很遥远的地方蹦出来的,但却又像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这怎么可以!”没等费路西答话,耳尖的弗尔比已经嚷嚷开了:“你们不是神英国的王牌军吗?难道就这般不知羞耻吗?我们摩兰人民什么地方招惹你们了?”
基尔库克不层于理会弗尔比,这个弗尔比不过从摩兰投降过来的小角色,根本无足轻重。“即使你不允许,你也阻止不了。”基尔库克玻ё叛鄱⒆欧崖肺鞯溃骸笆勘腔嶙苑⒌娜プ龅模馄涫涤刹坏媚悖依锤嬷龆啻笕艘簧!
纵容士兵抢劫,或许也有些益处。其一,提供了士兵作战的动力。其二,从某些方面说,也是一种变相的奖励。其三,连续的作战,士兵不免会厌倦,中间夹杂着抢劫,这是一种类似于娱乐的刺激,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士兵心理的疲劳。而在现在这种状况下最重要的一点,抢劫似乎是唯一的物资来源,除了用武力去掠夺,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上面这些费路西都明白,不过费路西很不爽的是基尔库克的态度和口气,不仅基尔库克,现在中央第一军团的这些人的态度都让他不爽。“归根到底我也只是个外人,被皇帝陛下临时插进来的,是个闯进小团体的外来者啊。”费路西心里对自己说:“毕竟不是我自己的亲兵,顺境时还好,大家尚能维持一团和气。遇到这般逆境,虽没逃叛,但也离心了。”
“迪亚里将军的意见呢。”费路西不动声色的问。迪亚里是两个万长中的另一个。
“哦,我和基尔库克将军的看法一样。”
“那就这么办吧。”费路西道:“天亮了就向南走。”
弗尔比还想啰嗦什么,但被费路西严厉的眼神阻止了,向来口无遮拦的弗尔比知趣的闭上了嘴。此刻,弗尔比这个摩兰人却是费路西心中感到最亲近的人。
队之间间隔数里,随时保持着联系,一旦遇敌就立刻集中。这支神英军沿途抢劫城镇,掠夺物资,数天内像蝗虫群一样扫过吉兰诺斯城南方几百里内的地面。摩兰人怨声载道,但在两万铁蹄的威压之下,这些可怜的摩兰民众还能做什么呢,战争中的平民不比一棵小草更有保障,不被乱兵杀死就谢天谢地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许多城镇在费路西这支部队来到之前,就已经被洗劫一空了,留下的场面相当混乱,大部份地方的民众说是神英军干的,也有些地方民众说是野蛮人干的,不过这两种情况都可以理解。
时间进入了九月份,天气渐渐凉爽起来,但是秋老虎的太阳还是很毒。
一天中午,费路西和弗尔比站在一座镇子外的大树下闲聊,他们在等待着进镇的神英士兵出来。真正的直接动手参与抢劫,费路西不层去做,弗尔比则是不忍去做。镇里不断有隐隐约约的叫骂声传来,这种声音一路上费路西听过百十次了。
“都在抢啊,你说的那个什么斯逢人也不例外。”费路西感慨地说:“如果不是陷入困境,我军大概也不会要抢劫。这么说来人的堕落是因为无奈吗?还是因为有无奈这个藉口而更显得肆无忌惮?据说人是因为神为了清除自己的错误而产生的,因而人生来的本性是罪恶的,大家概莫例外。”
“这算什么,大人你又何必假惺惺的虚伪。”弗尔比昂头挺胸一脸义正词严,愤慨的斥责说:“你们神英来侵略我们摩兰,本身就是强盗的行为,眼前的这些不过是做得更彻底一点。大人你没去亲自动手不过是因为你心里看不上这些小利,你想要的利比这些大的多了。有谚语道:抢劫财物的要坐牢,抢劫国家的却是高官显爵。大人你不是深谙此道么?他们抢劫的不过是区区的财物,你抢劫的却是……”不明真相的人或许会为“勇敢正直”的弗尔比竖一竖的竖中指。
费路西打断了弗尔比愤世嫉俗的谴责:“你吃错药了?冲我乱开什么炮?
你是不是嫉妒我的成就?“又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也不要如此激动,这几天你吃的东西部是抢劫来的,你若是高尚何不仿效古人不吃盗者之食,抑或把吃下的再吐出来?“
一语击中了弗尔比的要害,别看他嘴上说得慷慨激昂,真要叫他绝食他不会干的,吃人嘴短的弗尔比不再说话,费路西也陷入了深思。从目前的状况看,神英帝国的北伐不会成功了。主力遭受重创倒在其次,最重要的原因是把摩兰民众激怒了。面对神英的侵略,摩兰民众最初的心态可分成三种:反抗派,投降派和无为派。誓死反抗和恬颜投敌的都是少数,大多数人选择的还是妥协,毕竟个人的生存才是硬道理,他们既做不到不顾身家性命的抗争,也不愿意不知羞耻的主动投敌,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活自己的,其他的事情再看情况办。但是现在,神英军扫过的地区都是摩兰人口最集中、经济最发达的地区,到处惹的民怨沸腾,无异于把中间派的民众向反抗的道路上推动,一座座火山已经形成了。这种情况下,即便神英军打了胜仗,实施占领也比开始困难多了,需要的兵力亦会成倍的增加,本就不一定负担得起,更何况神英军新败后损兵折将士气低落。
现在费路西想更多的是自己的事情,面对大军的败局,他绝对是无力回天,他一介战将不具有这个条件。既然不能力挽狂澜就尽量的独善其身吧,这就是费路西的想法。对他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中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呢?最起码,要在皇帝那里能交代过去而不受处罚,保住自己已有的东西。
费路西终于得到了比较确切的情报,几天来第一次对形势有了一个大概的近又在希泽地区被“斯逢!摩兰”联军打败,现在估计已经逃到希泽南方了。
“有趣。”费路西生畏竟然用这个词来形容:“斯逢人有种死缠到底的劲头呢,机会大概就在其中。我必须赶的上他们才能从中取利,否则孤悬在敌境,一切都无从谈起,甚至会被敌人围歼。”费路西心中果断地作了决定,不能再耽误时机了,必须不惜代价的迅速前进。“弗尔比,传令下去。”费路西一咬牙说:“全军抛弃掉所有的笨重物资,每人带四五天的乾粮,两个小时后全速南下,还有……”费路西犹豫的停顿了。
“大人。”弗尔比像是知道费路西要说什么似的:“当断则断,这不是心软的时候。”
费路西继续口述命令道:“全军一切以速度为先。没有马匹和受伤无法自理的人即刻离队自求活路;路上停止一切与赶路无关的行为,没有我的命令下许休息;严禁救助和寻找中途掉队的官兵,更不得等待;遇到敌人时绕道而行,没有我的命令严禁作战。”费路西口述的速度很快,毫不停顿一气呵成,若不是弗尔此有心理准备恐怕会听不清,毕竟费路两头一回下达这种有点违心的命令。
很不近人情的命令啊,弗尔比感歎道,但是对费路西来说应该是正确的,所以对他来说也是正确的,他的人生已经和费路西牵在一条线上了。
神英军的主力部队自从吃了败仗后,一直处于持续逃跑的过程中,这倒并不是他们胆小懦弱,实在是因为不得已为主。从占兰诺斯开始,斯逢骑兵犹如附骨之蛆般的紧追不舍,似乎时时刻刻部在阴魂下散的尾随着神英军,因为他们的机动能力太强,其耐力也是西大陆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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