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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879-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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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通,当然来的人多。”
阮忠枢不懂什么叫摘花,虚心请教,中年大叔笑道:“大兄弟,看你的衣着打扮,也是富家子弟,见过世面的,这也不晓得?青楼有个规矩,姑娘第一次接客,十三岁太早,谓之试花,因为老妈子爱财,不会顾忌少女的痛苦,那些浪荡子弟也只是图个虚名,玩得不会畅快尽兴。十四岁就叫开花,此时少女天癸已至,男施女受,也算当时。到了十五,就称为摘花。在平常人家,十五岁也算年纪不小,该谈婚论嫁了,在青楼里,算得上贞女烈妇了!今天要被摘花的是庆元春的头牌胭脂姑娘,你不进去瞧瞧?”
“胭脂今天要被摘花?”袁世凯一听,大为震惊,拉着阮忠枢挤进了庆元春。
在庆元春的二楼,李二娘手牵一位少女现身。袁世凯抬头一看,那少女一副鹅蛋脸,有点婴儿肥,两条描绘过的眉毛如小柳叶,头上蝴蝶簪很别致,手拿一把绢扇,身穿五彩暗花裙,显得身段苗条,亭亭玉立,若出水芙蓉,她正是今日要摘花的胭脂姑娘,不过她面无表情,像是被逼无奈。
李二娘在楼上牵着胭脂的手,朝楼下的众多宾客一笑,“她是我最疼爱的女儿胭脂,原是苏州一个苏绣世家的千金小姐,从小生得清秀,资性聪明。当年,长毛余孽打到苏州,烧杀掳掠,于是举家逃难。后来她家道中落,父母为了不让她饿死,将她以三十两纹银的价格卖给了庆元春。我苦心栽培她多年,教她技艺,今日摘花,大家务必守规矩,怜香惜玉!”
说着,李二娘拿出胭脂的卖身契,上面白纸黑字,还有几个鲜红的手印,给楼下的看客展示,以证明她不是瞎掰的。楼下的求色之徒点头认可后,李二娘才宣布开始今天的摘花,并宣布规则:凡是摘花者,需经过两关。第一关,斗钱,百两纹银起,谁出价高谁抱得美人归。第二关,便是斗文,这是我家女儿特意要加的一关,需对得上她的对联,才可同床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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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权力与女人(1)
袁世凯听到胭脂姑娘的凄惨身世,对她心生怜悯,加上看她摘花还要斗文,不禁心生好感。旁边的阮忠枢看袁世凯目不转睛地望着胭脂姑娘,笑道:“大哥,你看你,眼珠子都掉地上了。”
袁世凯回头看了阮忠枢一眼,岔开话题说:“昨天那个小玉儿怎么样?”
阮忠枢想起昨夜坐拥佳丽的场景,不禁脸红到了脖子根,道:“小玉儿好是好,但听说这庆元春的姑娘,要赎身可贵了,没有千儿八百两银子搞不定。”
袁世凯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斗瞻老弟还是个情种,才一夜快活,就想给人家姑娘赎身?你要赎小玉儿为妾?”
阮忠枢想起小玉儿一双充满弹性的小白兔,还有身上光滑柔软的肌肤,对袁世凯叹了一口气,说:“不瞒老哥,小弟正有此意。大哥以为何如?”
袁世凯摇摇头,说:“情场之事,青楼之中,俺劝老弟还是不要当真。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老弟好歹也是一朝廷命官,娶妓女为妾,有碍声誉。”
阮忠枢说:“什么声誉不声誉的,我没有老哥那样大的志向。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呢?不过,我现在真是羞愧,囊中羞涩呀。”
袁世凯说:“俺们先看看胭脂姑娘的摘花,今儿个看谁有这福气和她洞房。”
胭脂的摘花,有的像现在的拍卖会,不过拍卖的不是物品,而是胭脂的“洞房权”。第一关报价,拼的是真金白银,百两银子起步,每喊一声加五十两白银。当时八两白银相当于一两黄金,一两白银大约价值3美元左右,百两银子就值300美元,当时在北京外城可以买一套房子。那些前去凑热闹的穷书生干瞪眼,无不摇头叹息:世道炎凉,姑娘都往钱眼里钻。剩下的有钱子弟,你一百两,我一百五十两的叫个不停,袁世凯一摸口袋,里面还剩一千二百两银票,这在京城也可以买一所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了,袁世凯爬上一张方桌,站在上面大叫道:“俺愿出一千两白银。”
自古以来,“老妈爱钞,姑娘爱俏”,庆元春的老鸨子和胭脂姑娘见袁世凯长得虎目生威,又像是有钱人,对他刮目相看。
一千两白银在当时不是小数目,一时间庆元春的大堂内鸦雀无声。人们都望着袁世凯,纷纷议论,这是哪家的公子,逛青楼出手如此阔绰,他父母知道吗?
见没人跟自己抢,袁世凯面露微笑,正准备上楼,一个像公鸭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出一千五百两!”
袁世凯转头一看,一位油头粉面的歪嘴少年和十几位家仆闯了进来。那少年穿胭脂红的马褂,腰间别着一块玉如意,正是监察御史吴子登的浪荡公子吴八,他是吴子登三代单传,平日里赌钱吃酒,常流连于烟花之地,以前屡次让下人带白花花的银子约胭脂姑娘,想要嫖她,胭脂姑娘嫌他面目可憎,不学无术,不愿意相接,多次以卖艺不卖身托故推辞。
吴八听说胭脂姑娘今天摘花,领着十几个仆人闯了进来,为首的仆人凶神恶煞,腰里还挂着一尺有余的大刀,他拨开人群,“快滚开,我们家公子来了,还不赶紧让开!”
吴八走到楼底下,拉过大堂的一把敦实的梨木椅子,朝内而坐,翘起二郎腿,气焰十分嚣张,那些仆人如狼似虎地站在两旁。楼上的胭脂姑娘见了吴八,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吴八就像瘟神,想躲也躲不过,万一让他摘花,那真是嫩白菜被野猪啃了!
袁世凯此时铁了心要搞定胭脂姑娘,将她明日献给庆亲王的儿子载振。权力与女人,袁世凯心里更爱前者。袁世凯见到吴八,也吓了一跳,吴八长得太对不起观众:歪嘴就不说了,还塌鼻,他妈生他时估计整个脸先着地了,远看面如烧饼,鼻子还像是被老鼠啃去了一块。袁世凯本来想喊两千两,但口袋里的钱不够了,他一咬牙,正色道:“见过臭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丑不要脸的!我出一千六百两!”
吴八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结巴道:“两千…两!你骂谁不要脸呢?跟我抢女人,找…死!”
袁世凯故意学他的结巴:“谁…承认……就骂谁。找的就是你这堆狗si,我出二千两。”
袁世凯这次回京城,给一些高官和李莲英送礼,花销挺大,带的银两花得差不多了,二千两是他最后的家当。
庆元春里的人听袁世凯说“狗si”,哄堂大笑,吴八气恼了:“本少爷出二千五百两。”
袁世凯一听,糟糕,身上钱不够了,他不想罢休,讹诈吴八说:“我出三千两。”
旁边的阮忠枢拉了拉袁世凯的衣角,耳语小声提醒:“大哥,我们钱不够了。”
吴八家里三代单传,不差钱,对胭脂姑娘志在必得,加上看到阮忠枢的小动作,料到袁世凯身上钱不多了,便狮子大开口:“本少爷出五千两,要是你今天拿出比…这多的钱,楼上的娘们…就归你。”
袁世凯没有说话,急得满头大汗。吴八见袁世凯没加价,“蹭蹭”踩着楼梯就想上楼去抱美人。
这时,楼梯旁的两位庆元春的粗壮伙计,伸手拦住了吴八。
楼上的老鸨李二娘开口道:“吴公子,别着急嘛。今天你摘花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庆元春打开门做生意。不过刚才摘花的规矩,你可能没听到。除了斗钱,你还要对上我女儿的对联。只要你对得上对联,她马上跟你洞房花烛。”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老子有钱还不行?你知道我爹是监察御史吗?”
熟话说到了京城才知自己的官有多小,李二娘哼了一声,道:“老娘在这京城,有钱人也算见得多了,达官显贵伺候了不知多少。别说你老爹是一个小小的御史,就是亲王,也得守我这庆元春的规矩!你对不对我女儿的上联?”
“对上了……就马上洞房?”吴八催促出上联。
胭脂姑娘轻启朱唇:“商妇飘零一曲琵琶知己少”。
吴八不学无术,这对联之中,暗藏着白居易的《琵琶行》,还有胭脂姑娘自己的身世,不是一般人对得上的。吴八的眼睛睁得如牛大,挠了挠头,想了半天,还是答不上。他一时恼羞成怒,软的不行,便想来硬的。只见吴八脸色大变,朝家仆一挥手,喝道:“他娘的,我今天就要看看,胭脂姑娘是不是个软壳鸡蛋,下面那道口子,是不是也跟她的樱桃小口这般嫩紧?让本公子欲罢不能!”
吴八身后为首的恶仆是个蒙古大汉,名叫桑马,耳戴大银环,肚子滚圆,他拔出刀子就要冲上楼去,围观的人吓得纷纷让路。
说时迟,那时快,袁世凯一伸腿,将桑马绊倒,他摔倒在大堂门旁的狗窝旁,两眼冒金星,半天没爬起来。
吴八气得直骂娘,指着袁世凯,道:“饭桶,还不起来。揍这臭小子,把他打出屎来!”
桑马忍痛爬起,提着刀子,凶神恶煞带着七八个手下冲向袁世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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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权力与女人(2)
袁世凯是武人出身,长期在军营生活,力气不小,他一伸腿绊倒了桑马,他爬起来拔出刀子带人去砍袁世凯。刚到袁世凯眼前,又不动了。
吴八大怒,骂桑马:“你个傻大个,愣着干吗?揍他呀,把他打出屎来!”
桑马回头朝吴八咧嘴一笑,也结巴了:“他有…枪,我不敢动。”
袁世凯哈哈大笑,用生硬的枪管顶住桑马的裤裆,吓唬他道:“‘砰’的一枪,你就会被打出屎来。”
吴八见袁世凯有枪,一双虎目咄咄逼人,估计不好惹,道:“兄……弟,你别多管闲事,我今天给你一千两银票,交你这个朋友,你看……怎样?”
袁世凯把吴八递过来的银票甩在他的脸上,故意学他结巴羞辱他,道:“不…不怎么样。你这点钱,俺还真……看不上眼。”
吴八又被拒绝又被羞辱,怒火攻心,抢过一个仆人手里的长刀,来砍袁世凯。
袁世凯还没开枪,他身后的阮忠枢“砰”的一枪,打中吴八的左腿,鲜红色的血从吴八的腿上流出,红了一地,他痛得哭爹喊娘,仆人们抬着他灰头土脸狼狈而逃。
四周的看客听到枪声,怕惹祸上身,一哄而散。李二娘急得大叫:“各位客官,都别走呀,今儿个胭脂姑娘还要摘花呢。”
人群散后,李二娘带护院拦住了袁世凯,要等官府来处理。袁世凯说,也罢,吴八拿刀来砍我们,我兄弟这才开枪射击,你们正好给我做个证。
吴八那天中枪,四处找大夫治腿上的枪伤,没有报官,古代一般“民不举,官不究”,等了一个时辰,没有官兵上门,李二娘便觉得没事了,对袁世凯说:“今日摘花,既然吴八走了,你便是出价最高的,一千五百两银子,便宜你了,可进到第二关。”
袁世凯拿出身上所有的银票,尴尬一笑:“我身上没有一千两银票,只有这一千二百两。”
“什么?没有一千五百两你乱喊什么……算了,一千二百两就一千二百两把。”李二娘是个认钱的主,知道胭脂姑娘的性子烈,劝她摘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到了十五岁才勉强答应,如若她反悔,袁世凯这一千二百两白银也难赚了,便一把夺了袁世凯的银票,喜笑颜开,道:“一千二百两让你拣到一个大便宜,公子请上楼”。
袁世凯大喜,准备上楼,胭脂姑娘觉得还是要考察一下袁世凯的学问,便站在楼上道:“袁公子,你虽然赶走吴八,对我有恩,但二娘刚才说了,这摘花的规矩不能坏,你也还须对得上我的上联——商妇飘零一曲琵琶知己少,公子请对下联。我可以给公子一炷香的时间。”
“不必了。俺这就对下联。”袁世凯想到自己英雄年少,在科举上浪费了好几年的时间,最后弃文从武,在朝鲜九死一生才混到今天的位置,太不容易,于是感慨对道:“英雄落魄百年岁月感怀多!”
胭脂姑娘一听,这句下联对得极为工整,脸上终于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吩咐丫鬟备好房间和酒席,请袁世凯上座。
袁世凯跟着两个丫鬟上了二楼,进得胭脂姑娘的闺房,只见墙上挂一幅八大山人的山水画,壁上还贴许多诗稿,两旁的书桌摆着古玩。丫鬟们铺陈完桌椅,有的张罗酒菜,有的薰香布幔,有的铺设锦褥,有的插花扫地,最后还点上了满室红烛。待布置完毕,只见那闺房像是洞房,绮阁清华,湘帘幽静,只等胭脂姑娘来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胭脂姑娘沐浴更衣,披凤冠霞衣,由贴身丫鬟搀扶,一身新娘的妆扮出场,显得更加楚楚动人。胭脂姑娘坐在主人的位置,殷勤地招呼袁世凯入座,他们饮茶闲话,一谈如故,聊得兴起,胭脂姑娘让她的侍女小玉儿取过一支玉萧,对袁世凯说:“公子,我为你吹奏一曲。”
袁世凯点点头,胭脂姑娘轻轻移近朱唇,盈盈吹奏起萧来,一曲“驾凤和呜”,音调清越,轻快亮丽,虽只是一人吹呜,却仿佛多种乐器合奏,啁嗽鸟鸣,让人心神荡漾,为之欣喜陶醉。
袁世凯看着胭脂姑娘脸上的红腮,痴痴的端详半晌,胭脂姑娘忽然停了下来,问袁世凯:“公子,你可懂我刚才吹奏的曲子?”
袁世凯以前听过这首著名的曲子,是司马相如追求卓文君时弹的,便回答说:“凤求凰!”
侍女小玉儿见袁世凯答出了这曲名,咯咯一笑,道:“袁公子果然是文武双全,还懂得音律,实在难得。”
袁世凯想成全阮忠枢和小玉儿,便趁机给推销起阮忠枢,说:“哪里哪里,说到音律,我的斗瞻老弟才是高手。”
胭脂姑娘这时站起来,说:“音律倒不重要,只是我此时的心境,却跟晚年的卓文君相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袁世凯问:“姑娘今天摘花,年纪不过十五,为何心境如此沧桑?”
胭脂姑娘一听“摘花”二字,脸色突变,从床底下取出一黑皮铁盒,从中拿出一把寒光四溢的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对袁世凯说,“公子休把我看作青楼贱物,一旦你要了妾身,还望不要负我,否则我今天宁死不从!”
袁世凯抓紧胭脂姑娘拿匕首的手,道:“我非俗人,哪会负你?”
“你若不弃,我定生死相依!”胭脂姑娘放下匕首,拿起桌上酒杯,深情款款地说:“缘份天注定,请君勿弃,喝了这杯酒!妾便托付终身了。”
说罢,胭脂姑娘端起酒杯,要袁世凯与像夫妻一样喝了交杯酒。袁世凯想起了载振,他看载振看胭脂姑娘的眼神,就知道他对胭脂有意思。袁世凯此时心中在犹疑,在女人和权力之间,他到底该如何抉择?这世道,自己确实有一些本事,但是如果没有关系,再有本事也没用。虽然李鸿章和李经述都很欣赏自己,但是如果能结识载振,自己的仕途无疑会更加顺达。
在中国这样传统的儒家社会中,礼法是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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