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假如我捕获了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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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司瀚十分担忧地看着顾思汝的背影，内心在“尊重妹妹*”和“保护妹妹安全”之间做斗争。

　　　　陈若羽拍拍自家老公的肩膀，安慰道：“汝汝这么聪明，就算交男朋友，对方肯定也是很优秀的人。有你这么优秀的哥哥，和爸爸那么优秀的父亲，汝汝的眼光又会差到哪里去呢？老公，汝汝都这么体贴了，拜托你就乖乖跟我过个二人世界吧！”

　　　　顾思汝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甩了她哥和嫂嫂，到同一地点，上了克里斯蒂亚诺的车。克里斯蒂亚诺扔了个pad给她，说：“昨天我姐发来的。”

　　　　里面有一段小baby在地毯上爬的视频，两个月不见，小家伙儿长大了很多。眉眼深邃了许多，仔细看，和身边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像了，基因啊，就是这么强大！这小家伙儿学东西也快，上次分开的时候，他连翻身都不会，现在居然都会爬了。

　　　　克里斯蒂亚诺趁着红绿灯的时候，侧头看她。她已经反复看了很多遍了，却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眼里发出的光亮，让他怀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母爱？他小的时候，他妈妈是不是这么看他的？

　　　　“好想现在就去葡萄牙啊！”

　　　　顾思汝趴在车窗上，发出这样的感慨。本来她就已经很想念那个小家伙儿了，现在看了这个视频，就更加想他了。

　　　　“你以后有时间再过来这里，到时候我保证不让我妈妈带他回葡萄牙。”

　　　　顾思汝叹了口气，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幸好，克里斯蒂亚诺带她去的地方很合她的味口，让她暂时抛开了对小baby的思念之情。

　　　　布恩雷蒂罗公园始建于15世纪，位于马德里市南阿方索十二世大街东侧，是马德里规模最大的公园，占地面积140多公顷。园内林木面积占130公顷，共有树木30万棵，古木参天，灌木稠密，花草栽植别具匠心，宛如一座绿色的岛屿。

　　　　这是一处充满西班牙特色的名胜，和中国的亭台楼阁一样，这里的建筑也代表了西班牙的文化。园内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雕塑，据说是西班牙历代的国王和王后，掩映在林木之间，稍不注意，可能被它们吓一跳。比如克里斯蒂亚诺这种胆小心粗的人，就被吓到了很多次。

　　　　比起这些雕塑，显然克里斯蒂亚诺的表现更让顾思汝感兴趣，时不时就拿相机对着他，拍下他各种滑稽的样子。

　　　　“，你要不要划船？”

　　　　克里斯蒂亚诺指着人工湖，兴致勃勃地问顾思汝。他不知道，顾思汝是南方人，中国的南方别的没有，河还有船是最多的。她小时候，顾司瀚就经常带她去古镇划船，她已经对此提不起半点兴趣了。

　　　　“不要，我要去死难者树林。”

　　　　“嘿，那是纪念死人的地方，很阴森耶！”

　　　　自从上次看了那个电影之后，克里斯蒂亚诺就对这种和死亡相关的东西敬而远之了。

　　　　顾思汝也想到了那天晚上，然后看克里斯蒂亚诺的眼神就变得十分狡黠。

　　　　“ok；ok；去就去咯！”

　　　　死难者树林，悼念发生于2004年3月11日马德里车站大爆炸中191位罹难者，及2004年4月3日因这起爆炸案嫌疑犯引爆炸药自杀而阵亡的1位特种部队成员。坐落于公园内的一座小山丘上，全林占地118公顷，由192棵树（22棵橄榄树170棵柏树）组成。每一棵树代表一位罹难者，被代表着生命的人工水渠环绕。

　　　　顾思汝敬畏死亡，更为这192条生命的逝去感到惋惜。她先是双手合十，闭起双眼，用西班牙语说：“愿你们在上帝的怀抱中安息。”

　　　　克里斯蒂亚诺虽然在马德里待了一段时间了，但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看到顾思汝这么做，就也跟着做了起来。闭起眼睛，脑海里却是她虔诚的面容。于是，又睁开眼看她。恰好她也睁开了眼，侧头看着他。

　　　　视线交汇的一刹那，有些情绪在心里沸腾。

　　　　“我渴了，克里斯蒂亚诺，我想喝雪莉酒。”

　　　　昨天晚上，她喝过之后，就对这个酒念念不忘。

　　　　克里斯蒂亚诺指指周围，问她：“你觉得这里会有地方卖这个酒吗？”

　　　　顾思汝摊手，说：“我是外国人，不知道。”

　　　　克里斯蒂亚诺学着她的样子摆手，说：“我也是外国人。”

　　　　呃……顾思汝确实忘记了，克里斯蒂亚诺也不是西班牙人。

　　　　“嘿嘿，走吧，去买饮料，矿泉水也可以。”

　　　　他们一人拿着一罐可乐，顾思汝感叹着，百事可乐才是最牛叉的全球连锁。

　　　　顾思汝拿着相机，寻找完美的角度拍那些树。克里斯蒂亚诺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草地上。顾思汝回头，手快于大脑，按下了快门。他低头铺衣服的模样，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很好看。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顾思汝都还清晰地记得这个画面。初秋的午后，他弯曲的背脊，在阳光下愈发温柔的侧脸，微微扬起的嘴角，以及被风吹起一角的灰色外套。　　　　顾思汝原本打算自己在美国待几天，再好好享受一下美国的大好河山的。可小baby走了之后，她一点心情都没有，当天晚上就订了回国的机票。她要去她爸爸妈妈那里寻找安慰，别人家的儿子她见不到了，就让她爸爸妈妈见见自家的女儿吧。顺便她还要去她哥哥家里，把两个小东西拐回家陪她。

　　　　顾司瀚对于自家小妹主动帮他清除妨碍二人世界的障碍这事儿，举四只爪子赞成。激动之下，答应要给小妹一个礼物。顾思汝抱着她哥，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背上，狗腿地说：“你真是我亲哥！哥，咱们十一去马德里旅游吧？”

　　　　“马德里？你丫是在国外待疯掉了吧？我大中国地大物博，拍尽咱祖国的大好河山都够费你一辈子的了，还要出国？”

　　　　“哥，你不是一直想去西班牙看球赛吗？我是为了你才想去的好嘛？”

　　　　“哎哟，你还知道在西班牙能看球赛？可惜了，你哥我喜欢的是巴塞罗那，不在马德里。要不你陪哥去巴塞罗那？”

　　　　“谁跟你说巴塞罗那一定要在巴塞罗那踢球的？说不定到时候人家组团去马德里了呢？去嘛，去嘛！”

　　　　虽然顾司瀚知道十一的时候巴塞罗那不会去马德里，可是奈何他从小就是个妹控，对他妹妹的要求一向没有免疫力呢？于是，顾思汝终于有了盼头，十一，飞去马德里跟小baby“幽会”！

　　　　克里斯蒂亚诺收到顾思汝的e…mail后，整个人就不好了。

　　　　凌晨两点，皇马巨星们陆续接到克里斯蒂亚诺的电话，约他们去嗨。拜托，这个时间他们要么已经嗨过了，要么正在嗨好嘛？谁像他这样，被刚出生的儿子牵绊住，夜生活都没有了啊！

　　　　被众人嫌弃后，克里斯蒂亚诺依然很嗨，觉得必须找人分享一下喜悦。他想到了家里另外一个会因为顾思汝的到来而高兴的男人，于是，可怜的小baby，深更半夜的，被他爸爸抱起来亲吻转圈。

　　　　此刻，他还不会说话，只能用嚎啕大哭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其实他很想跟他爸爸说：“你一大老爷们儿，表达高兴的方式这么少女搞么斯？”

　　　　十月一日下午三点半，顾思汝终于踏上了心心念念的马德里。她哥顾司瀚和她嫂子陈若羽恩爱地牵着手，她一个人兴冲冲地在前面跑。想到马上可以见到小baby了，她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

　　　　十月一日晚上七点，顾思汝以“不妨碍哥哥嫂嫂二人世界”为由，不顾哥哥的反对，自己溜出了酒店。她跟克里斯蒂亚诺约好了，他就在酒店前面的路口等她。

　　　　马德里的夜晚，和以往一样精彩。克里斯蒂亚诺看到那个身影出现在他熟悉的街道上，他曾经想过，她来到马德里会是怎样的情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她冲他跑过来，对他挥手，在接近他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拥抱。

　　　　omg，一个拥抱！她肯定没有想到，她发育得还算不错，在中国算是比较傲人的某个部位，触碰到他也同样锻炼得不错，肌肉紧实的某个部位的时候，他脑子都蒙了！

　　　　“克里斯蒂亚诺，真高兴能再见到你！”

　　　　顾思汝踮起脚尖，拍拍克里斯蒂亚诺的肩膀。对方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答：“欢迎来到马德里。”呃，两个月没见，这个人还是有点傻。她是不会告诉克里斯蒂亚诺，他在她手机里的备注名是“傻大个”的！

　　　　车上，克里斯蒂亚诺尽量专注地看前方的路，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她。顾思汝拿着相机，寻找最佳的角度，拍摄马德里的街景。她用的还是她的胶卷相机，他问她：“怎么不用我送你的那台？”

　　　　“数码相机的分辨率没有胶卷相机高。而且，你让我拿那相机拍你比赛的照片，专机专用。”

　　　　克里斯蒂亚诺“嘿嘿”一笑，顾思汝手指一动，拍下了他“傻大个”的表情。

　　　　“嘿，我没有告诉过你，偷拍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吗？”

　　　　克里斯蒂亚诺故意摆出凶狠的表情，顾思汝摇头，笑嘻嘻地说：“别人要我拍照还得给钱呢！要不是看咱俩关系好，我都得问你要钱了。”

　　　　她虽然才大一，但已经是国内一家旅游杂志的签约摄影师了。上次她在美国拍的那些照片，赚到了她半年的生活费呢！

　　　　克里斯蒂亚诺在她发来的e…mail中知道了这件事情，还特地在网上买了一本那个杂志。虽然都是中文，他一个字都没看懂。但那几张照片，他是看得明白滴，那不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不过，这个美丽的邂逅，现在他还不打算跟她挑明。

　　　　他带她去的饭店一如他一贯的风格，一个字就可以形容——贵！顾思汝实在是嫌弃这个家伙的土豪气质。

　　　　“。”克里斯蒂亚诺叫顾思汝点菜，不过是一种形式。他笃定了顾思汝是不了解西班牙饮食的，没想到她还真自己点了菜。于是，他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崇拜。

　　　　顾思汝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准备再秀一个新技能。“怎么样，来马德里点这两个菜，应该没错吧？”

　　　　克里斯蒂亚诺听她用不十分标准，但足够他辨别出来的葡萄牙语跟他说话时，简直要惊呆了。

　　　　“你怎么会说葡萄牙语？”

　　　　“没办法，以后baby肯定是说葡萄牙语的，为了跟他交流，我必须得学习这门语言啊！我学了两个月了，可是只学到了一点点。”

　　　　“已经很好了！，你今天真是太让我惊喜了。”

　　　　克里斯蒂亚诺自动屏蔽了他儿子这回事情，她能学习他的母语，他太特么感动了！

　　　　“明天你有事情吗？我可不可以去看baby？”

　　　　顾思汝睁大眼睛，殷殷期盼地看着克里斯蒂亚诺。他想到了他家那只约克夏，每次他拿着狗粮的时候，那家伙儿就是用这种眼神看他的。所以，现在顾思汝是约克夏，那么他儿子就是狗粮了咯？

　　　　不过很抱歉，他家小狗粮回葡萄牙去了，目前还不在马德里。

　　　　“我妈妈和姐姐带他回葡萄牙了，你这次可能见不到他了。”

　　　　“什么！”

　　　　顾思汝这下可急了，她这次过来马德里，为的就是见小baby。结果，这个家伙，他儿子不在马德里，居然也不跟她说，他在逗她玩呢吗？

　　　　“冷静，冷静，不要着急。本来前天我妈妈要带他回来的，不过他感冒了，所以要先留在葡萄牙，等病好了再来马德里。或者，你可以多待几天。我妈妈说她们下个星期回来。”

　　　　他觉得他儿子这病太是时候了，这样顾思汝就可以多待几天了，多好呀！

　　　　顾思汝幽怨地看着他，这个家伙儿不了解中国的教育。你妹的，大学还要随堂考试，太特么坑爹了好嘛！她们高数老师说了，十月八号随堂考试，占平时成绩的50％。她可不想大一就挂科好嘛！

　　　　“克里斯蒂亚诺，我能打你吗？”

　　　　顾思汝特认真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因为她现在真的觉得这个家伙儿很碍眼，特欠揍。

　　　　克里斯蒂亚诺摇头，微笑着说：“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

　　　　“嘿嘿，给你三张球赛的票做补偿，好不好？”

　　　　顾思汝撇撇嘴，心里还是不大高兴。她是来看baby，顺便看他比赛的。现在小baby没看到，孩子他爸的比赛，她也没那么大兴趣了。

　　　　“啊呜~~”

　　　　黑夜中，马德里的某高档餐厅里，传来一声狼嚎。顾思汝狠狠地掐了克里斯蒂亚诺的手臂，总算发泄了自己心里的怨气。　　　　分别的时刻真正来临的时候，顾思汝难过得几乎要哭出来。前一天晚上，她几乎都没有睡觉，盯着熟睡的小婴儿看，心里满是不舍。几个星期的相处，她几乎一手包办了这个孩子所有的事情，真的就像是一个妈妈在照顾自己的孩子。事实上，她真的有种做妈妈的感觉。

　　　　顾思汝想到了那个女人，想到了那个午后，病房里的她，脸上心痛、不舍的表情。她现在完全能够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如果可以，她大概也不会愿意跟自己的孩子分开吧？如果可以，顾思汝也不想跟孩子分开。看到他在自己身边熟睡的模样，她真的很想一直抱着他。可是，连他的亲生妈妈都不能做到，她又怎么可能呢？

　　　　第二天一早，克里斯蒂亚诺来敲响她的房门。他妈妈和姐姐昨天已经到了，但今天没有一起来，他说她们需要再休息一下。

　　　　他们三个像过去的十几天一样，一起去餐厅吃早饭。顾思汝给孩子泡奶的时候，低垂着眼眸，想到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给他泡奶，就觉得心中一酸，眼前一片模糊。

　　　　克里斯蒂亚诺皱起了眉，他知道她舍不得，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他得回到马德里，可她现在去不了。而且，她应该也很快就要回到中国了。她于他们而言，只能是一个过客，正如他们父子俩对她一样。

　　　　“，让我给你和baby拍张照吧？”

　　　　他从随身带的黑色背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相机。顾思汝抱着小婴儿，尽量对镜头做出微笑的表情。

　　　　克里斯蒂亚诺的心里也觉得有些酸涩，她不舍得他儿子，还有他给他们拍合照。可是，他也不舍得她，那么，他该怎么办？

　　　　“我们也拍张照片，可以吗？”

　　　　“当然！”

　　　　克里斯蒂亚诺把相机给服务生，起身站到顾思汝身后。他的手搭在椅背上，身体前倾。这是他们认识以来距离最近的一次，他的脸几乎要贴到顾思汝头发上了，那上面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比任何香水都好闻。

　　　　顾思汝看了照片之后，把相机还给克里斯蒂亚诺。对方跟她说：“这是礼物。”

　　　　顾思汝摆手，说：“我更喜欢用胶卷相机，数码相机不适合我。”

　　　　“数码相机比较方便，储存空间也比较大。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以后来看我比赛的时候，多给我拍点照片。”

　　　　顾思汝一愣，看他比赛？她什么时候说要去看他比赛了？拜托，她对足球半毛钱兴趣都没有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