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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风云-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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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高礼大总管这些日子利用吐蕃降卒、征集的精壮一直对逻些城猛攻，猛烈的攻击将吐蕃王城坚固的城头都掀起了一丈，不到十日，双方伤亡七千多人。”
“大总管虽然攻势猛烈，却非一味硬攻，而是趁机歼灭了数股吐蕃勤王大军，使吐蕃境内除松赞云与逻些城的城卫、红宫禁卫，已经没有能威胁到我柔然大军的势力。”秦红岑考虑一二，照顾纳兰素素的感受，没有提到吐蕃留守纳兰成。
“如今，松赞云分兵三路，以大将尚结悉赞磨为东路大将，率领一万铁骑，过纳木错湖，经达木褚杂回援逻些城。以大将马重英为西路大将，率领两万步骑，经晶杂、白毕驿、农歌驿直捣逻些城。大将奴刺人奴兀儿为中路大将，率领一万五千铁骑，由年濮、舒尼木，驰援逻些城。”
“三路大军遥相呼应，绵延数十里，气势恢弘，不日既达吐蕃王都附近，据说倒也热闹。松赞云心中清楚，只要打败高礼大总管，被我柔然占领的拉如、约如两大军政区不战自溃，因此没有分兵收复这两个地区，而是集中兵力要打败高礼大总管，目前来看我柔然与吐蕃之战，吐蕃王都逻些城将是主要战场！”
“南诏人利用这个时机，发动了对其境内的雪晔军攻击，为我柔然牵制住了来自南面的威胁，不过南诏的野心似乎不止完全恢复王权。只要我柔然能支持住逻些城之战，即便一时无法获胜，也可以利用拉如与约如两大地区为跳板，南下天竺。”
赵飞龙眉头一皱，不满地问道：“为什么松赞云回兵会如此地快？据我所知，大勃律战事已经结束，大勃律人被吐蕃已经消磨掉了血性，对吐蕃又不忠心，高明手中有近四万人马，现在他应该已经稳定了大勃律的局势，那他现在在干什么？秀宁在干什么？哀牢关沉兵十万，难道就是眼睁睁地等着阿拉伯帝国的入侵么？”
高礼的长途奔袭不但打乱了吐蕃的局势，迫使攻击哀牢关的松赞云回师，占得了出其不意的先机，取得了非常可喜的战果。同时因为战事异常顺利，快速占领了吐蕃三成国土，也致使柔然的后继部署也跟不上。如今时间就是吐蕃之战的关键，若在柔然援军到来之前让松赞云成功回师，那高礼远征军只怕凶多吉少。
秦红岑向一旁的李白与郭子仪得体的一笑，白了赵飞龙一眼，没有好气地道：“相公却是错怪高明将军与秀宁妹妹了呢！闪静根据你的命令全权处理与安、康两国的联盟，为了稳定两国的军心，闪静展示我柔然的军力族威，于途中征调了大勃律一万五千军马，与两国大军共同构建西域防线。”
“何况天风军与秀宁妹妹也没有消极等待，而且秀宁妹妹很厉害呢！利用松赞云心急回师救逻些城，两支大军从西、北夹击松赞云，使吐蕃主力与先锋相距二百多里，前后不能相互照应，松赞云大军主力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一路数次被我军偷袭，几次大战伤亡数万，而秀宁妹妹却不于他决战，松赞云非常头疼着呢！如今吐蕃士气已经到了谷底，若再没有大胜，红岑以为吐蕃大军将来不战自溃。”
“闪电铁骑已经无声无息进入吐蕃伍如地区，等待时机，给予吐蕃致命一击。”闪电铁骑为了防止泄露行踪，保持行动隐蔽，半个月来也不给本族发回任何信息，就是赵飞龙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
“军入敌地，利于速战，久则不利。吐蕃之战关系到如今我柔然全盘的输赢，如今吐蕃尚有近十五万大军，我军吐蕃兵力尚显薄弱，子仪请率军与吐蕃战。”听到秦红岑的情报，郭子仪神色平淡地望着赵飞龙，出言请求道，这尚是郭子仪降伏以来首次请战。
赵飞龙含笑盯着郭子仪眸子深处涌动的暗流，不言不语，片刻之后摇摇头道：“郭公莫急，吐蕃有高礼大总管与司马长风在，又有秀宁的征西军团暗中策应，由被包抄，足以应对松赞云的反击。若郭公也参与吐蕃之战，未免太抬举吐蕃，折了自家的威风，飞龙对大元帅还有他用。”
见郭子仪失望的神色，赵飞龙开口补充道：“松赞云的想法虽好，的确逻些城之战只要能打败我远征军，不费一兵一卒，我军侵占的拉如军政区与约如军政区将不战自溃，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吐蕃士卒的心理。”
“国土已经被我柔然占领了六成，这对吐蕃心理的打击是非常沉重的，若能分兵夺回一些被我柔然占领的土地，将极大地提升吐蕃士卒的士气，不过从他三路远征，想从气势上压垮我远征军的时候，他便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素素好久没有家里的消息了吧！给岳丈、岳母与兄嫂写信问好吧！恩，顺带将我刚才的话写到信中，我想也许很快你就能与岳父母团聚了。”赵飞龙望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纳兰素素温文尔雅，神情自然地道。
“可以吗？我真的可以给阿爸、阿妈写信吗？”纳兰素素不能置信地望着赵飞龙求证地问道。
一直以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夫君会恼怨自己的父兄，没想到自己夫君根本就不介意，还是给自己家族最后的机会。纳兰素素不笨，她已经从众人的谈话中明白，柔然步步为营，吐蕃必然将被柔然灭亡。
夫君同意将刚才的机密写到信中给自己父兄看，不但是劝解，而且是一种承诺，那是给自己家族最后一丝机会。见赵飞龙含笑点点头，纳兰素素顿时高兴的像只小鸟一样，连礼章都忘记了，立即下去找纸张了，聪明的紫玉受到赵飞龙的眼神顿时跟了出去，帮助纳兰素素。
“如今白才明白族长为何说放下就放下西进，而选择南下，即便远在千里之外，吐蕃的局势仍然在族长的掌控之中。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不过如此！九黎世族推波助澜，剑南百族叛乱，二十万大军已经连克数州，已经兵临益州，族长准备怎么打算？”
“郭公放心，飞龙承诺郭公的便一定能做到，雅州大战之后，等有富余兵力，飞龙希望郭公与非凡能够领军击天竺，牵制阿拉伯帝国东进。”赵飞龙望着郭子仪与李白诚恳地道。
此话一说，众人都知道，赵飞龙南下剑南大战的重点，便放在了雅州，而不是人人以为的箭南章度首府益州，大唐帝国，众人的神思都复杂地飞到了那片美丽的地方。
第五卷 崛起之路
—第三百二十章 … 命运狂想—
吐蕃的命运在格尔木大战结束以后就已经注定了，也许在郭利航率领十万玄甲军出现在赵飞龙面前时，历史就已经定格。十万玄甲军的出现，彻底破灭了吐蕃东、西两线进攻柔然的梦想。东线大军的失败，将吐蕃不可逆转地陷入了泥潭之中。
一个强大的高山雪原奴隶帝国，它强大的铁骑即攻不开柔然步兵的防线，也无能力与柔然铁骑对决。制度、潜力都远远不及崛起的柔然，等待它的只是灭亡的命运。这就是命运，赵飞龙的意外出现，已经越来越明显地彰现蝴蝶效应，改变着这个时代所有人的命运。
这就是命运，大部分人面对命运都屈服地低下了头，也非所有人面对命运都屈服地低下高傲的头。最疼爱自己的父王去世了，自幼母后早已经去世，父王的父爱一直伴随着松赞郁雪快乐成长，直到让她遇到另一种让她心弦颤动，为之迷失的爱。
那种爱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醉人，她吸引了自己的灵魂，让自己深深的迷失其中。但是那种一闪而逝的美丽悸动，伴随着父爱的永远流失，也如流星般快速地划过了自己的天空。
她的心好痛，痛得她几乎就要死去，然而一向柔弱单纯的她，不但挺了过来，而且一夜间就长大了，但是她的感情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夜，那就是自己的命运么？
“人有情时，天无情，诸道沧桑，飞龙要去了。”他神情肃穆，眼神忧郁地道。
“公主这样却令飞龙更加为难了，但是也更加的高兴，这把匕首就送给我留做纪念吧！我要走了，请公主好好为我保重，我可以在此答应你，将来无论如何，饶恕吐蕃赞普的命一次。到那时你再决定是否下嫁给我，记得要经常的笑啊！我最爱看公主天真烂漫地微笑时的样子。”他轻声笑语充满魅力地道。
“没有骗过人的小女孩，骗人时让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眨着眼睛，得意的样子让人着恼。
“蓝蝶迷梦这点小毒还害不了我，天下唯一能伤害我的剧毒，也是最美丽的东西，那就是女人的心，否则其他的药物对我都将无用。”他充满自信的样子让人深深的着迷。
“自古王位之争均无亲情，香儿你要小心了，我要走了！现在在吐蕃你是我唯一的留恋，答应我好好保重自己，让我将来能在香宫中见到一位仙子般的美女在等待着我。”他充满离别的伤痕令人心碎，他是否如此无情？
……
赵飞龙的话仿佛像在昨日，响在她的耳旁，又仿佛无边的遥远，无论如何却让自己如此的痴迷。为何当初自己不顾尊严苦苦请求，他却仍然不要了自己，自己是该感激，还是该狠他？为何不是他自己领军攻打吐蕃？因为他不要自己？还是他不愿意在这种局势下见到自己？无数个疑问轻噬慢咬着她的心。
“尽量忘掉我吧！我真的不适合你。”难道自己与他真的就没有未来？这就命运么？那为什么命运对自己那么残忍？还是自己不够果断，没有像素素那样勇敢地求追求属于自己的快乐，所以老天要惩罚自己吗？
松赞郁雪低着头，她时而忧伤、时而欣喜，时而惆怅，策骑轻快地走在逻些城宽敞的香宫大道上。整个街道没有一个人影，显得特别清戚萧条，天高云阔，清晨的逻些城沐浴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
金色的阳光照射在逻些城那些富丽堂皇建筑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环，使整个逻些城都显得异常的神圣，然而这种神圣又能保持几时？一行人快速地折向逻些城一片荒蛮的地方。
松赞郁雪迎着朝阳，全身放松，玲珑的身体随着战马的驰骋而起伏，她微微闭上眼睛，就如当初期待着他吻自己的哪一刻般放松期待。她放肆地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口浸人心扉的芳香空气，享受着逻些城这些日子难得的一份清净。
他现在在做什么？他为何要侵略自己的家园，难道就是报复当初哥哥的伤害么？嗅到空气中持续的大战带来的一丝血腥，一丝浑浊，松赞郁雪闭上眼睛痛苦地想道。
但是早已经不是那个无忧无虑，什么也不去想的小公主的她，心中明白，国于国之间的事情远远不是如此的简单，尽管柔然不承认他们自己国家的身份。她宁愿柔然与吐蕃的冲突是因为义气之争，如果是那样，以赵飞龙的胸襟，他一定会收兵的。
“公主殿下，三殿下的府邸马上就要到了。”一个老妪突然打断了松赞郁雪的思路，警惕地望着四周道。
由于三殿下冷僻的性格，使他极不受赞普的宠爱，因此三殿下的府邸，相当的幽静偏僻。这里与其他王公贵族的豪宅相比，甚至有点偏僻、幽森，如今正直关键时刻，逻些城的希望全都压在公主殿下稚嫩的肩上。现在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万一公主殿下有个什么闪失，那她们全都死不足惜。
松赞郁雪默默无语跳下战马，没有理会后面忙碌的随从，静静地朝幽静的府邸深处走去。松赞德干的府邸依山傍水，幽竹假山，流水幽影，十分的幽静，让松赞郁雪压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愿意来这里，因为这里还有一个他最亲的人，也有能给迷茫的她指导的人，尽管在外人眼中自己的哥哥是一个好吃恶逸，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路经过王府的侍卫、侍女全都恭敬地向她行礼，毫不犹豫地放行，就仿佛她也是这个宅子的主人。
平时知书答礼，对人和善的松赞郁雪，此时却丝毫没有一丝的微笑，对于那些下人的行礼没有一丝表示，他完全陷入到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之中。父王去世了，大王兄与二王兄之间却发生了战争，松赞郁雪不愿意去管谁对谁错，他只担心两位兄长的未来。
不成想在她的担忧中，二王兄的死讯却如此快地传来了，世界变的好残忍，从这一刻自己不得不担起太多不愿意承担的东西，如果父王仍然在世那该多少，自己可以自由地去追求自己的真爱，也不会发生兄长间的相残。还没有等走到王兄经常待的地方，她已经听到了松赞德干懒散却有婶的声音。
“下颚再低一些！”
“恩，头向左偏一下，稍稍抬高一点，再低一点，对就是这样。不要笑，千万不能笑，眼神忧郁一点。”
“什么，你不知道怎么忧郁，欣画，你上去掐知画一下。对，狠狠地掐。”
“疼吧！你想你全家因为你的无礼将要被问斩，你会什么心情？对！天啊！就是这个神情，保持着千万不能动，保持一会，爷我重重地赏你。”一把年轻懒散的声音，伴随着女声的低喃与呼痛，远远地传入到了松赞郁雪的耳中。
几个仕女，指着松赞德干笔下的人物，与一个端坐在不远处，生得如花似玉，眼神忧郁的美女，唧唧喳喳地议论着。在一间宽大明亮，布置得幽静充满古典气氛的房间内摆放着数十幅徐徐如生的仕女图。这数十幅画中的佳人各不想同，最美妙的是她们的动作神情都不相同，喜、怒、哀乐、悲、欢、忧、平淡等神态迥异。当那群仕女，望着神色由于的松赞郁雪时，都立即安静了下来。
“恩！说的很好，公子我没有白痛你们，怎么不说了了？”突然感觉耳旁一静，作画的松赞德干头也没有抬一下地问道。
“殿下，公主殿下来了。”一个使女望着松赞郁雪秀眉微蹙，心情低落的样子，小心地低声提醒道。
“啊！王妹，你好久都没有来看王兄作画了，天啊！难道你也把王兄忘记在了这片荒凉的地方？”松赞德干运笔有神，几笔下去，一个忧郁的美人已经初现轮廓，却仍然没有抬头地玩笑道：“稍等片刻，这一笔马上就收好，让王兄好好看看这段日子没有见你，更漂亮没有？”
“王兄！”松赞郁雪只觉得异常的难过，一口沉重的气息压在胸口，不由朝松赞德干低沉地重重喝了一声道。
受到惊吓，松赞德干笔稍一颤，收向下颚的一笔顿时重了一些，笔下原本出落如花的美人犹如破了像一般难看。松赞德干眉头大皱，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极不情愿地回头望向松赞郁雪，张口吼道：“你干什么王妹，我好不容易作的一幅大作，被你……”
“咦！王妹谁欺负你了，告诉王兄，王兄帮你出气。”松赞德干突然注意到松赞郁雪忧郁难过的神情，下意识地道。“啊！等等，王妹的神情正符合我想要画的表情，来来……给王兄做会模特，王兄再有最后一个表情，便将人类所有表情全部都给画了下来。”
松赞郁雪听到松赞德干话，一股悲伤、一股愤怒、一股绝望、一股深深的疲惫，一股脑地涌上心头，瞬间填满了她的心田。她只觉的头脑一片空白，一向文静的他突然发疯似的朝松赞德干那些神态各具的画像，在松赞德干与众人目瞪口呆中，哗哗将松赞德干那些珍愈生命的心血全部撕毁。
“够了！王妹你在干什么？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这都是我的心血啊！走！你走！我不想在看到你。”松赞德干突然反映过来，如一头咆哮的狮子，闪电般上前一把拉着松赞郁雪，猛然将挣扎的松赞郁雪来到自己面前，身手之快完全不像平时毫不会武艺的那个唯唯诺诺的三殿下，莫非他保留了什么吗？
！！！！战争是非常客观的，为了民族的未来，战争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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