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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宝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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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因见憨豆儿情况好转,萧子衿也处稍稍放下心来。下午便没有再去看他——毕竟她的行动,非但萧夫人等人关心,连自己身边的两个婢女也会盯着,她不得不注意。她即不想再落下什么话柄了,又不想再费力跟阿叶她们去解释半天。

    晚上,她刚刚要入梦,忽听外头又传来香儿丫头着急地嚷嚷声:“二小姐,二小姐!”

    紧接着又传出阿朵的训斥声:“大晚上的乱嚷嚷成何体统?也不怕吵到夫人将你一顿好打!”

    然后香儿的声音就变唯唯诺诺,微不可闻,当中还隐隐夹着抽泣声。

    好在萧子衿向来眠浅,一丁点的响动都能吵醒她。听到外头的动静,忙道:“可是香儿?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

    她知道香儿那丫头年幼又胆小,如非有大事,她是不会这样大半夜的乱嚷嚷。所以萧子衿披了件袍子,趿着鞋便出来了。

    香儿眼泪巴巴地,一副又急又怕的模样,一见萧子衿顿时如见救主,忙道:“二小姐,憨豆儿不好了!”

    萧子衿手一颤,袍子落了地,她也仿佛不知道,只向香儿道:“怎么不好了?上午不还喝了碗粥吗?”

    香儿抹着泪道:“是呀,白天还有些好转呢,可是晚来,薛叔却见他脸色发青,嘴唇紧抿。被子一揭,就,就看到了伤口的血水都渗透了纱布,血还透着黑。薛叔吓坏了,想去找郎中,可是夜间府里是落了锁的,咱们下人不得许可出不去。薛叔就叫奴婢来求二小姐想想办法。”

    萧子衿一听血水发黑,还透了纱布,顿时就知道不好。急急地就要冲了出去,阿叶却拦下了她,萧子衿还道她又要阻止她救人,不想,阿叶却拾起她掉落的袍子,道:“夜间冷得很,小姐且穿好了衣服再去。老爷和夫人怕是已经歇下了,小姐半夜为个奴才去吵了他们,他们必然会生气。不如先去找萧大管事,他有开门的权利,先前又是他帮着请的郎中,想来会愿意行个方便的。”

    阿叶非但没有阻止她,反而帮着她想办法。虽有些意外,但萧子衿倒未往深里想,点了点头。心道:刚才自己急得有些乱了分寸,倒没有想得那么细。若真是不管不顾地冲去找萧老爷,说不定非但不能帮憨豆儿请来郎中,只怕还会惹得老爷和夫人不高兴。

    萧全倒还未睡下,一听说这事,便也没有过多的为难,还唤了个小厮去请郎中,免得薛叔再跑。

    萧子衿转而又奔到薛叔住处,人还未进门,便先闻到一阵嚎啕痛哭声。

    她的心“咯噔”一惊,默念着:“没事的,豆儿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推门的手,却分明在颤抖着。她仿佛又感觉到娘死时的那种惊恐以及不安。她想进去,却又有些犹豫,有些害怕——娘死时的痛苦实在太过深刻。

    “吱”开门的声音,似乎也带着几分沧桑与哽咽。

    昏黄的烛灯,因门开风进,跳跃了几下,在那明灭不定的烛光下,萧子衿看到薛叔伏在床上失声痛苦,而床上躺着的人,却是一动不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神色很平静,仿佛只是像以往一样睡着了。可是为何,那嚎啕的痛哭声却不能将他从睡梦里吵醒?

    “豆儿,豆儿,你醒醒,别睡了。”萧子衿轻轻地呼唤着,好像是年少的时候,他懒床不起,萧子衿唤他起来干活一样。

    那时候,她只要轻轻地唤两声,他就会醒。醒了却还装睡,总不愿起。于是萧子衿就会用挑出一缕发丝去挠他的鼻子。他禁不住痒,会笑着求饶,然后乖乖地起床干活。

    可是现在,他就那么静静地躺着。微微发青的脸上,还有些痛苦的神色,却是再也听不到她喊他了。

    她又揪出了一缕发丝,想伸到他的鼻孔里看他会不会禁不起挠,突然就大笑着跳起来。可是手伸在他的鼻孔处,却已经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息了。

    萧子衿的眼泪汹涌而出,她压抑得哭声,压抑得浑身都在颤抖,勉强用颤抖的声音道:

    “豆儿,你再不起来薛叔可就要揪你耳朵了,还要,还要打你屁股。”

    从小到大,憨豆儿最怕的就是薛叔揍他。哪怕薛叔不在,只要一提到,他就立马变得极乖了。但现在,他也再不知道疼,也不再怕老爹打了。

    “豆儿,爹为什么要把你生下来!”薛叔捶打着自己胸腔,似乎只有这样,才让心里的疼痛减轻一些,他的声音已经哭得嘶哑。

    嘶哑的声音,声声地捶打着萧子衿的耳膜:“是爹不好啊,爹不该生下你,叫你受这许多的苦啊……爹给人当奴才,你生来也只能是个奴才,从你开始下地走,就开始要干活。这么多年来,连一天懒觉都没睡过……豆儿啊,你是不是在怪爹啊,所以你现在才睡得这样死,凭爹疼破了心肝也不愿再睁眼看一看你爹啊……”
第四十六章 奴才的后事
    等萧全和郎中赶来时,看到的就是昏黄的烛灯下三个人:一个躺着一动不动,已不知道人间悲苦;一个嚎啕痛哭,伤心欲绝;一个站在那里呆呆地淌着泪,整个人像痴傻了一般。

    郎中看过了憨豆儿,只说是伤口恶化,但他也实在弄不清为什么伤口会突然恶化。上午来看的时候伤口分明已开始好转了。

    郎中走后,萧全过来稍稍安慰了薛叔几句便也走了。

    阿叶和阿朵没想到萧子衿居然会为个小奴才悲伤成这样,两人不管不顾,将她架回了寒香院——堂堂小姐守在一个已经死了的奴才身边,实在不像话。

    萧子衿已然陷入呆痴状态,连被人架走都浑然不觉。直到第二天,她才清醒了过来。想到憨豆儿,心里又是一阵巨痛,然后又急急地奔去薛叔那里了。

    还没到门口,便见围了许多的下人,薛叔又哭又嚷的声音从里头传来:“你们要把我的豆儿抬到哪里去?放开他,他是我儿子,我的豆儿啊……”

    另有一个人声道:“薛叔节哀,憨豆儿已经死了,总不能一直放在屋里发臭吧?”

    那围观的下人们见到二小姐来了,便纷纷让开了一道路,于是萧子衿就看到两个小厮抬着一个破席卷子,憨豆儿的手就从破席卷垂了下来。而薛叔则死死地抱着那个席卷又哭又叫,死活不让人抬走。憨豆儿的手就在你争我推中,孤零零地晃荡着。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谁准你们来抬人的!”

    萧子衿大喝一声,薛叔一看到她便哭诉道:“二小姐,他们要把憨豆儿抬走,快救救豆儿!”

    那两个小厮见二小姐来了,便也不好太过放肆,其中一个解释道:“二小姐,府里死了奴才按规矩是要尽快弄出府去的,免得放在府里不吉利。奴才们也是得了夫人的吩咐办事的,并不是刻意做恶人。还请二小姐体谅。”

    萧子衿记得自己的娘死后,也是这么破席一卷就被抬了出去。她那时也像薛叔这样死死地抱着,不让人把娘抬走。可是她的力气哪有成年人大?几下便被瓣开了手,推到了一边去。任她怎么哭闹,娘还是被那个破席卷被抬了出去,至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她不知道,她母亲的后事是怎么操办的,那时也根本不懂得去问这些。

    她只问过薛叔:“娘到哪里去了?”

    那时薛叔强忍着悲痛,搂着她小小的身体,只告诉她:“你娘去天上享福了,以后再也不会受苦了。”

    于是她就真的相信娘是去天上享福了,还在心里偷偷的埋怨,娘去天上享福怎么也不带上我?

    却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破席卷最后被抬到了哪里。

    如今憨豆儿也和当初娘一样,被卷在这个破席里,但此时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无知的小女孩了。

    “你们要把他抬到哪里去?后事又打算怎么安排?”萧子衿板起了脸,倒也有几分威严。

    小厮直截了当地道:“抬到城外随便找个荒地直接埋了。”

    “随便找个荒地?那日后怎么找坟,怎么上祭拜?”

    “下人哪用起什么坟?就是挖个坑,埋上了人填平就成,简单得很。”

    萧子衿心头一阵抽痛,都说奴才低贱,死后却连个像样的后事都没有,直接就找个荒地埋了?!那么当年,她的母亲,是不是也同样的被埋在某块荒地里,孤零零地躺着,没有坟头,更没有人为她烧纸上香。即使将来萧子衿有能耐了,想为母亲迁坟,却连母亲当年葬在哪里都不知晓!

    看到萧子衿脸色不善,那小厮道:“其实能得个坑埋了就算是不错了,咱们奴才本就低贱,跟着主子也不知将来会在哪里,哪里能指望谁来上个香烧个纸?放到刻薄些的人家,哪给埋?直接就扔到乱坟岗上叫狼给啃了。”

    萧子衿颤声:“你是奴才吗?”

    那小厮愣了一愣,不明白二小姐怎么会问这个,回道:“奴才自然是咱们府里的奴才。”

    萧子衿道:“你是奴才,你如今这样埋奴才,将来你也会有死掉的一天,你可想过你终有一天也会被这张破席一卷往荒地里一埋便草草了事?”

    有些事,落在别人身上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但涉及自己就不同了。这两个小厮抬着别人的尸体,只想着快点了事,不想自己过多麻烦。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死后会怎么样——毕竟还年轻,谁没事会想自己死后的事。

    可是现在经萧子衿一说,冷不丁地思及自己将来也会被人这么一卷破席给抬出去草草埋了。一时间,心里便有些发寒。连自己手里抬着的破席,都仿佛那里卷着的是将来的自己。

    小厮道:“奴才,奴才也不想这样。奴才也想死后风光大葬,可是奴才只是奴才,即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身后事,也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身后事。”

    萧子衿道:“我知道你们是依夫人的命令行事,我也不为难你们。只想你们能缓一缓,至少让薛叔给憨豆儿擦擦身,再换件干净的衣裳。虽说人死如灯灭,可是去也要去得体面些不是?一辈子为奴,受尽了苦,干尽了脏活累活,死后连件干净衣服都穿不上,你们忍心吗?将来,自己也这么灰头土脸的走,你们愿意吗?”

    她这番话说得实在,且提出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那两个小厮便也同意了。好在夫人没有要求一定要在多少时间内办完这事,所以他们还做得这个主。

    憨豆儿又被放回到屋里,萧子衿将薛叔拉到角落里,低声道:“豆儿死得惨,我没能救得了他,是我的过失。如今他既然去了,我怎么也不能叫他的后事办得这样草率,连个坟头都没有……薛叔,你且莫难过,先替憨豆儿细细地擦洗身子,越慢越好,拖些时间。我去找我爹,这会还早,他应该还未到衙门里去。”

    薛叔抹了泪,点了点头,勉强打起精神。他也已经认清了儿子已死的事实,而接下来的后事如此草率,他这个做爹的又怎么忍心。听得萧子衿的话,心知还有一线希望,哪还含糊?
第四十七章 一口薄棺
    萧富海确实还未离开府,尚在饭厅里和萧夫人一道用早餐。一见萧子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萧夫人便已经知道她来的目的,却也不太在意——不就死了个奴才,有这么着急吗?

    萧富海抬眼看到萧子衿,眉头也是微微一皱,只觉自认了她以来,似乎都没有平静过。他一边慢悠悠地喝着文火慢炖出来的燕窝粥,一边淡淡地道:“大清早的瞧你走得气喘吁吁,这又出了什么事?”

    萧子衿看了萧夫人一眼,但见她依旧神态如常,丝毫也不因自己亲手害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内疚。

    不动声色地隐下了怨气,萧子衿对萧富海道:“憨豆儿死了,求爹爹看在憨豆儿他爹薛叔一辈子为萧家尽心尽责,以及憨豆儿自小就在咱们家辛苦做事的份上,给憨豆儿办一个像样的后事。”

    “憨豆儿?憨豆儿是谁?”这萧家家大业大,奴仆成群,萧富海根本记不住,也无心去记清每一个下人的名字。

    萧夫人淡淡地接话道:“就是前日那个偷了子龙的紫雕符,被当众查出打了一顿的奴才。”

    她居然可以说得这般轻巧!且依然将憨豆儿当成了个贼!

    萧富海恍然道:“原来就是你前儿晚上求我饶他一命的那个奴才啊。怎么,他死了?我不是吩咐了萧全请了郎中给他医治吗?难道萧全没有给他请郎中?”

    萧子衿咬着牙,分明恨意冲天,但面上却控制得分毫不显,只露出些许的悲切之色,她道:“萧管家请郎中来瞧过了,用了药昨天本已好转了,谁想到半夜却伤势恶化,如今人已经去了。”

    萧富海已经喝完了粥,一旁的奴婢立刻递上了擦嘴的毛巾,萧海富抹了抹嘴后,方才道:“原本还想饶他一命,谁知他却没有那个福份,这也是命。你也莫太伤心了,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个奴才,不值当。”

    只是个奴才?

    是啊,只是个奴才。可是偏偏这个小奴才从小伴着萧子衿一道长大。管事责打、其他奴婢欺负的时候,挨饿、受冻的时候却只有这个小奴才与她相依相伴。而萧富海——同处一府的亲生父亲,却对萧子衿不闻不问!

    萧子衿道:“若是别的奴才倒也罢了,可是憨豆儿自小与女儿一道长大,女儿小时候受了不少的苦,若非豆儿常伴做一道,女儿怕是根本熬不过去……”

    “呵呵……”萧夫人的冷笑,打断了萧子衿的话,“小时候受了不少的苦?你这话可是在责怪我们萧家对不起你,所以才让你小时候受了不少的苦?”

    萧富海的面色立刻就变得有些不悦起来。

    萧子衿忙道:“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女儿在萧家长大,得萧家大恩,只有满心感激,绝无丝毫不满。只因女儿自小失了母亲,而憨豆儿的母亲也是早丧,所以与女儿结成了伴,倒是可以互相安慰。长久以来,便有了姐弟之情。憨豆儿虽得了爹爹的恩德免了一死,却终还因伤势恶化而去了。女儿没有回天之能,只能感叹豆儿他福薄命短。好歹也算是自小一道长大,女儿实在不忍心见豆儿他被破席一卷,随意找片荒地挖个坑给埋了,连个坟头都没有。

    薛叔一辈子为萧家卖命,膝下就豆儿一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然十分可怜,往后却连个上坟祭祀的地儿都找不到,也实在太过可悲了。”

    她说着,又跪了下去:“爹爹,就求您看在女儿念及往日的一番旧情上,看在薛叔老来丧子的可怜份上,给憨豆儿一个像样的后事吧!”

    萧富海听他说得可怜,又因她之前提及母亲早丧,自己一个人孤单地只能和小奴才一起长大,心里自然也能知道她从小经历了多少的苦。正待开口,萧夫人却已抢先道:

    “这府里的下人们去世,向来都是一张席子抬了出去埋掉,除非是立了大功的下人,否则怎可例外?更何况,那憨豆儿非但无寸功可表,甚至还因手脚不干净这才受了罚。难不成,咱们还得为他大张旗鼓地操办后事?传了出去,可不要笑死了人?”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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