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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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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美却是纯粹的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只看得到他的倾城。
惊艳绝伦,偏偏取名‘无艳’,这还颇为有意思。
她的小曜小的时候也是常常被人误认为是姑娘呢,细细的眉,星辰滴水般的眸,透着姑娘家的娇滴滴。
“无艳见过千岁夫人。”无艳转过头来,朝她点头行礼。
很谦和,也很冷漠。
小曜自小就彰显出他的谦和了,长大后也应是个谦谦君子。
“夫人,请别在无艳身上寻找故人身影。”无艳冷淡地出声,实在受不了她一直盯着自己一眨也不眨。
风挽裳回神,有些窘迫地微低螓首,“对不住,实在是你长得过于像我弟弟了。”
“是吗?都说无艳艳绝天下,看来不是。”少年自嘲地勾了勾唇,扭回头去,不愿再面对她。
不知为何,看到他嘴角那抹自嘲的笑,风挽裳心尖钝痛,柔柔地出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生来是怎生的样貌,但我们应该坦然接受,而非厌恶。”
“夫人是特地来对无艳说教的吗?那,无艳受教了。”春风化雨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十足的伤人。
风挽裳怔了下,被满身是刺的他伤到。
“你误会了,我是特地前来看看你的伤的,谢谢你救了我。”
面纱下的唇轻笑,侧眸看向她,“夫人怎知这不是无艳故意为之,只为留在幽府?”
闻言,风挽裳身子微微一震,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他不是特地救她,而是为了能留在幽府?
北岳特使前来不是只为了处理云中王一事吗?莫非,他此行还有别的目的?而且,针对幽府而来?
这时候,外面响起敲门声,以及皎月的声音。
“夫人,您要的东西送来了。”
这么快?
风挽裳诧异了下,朝外道,“快送进来。”
她要皎月准备的东西并不常见,但皎月才离开一会儿就送来了,应该是府里备有。
很快,皎月端着一壶茶进来,托盘上还有一个油纸包。
她从皎月手里接过东西,走到圆桌边,把东西放下,拿出一个瓷碗,往里倒了热茶,再打开那包东西。
里面是叠放整齐的奶块,她抬眸看向床上的无艳,只见他看也不看一眼。
她略微失望地笑了笑,把奶块放进茶里去,然后再拿起另一个碗
倒扣在上面,接着便是等待奶块融化开。她的目光始终不离无艳,奈何那双流露在外的眉眼没有半点她想要的神色。
心中的失望更深了,她揭开碗,奶香和茶香混合要在一起,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弥漫整间屋子。
“这是我儿时与弟弟无意间发现的一种喝法,那就是把奶块放进茶里去,用碗盖住,等它融化,与茶香混在一起,别样的好喝,丝丝滑滑的……”风挽裳边说边留意他的表情变化,只可惜,只有那双眉眼可以辨认,而且,无动于衷,没有半点感觉。
“夫人,无艳无心知道你与你弟弟的事,也更不可能是你的弟弟,无需再来同无艳试探。”无艳直接点破她做这些的目的。
风挽裳失望地低下头去,原来,真的不是,所以才毫无感觉。
可是,这世上真的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
这时,倒是躺在贵妃榻那边看书的女子被这香气打断,秀气的细眉微微一挑,随手搁置下那本书,起身朝这边走来。
风挽裳随意瞥了眼她看的书,竟没想到会是一本兵书。
这女子,看兵书?
“我可以喝吗?”女子指着她泡好的茶,请示地问,也就是一问,其实不管可不可以,只怕她也会不顾别人的意愿。
就好比此刻,她还没回答,女子已经拿起那个碗,喝了一小口,然后,砸砸嘴,试试味道。可能觉得还不错,便又喝了一口,接着是一口接一口,直到见底。
“还不错。”落下结语,又回到贵妃榻那边拿起书继续看。
风挽裳看向空了的茶碗,又看向床上很平静的无艳,她神色暗淡。
看来,真的不是。
是她太希望小曜还活着了,所以才会这么以为。
轻轻叹息一声,“两位特使好好歇息,妾身就先告辞了。”
说着,正要福礼,被皎月拦住,“夫人腰上有伤。”
风挽裳笑了笑,改为颔首致意,带着满心失望转身离开。
直到人走出院子,贵妃榻那边的女子抬起头来,看向床上的少年,勾唇,露出深味的笑容,“为住进幽府,嗯?”
少年不说话。
“你看到那个太监出手了,却没有阻止,反而在她冲出来后,不顾性命地救人,莫非……你看上她了?”
此话一出,换来少年的冷瞪。
女子冷笑,继续低头看书。
※
风挽裳满心失落地走出屋子,完全没注意到踏入圆形拱门的身影,直到皎月的声音响起——
“爷。”
她抬眸看去,就见颀长的身影大步走来,俊脸阴沉,凤眸微冷。
他怎回来得这么快?不是说有事急于出府吗?
“谁准你跑过来的?”顾玦来到她面前,俯首就问,很近、很近的距离,俯视的目光带着怒火。
“爷说过可以的。”她迎上他的目光,淡淡地回答。
细细柔柔的嗓音,面对着他不悦的语气也能如此淡然,再大的气发着也没用。
顾玦伸手搂上她的腰,轻轻往上一提。
“唔……”她皱眉,吃疼地哼,身子近乎贴上他的。
“爷说等伤好!有本事,你就别喊疼,嗯?”
风挽裳立即咬唇,小手轻抵着他的肩膀,只是一双秀眉越皱越紧。
顾玦冷瞪了眼皎月,打横抱起她,转身,大步而去。
他的动作来得毫无征兆,她始料未及,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若是她再问他些问题的话,他会不会更生气?
“爷……”她试探地出声。
“说。”他的声音很冷。
“太后说您知晓无艳的饮食,无艳什么饮食?莫非他也像您当年那般……养着吗?”问这话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一面小心翼翼地注意他的脸色。
然后,她似乎感觉到抱着她的男子身子微微僵硬了下,脚步也慢了下来。
那双凤眸徐徐地落下来,眼里深沉得好似化不开的浓墨。
以为是因为自己提到他的当年,他才如此,风挽裳赶忙低头道,“是妾身说错话了,爷莫要去想。”
那是,很不好的回忆,而她居然提及,不怪他老是骂她蠢了,真的很蠢。
他的目光重新看向前方,继续起步,在她以为他要怪她的时候,他却忽然回答她了。
“不能随便吃只是借口,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脸才是真。”始终是年少,还无法面对那美得不像话的美貌。
风挽裳不安地脸顿时发亮,环在他颈上的手也紧了些,“那妾身……”
“不行!”一眼就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直接拒绝。
“等妾身伤好了,是否可以?”他的心思太过犀利,还未说完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嗯。”他不情愿地答应。
“谢谢爷。”她欣然把脸贴近他怀里。
那个无艳,即使不是她的小曜,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照顾他,做一顿饭给他吃,把他当做小曜一样在照顾。
也许,对于这个魔障,她走不出来了,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
翌日,早朝过后,九千岁的步辇缓缓行在宫中,停在凤鸾宫外。
颀长的身影从步辇上下来,怀抱雪白圆圆的小雪球,款步优雅地走进凤鸾宫,撩袍踏入殿门,见太后不在正殿后,留下万千绝,径自走进太后的寝宫,毫不避讳。
寝宫里,太后正在由宫女给她十指涂抹蔻丹。
女为悦己者容,即便是上了年纪的女人也一样。
瞧着那些红艳艳的指甲,顾玦不由得想起一双细嫩小巧的手,十指纤细,指甲光滑透亮,散发着自然的美。
她全身上下无需半点妆点,本身恬淡柔美的气质就叫人移不开眼了。
“奴才给太后请安。”微微躬身。
太后瞧着满意了,又戴上精美的护甲,微微摆手,起身,由宫女从后套上华贵的衣袍。
“顾玦,云中王的事议得如何了?”
“回太后,已决定等无艳特使的伤好些后,再当殿审云中王。”
“如此甚好。”太后点了点头,待穿戴好后,往外走去。
顾玦抱着小雪球跟在身后。
正殿外,等候的万千绝一见到太后出来,便跪地默然行礼,等太后走过后,方起身跟在自个的主子身后。
太后走到雕着九尾凤的金椅子坐下,接过宫女奉上来的茶,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摆手让赐坐,并挥退所有人。
顾玦优雅自若地坐下,也不急,只是微低着头抚着怀中小雪球。
太后轻轻慢慢地瞧了眼他怀中物,“听闻昨日之所以出事,皆因皇上去追这只小狐狸?”
“奴才听说的也是这样。”顾玦抬眸,淡淡地说。
“看来又是时候了,你说呢?”太后说着,又低头喝茶,眸光却是犀利地盯着他。
抚着小雪球的手顿了下,从容地起身,微微躬身,“是奴才管教不好,以至于昨日坏了太后的事。”
被如此揭穿,太后怔了下,轻轻搁下茶盏,“顾玦啊,若是皇上真死在你府里,你当如何?”
“那要看太后想要奴才如何?”顾玦徐徐反问。
太后轻笑,“哀家哪舍得拿你如何,不过是想再试探试探你罢了,即便真的出了事,推个人出来不就结了。”
闻言,微垂下的凤眸闪过阴沉之色。
推个人出来,而那个人无疑就是风挽裳。
“此事过后,你去一趟西凉吧,至于去做什么,到时哀家自会告诉你。”
终于等到了是吗?
顾玦唇角微勾,躬身低头,“奴才遵命。”
说着,徐徐抬眸看向太后,俊脸含笑,“太后,请恕奴才斗胆,您那些可以叫人飘飘欲仙的宝物是从何来的?您知道,奴才这……”
故作不好意思开口,有时候,有些话,无需说破。
太后眯眼看向他,若按照上次给他的量来算的话,是差不多已经吸食完了。
她放心地笑了,朝一旁的高松递了个眼色。
高松点头,进了内殿,很快就拿着一个贵气的精雕木盒子走出来交给顾玦。
顾玦将小雪球交给一旁的万千绝,然后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顿时眉开眼笑,比看到宝藏还要兴奋,凤眸中也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目光。
太后一瞧,更放心了。
还试探什么,有了这玩意儿,哪怕他真的是异族,也会屈服于她。因为只有她才能解他的瘾。
这东西一上瘾,可是一辈子的事。
不过,他研制出来的那叫‘烟枪’的东西,与这乌香实在搭得很,简直就是为这乌香而存在的。
“奴才多谢太后赏赐!”合上盒盖,顾玦躬身谢恩,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看你这样子,想必是犯了吧,退下吧。”太后尤为体谅地说。
“谢太后!奴才告退。”顾玦抱着盒子退下,转身之时,忽然又回身,道,“禀太后,奴才此次入宫给太后带了些府里厨子新研制出来的点心。”
“喔,你倒是有心,呈上来吧。”太后笑吟吟地说。
闻言,万千绝走出去从殿外把食盒带进来,尽职的高松立即上前接了过来。
把食盒打开,拿银针试过后,才端到太后面前。
太后看了看碟子里深红色的糕点,轻轻拿起一块,正要放进嘴里,门外传来通报声——
“大长公主到!”
话音甫落,大长公主一身尊贵的金色衣裙娉娉婷婷走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你来得正好,这是九千岁府里的厨子新做出来的糕点,你尝尝。”太后将手里的那块糕点给她。
“谢母后。”君滟伸手接过,便以袖挡住,微侧过身去小咬了一口试味,而后,满意地点点头,“九千岁府里的厨子果然不一样,做的糕点也如此好吃。”
顾玦只是眯眼莞尔,耐心地等她吃完一整块糕点了,才徐徐开口,“公主可知这糕点是用什么做的?”
闻言,君滟伸出去拿第二快的手顿时僵住,警惕地看向他,“用什么?”
“公主昨日派人送来的那一桶鹿血。”
君滟一听,脸色骤变,立即反胃作呕。
鹿血!她刚才吃下的那块糕点居然是用鹿血做的!
“公主可怜本督府里的梅花鹿死了,好心给本督的女人送来一桶鹿血,只是这鹿血一时也喝不完,所以只好拿来做点心送回去给公主作为谢礼了,公主无需客气。”
客气!
他居然还敢叫她不要客气!
君滟一边作呕,一边瞪着那张妖娆而笑的脸,恨不得扑上去撕碎。
“喔,对了,剩下的本督也叫人送到府上去了,公主回府后也可慢慢享用。”顾玦慢条斯理地补充。
“你这个阉……”
“大长公主!”太后赫然拍案,疾言厉色,“风挽裳救了你一命,你却一次次胡来,皇家脸面都叫你丢尽了!”大手挥落茶盏,怒不可遏。
所有人吓得跪倒在地,包括君滟。
“回去闭门思过十日!”
“母后……”君滟不情愿地抬头喊。
“怎么?还想留下来领板子不成?”太后凌厉地瞪向自己唯一的女儿。
君滟很不甘心地起身,狠瞪了眼边上站着的男人,气呼呼地离去。
“顾玦,你这出戏时辰掐得也未免太准了。”太后稍缓下怒气,冷冷道。
“多谢太后替奴才做主。”顾玦躬身低头奉承道。
“也是委屈你了,是哀家当初考虑不周。”
“太后言重了,奴才还要多谢太后赐给奴才这么个温柔体贴,蕙质兰心的女人。”
“呵……瞧你舍近求远回幽府住也知晓了。只是,宠女人也要有个度,别坏事了。”太后别有所指的提醒。
“奴才明白,不该她知道的,奴才不会让她知道。”
“嗯,哀家信你有分寸,下去吧。”
顾玦再次躬身退了出去。
※
幽府,风挽裳炒完最后一道菜,亲自端去给无艳。
昨夜,沈离醉有入府来给她扎了几针,再加上抹药揉开,她的腰伤也没那么疼了。
所以,她便亲自给无艳做了几道菜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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