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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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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侧过头来凝视着她——多年前的一幕与眼前重合,让他的眼神也为之一黯

    “七年前?”

    丹离喃喃的重复他的话,唇边看似潇洒的笑意,终于淡没下来,她垂目不语,眉眼间被乱发遮出长而黑的阴影。

    七年前,那长跪拜师的一幕啊……

    丹离眯起了眼,笼于袖中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那时候,自己狠心绝情的,将意剑之主的师恩弃如敝履,叛出师门,来到天机宗山门前长跪,只为加入门墙,求得术法真篆

    多么的狼心狗肺,多么的卑鄙无耻

    这一刻,丹离几乎想要大笑出声

    严峻寡言的意剑恩师,传授弟子向来无私尽心,到头来却被不肖徒弟气得性情偏激,散尽门人,惨死于宵小之手——这一切,都是自己造下的孽

    因着苏幕的一句话,强自压抑的心绪又再次暴燃,她感觉自己眼角都闪着白灼的热光——这种刺痛让得她浑身都在痉挛

    “想哭就哭出来吧。”

    苏幕的声音,仿佛远及天边,又似近在咫尺。

    丹离抬起头来,却正好看入他晶亮灼闪的眸子。

    与平日那般露骨的巧取豪夺之意不同,他的神情很是专注,柔和,神色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更有些……心疼?

    仿佛受不住他这般深邃盯视,丹离略微侧过头去,轻声笑道:“你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吗?”

    她的笑声中带着自嘲,更多却是漫不经心的平静潇洒,好似方才那痛不欲生的场面,只是昙花一梦,完全不能打击到她的心神。

    仍然是在逞强

    不知怎的,苏幕心中平空生出一股怒气来——然而当他看见那半截锦袖有着极轻微的颤动时,他的口气缓降了下来——

    “刚才的一切,我都在看在眼里——乍闻授业恩师惨亡的噩耗,任是怎样铁石心肠的人也难以承受,你又何必一个人强撑?”

    不强自支撑又如何?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沉稳宽厚的肩头,可以让她伏着痛哭了。

    丹离缓缓的睁开了眼,苍凉而讥诮的弯了弯唇角,随即转头看向苏幕,似笑非笑的眼神幽然,“你这么想看我哭吗?”

    夜风吹拂下,她耳间的几缕发丝乌黑微蜷,露出一段雪白颈子来,苏幕顿时心头一荡,心猿意马之外,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玉石一般晶莹端正的额上,也仿佛染了一层粉嫣之晕。

    简直是……秀色可餐。

    丹离鬼使神差的,居然想到了这个词。

    她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到九霄云外,随即身子略微前倾,有意无意间,离苏幕更近了些——

    “说起来,我倒是看见你哭过一次。”

    十二三岁,正逢他少年青涩,却被同龄的她屡次捉弄。最倒霉的一次,他的术法灵符被偷偷换成情色话本,众目睽睽之下被同窗嘲笑——心气高傲的少年,在那一刻气得疾奔而出,擦肩而过时,他的眼角忍着泪,倔强不肯掉下。

    气息相拂,加上这一句强大的杀伤力,苏幕随即完全面如赤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神虽然很凶,但却更引得她大声而笑。

    笑声持续了很久,她只觉得胸间郁恨少了很多,随即收起了笑容,略见歉意的说道:“说起这事,倒是我该赔个不是——那时候年少荒唐,频频捉弄戏耍你,实在是太不应该。”

    等待她的并非冷笑,也不是释然,而是长久的默然。

    苏幕……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正当她心中奇怪,苏幕的声音突兀响起,“你那时候,若是再找不到一个发泄的途径,是要活活憋疯了吧”

    丹离的身体僵硬当场。

    她呆住了。

    回忆中那些哭笑不得的闹剧,在她而言,却分明是濒临疯狂的自己,在苦中作乐的宣泄。

    苏幕的呼吸宛如兰息,渐渐的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道:“从那时起,你有什么心事,都不肯跟我说”

    声音冷冷含怒,却分明带着埋怨和……撒娇?

    丹离愕然抬头,却发觉苏幕居然无声无息的靠近了她,居然扯起她肩上的发丝,绕在指尖把玩。

    这……这是什么状况?

    丹离有些傻眼了。

    她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的,把发丝从他手中抽离,却遭遇他强腕钳制——

    “在你心目中,我就连一丝一毫的地位也无?”

    他的声音,近乎咬牙切齿。

    “喂喂,快放手,骨头好痛……”

    丹离低喊道,随即却直觉脸畔有阴影直罩而来——

    苏幕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冷冷的,乖戾发亮的双眸,近乎痛苦的暴怒:“这样你就喊痛了,那个男人——你在他床上……”

    他已是语无伦次了。

    “放手。”

    冷冷的女音喝止,却引得他手劲加重,深深陷入皓腕的皮肉之中。

    “你胡乱发什么疯——”

    丹离手腕剧痛,也动了真火了。她压低了嗓音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吃这种飞醋——你身上可有供我修炼的龙气?”

    这一句诘问,宛如当胸一刀,让他面白惨无血色

    丹离也觉得自己说重了,抽回手腕将袖子掩上,却听一旁的苏幕声音嘶哑沉暗——

    “只可惜,那个有资格的男人,马上就要命丧黄泉了”

    什么?

    丹离乍听这一句,愕然之后,便是惊怒的站起身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六十七章白刃直入苍龙殿】………

    第一百六十七章白刃直入苍龙殿

    “意思是说……那个敢于染指你的男人,当今的昭元帝陛下,寿数只到今夜了。”

    月色银冷,苏幕的笑意也染上了悚然微凉。

    这一句宛如冰玉崩碎,天华乍破,丹离惊怒之下,双瞳幽色一变,瞬间亮灿摄人

    她站起身来,近前一步,冷笑逼问道:“何必故弄玄虚——是谁要取他的性命?”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亲手取下他的首级”

    苏幕冷眉斜挑,无双容颜之间,满是酷狠戾意,宛如明珠丽光一般刺痛人眼——

    “但他乃真命天子,术者若是亲手杀之,绝难逃过天道劫罚——所以,这种有难度、有挑战的工作,还是留给自命正义之人去做吧”

    “是她——”

    丹离听出他之话意,心中一沉,眼底冷光更盛,虽是面无表情,却也暗自心惊,略微攥紧了锦衣袖边。

    苏幕露出一道讥讽而绝美的笑容,低声笑道:“所谓代天伐罪,替天行道,乃是正道该尽之责——清韵斋打出这个旗号,一旦出手,便是雷霆一击。”

    他深深看了一眼丹离,眼中有冷笑,更有深邃的探究与热切——

    “你时常自诩能一手回天,这次又是如何呢?”

    淡淡银辉照下,丹离面沉似水,黛眉凛然,雪色贝齿在月华下一闪而隐——潋滟朱唇却因此留下深深印痕。

    怒意宛如燎原之火,又似冰山之崩,瞬间将整个人席卷而入,随即,她缓缓抬起头来,已是恢复了平静。

    那份平静,宛如冰山下的熔岩,十分可怕。

    “多谢你告知我这一消息,别了。”

    她淡淡说了一句,随即转身急速离去,再也不看苏幕一眼。

    月色轻婉,繁花簌簌而落,散乱飘零之间,只剩下一人独立巷间,任由夜色迷尘沾染雪衣,却仍是孑然而立。

    如此寂然的一道背影。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苏幕忍住心间钝痛,微微苦笑着,念出这一句凄凉戏白,随即自嘲的一笑,“大概是被梦流霜传染了,我居然也念起这种酸诗来……”

    他无声而笑,似是在笑自己的痴傻,又似在嘲此局乍生变数——

    纵然是微微苦笑,他眉宇之间的绝世容光却更能摄人心魂。

    轻叹一笑之后,他撑起那柄水墨绘染的“天雨流芳”,白光闪现下,顿时无数符篆文字凸现,形成一道柔和而强大的气罩,完全不受皇城内另一道庞大结界的影响。

    花瓣飘落,伞染丹青,有着无双容颜的美男子,随着夜风悠然飞升,转眼便成为夜空中的一个白点,消失不见了。

    丹离在急速赶往德麟宫。四周宫墙重重沓沓,曲折繁复,仿佛永无止境,纵然是她心志坚毅,也不由升起急燥之念

    她并没有狼狈奔跑,脚步看似不快,但若有人目睹这一幕,只怕要以为眼前一闪而过的,乃是作祟的鬼魅精灵,而非是常人。

    袖中“疾行符”已在微微发热,黄表纸的符咒威力显然已被催至极限,丹离却是浑然不觉,仍是快步疾走——

    拱桥边的台阶上,她一个不经意,踩到了繁丽精致的曲裾裙边,踉跄着险些摔倒。

    夜深露重,这一脚踏了个空,却将她脚上绣鞋濡湿了些许。

    如此慌张,简直是……

    她挺下脚步,稳住心神,暗恨自己心神失守——多少惊涛骇浪都过来,今日如此慌乱,简直是太失体统

    但心口仍在砰砰直跳,不期然间,眼前好似浮现了寂寥长夜,那独自抚着黑木陋琴的男子身影——

    她狠狠的咬了咬唇,不由的更加加快了步伐。

    前方,德麟宫正殿已遥遥在望,三更的更漏声响起,殿中灯火通明,歌舞笙乐也已逐渐到了尾声。

    盛宴将尽,恒公子轻弹箜篌,回吟以答谢,箜篌声轻悠,但无丝竹相合,却也听得格外清楚。

    精致华丽的歌舞早已完毕,乐伎们也纷纷露出疲惫的微汗,连起初正襟危坐的众臣子也在酒酣沉醉下,显得东斜西歪了。

    铅华尽收,良辰已毕,昭元帝咳了一声,静待恒公子手中雅乐奏完,便要说几句场面话,结束这次国宴。

    宴无好宴,恒公子虽然能言善辩,却也无法毕其功以一役,平空说服昭元帝不再进攻魏国。

    他的神色仍然清华尊贵,眉心处那一处的轻褶,却显示主人的忧心。

    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忧民疾苦啊……

    昭元帝由高处仔细观察着他,心中冷笑着叹道——虽是赞扬,却也有三分讥讽。

    就在这众人怠懒,乐声将尽的刹那,恒公子好似感受到了什么,神情一凛之下,手中丝弦也瞬间迸裂——

    “小心”

    他只来得及喊出这一声警告。

    原本大气宏阔的正殿中央,突兀出现了一道身影。

    昭元帝半闭的双眼一睁,以前所未有的郑重眼神,看向大殿中央那神鬼般出现的神秘男子——

    “如此纯粹而凛然的剑意……”

    他一字一句的低语道,声调上扬,竟是前所未有的褒奖惊叹。

    众人仿佛被这意外惊变吓呆了,此时才反应过来,都直直瞪向正中央那人——

    这是什么人?

    他是怎么出现的?

    被无数惊疑不定的目光打量着,最中央的神秘男子却是泰然自若,淡然负手而立。

    他身着一袭浅白长袍,简朴古易的式样,洗得几近灰色的轻逸,漆黑长发也只简单一束,却让人平空生出一种景慕崇仰。

    在场所有的目光,或是惊疑或是愤怒,或是猜测或是敌意,在接触到他明亮眸光时,都似有直视旭日的晕眩感

    他的五官并不算十分出色,但那一双漆黑明亮的眼,却显出绝崖之俊,沧海之远。

    一切的世俗强权,威仪武力,在这一双眼眸面前,全数如蝼蚁一般渺小,简直微不足道

    昭元帝眯起眼,目光停留在此人背上的剑鞘上——

    鞘中之物,竟是一把木剑

    昭元帝斜倚御座,随意取过案间玉杯,凑到唇边一饮而尽,淡淡问道:“剑者,你为何而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震得大殿嗡嗡作响,四下人众顿时惊醒如初。

    “为取你性命而来。”

    白袍剑者也是淡淡答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白虹贯日天子危】………

    第一百六十八章白虹贯日天子危

    “哦?”

    昭元帝目光闪动,随即哈哈大笑,眼中生出强烈而激越的光芒——

    “许久不曾听到这种夸口了……”

    他的语气,竟然不是愤怒,而是雍容威仪之下的强烈兴味

    “我从不夸口,只说事实。”

    白袍男子仍是淡然的语气,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惊起万丈波澜

    “来、来人……有刺客啊”

    终于有臣子反应过来,由于太过离奇和荒谬,他惊得浑身发颤,嗓音也有些不稳。

    青天白天,眼前此人到底是神还是鬼,怎会突然出现?

    “护驾”

    文官们惊在当场,武将们却反应不慢,怒声喝叫着要冲上前去,却愕然发现自己身上并未带趁手的兵器。

    为了接待恒公子,这场国宴乃是遵循古礼,所有人身上佩剑乃是礼器,长可及地且锋刃未开,若是真要对敌,大概只能作长棍使用。

    这些勇不畏死的大将,脚下却是丝毫不停,疾风恶虎一般冲至大殿中央

    “真是猛将如云啊……“

    白袍男子轻声说道,神色之间仍是从容淡定,眼前蜂拥而来的人群,眼底不起半分波澜。

    他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宛如直挺之弦。

    随意自然的,在空中轻轻一划

    所有人的武勇剽悍,全数终结于白袍男子这一划——

    无形剑气映燃出一道明亮白光,周围空气都为之扭曲折射,众人只觉得胸口一麻,手中钝剑纷纷震飞离手,连雄壮身躯也好似断线风筝一般跌落一地,随即纷纷吐血重伤。

    “好一道无形剑意”

    昭元帝的目光越发闪亮,他含笑坐直了身子,第一次,以郑重之姿俯看阶下之人——

    “你的名字。”

    “宁非。”

    白袍男子静静答道。

    昭元帝微一挑眉,“理由?”

    他以一双幽黑之瞳凝视着他,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可别告诉我,是为了天下苍生?”

    宁非摇了摇头,目光仍是波澜不兴,“我只是区区一介武者,天下苍生对我来说,实在太过沉重了。”

    他缓缓抬起头来,沉稳坚韧的目光迎向他,丝毫不见一丝退让,“杀你,只因为答应过一个人。”

    “是谁?”

    宁非摇了摇头,仍是一派平和,“一个真正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人。”

    不等昭元帝继续发问,他跨前一步,踏上了金殿玉阶。

    通向帝座的玉阶共有九级,他的脚步不停,每一声都好似踏在众人心间,让人惊得肝胆俱裂

    “你太放肆了”

    终于有人低喝一声,站起身来。

    左相眉间一片冰冷怒色,眼角极为古怪的抽搐一下,随即面若寒霜站身而起,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的身影快如闪电,已然追到了阶下。

    腰间长剑连鞘而出,带起炽热罡风,从宁非背后直击而下。

    “嗯?”

    白袍男子宁非,轻嗯了一声,微微侧过脸,回身去看,只有正对着他的昭元帝,才看到他脸上露出清晰的惊讶神情。

    “你是谁?”

    紧要关头,他居然问了这样一句。

    左相毫不理会,礼剑去势如风,雷霆霹雳一般砸下。

    千钧一发之际,又有人打横里杀出,截住了他这一重击。

    来人一身黑衣,手持长刀呈黄金烈耀之色,只望一眼就让人目眩。

    “是你”

    左相一眼便认出,这是几个月前,前来暴室想要救走嘉妃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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