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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彎彎照九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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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猴儿躺在炕上,听见黄宁关门声后,张开双眼,他翻来覆去,千思百索,竟是不能成眠。直至中夜,体力有些不支,迷迷糊糊便待睡去,这时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大叫一声:“对了!定是先生另有深意。”由炕上跳起,下得床来,抓起草鞋,走出大门,轻轻关上门后,将抓在手的鞋子穿上,发足奔向日间竹林讲堂。

第三章
月光满溢,由天空倾泄而下,照得大地一片银白,夜风吹来,只说不出的舒服。他边跑边寻,过了一条小溪,穿过竹林,不多一时,来到了讲堂前,透过月色,见讲堂内无人,在讲堂门口坐了下来。

  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庄间传来竹梆三响,打更人的声音从远远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小猴儿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来,不觉心中微微失望,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弄错了?”搔搔脑袋,自觉无趣,便想要离开。 

  就在此时,竹林内忽然闪出一人影,那人白发青袍,不是日间的授课老者却是谁?

  小猴儿见到青衫老者,待要出声禀见,老者也见到了小猴儿。老者东看西看,不见有其他人,脸上表情微微失望,喃喃道:“怎么来的是这个?另一个没来吗?真是太可惜了?这少年聪明是聪明,但言行举止不端,轻恌草率,视规矩为无物………王不平那厮不也是聪明绝顶……”

  这青衫老者便是墨教掌门禽南天,几年前他在儒教大会上眼见儒教大会上人才济济,英贤尽出,墨教在自己手上却凋零破碎,心下悲怆,一人独行,离开了洛阳。

  他到附近城镇买了五匹马,换了座骑,白日隐身于各地野店,避人耳目,顺便养伤,夜间则驰马狂奔不休。天下之大,他也不知自己能去哪里,心中只是不住的悔恨;墨教毁在自己手上,一班长老死在王不平的所设的机关,自己最钟爱的徒儿则死在洛阳。

  这时身上所受外伤,渐渐愈合,功力渐渐恢复到原来的五六成,他慢慢回想起一些事,脑袋开始清楚起来。先是动念:“不如去扬州一带,找到‘救人门’长老,他一身医术逸群,响誉武林,这次教中大会,他因病未来,请他替我疗疾,再与他商量复教之事。”但随即惭愧自责起来:“墨教百年基业,尽毁我手。若非我专断独行,诸长老、众弟子怎会无辜丧命?我有什么面目去见昔年属下?”又想:“铁风恐怕是凶多吉少,我教以义气为先,他为我舍命抗贼,我岂能独活?不如养好了伤,光明正大与王不平决一死战,活也罢!死也罢!堂堂正正的墨教教主跟个乌龟一样,躲躲藏藏,算是什么好汉?”随后他又想:“墨教一脉,传到我手上。我若莽莽撞撞,误了大事,从此我教失传于世上,那当真对不起列祖列宗了。”他功力因毒失了一半,自知非王不平的对手,反覆思索,踌躇三日,终于下了决心:“寻找根器上等之徒,传我一身功夫,授我一身学艺,将来让这人除了报仇雪恨,手刃奸匪外,也将我教精神发扬光大。”便往南方而行。

  一路上毒发过几次,他明白身上的“子午追魂散”,乃天下第一之毒,无药可解,换作是寻常人,早就一命呜乎了,但他仗着玄功在身,每夜运功,以内力护住周身大穴,不使毒气攻心,又辅以草药,刚开始竟有了效果,功力渐渐恢复。数月后,他估量当已驱散这恶名天下之毒,心中不由大慰。

  一夜,他来到湘水上一座木桥,走到一半时,一股毒气突地浮上檀中要穴,他慌张失措,竟由马上摔下,这一摔弄的他措手不及,险些掉落百丈下波涛汹涌的湘水中。他这才明白,“子午追魂散”威力之大,超乎自己的估量,身上的毒并非已散去,而是随着血液,布满了全身。

  自那一夜起,禽南天明白了身上的毒,已随着血气运行到全身要穴,随时都有可能发作,那时如果无法逼退这些毒,会有性命之危。他既不知何时此毒会反噬,又无能驱毒,只能活一天算一天,但内心焦急,每一天对他来说,都可能会是他的最后一天,这更坚定了他求徒的心愿。

  为了速速求得一个根骨上上之徒,半年中他走遍大江南北,明考暗选,以“墨家大试”第一试的“威吓*”,前前后后试过不下千人,但这些人一经禽南天逼吓,大多吓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一个江陵的渔夫与颖川的一个书生二人过了这关,但其中一人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嚎啕大哭,另一人更惨,第二日竟成为痴呆。

  那“威赫*”便是在正常的说话中,突然面目语气一变,让受试者心神遭受到巨大的威胁,试的正是一个人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个性,为墨家验人的第一试。墨家求徒甚严,即便一般的门人都要求作到箪食瓢屡,刻苦自励,是以墨门在择徒鉴人,往往须费很长的时间。但也因为千挑万捡,设下很多的规定,收到的门徒资质多半很高,再经艰苦的修行,一般的墨徒,确实有以一当百之才,这也是为何墨家能在历经数百年后,仍在众多门派中屹立不摇的原因。

  禽南天知道己教择徒之严厉,又觉来日可数,不由心急如焚;但人海茫茫,一时之间难以找到合适的人选,找不到徒弟和随时会死这两件事,让他无计可施,不由慢慢消沉起来。常常面带愁容,毒气侵入了五脏六腑之间,尤以肺脏受害最深,一开口说话,就咳个不停,脸上的气色越来越糟。

  六个月转眼过去了,禽南天并未找到良徒,又加上命在旦夕,他越来越沮丧,竟然憔悴到一头青丝全部转变成银白色,每日像是行尸走肉,怀忧丧志,牵着一匹马,游走在世间,由北而南,由西向东,又找了几个月,走了几千里,终于来到了徐州。

  一日突然福灵心至,想起赵铁风那夜似乎说过“妻小在常山”等语。禽南天自觉亏欠赵铁风甚多:“当年若不是铁风突围,我怎能活到今日?我看照这样下去,像点样子的徒弟是找不着了,不如我走访他家乡一趟,无论如何寻得他的妻小,用我余生,照料他二人,也算对铁风有所交待。”这念头一定,便往冀州出发。

  怎知事与愿违,到了常山后,他走遍百来大小乡里,明察暗访,却无法得到他母子二人下落,失望之余,慢慢这念头也就淡了。 

  一日,他来到赵家庄附近山腰,恰逢附近一群马贼倾巢而出,打算灭了赵家庄。庄勇虽训练有素,无奈敌人是三倍之多,抵御了二日,终究不支,禽南天眼见村民溃败不敌,心生不忍,出手相助,教导庄民布阵防御之法。

  墨家兵法自战国以来,以防御闻名,禽南天自然也精通此道。他只施“墨微真义”所述小计,群贼被重创击退,抱头鼠窜而去,赵家庄庄主黄宁见禽南天胸罗奇计,乃一高人无误,以致谢为名,硬是将禽南天留了下来。

  禽南天在赵家庄住了数日,自觉还有要事待办,便想离去。这消息一出,黄宁、郭师父带着庄民扶老携幼,:“先生,您老若是走了,那帮余匪,如果再来侵犯,我等众人怎生是好?”

  禽南天既感众人诚意,也觉得众人所言不无道理。他思索再三,自己千辛万苦,觅一良子,无非是希望:“能复己仇,先图一己之私。至于传授所学,发阳光大等,更是不知何年何月可成?”“那寻铁风母子一事,最多也不过嘉惠二人,眼下有千人之命,待我拯救,焉能说走就走,一走了之。我教教义开宗明义,便是以利人为先,报仇复教与寻人二事,看来只好将来再作打算。” 

  这层道理想通了以后,禽南天与黄宁约法三章:“愿意留下以待危急之需,但平日不愿素位尸参,志愿每日聚集庄中小孩,讲圣人之道”。众人知道以后都想:“时逢战乱,我等正愁小儿无处可读书,既有现成的教书先生,那再好不过。”庄人自是满心喜悦应允,对这无名老者崇敬之心,立时又加不少。

  禽南天自那时起此,便在赵家庄中住了下来,每日讲授儒教经学,偷偷灌输墨教思想,旁人也不得而知。

  过得一年,禽南天不禁想起了往事,渐渐烦燥起来:“良材难觅,我随时会死,但一身文采武功、计略兵法,难道从此随我白骨,湮没在此荒山小村中?”日间所授徒的夏侯兰一举一动,却逐渐引起他的注意,收徒一事,他开始又盘算起来。

  禽南天初时先以“威吓*”试了他几次,夏侯兰当时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先生,您可不可以说话说小声一点,兰儿听得见。”禽南天见他如此镇定,知道必是名门之后,武学上必有根基,方才可能不为威吓,只说不出的开心。

  他暗中观察了几个月,对夏侯兰行举都极为满意,他小心翼翼,仍怕有失,又出了几个难题,反覆确认,夏侯兰都通过了墨教中择徒的考验,让禽南天觉得他是这些日子来,所碰见资质最高,悟性最好的人选。

  今晨授课时,夏侯兰敢甘冒大不讳,出言声援同窗小猴儿,那番义气,连大人也难作到,让禽南天更有信心,此童正是自己寻找多时所求的良材,当即下了决心,要引他入墨门,收为关门弟子,便在夏侯兰的玉枕骨上弹了三下。

  这三下看起来平平无奇,其实大有学问,唤作“玉指轻弹”,正是“墨家大试”的最后一关,看的便是一个人的根骨悟性。禽南天弹了这三下,正是要看夏侯兰能不能领悟自己的意思,三更时分来此小室等待。

  玉枕骨乃是人体百脉处最玄奇的一块骨,历来有练内功“弹天鼓”,弹的便是此处。悟性高的人,此处一经拨动,就能若有所悟。是以小猴儿一经禽南天三弹后,便觉有事悬而未解,放在心上;直至听到黄氏所讲张良与黄石老人的故事,给了他启发,中夜三更,到这讲堂等候。

  至于禽南天为何也在小猴儿头上敲了三下,则是临机起意之举,一来小猴儿机灵的反应令他啧啧称奇,二来是自己大喝一声,本想吓他一下,怎知他竟也能通过那“威吓*”之试,禽南天千辛万苦,万里奔波,用此法试探了千人,没一个合格,哪里料到这荒野小庄地灵人杰,一小间教室中,出现了两个小童通过这威吓*,着实大出禽南天的意料之外。

  即便如此,其时时禽南天并未将小猴儿放在考虑之列,只是当他要走时,见他眼眶红润,不免心下一动,方才伸手随意一试,只不过那时禽南天是抱着“要考一个也是考,考两个也是考,我点了你,你也不见懂呢!”

  看着眼前古怪的小猴儿,禽南天那里知道夏侯兰在最后一关根骨悟性,竟然无法悟出“玉指轻弹”。他没料到是眼下这个情形,好生失望,大是踌躇不安。这几个月来,在他心目中,隐隐约约早已认定将来的徒儿会便是夏侯兰,压根没想过会另外有人在一日之内后发先至,误打误撞,接连过墨教三关大试。

  而眼前来赴约的,却是这个眼前貌不惊人,看来疏懒不羁的小童。

  禽南天犹豫难决,墨教择徒,向来最重人品。当年他见王不平天资聪颖,凡事都有自己见解,让禽南天不按历来择徒之要,破格引进墨教,终于铸成大错。

  眼下这个少年上课常打瞌睡,不求上进,凡事无所谓的那番神气,依稀就有王不平聪明绝顶,不走正道的样子;这几年来所受奇毒之苦与身心煎熬,难道自己可以再重犯同样的错?他思潮如涌,往事历历浮现眼前,陷入了长考:“我若不选他,要再多少年才碰的到这种千中选一之材?我若拣了他,他将来若是和王不平一样,我不是又犯下大错?”

  小猴儿怯生生站在那里,轻声问道:“先生,先生……”禽南天回过神来,一脸惘然,应了一声,小猴儿问道:“先生……深夜叫弟子来此,不知有何吩咐?”禽南天仍是不敢相信,问道:“你怎么知道先生叫你来?”脸上神色鄙夷,像是不相信这少童自己解开了这个难题,小猴儿道:“我娘晚上跟我说了个张良的故事,让子弟子突然想到,先生早上也跟那黄石老人一样……”

  禽南天一惊,摇摇头暗想:“黄石老人,那正是我教的第十五代掌教。 ”寻思半刻,缓缓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天意,这是天意罢,你娘什么不说,却说了我教先贤的故事。”小猴儿问道:“先生,你倒底在说什么?弟子一点也听不懂……”

  史册所载张良所遇见的老人乃是黄石所变,不过是以讹传讹之事,那有什么石头变成的精怪。黄石老人便是墨教的第十五任教主,其时秦皇暴虐,天下百姓苦不堪言,黄石老人早听说张良伏击秦皇于博浪沙未果之事,认为他的勇气可嘉,算是可造之材,叫张良到圯上等他,用的也是同样的“玉指轻弹”来试张良,正是墨教测人悟性根骨的方式。

  黄宁教孩子古来贤人生平佚事,什么人不说,却说了张良与黄石老人的故事;她什么时后不说,却偏偏今天在今天说了。她若早一天或晚一天说,小猴儿未必可以通过这道难题,也难怪禽南天要如此惊讶。他坐立难安,来回踱步,终于作了决定:“才能越大,若是作恶,为害越大。”就想说些话,打发这孩子回去算了,今日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心意立决,正要开口,一阵寒毒突然由顶上的“百会穴”冒了出来,他赶紧默运玄功,运了一股真气对抗这股阴毒,怎知今夜这毒气不同平日,来势汹汹,冲破禽南天所运真气,直扑心口要穴。禽南天知道只要这阴毒入了心窝,就再也难以救治,但要再运气,已是不及,不免大是惊骇,心中悔恨无比:“今夜我命休矣,我死不足惜,只是我教之事,天下间再也无人知道……”抓着胸口,无望的看了小猴儿一眼:“刚才若是早点跟他说,收他入了门,交给他我教至宝,总胜过从此我教消失于世间好罢……”颓然坐地,只待毒发身亡。

  蓦地里天空里打了个闷雷,说也奇怪,那毒气竟然略一停顿,只在距心口要穴半寸处盘旋。禽南天死里逃生,从手少阳三焦经连运三股内力,包住了那团阴毒,花了半个时辰,才将毒气压了下去。他大汗淋漓,全身湿透,看着小猴儿,暗忖:“来日无多,我连明日的太阳能不能看到都不知道,不能再拖了,这一个总是通过了教中三大试炼,好也罢,坏也罢,总胜过没有徒弟,大仇未报,如此含冤而去,都到眼下这个地步了,就他了吧!”招了招手,唤小猴儿到自己身边来,也不说自己姓名、为何而来。只说一身武艺行将失传,问小猴儿可否愿意与他学武。小猴儿略一迟疑,心中大奇:“先生不良于行,脸色这么难看,好像生了很久的病,常常看他咳嗽,走起路来,一摆一摆,原来却也会武功……”随又寻思:“练箭我是不成的,练武我也不喜欢,娘跟郭师父天天叫我练,我每天在他们前面装的可够累了,我不喜欢练武,不如直接就跟先生说了吧。”

  禽南天见他犹豫不决,怒气又起,暗想:“你走了不知什么气运,我大大降格以求,才拣了你作弟子,要不是我有病在身,来日无多,哪里轮的到你。”

  小猴儿抢道:“先生!弟子不是来练武的,弟子只是来看先生要说什么事情,现在弟子知道啦!弟子要走了,再见!再见!”他怕禽南天不给他走,特意更恭谨地打了两次揖,说两声再见,转身便待要走。禽南天又急又气,他若这一走,自己几年的心血又白费了,只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怒道:“不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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