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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武侠耽美]-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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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槐水点头道:“卑职明白了,以后定然少说多做。”
钱宁冲他一笑,道:“孺子可教。”
这一笑,于他的年纪而言,已经无关美丑,只是因为随着唇角的划动,无意间流露出的一种妖娆感,使对他敬畏尤加的年轻下属,禁也不免猛然间心跳加速了一刻。
刘槐水连忙低头退过一边,心中暗想:虽然钱大人为人阴沉,但平素一点儿也不觉女气,可偏偏每次只要笑起来,总让人感觉别扭。听说他是太监家里养大的,或许与此有关。
刘槐水偷瞧了眼对面的那名锦衣卫……那人的表情和刚才一般无二,一样的无动于衷。
钱宁对右手的那名一直没甚言语,板着一张脸孔的锦衣卫道:“小蔡,昨日叫你去办的事,可办成了?”
这种称呼方式,分明比称呼刘槐水要亲切上许多。
被唤作小蔡的锦衣卫仍板着脸,道:“已经办成了。”
钱宁道:“人死干净没有?”
小蔡道:“我看着他死透了才离开的。”
钱宁点了点头;道:“有没有照我的交待,让他在死前留下字据?”
小蔡道:“有。”
钱宁道:“他是自已了断的,还是你帮了他一把?”
小蔡道:“我把大人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转叙给他,说定会保全他的家小后,他便自行了断了,没需要我帮忙。”
钱宁赞道:“做的好!”
接着,他狂笑了一阵,自言自语道:“想凭借倒卖军器一案整垮我?好啊,江将军,你尽管出招,我就等在这里,瞧你有没有份量压得住我!”
刘槐水和小蔡都瞧着钱宁,一个目光闪躲,一个面无表情。
钱宁止住笑,示意小蔡到他身边,扶着小蔡的手站立而起,并且对他道:“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这样很好。虽然这样不能讨我欢心,但也绝不会惹我讨厌。”
丢开别人的手,钱宁急步向外走,道:“回去了。”
小蔡和刘槐水一路跟着走了出去。
等跨出别庄大门,登上马车的前一瞬,钱宁回顾了一眼身后,道:“这庄子太破,已住不得人了。马上叫人一把火烧个干净,也好重新盖间合意的。听见没有?”
立刻有人应了下来。
其实,这间别庄除了稍嫌陈旧,其他一切都好。
可是,钱宁最不喜欢的,就是旧的东西,心底里,他恨不能连那些看了好些年庄子的老管家们,也一起烧了。
在马车里,发觉后面的火势渐渐大起来时,钱宁莫名的感受到一阵心安。
只有在毁坏旧的东西时,他才能真正感受到那种心安。
偌大的马车车厢内只坐着钱宁一人。
他不喜欢和别人同坐。
每当他一个人独处时,就可以静下心来想一些事,一些人。
现在,他想到了政敌江彬。
事实上,大多数时间里,他时不时都会想一想江彬,想着如何提防这个人,如何陷害这个人,如何除去这个人。
由江彬,他又想到了江彬的义子江紫台。
还在江紫台是个垂髫稚子的时候,钱宁就曾见过他。那时候,他和江彬关系交好,江彬也还记得巴结他,经常互有往来。一次,在江彬府里,他见到了江紫台。见到那孩子时,他一眼就瞧出,那张天真灿烂的脸孔下,藏着的是一颗心计深重的心。
为何竟能一眼瞧出?
钱宁心想,也许是那孩子的眼神、举止、处事,和自己小时候有些许相似吧。
同是生活在别人屋檐下的孩童,总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现在,他自己已有了最好的应对法子,可保无忧,而对他来说,那些箭簇到不到手,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不过,冯承钦那个人,还算有点用处,所以,顾鼎松那边,尽可由其表现,假如结果圆满,当然更好。
摇了摇头,他又想到了江紫台……都说三岁看老,江紫台不该是容易对付的人物,顾鼎松想要兼顾两路,人、货并取,怕没那么容易吧。
此刻,江紫台并没有匆忙赶路,而是坐在一个树墩上,一边悠然地吃着干粮,一边不时地望一望并排停在空地边上的那两辆马车。
见身边的侍卫已经吃完了,江紫台道:“谷侍卫,去照顾一下车厢里的。”
这名侍卫姓谷名腾。
谷腾进去车厢,拿下塞住冯承钦嘴的布团,喂他吃下些干粮,又灌了几口水后,又把冯承钦的嘴重新堵上。之后,他从车厢里跳了出来,来到江紫台身侧,有些疑问道:“*,我们眼下走的这条路,对不对?”
事实上,他们在驾车按正常路线行进出一天后,第二天一早,在离京城大约还有五十里路的时候,江紫台便擅自改变了原定路线,拐上了这条人烟稀少,完全到不了京城的林间叉路。
江紫台道:“放心,我选的路,不会错的。”
说罢,他叫上谷腾,一起去到四周林子里,砍伐来一堆树枝,于空地正中央堆积起来。
谷腾虽然照他吩咐的做了,却不明白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不一会儿,江紫台从随身携带的包裹内掏出五只小口袋,打开来并排放在地上。
谷腾探头看去,只见那五只小口袋里,分别装有红、黑、蓝、黄、紫五种颜色的,不知是什么的粉末。
江紫台略微思考了一阵,从这些口袋里,按配比份量抓取了几把粉末,洒在堆好的树枝上。接下来,他从怀里取出火折子,小心地将那堆树枝引燃。
慢慢的,树枝烧着了,一股色彩怪异的浓烟自空地上,冲天而起。
这股浓烟和一般柴禾烧出的浓烟不同,不但笔直升起,并且到了高处仍经风不散。
在哈密时,谷腾曾经见当地军队为了传递消息,而特意燃起狼烟,就和眼前升起的这股浓烟很有几分相似,但颜色却完全不同。
他不禁问道:“*,这是狼烟吗?”
江紫台道:“不是,这是‘五色烟’。”
说着,他又加了把红色粉末到燃着的火里。瞬时间,烟的颜色发生了变化,越发鲜亮偏红了。
谷腾好奇地围着火堆走了一圈,道:“‘五色烟’也是用来传递消息的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烟。”
江紫台笑道:“这是几年前,我义父特别找行家研制出的信号烟,五十里之类都能瞧得清清楚楚,专门用来召集京城周边兵马的。刚才我调配的颜色表示的是‘事情危急,速来救护’。相信,不出半个时辰,这附近的驻军统帅便会带着大批人马前来救护了。”
谷腾吃惊不已,道:“*是打算让军队护送我们进京?”
他知道江紫台身份特殊,是四镇兵马统帅江彬的义子,但这样无官无职之人竟也能轻易调动军队,确是令人乍舌,同时,也深深体会到了江彬的权势之大。
江紫台点头道:“正是,如此一来,剩下的路途,我不信还有谁敢打我们的主意。”
的确,有大队官军护送,就算钱宁想来个鱼死网破,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谷腾听言,忽觉哪里不对。想了想,他问道:“既然有如此保险的法子,*因何不早说?又为何还叫叶晋源假扮成那个商人,让黄捕头押着,和我们兵分两路呢?”
在他看来,若有官军护送,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以一串轻笑掩饰心虚,江紫台敷衍道:“兵分两路是权宜之计,可以干扰对手的判断,令他们推迟下手的时机,也是必不可少的。”
他这话大半是假的。
其实,他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但两个原因全都指向一个人……黄芩。
其一:在江紫台看来,这个黄芩不但身份不明,而且难以控制,是个具有潜在威胁的人。从他答应自己不杀冯承钦,却剁去了冯承钦一只手,差点害死冯承钦,便可见此人行事独断、狠绝,若继续容他跟在身边押解,一旦遇上武力冲突,力有不顾时,他不仅可能出功不出力,更有甚者,趁乱杀死冯承钦也未可知。是以,能把此人支开,才最为保险。
其二:江紫台隐约感觉到义父江彬对于这个黄芩很特别,虽然明知他是假冒的,却仍能听之、任之、用之。而且,每当提起黄芩的名字时,他总是可以从江彬那平静的眼神里,读出一种藏得极深的欲望的含意。江紫台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虽然心底里,他很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但却由此对黄芩生出了强烈的厌恶感。如果能不费什么手段,让这个麻烦透顶的假冒黄芩消失,那便是最好的了。是以,他才施计,让黄芩单独押送假冒冯承钦的叶晋源进京,这样一来,那二人都极可能死在路上。
因为觉得同伴叶晋源冒了无谓之险,谷腾还待再问,这时,一队百余骑拥着一位身披锁子甲的将官,踏尘而至。
马上的将官瞧见这里除了两辆马车和两个人外,并无其他异常,又看了看还在燃烧、冒烟的火堆,怒气冲天道:“搞的什么把戏?!赶紧把烟熄了!”
立即有两名兵丁跳下马去,将火弄熄。
那将官调转马头,一纵马,直驰到江紫台等二人近前,居高临下,横眉立目斥问道:“好大的胆子!从哪儿偷来的这种五色烟?!随便烧这种烟,等于谎报军情,论罪当诛!”
江紫台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枚白玉印章,呈了上去,道:“我效力于江将军麾下,现有重要任务在身,因为情况特殊,才以五色烟招集附近官军。”
那将官接过印章瞧看,口中狐疑道:“江将军。。。。。。”
待他瞧清楚了,顿时大吃一惊,立刻翻身下马,拱身将印章还给江紫台,口中道:“这是四镇兵马大将军的印鉴,您是。。。。。。”
江紫台一指马车,道:“我是谁不重要,那车上有朝廷钦犯以及大量罪证要押解回京。目下,鉴于犯人还有众多余党在周围,我担心途中有变,是以,恳请大人指派五百官军护送我们一路抵达京城。”
那将官点头道:“小事一桩。”
说完,他回头吩咐一名下属,火速回程,另带一队四百骠骑前来。
当另一队四百多人飞驰而至后,与之前的一百精骑合兵一处,护着江紫台等两辆马车,从叉道转回正路,直向京城而去。
江紫台驾着马车,心中大定。
他知道没人再敢打他这一路的主意了,而黄芩那一路,怕是不会如此顺利吧。
想到此处,他忽然感觉到异常窃喜,因为类似借刀杀人的事,虽不是他头一次做,却是他头一次瞒着江彬做。
此次,他最希望的是,能借钱宁的手,杀了黄芩。
这时的黄芩,正和叶晋源,以及其他十个平民兵丁挤在一辆行驰的马车里。并且,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有无被人跟踪、监视上。
在他看来,这队官兵旗帜鲜明,令人一望而知,可以说很是光明正大。而正因为这般光明正大,藏在暗处的敌人,反而会想不到他们混杂其中。再者,就算敌人已然瞄上了这队官兵,可他二人是夹杂在一堆平民中,目标极小,除非是面对面的厮杀,否则敌人也没法折腾出什么事来。而且,经过他一番仔细察看,同一车厢内的另十人平民俱是不通武功之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由于精神都集中在了这些事上,他对身外之事,诸如车马颠簸、车厢里不时传来的阵阵恶臭等都没有特别注意。
待马车又走出一段后,早先那种被人跟踪、监视的感觉始终没有再出现,黄芩这才一阵释然,放松了下来。
瞬间,他闻到了一种刺鼻的味道,在这小小的,闷罐子一样,没有车窗的车厢里消散不开,还真熏的人有些难熬。
他一眼扫过车厢内其他人,只见大部分人都掩着鼻子,脸上露出颇为难受的样子。
黄芩也举手掩鼻,顺嘴说道:“什么味道?”
他对面一个外貌粗鲁、面相蛮横的汉子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而后不自然地,稍稍夹紧了原本完全叉开的两臂。
发现恶臭就是从这汉子两腋下发出的,黄芩当即明白了他有狐臭,但因为他外貌凶恶,所以大家都忍着,不敢明说。
天生的毛病本是没法子的事。
黄芩耸了耸肩,从那汉子身上移开了目光。
原本车厢里紧张的气氛,因为黄芩和那汉子的一句对话后,稍稍缓和了下来。
坐在黄芩右边的一个八字胡的青年,轻轻撞了一把黄芩,主动搭腔道:“我姓韦,叫二哥,你姓什么叫什么?”
黄芩把那顶替之人的姓名报了出来。
韦二哥嗤笑一声,压低嗓音道:“别装了,我也是鲍家庄的,怎会不认识他?你若是他,喏,头拿去,不要了。”
黄芩瞧他一眼,笑道:“那你不去揭发?”
韦二哥也笑道:“去揭发才有毛病,你以为那几个兵爷不知道你是假冒的?谁管这事儿?这年月当兵的没几个饷银,只要有点家底的,谁不想找人顶缸?我也想呢,可惜没银子。”
打量了一下黄芩,他又道:“你到底叫啥名?”
黄芩随口说道:“韩。。。。。。有财。”
原本,他只是想随便胡诌个姓名,却不想顺溜出了这么一个,只觉好笑,于是赶紧憋住。
不过,想来这名字起的,倒是真遂了某个姓韩的人的爱好。
韦二哥吊起眉,一副不信的样子道:“反正我不认识你,就凭你吹吧。秀、官、郎、畸、哥,能帮别人顶缸入兵役的,再高也不会超过郞这一级。下三等的,哪有闲心取正经名字?”
原来,这时的平民分五等,从高到低分别是秀、官、郎、畸、哥,且每等又分为五级。最高等是‘秀’,第二等是‘官’,但这里的‘官’不是做官的官,只表示第二等的意思。这五个等级贵贱分明,限制极严。而从郎往下的等级中,大部分人为免麻烦,干脆生下来便认了命,把等级当做名字,不再另行取名了,因此这时候,叫什么大郎、二郎,二哥、三哥的平常得很。
黄芩道:“不信就算了。”
韦二哥道:“瞧你生得也算有模有样,到哪个富贵人家当个护院什么的不好?何必来替人。。。。。。”
不知为何,他说话的声音忽然越来越低,越来越弱,最后几乎消失了。
黄芩侧身一瞧,发现韦二哥居然在说话中垂下头睡着了。
继而,他发现整车人,包括叶晋源,全都东倒西歪的睡着了。
这时,原本的狐臭味似乎比刚才浓烈了一些,但又不是多明显。
暗道一声‘有古怪!’,黄芩已觉头脑发涨,昏昏欲睡。
立刻,他用牙狠狠咬住下唇,几乎咬出血印来,想强撑住,拼着最后一丝清醒,劈掌打碎车厢。
可惜,就在他掌力将出之即,眼前一黑,终于也睡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倒了,只剩下一股浓重的狐臭味在车厢内飘来荡去。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车厢右角的座位下,摆着的一只毫不起眼的腌咸菜用的坛子。
那只坛子脏兮兮的,表面有不少划痕,颜色都已瞧不清了;倒扣在地上。坛口处封了一块很薄的湿布。如果用鼻子凑上去闻,应该可以闻到另一种和狐臭味极其相似的味道,正透过湿布从坛子里缓缓渗出。
可能那块湿布原本是干的,开始时,这味道被布隔着,没能溢出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马车的颠簸,坛子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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