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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狂徒-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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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的雨，导致了你们上次进攻的不利吗？”琼斯戴上斗篷，任由汹涌的雨水在身上聚成水流，从衣角处划过弧线流淌而下。
奥菲斯脸有些燥热，好在清凉的水汽扑面，帮他缓解了这郁闷。
“大雨倾盆不占天时，我方攻城不占地利，跨域作战不占人和。也无怪你会有此溃败。”琼斯边思考边说道。
“更何况海族这个意外因素我也没考虑到，不然我是不会让你轻易出兵的……”
说到这里，凌厉的眼光一闪而过，“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明日进攻墨提尔！”
这道命令层层下达，迅速传遍整个营地。这场雨勾起了士兵噩梦般的回忆，此时却如同吃了定心丸，同样的雨再也不能令这群战士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因为将是军之魂，魂在则心安。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退避
翌日，当帝国军队出现在城下时，安德烈早就带着亲卫意气风发地驻守在城墙上，温士双手交叉，侍立在一旁。
安德烈眯着眼打量城下负手站立的领头男子，他神情如闲庭信步一般，见安德烈注视他，便点点头以作回应。
安德烈见此景精神一振，想要说些什么，“你……”可才开口就发现这人已经返回军阵中，只能悻悻冷哼一声。
雨下了一夜，地面变得泥泞不堪。这给攻城方带来很大的不利。好在港湾的城墙比较低，尽管已经临时加固，还是抵挡不了如潮水般汹涌的帝国军势。
海族的鲨鱼兽化人配备了人类的铠甲，他们站在城墙上，直面军队的冲击，凭借远超人类的体质才抵挡住攻势。至于联邦的士兵只能协助防御了。
安德烈长鞭在手，在城墙上督战。他是恶行督军，一种残暴的领导职业。在威逼，恐吓，癫狂的光环影响下，这些战士的战斗潜力被挖掘出来，抵御住了进攻
奥菲斯急于洗刷上次战败的耻辱，疾风一闪，出现在战场上。他在坐骑的加持下，速度与力量都得到了飞跃。
温士见对方传奇出手，也腾空而起。不愧是老牌传奇，战斗经验丰富，他真实演示了经典如教科书般法爷战斗。
先掩身于暗影门中，然后使用各种射线进攻。他的专精是复合施法，调配多种射线法术，依序列一齐释放。奥菲斯立刻有点吃不消了，化身为自动炮台的传奇法师，杀伤力异常惊人。
巴克带着霜巨人等人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观战。他深知传奇强者之间的战斗可遇不可求，如果仔细观看，对自己也是大有裨益。
安博里的牧师开始祈祷，云层中雷电交加，暴风的气旋已经快要成型，这令空中的奥菲斯大为忌惮。本来就被温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现在还要注意云层中的闪电。
“愚昧的人类！无知的虫子！”
“神的光辉岂容尔等亵渎？”
“赶快放弃抵抗，接受风暴的洗礼吧！”
见自己一方大占优势，安博里的牧师们开始叫嚣，他们从安博里那获取的不光是神力，还有那桀骜倨狂的性格。
“聒噪。”琼斯皱眉，海族的嚣张令他很是不喜。
他握手成拳，手掌中凝聚了晦涩的光芒，与云层上空交相呼应。强大的星光之力齐齐汇聚于一点。“陨星落——借汝之力，破除无妄！”
星光之力聚焦，释放，洞穿……三个步骤一瞬间完成。
在这惊天动地的一击下，半边天空的乌云，风暴的气旋都被荡然一空。在轰开云层的瞬间，竟有一刻出现群星璀璨的夜幕。刹那间，星空隐退，皓日当空。
天空云销雨霁，云层里郁积的水汽全部喷薄而出，四散开来。一道宽阔的彩虹显现在空中，半边天空依旧下雨，而另外半边已是晴朗无云。
这一下声势惊人，连交战中的士兵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当他们反应过来，嘴里开始不住念叨着：“神迹，神迹……”他们已经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只能用这两个词来表达自己心中的震撼。
这一击不光是扫除了风暴之云，更令联邦的士兵士气低落，他们忍不住想自己打这场仗是不是有赢的可能。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任何人都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海族的牧师及祭司也是愕然失措，这种力量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所知范围。
怎么把他忘了！巴克拍了拍额头。前世这一场灭亡联邦的战争顺利无比，所以并没有此人的身影。这一世，被自己这么一搅和，竟然惹出这么一位大能！
怎么形容这位角色？如果说海尔薇可以成为人类种族的统领者，那这位就是图腾一般的象征了。就像是地狱中有九狱之主，深渊中有三巨头……巴克懊恼，如果早知道他会参战，自己就没必要掺和了。
另外，既然连这位都参与了，那这场战役看起来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这可怕的能力，对法则的理解只怕已经接近半神境界了。还是最难掌握，奥秘无穷的星界法则！
“退！”巴克带着小队成员，立刻离开。虽然战局还并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结果已经可以确定。虽然这人很了不起，但巴克可不想成为他的俘虏。
奥菲斯热血沸腾，一马当先。没有了对风暴的顾忌，他一催坐骑就摆脱了温士的法术控制，回到阵中。见琼斯皱眉，问道：“怎么了，大人？”
琼斯除了释放这一击，并没有进入战场，但战场上的一切都被尽收眼底。他看着巴克等偷偷离开，“没什么。一个纯种霜巨人……还有这人？”在这人身上，他感觉到一层看不清的迷雾。
“要我去截杀？”奥菲斯显得跃跃欲试，他视力极佳，顺着琼斯目光看过去，也发现巴克一行人。
“不必了，先结束眼前的战争吧。”将领离开战场是大忌，虽然对目标很感兴趣，但琼斯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巴克不知道已经在生死走了一遭，他抹了把汗，整个小队已经混在慌乱的士兵里不断朝战场边缘离开。
本以为菲会反对这临阵脱逃的行为，结果他没有反对，反而竭力促成。自从琼斯露面后，他身子就开始发抖，即便咬着牙关，也难以克制住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这……这是血脉压制……”刚离开战场，菲就喘了口气，他的种族已经是这个世界中较为强大的血脉。经过异变，他更是成为顶尖的血脉之一。
“我们没有什么感觉。”巴克四顾，其他小队成员也是一脸茫然，他们也没感受到压迫感。
菲没好气瞪了一眼，“吟游诗人们有句谚语：无知是最大的幸福……”
巴克回过头，那边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安德烈在城墙上暴跳如雷，温士则一脸凝重，竭力施法。
“或许相比于我们，他们才是最幸福的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余晖
“帝国军队卷土重来！”
“前方告急！请求支援！”
“墨提尔港湾失守！”
这三封战报接二连三被送到朝堂上，其时间间隔不足一天。
这令远在翡翠之城的群臣难以接受这噩耗，怎么会如此？前不久，甚至还传回大歼敌军的捷报啊……
远远的，斥候一路跌跌撞撞冲进议事厅。战争期间，任何有关紧急军情均可免通报直接进入议事厅。看见斥候的慌乱，一种不祥的气氛开始在朝堂上蔓延。
“最新战报：安德烈大人，温士大人无一逃脱，均殁于此役……”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惊雷在议事厅中炸开，温士可是传奇境界，联邦的底蕴所在，竟连逃跑都没能做到？
财政官柏希文连忙咳嗽两声，把震惊的众人注意力唤回。他很好地把一抹喜色藏于眼底，“各位安静，听伊莎殿下有何吩咐！”宰相一脉遭此重创，那么相应的公主派系成为既得利益群体，此时不攫取发言权，更待何时！更何况他们手上可是有着筹码的。
伊莎当仁不让，“事已至此，我愿带领诸位抗击帝国军队的入侵！”她只口不提安德烈，温士的安排。
“宰相大人鞠躬尽瘁，公主如此行事恐难服众！”这是宰相的余党还在挣扎，他们没有其他选择。一旦伊莎掌握权力，他们的下场可以猜测得到。
“鞠躬尽瘁？你们看看这些！”伊莎把一大叠情报交由众人传阅。
这上面把宰相一行人如何夺取墨提尔港湾的权力，原原本本写了出来
“嫉贤妒能，延误战机，又因能力不足至此大败……”
“还有这些！”伊莎把一大本账簿甩出来，上面一笔笔悉数都是温士为首贵族贪污掠夺的烂账。
“这是他贪婪无度的证据！”
这一下，余党张口结舌，有口难辩。其中一人眼睛一转，还想狡辩。
伊莎立刻拔出狮心剑，一刀挥过，直接砍下头颅。这是议事厅自建成以来第一次见血，这一果决行动，令人气为之夺。
“还有谁要为温士狡辩？”伊莎直接称呼宰相的名字。
柏希文借此机会，立刻大声叫道：“愿请公主殿下主持大局！”顾目四盼，从者如云。
借此战余威，宰相为首的贵族被打压成了定局，国家的资源多数集中于他们手里。要整备政事需先从这些人身上开刀。
伊莎把重要的权力全部分配给跟随自己的年轻贵族，这些人有能力，却因为资历，身份不够，始终难得重用。又下达了一个临时政策：集中国力一切以抵抗帝国军队为主。这要求所有的贵族都拿出手中的利益了。议事厅的鲜血还未干涸，无人敢提出异议。
伊莎在众人不曾注意时，吐了一口气，这么一来，终于暂时稳定了朝堂。
她的狮心禁卫也已经颇具模样，都是从百战精兵里挑选而出的，配备上巴伦德校长按照图纸打造的制式装备，已经有昔日的几分威严。
……
“你就这么回来了？”巴伦德吹胡子，瞪眼睛，矮人脾气固执，对巴克的行为很是不满。
巴克只是喝水，没有过多辩解。
矮人发了一会脾气，颓然道：“我不会看错人的，虽然你看起来不靠谱，但重承诺，只是前线的局势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吗？”
巴克罕见的严肃道：“您还是尽早做打算吧……”
“你走吧，我想静静……”矮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他已经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这么多年，哪能说离开就离开。
“老铁匠！我这个徒弟的事情你可不能不管！”一个穿着红法师袍的贵妇突然推门而进，身后还跟着伊莎。
“这是伊莎的老师凯瑟琳，”巴伦德帮巴克介绍完毕，又指了指巴克，“刚做了逃兵的小子……”
“逃兵？”凯瑟琳立刻失去了与他对话的兴趣，转言道：“我已经写信通知了郁金香封地的那老家伙，他们一族封地在外，如今战事来临，就袖手旁观？”
巴克一怔，他对这郁金香家族也有印象，在瓦伦城的时候见过这位传奇剑圣，这次大战也会参与？
巴伦德与凯瑟琳交谈，一旁的伊莎以目示意，让巴克随她出去，归属联邦的传奇一共只有五位，他们之间的交谈两个小辈也插不进话。
两人在学院内漫步，却各有各的心事，久久没有交谈。
“对不起。”伊莎先开口，“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我还是要说的，毕竟狮心剑这些东西也应该分给你们一份，而且当时仓促离开……”
见巴克没有回应，继续说道：“还有那位海尔威，他是帝国的公主吧？”
最后在陵墓中，她见到了海尔威的女装打扮，现在与帝国开战，一些重要人物的情报都在她案头上，自然认清了这位吟游诗人的真实身份。
“嗯，不错。”巴克回答，他能理解这种莫名的情绪。曾经的熟人竟然是最大的敌人。
“你放心，我有充足的信心带领我的人民打赢这场仗。”伊莎转移话题。
巴克见她脸上洋溢着光彩，不忍心出言打击。
“难道那些可爱的人就一定只能沦为亡国徒？”伊莎指着校外为大战奔波的人们说道，“就是为了他们，我也不能失败。哪怕是地狱，我也愿意闯一闯。”
在特定的环境中，信仰往往会改变一个人，让其纯粹化。
在巴克看来，以前的伊莎多是纸上谈兵，但现在不一样了。
“联络海族，大败狮鹫统领，这些其实都是你的策划吧……”伊莎拥有广阔的情报网，巴克的所作所为她很清楚。
“我知道你很了不起……”伊莎思考着措辞，“所以我有个请求……”
“我不会要求你出力，但是能不能暂时留在这里……”
夕阳西下，照亮两人走过的小道，巴克回首，余晖倾洒在伊莎充满希冀的脸上，红彤彤的，让人感觉很温暖。
在动荡来临之际，总有一些人的努力是白用功，甚至不能留下痕迹，但他们也曾有过目标与追求，至少真实存在过……
巴克本来想拒绝，但话到口边，还是化作一声长叹，“好吧，我答应你。”
伊莎静静躬身施礼，然后离开。她腰间的匕首“翡翠之殇”，闪烁着妖异的绿芒，她很清楚自己说这话的目的。
如果最后的局势真的无法挽回，她希望在最后一刻能死在巴克手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 暗流
帝国的军队自墨提尔港湾集聚几日，把一应海洋女神安博里的神殿全部拆光，俘虏的牧师则被带走，班恩嗜好其他神袛的信众，这些都是用来取悦纷争之神最佳的智性祭品。安博里这次损失惨重，这位海洋霸主以后再想把手掌伸往岸边，想必会更加谨慎。
相对于牧师，联邦的民众并未收到如此苛待，帝国的军队在琼斯的约束下，没有过多骚扰。哥特几乎每年都在扩张领土，已经养成了一套独有的征服机制。民众的权利是按照归属年限提高，这些降服的区域，在整备完后，都会派遣相应内政官员治理。很快就成为自己的属地，士兵们自是没必要糟蹋。
也因此没有遭到抵触，琼斯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就地补给任务。这对于联邦而言不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他们的生存时间再次被压缩。
伊莎的紧急求援信如雪片一般洒向所有可以求援的地方。
周围一些小国及部落碍于哥特帝国的威慑，没有派遣援兵支援，但班恩的名声太差。联邦的处境不免令他们会有兔死狐悲的感觉，所以都有提供或多或少的物资军备。
当然这些援助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与帝国相抗衡。
皇家学院内已经有不少学员离开，战争将临，安全成了最大的问题。狗头人内瑟斯就是其中一个，他背着包袱离开了。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狗头人，在他字典里信义是最不值钱的，对他而言，这段时间的经历，足够回去以后好好吹嘘了。格格巫老师失望的眼神令他悸动，但生命才是最值钱的，不是吗？
本来还想和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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