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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柳絮纷飞时-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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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你是从哪里窜出来的?”陆小凤光着脚站在地上大叫:“这些天来,你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西门吹雪连头都没回,冷冷地说道:“一个人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该这么样说话的!”
“救命恩人?”陆小凤又在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若不是我,你的人只怕也跟李燕北一样,被烧成了灰!”
他终于回过头,凝视着陆小凤。他的神情是冷漠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可是,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温暖,一种只有在久别重逢的朋友眼睛里,才能找到的温暖。
窗外,月色温柔如水,现在已是九月十四日的晚上了。
陆小凤沉思着,说道:“我一定已睡了很久。”
西门吹雪说:“十三姨是个对迷药很内行的女人,她在那酥油泡螺里下的药并不重!”
“可是你怎会知道这些事的?”陆小凤问道:“怎么会恰巧去救了我?”
西门吹雪淡淡地说道:“你倒下去的时候,我就在窗外看着。”
陆小凤惊讶了:“你怎么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倒下去呢?”
“不然怎样?我们又不知道那些酥油泡螺里有毒。”裴婄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将碗放在桌子上,又说:“不识好人心。早知道,就等十三姨捅你两刀,我们再进去救你。”
陆小凤瘪瘪嘴,每次遇到小魔女,他都只有吃瘪的份儿。不管对方是萧雅还是裴婄,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喝着粥,陆小凤又问道:“李燕北是她杀的?”
西门吹雪点点头。
陆小凤好奇道:“你问过她?她说了实话?”
西门吹雪冷冷道:“在我面前,很少有人敢不说实话。”
这倒是真话,无论谁,在西门吹雪说要杀人时候,是绝不会说假话的。
西门吹雪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她杀了你后,准备带着那张一百九十五万两的银票逃走的,她甚至连包袱都已打好。”
陆小凤想了想,突然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西门吹雪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转而看向裴婄。后者却一脸坏笑的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被她笑得后背直冒冷汗,好不容易咽下最后一口粥,才问:“你想干什么?”
裴婄“嘿嘿”一笑,说:“你那天和老实和尚在墙上的时候,我们就看见你了。”很满意陆小凤吃惊的模样,她笑着又说:“所以,我们才会恰巧救了你,也恰巧知道了,你身上有六条缎带……”
陆小凤一把按住怀里的缎带,好像它们会自己飞走似的,防贼似的盯着裴婄。
“我要是想拿,你以为这样按着我就拿不到了么?”裴婄得意地说道,“我是要你自愿拿一条给我。”
陆小凤看着一旁的西门吹雪,而他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于是,陆小凤好心提醒道:“会很危险的。”这句话他是说给西门吹雪听的。
“我知道。所以,我更要去。”裴婄坚定的说道,突然脸上有挂起那种坏笑来:“再说,我们都相信,在西门比剑的时候,你一定会照顾我的。”
好大一个烫手山芋啊!陆小凤瞪大了眼睛,看看裴婄,又看看西门吹雪。
他多么希望西门吹雪能义正言辞的说一句:“不行!”
可是,西门吹雪根本就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裴婄的说法。陆小凤真的是欲哭无泪啊……
裴婄朝他伸出一只手,说:“拿来吧。”
“什么?”陆小凤还沉浸在忧伤之中。
“缎带。”说着,裴婄上前一步,把手伸到陆小凤的怀里,自己找缎带去了。
陆小凤怔怔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又看向西门吹雪,用眼神问道:“你也不管管她?”
西门吹雪咳了一声,转过身欣赏窗外的明月。陆小凤知道他的意思:我什么的没看见!
什么朋友啊?居然无视自己的女人“非礼”自己的朋友!陆小凤悲催了。
决战前夜(二)
直到裴婄抽出一条缎带,在西门吹雪面前献了一会儿宝之后,才蹦蹦跳跳的离开。屋子里就剩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两个人了。
陆小凤凝视着西门吹雪,说道:“你这个人好像变了……而且变得不少!”他眼中带着笑意,又说:“你是怎么会变的?要改变你这个人并不容易。”
“你却没有变。”西门吹雪冷冷道:“该问的话你不问,却偏偏要问不该问的!”
陆小凤笑了,他承认到:“我的确有些事要问你。欧阳情呢?”
“就在这里,而且有人陪着。”
“是裴婄?”
“嗯,也是未来的西门夫人。”西门吹雪眼睛里又露出那种温暖愉快的表情:“她说九月十五过后,就嫁给我。”
陆小凤喜形于色:“恭喜,恭喜,恭喜……”他接连说了七八遍恭喜,他实在替西门吹雪高兴,也替裴婄高兴。朋友们的幸福,永远就像是自己的幸福一样,陆小凤有时候也是个蛮可爱的人。
西门吹雪也不禁笑了。他很少笑,可是他笑的时候,就像是春风吹过大地。
“你想不到我会成家?”
“我实在想不到。”陆小凤还在笑:“就连做梦也想不到。”
西门吹雪微笑道:“你呢?你准备什么时候成家?”
陆小凤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他不是没想过这件事,而是,他还没有遇到那个,让他愿意停下来的女子。
陆小凤想到他现在最想问的一件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西门吹雪却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出去看看?”
陆小凤怔了一下,立刻走了出去。穿过精致清雅的花园,前面竟是间糕饼店,门上雕着极精致的花纹,金字招牌上写着三个斗大的字:“合芳斋”。
“这是家字号很老的糕饼店,用的人却全是我以前的老家人。”西门吹雪有些得意道:“你有没有想到我会做糕饼店的老板?”
陆小凤点头承认道:“我确实想不到。所以就算有人找遍九城,也找不到你的!”
“不,司空摘星找到了。”西门吹雪说道。
“什么?”陆小凤不敢相信,自己都没找到的人,居然让那只猴子找到了!?
西门吹雪眼里有些戏谑,又说:“之前,我和裴婄一直在城外。司空摘星先找到我们,然后是萧雅和花满楼。”
陆小凤郁闷了,原来,他们早就汇合了,只剩下自己还在城里傻乎乎的找人来着。
“而且,我们也进了皇宫,见你受伤才来的这里,这里安全。”西门吹雪说道。
陆小凤笑了:“所以,我要留在这里。等你比试完了,我不但要喝你的喜酒,还要等着吃你的红蛋!”
西门吹雪的笑容中却也有了阴影,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有件事要你替我做。”
他突然改变话题,让陆小凤有种不好的感觉。可他还是说:“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事,都只管说,我欠你的情。”
“我要你明天陪我到紫禁城去。”西门吹雪双手握紧,道:“我若不幸败了,我要你把我的尸体带回来。”
陆小凤心里一抽,笑得很勉强:“纵然败了,也并不一定非死不可的。”
西门吹雪冷酷而骄傲的说:“战败了,只有死!”
他可以接受死亡,却不能接受失败!
陆小凤犹豫再三,终于说道:“你不会死,因为叶孤城受伤了,而且他的伤势很不轻。”
西门吹雪动容道:“我知道,花满楼已经告诉我了,我也知道他还杀了唐天荣。”顿了一下,接着说:“司空摘星已经去找叶孤城了。”
“为什么?”陆小凤问道。
“证实他的伤,若他伤得很重,我会等他伤好……”
陆小凤终于忍不住一声长长的叹息。他们要的是一场公平、公正的决斗,而其他的人,却在为他们俩谁会死下着重注。甚至不惜暗算、杀人,做些下三滥的勾当。他们都明白,如果再改期,一定又会是一场轩然□。
陆小凤幽幽的说道:“我本来总认为你不是人,是一种半疯半痴的神,可是你现在却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叶孤城若没有受伤,我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西门吹雪表情更沉重:“可是现在他却已没有胜我的机会,这实在很不公平。”
陆小凤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问:“那么你想……”
“去找他。”
“找到他又怎么样?”陆小凤皱起眉头。
西门吹雪冷笑着看着他:“难道你认为我只会杀人?”
陆小凤眼睛亮了,他忽然想起西门吹雪不但剑术高超,而且也精通医术。况且他也曾被唐门的毒药暗器所伤,但他到现在还活着。
“我带你去。”陆小凤又跳了起来,急切的说道:“这世上若有一个人能治好叶孤城的伤,这个人一定就是你!”
“你们去哪儿?”刚打开门,他们就看到站在门外的裴婄。
两人都怔了怔。陆小凤摸摸鼻子站到了一边,人家夫妻俩的事,自己不便插手,还是交给西门吹雪来处理好了。
“我们去找叶孤城。”西门吹雪瞟了一眼闪到旁边的陆小凤,对裴婄说到。
他毫不意外的听到她说:“我也要去。”
“可是欧阳……”
“让徐妈照顾就好。”她就知道他会拿这个说事,所以自己早就想好对策了。
西门吹雪看向陆小凤,他却摸着下巴,专心的欣赏月色。
“好吧。”西门吹雪无奈的点头。
陆小凤这才叹口气,幸灾乐祸的说:“我就知道……”然后,戏谑的看了西门吹雪一眼,摇着头朝外面走去。
可是,他们并没有找到叶孤城。但是,在叶孤城的房间里有一个死人,他是被人勒死的。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探讨着这一系列的事情:叶孤城受伤、孙老爷的死、欧阳情中毒……他们看起来没什么关系,却又大有联系,可是,现在他们却少了一根,能把这些事穿起来的重要线索。
裴婄也没闲着,她把自己这边的消息,立刻告诉了萧雅。萧雅也在第一时间告诉了花满楼,于是,他们对掌柜的交代了一下,立刻赶去和裴婄他们汇合。
当萧雅带着花满楼骑着扫帚赶过来时,陆小凤把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老实和尚。
“你认为老实和尚和这些事有关?”花满楼问道。
陆小凤笃定道:“我破了青衣楼之后,才发现江湖中还有个叫“红鞋子”的秘密组织,而且,青衣楼好像还要受她们的控制。”
西门吹雪说:“你认为控制她们的,也是个秘密组织?”
陆小凤点点头,说:“青衣楼全是男人,红鞋子全是女人,这个秘密组织中,却很可能全都是出家人,很可能就叫做白袜子!”
裴婄不住的翻白眼:什么青衣楼、红鞋子、白袜子……这些人为自己的组织起的名字真没水准!
“所以,你认为这个组织的首脑就是老实和尚?”花满楼问道。
陆小凤又点点头:“我一向很少看见他,可是我在破青衣楼时,他却忽然出现了,我去找红鞋子,他又出现了,世上绝没有这么巧的事。”
“你不知道‘无巧不成书’吗?”萧雅得瑟道,却看到裴婄在给她递眼色,随即发觉自己失言,扯了扯嘴角,说:“当我什么都没说。”
陆小凤却沉思起来,半饷才说:“这条线是不怎么好,漏洞百出。”
听他这么说,萧雅立刻朝裴婄吐了吐舌头,很成功的收到裴婄威胁自己扬起的小拳头!
是啊,这是一本书的世界,所以才有这些巧合。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只是被人虚构的人物,会有怎样的想法?所以,这个秘密是不可以讲出来的,千万、千万!
九月十五
陆小凤告诉西门吹雪,峨嵋派的张英风死了,是被人一剑封喉死的。做为和峨嵋有过节的西门吹雪,当然就成了头号嫌疑犯。
“你怀疑是我杀的。”西门吹雪并没有生气,只是在陈述一件事而已。
陆小凤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头道:“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但是,杀他的人所用的剑法,确实和你的剑法很像,又快又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西门吹雪横扫一眼,问道:“你也懂剑?”
“咳咳。”陆小凤没有回答,只是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的确,在西门吹雪面前,没人敢说自己很懂剑。除非,你想要和“剑神”大人一决高下。
“那张英风的尸体现在在哪儿?”花满楼问道。
陆小凤说:“严人英把他的尸体带走了。”
西门吹雪沉吟一下,也问道:“严人英在哪里?”
陆小凤有些吃惊,问:“你想找他?”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说:“是。我想看看张英风咽喉上那致命的伤口,我也许能看出那是谁的剑!”
听到他们要走,裴婄说:“那你们小心,我和萧雅会在‘合芳斋’等你们回来。”
萧雅指了指裴婄,又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道:“你和我?”
“对。”裴婄拉着她,笑眯眯的说:“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看。如果有什么遗漏,咱们还可以修改。”
“什么东西?”萧雅的好奇心被她勾了起来。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西门吹雪、陆小凤和花满楼找严人英去了。裴婄和萧雅也回到了“合芳斋”。
“到底是什么东西,别吊人胃口了,快拿给我看看。”萧雅坐在裴婄房间里,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裴婄笑着从身上拿出一卷牛皮纸,递到萧雅手里。
萧雅看到牛皮纸,先是一怔,接着把它放在桌子上,慢慢的展开。上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侧头看到裴婄一脸的笑意,萧雅也立刻笑了起来。她对着牛皮纸说:“我庄严宣誓:我不怀好意。”
语毕,羊皮纸上出现一道道的黑色线条,不一会儿,一张描绘精美的地图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这是皇宫?”萧雅有些钦佩的看着裴婄问道。
“嗯。”裴婄看着自己的成果,开心的说:“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搞定的。”
萧雅给她一个拥抱,赞叹道:“你真是个天才!”
“那当然!”裴婄一点都不谦虚的说道。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这么晚了,会是谁?
门外的徐妈说道:“裴姑娘,欧阳姑娘醒了。”
裴婄和萧雅对看了一眼,立刻收起地图,去把门打开,随徐妈去看欧阳情。
欧阳情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人也很虚弱。当她看到裴婄和萧雅时,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些?”裴婄问道。
她点点头,哑着声音说:“好多了。”停了一下又问:“是谁救的我?”
“救你回来的是陆小凤,毒是西门解的。”
“是他?!他为什么要救我?”欧阳情目光迷离,喃喃自语道。
她们知道这个“他”说的是陆小凤。是啊,既然你不愿意接受她的爱,又为什么要在她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呢?可是,陆小凤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欧阳情,一个爱着他的美丽女子。
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她,萧雅默默的在杯子里倒了些水,端到欧阳情面前,柔声说道:“别想了,喝点水吧。”
帮她坐起身来,又喂她喝了小半杯水,欧阳情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要不要吃点东西?你已经睡了好几天了。”裴婄问道。
欧阳情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么晚了……”
可是,徐妈已经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白粥走了进来。
“趁热吃吧,我想你睡了好几天,醒了也该饿了。”徐妈笑嘻嘻的说道。
“谢谢。”欧阳情接过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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