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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宝迷踪之争:大漠伏龙-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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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峰叹了口气说:“谢谢!你快去做你的事吧。”
小张说:“这里不用帮手吗?”
邓峰说:“不用啦。尸体还没冷透,我想换件衣服不会是件很难的事的,而且我想一个人完成,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唉,我也只能做到这么多啦。”
小张便悄声出了门。
邓峰在屋子里坐了一阵儿,然后缓缓地拉开盖在李志远身上的布,看了李志远一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开始去解李志远胸口衣服的钮扣。
这时门猛地一下打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他喊道:“老邓,邓指导员。”然后马上意识到声音太高,便低下声音说:“对不起,太大声啦。”
邓峰皱了皱眉头,他停下手回头看看赵猛彪,赵猛彪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说:“我知道,我知道,要肃静是吗?还好还好,这里只有你。”
邓峰沉声说“老赵,我现在要为我的恩人换衣服,请你先在外边等一下好吗?”
越猛彪说:“我帮你!你的恩人就是我赵猛虎的恩人,我都听说啦,伤势太重,救不了,太让人可惜啦,一个好人就这样没啦。我说老邓,你也别太难过、太自责啦。”
说话间,也不等邓峰同不同意,赵猛彪便走到了床前,立刻他的脸变了:“老邓,这个就是你的恩人 ?'…'”
邓峰见赵猛彪脸色不对,连忙问:“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
赵猛彪阴沉着脸说:“何止认识,还交过两次手。”
邓峰“啊”的一声急急问道:“那么他是谁?你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吗?家里都有些什么亲人 ?'…'”但他马上又反应道:“你和他交手,两次,为什么?”
赵猛彪咬着牙说:“他就是害死的103的那个凶手。”
邓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
赵猛彪愤恨地说:“没错!就是他,这些天来我们一直要找的那个国民党特务就是他!”
邓峰还是不相信:“我说老赵啊,你再仔细认一认,可别搞错啦。”
赵猛彪肯定地说:“不用看了,我已经认得很清楚啦,没错,就是他。”
邓峰还是有点不相信,他说:“老赵,你凭什么一口认定就是他?”
赵猛彪不禁自嘲地说:“能不认定他吗?这个年头,能让我赵猛虎记住的人并不多,而这个家伙就是其中的一个,这家伙连续两次让我吃亏,让我这张老脸的面子都丢得一干二净啦,以至于现在一给战士们上近身搏斗训练课时,我就觉得特别的面臊,你说我能不记得清楚吗?还有。。。。。。”赵猛彪猛地将李志远身上的衣服撕开:“老邓,你看看,他这身上的伤疤,这么多,这么深,比我赵老虎的还要多,任谁一见之后都不会忘记。”
邓峰沉吟了一下道:“我看这样吧,你还是赶快去找个相馆的人来将他的面目拍下,实在找不到,找个会画的人也行。至于现在吗,我想不管以前我们之间有着多少的深仇大恨,我们都应该好好地对待他,毕竟死者为大,更何况他还救过我的命,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好。”
赵猛彪冷笑一声说:“邓指导员,如果是别人,你做的没错,可是对于这家伙,我可是一万个不相信。”然后猛地从腰间拔出了手枪。
邓峰大吃一惊:“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还不将枪收起来?”
赵猛彪沉着脸说:“老邓,这家伙特别会装,第一次是靠装傻骗过我们跳水遁逃的,第二次是装晕死骗过我们的,当时我还是用匕首捅过他的肉的,他都能够挺住。好吧,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这家伙又要玩什么花样,玩诈尸啊。”
李志远心想:“原来是他!那这么说,我现在是在新疆昌吉啦,而不是在苏联啦。可是我为什么想不起从苏联到这里的事呢?难道说我真是失忆啦?”李志远的头又开始疼痛起来,他用力地想从肺里吐出一口气来呐喊一声,可是他却喊不出声来。
邓峰又惊又怒,厉声喝道:“赵猛彪,你到底要做什么?”
赵猛彪并不回答,一把将李志远从床上抓起,用枪顶在李志远的额头上,将他的头项起,面对着李志远刷白的脸庞厉声道:“说,你是什么人 ?'…'谁派你来的?你的任务是什么?我数三声,你不回答的话,我就打死你!一。。。。。。”
邓峰愤怒异常:“赵猛彪,你疯了,快给我住手。”然后上前去拉赵猛彪。
赵猛彪回头说:“老邓,我没疯!你没和这家伙交过手,根本想像不出这家伙有多么的奸诈,除非我一枪崩了他,我才可以真正放心,再说,就算是他真的死了,那再挨多一枪又有什么关系?至少可以放大家放心,你就不要管我啦吧。二。。。。。。”然后轻轻一推邓峰,邓峰因为腿上还有伤,立刻站立不稳,向着一边“蹬蹬蹬”地后退,还好抓住一把椅子,这才没有摔倒。
邓峰气得真冒火,伸手就去掏他的枪,可是他的枪早被护士收起来啦,邓峰怒喝道:“赵猛彪,你!给马上我滚出去。”
赵猛彪好像没听见一样,他仔细凝望着李志远那刷白的脸,小声说:“小子,我知道你没死!你有种就给我装到底,杀了你也不会冤到你,知道吗?我们每一个兄弟的命都比你值钱的多,你这个国民党狗杂种!三。。。。。。。好,不说是吧,有种!我就成全你吧!”赵猛彪双眼死死盯着李志远的同时,手指开始缓缓地开始摸向保险柱。
邓峰忍无可忍,抡圆起手中的椅子,狠狠地砸在了赵猛彪的身上,就听见“咔嚓”一声,椅子立刻散了架,赵猛彪那高大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便摔在了李志远的身上,然后顺着床瘫了下来,而他的手枪也摔在了地上。
邓峰只气得胸口发闷,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一手叉着腰,一手忿忿地指着赵猛彪骂道:“你。。。。他。。。。。。”然后一口没喘过来,也摔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李志远的身子重重地摔落在床上,在床上震动着,他又惊又怒:“这个赵老虎太可恶啦!三番两次地想要我的命,我跟你有什么天大的仇恨啊!”然后只觉得嗓子一阵咸甜,他再也忍不住啦,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李志远“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七、痛别(2)
李志远又惊又喜,他动了动手脚,发现竟可以自如地活动了,他看了看自己所处的这个病房,房间很大,除了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两把椅子外,只有两张病床摆了里面,显得十分的空阔。
房间很旧,墙上还裂着一条长长的隙,窗户离着地面很高,是个圆形的孔洞,阳光从外面透射进来,在房子里投射下一个倾斜着的椭圆形的阴影,大门虚掩着。
李志远所睡的病床很简陋,三张长条凳上面加了一块木板,铺上些干草,再加上张床单就成了。
李志远费力地下了床,他首先捡起了赵猛彪落在地上的手枪,熟练地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子弹,弹夹竟是空的。
李志远一怔,将弹夹退出扔在地上,然后又在赵猛彪的身上摸索了一会,很快便找到了两个弹夹。
李志远迅速地换上一个弹夹,另一个拿在手上,然后将枪口对准了大门。然而房间里的大动静好像并没有引起什么骚乱,外面还是一片寂静。
李志远从虚掩的门向外望了望,发现这是一座独立的小院子,外面并没有人。
因为没有绳索,李志远用枪在赵猛彪和邓峰的头上用枪把又各砸了一下,以防他们突然醒来,但是由于手上没有什么力气,反而弄得两人几乎要醒过来,李志远用尽力气又各砸了两下,两人才又晕了过去。
李志远见自己身上的衣裤松松散散的,既好像睡袍又好像维吾尔族人穿的那种外套,十分的难看,而邓峰打算要给他换上的那套就好多了,是一套汉人的中山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
李志远本打算换中山装的,但拿在手上后便改变了主意,他迅速地将赵猛彪身上穿的那套军服扒了下来并穿在了身上,只是稍稍有点大。
李志远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可以吃喝的东西可顺手带走,当他走到靠门边的那张桌子时,桌子上面的一张纸引起了他的注意,
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些字:“汉水东流,都洗尽、髭胡膏血。人尽说、君家飞将,旧时英烈。破敌金城雷过耳,谈兵玉帐冰生颊。想王郎、结发赋从戎,传遗业。腰间剑,聊弹铗。尊中酒,堪为别。况故人新拥,汉坛旌节。马革里尸当自誓。。。。。。。”
李志远一怔:“都说共产党个个是土包子,想不到今天还能见到一个有文化的人。”他忍不住拿起放在纸边的钢笔接着写下去:“蛾眉伐性休重说。但从今、记取楚楼风,裴台月。”
写完了,李志远看看地上的邓峰,心想:“是这个邓指导员写得吗?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和自己一样喜欢辛弃疾诗的人,这种人想来不会坏到哪去的,而且听他的语气,他还一直在维护着自己。如果不是这种场合见面,怎么也要和他交个朋友,把酒言欢,秉烛夜谈一番。”
李志远一阵踌躇了,又将纸翻过来在背后继续写道:“我,李志远,国民党驻乌鲁木齐某某师参谋长,一个好人,杀寇无数,没做过坏事,没害过好人,流落海外,遭难11年,,现幸生还,但江山已改,壮志难酬。。。。。。”下面却是再也写不下去啦。
“唉。。。。。。”李志远长长地叹了口气将纸揉成一团,然后将它塞进了邓峰的上衣口袋,心想:“他会相信我吗?共产党会相信我吗?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啦。”
李志远缓缓地将那支钢笔放回桌子上,叹了口气,然后走出门去。
李志远来到了院子里,并不停留,因为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和典型的回族人家的院子没有什么差别。
才跨出院门,李志远便发现左边的院门边一个战士手揣着“大匣子”,蹲在地上,斜靠在墙上,李志远不禁吓了一大跳,但他很快地就反应到这个战士应该是受到了袭击,晕过去了,这多数是那个赵猛彪做的好事。
李志远小心地从那个战士身上取下“大匣子”,并四下张望。
李志志发现这间医院好像处于学校之中或者是说暂借学校使用,中间是一个大操场,四周都有围墙,几座两层楼的房子上面可以依稀地看见“勤奋学习”这样的大字,而这个院子则处于右边的角落之中,显得特别的凄凉。
操场上支着长长的晾衣架,上面晒满了各种各样的衣服,但更多的是白色的纱布,几名女护士正在那里忙着,她们没有装军装,只是很普通的衣服,她们表情很愉快,并在欢快地哼着歌儿,因此并没有注意到李志远这边,而且篮球架也正好挡在前面不远。更远的地方有一些伤员聚在楼房附近的树下一起闲谈着,大门就在那一边,可以隐隐看见几名持枪的战士立在那里。
李志远整了整军装,若无其事地走过操场,他努力使自己的脚步走得平稳些,并朝着向他望来的女护士报以微笑。
在走过那些战士的身边时,李志远不禁心中有些发毛,因为不时地有人向他敬礼,而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礼才好。
尽管在芳草湖时有点印象,在来昌吉时也听牧人说起那么一些,但总体来说,李志远对人民军队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抗日战争初期阶段,对这支后来越来越强大的军队也越来越陌生,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
但是在他脑海中印象最深的一个就是“官兵平等”,这和国民党军队中等级分明有着完全的不同。据说“官兵平等”最初是因为共产党的军官干部十分缺乏,而同国民党交战时,国民党士兵往往射击的目标是对准了这些军官干部,让本来就少的可怜的干部军官就更加稀罕了,共产党这才想出了“官兵平等“这条妙计,在军服上设计花了点心思,让敌人在军服上一时很难分辨出谁是军官谁是士兵,从而减少了战斗减员。
但是李志远认为这种说法并不是很可信,他更愿意相信共产党的军官是平易近人的,更乐于同战士打交道,从而战士也更愿意自觉地冲锋陷阵,这也是他们国民党之所以失败的一个原因。就连他们的最高统帅蒋校长也曾对他们这些士官进行了批评:“共产党能打胜仗,能打硬仗,从他们的基层干部冲锋陷阵时的口号就可以看出孰强孰弱,他们的军官说的是跟我上,而我们的军官则说的是给我上,虽说是一字之差啊,但其中的深意你们则要好好反醒一下吧。”
李志远面带微笑,对所有经过的人都做着同样的动作,点头、微笑、最后轻轻挥一挥手,那动作是如此的潇洒,好像徐志摩那句诗般:“我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的云彩。”
最后李志远安全地通过了大门,来到了大街上。
这条街道显得很冷清,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建筑,也没有什么人在走动。只有几间临时的搭建,看上去是在卖些日常用品,但是少得可怜。左边的尽头是一座土坡,后面一片荒凉。
在医院大门的左边不远处的树下,一名看上去最多十五六岁还很幼稚的小战士正在看管着三匹马,马没有拴在树上,长长的缰绳而是牵在手中。他从一匹马背的带子中取出一个窝窝头啃了起来,吃得很香很甜,这让李志远看了直流口水,肚子开始“咕咕咕”叫起来。
李志远正在想办法,突然他眼睛一亮,三匹马中一匹马儿恰恰是赵猛彪的那匹马,因为在芳草湖时他就曾抢过骑过,所以很有印象。
李志远大步地走到那个小战士前,还没开口,那个小战士便连忙一口吞下那个窝窝头,然后朝着李志远行了个军礼,嘴里含糊地道:“首长好!”
李志远和气地说:“这位小同志,我听医院门前站岗的战士说,你好像是同赵猛彪一起来看人的是吗?”
那个小战士说:“报告首长,是的,我们赵连长是来看邓指导员的。”
李志远说:“小同志,不用这么认真,随便点。邓指导员,我知道,他是因为马惊了受的伤。”
那个小战士说:“对对对!”
李志远说:“小同志,是这样的,我是营部的,有点急事要找你们赵连长,可是刚才明明在医院里看到他,可是这回却不见了,问了很多人,都不大认识他,而我一个人又一时找不到他,所以想问问你他要多久才回来。”
那个小战士说:“急事啊?我这就去找!我知道他在哪里。”可是马上又道:“可是这三匹马。。。。。。”
李志远说:“那我帮你看着,你去吧!不过要快点,军务紧急!”
那个小战士连忙说:“那我马上就去。”话才说完已是将手中的缰绳往李志远手里一塞,便飞般地跑向医院,然后还回头喊:“我马上就回来,就一会儿。”看这急性子,正应了那句老话“有什么样的官,就有什么样的兵。”
等那小战士的身影才一消失,李志远就迅速上了赵猛彪的马,然后又拉上另外两匹马,先是不紧不慢地走出一段距离,然后开始小跑,等上了土坡后,又小跑一会,李志远停下马,他从另外两匹马上解下马上的袋子,全部放在赵猛彪的那匹马上,再次上了马,从靴子上拔出匕首,在另外两匹马上的屁股上各扎了一下,那两匹马便痛得一跳老高,悲鸣着,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奋蹄狂奔。
李志远再也不敢耽搁,他看哪里荒凉就向哪里跑,不知觉中跑出了少说有几十里地,直到任凭怎么抽打,马儿都不愿再跑了时,这才缓了缓口气。
马儿缓缓走下一座小山岗,面前是一条曲折的小道,小道的两边是一个个的小山包,上面长满了红柳,但是大部分都是干枯的,偶尔中间有些绿色。
李志远随手从袋子里拿出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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