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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剑的风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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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的左胁飞出。藏花只觉得光芒耀眼,一道鹰钩般的银光已迎面而来,来势快如电击。她身子立即一扭,滑开七尺,谁知那银光竟仿佛像是有眼睛的,如影随形地跟着飞了过去。藏花双脚连错,身影闪动,连闪七次。但那银光就宛如夜星般的令人不知该如何闪避。藏花的右手,忽然向前伸出,由左往右,顺势划了一个圆圈,在她所划的圆圈内,突然有两点乌星飞出。“呛”的一声,满天银光忽然消失了。“八格野鹿!竟然破了我的‘死卷术’。”忍者双眼暴怒。“哼!好,再瞧瞧我的‘丹心术’。”忍者翻身,手一扬,一片紫色的烟雾仿佛海浪般地卷向藏花。雾中似乎还夹着一点亮晶晶的紫星。紫烟一起,藏花的身子立刻后退,立刻冲天跃起。“轰”的一声大响,如电闪雷鸣,紫烟立刻暴剔“而开。本来在藏花身后的一棵梅花,竟然被从中间炸成两段,炸开处如遭雷击般地被烧成焦炭。一阵寒凤吹过,梅花片片飞飘,一棵傲然挺拔的梅树,一瞬间竟然全部枯死,纯白如雪的花瓣也一刹那间变成枯黄色。藏花有点吃惊。”东流忍者,神通果然广大。”忍者双眼突然射出一种既兴奋又哀怨的光芒。眨也不眨地凝注藏花,目光中逐渐散发出一种妖异之光,也仿佛带着种妖异的催眠之力。藏花脸上虽然有着笑意,但全身上下,每分每寸都已充满了警戒之意,眼睛却只盯着忍者手中的武士刀。忍者横举过眉的刀,缓缓移向前,缓缓竖直起来,左手也缓缓靠向刀把,然后双手一握,一用力,一扭。刀身的光芒,如一泓秋水,碧绿森寒,刺入肌骨。一望见忍者这种姿态,藏花眉头微皱。“迎风一刀斩?”“是的。”忍者狞笑。“这‘迎风一刀斩,乃剑道之精华,剑出见血,剑出必杀。”刀锋朝着藏花,忍者妖异的目光凝注着她。刀光和目光已将藏花笼罩。刀,未动。刀虽未动,但自刀锋逼出的杀气却越来越重。藏花不敢动。她知道自己只要稍微动一动,一定有空门露出,对方的“必杀”之刀,一定就会立刻砍了下来。以静制动,本就是武功的最高精华。“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不发则已,一发必中。”高手相争,岂非正是一指便可分出胜负。浓雾迷漫,风声瑟瑟,天地问充满了肃杀之意。柔柔的流水声,也似越来越远,甚至已听不见了,大地间只剩下忍者和藏花有节奏的呼吸声。越来越重。“静”的对峙,实在比“动”的争杀还要可怕。固为“静”比“动”还要难。“动”你可以看得见,你可以随时预防。“静”却充满了不可知的危机,不可知的凶险。——谁也无法预测忍者这“迎凤一刀斩”的第一刀要从何处斩下。在这残秋酷寒的夜里,藏花已感觉到汗珠一粒粒自她鼻尖沁出。忍者双眼依然闪着妖异之光,甚至连刀尖部没有一丝颤动。但就在这时,突然有一缕寒风,直袭藏花的脸上。她眼睛眨了眨。眼眨,刀也动。忍者轻喝一声,掌中的武士刀已急斩而下。这一刀看来平平淡淡的,但是却很快,快到今人无法感觉它在动。快到很平淡。这一刀实在太平淡了,但平淡中却带有武术之精华,临敌之智慧,世人所能容纳之武功极限,已全部包涵在这平淡的一刀中了。忍者目光已红,满身衣服也已被他身体内所发出的真力,鼓动得振振有声。这一刀,已必杀,他已不必再留余力。“迎凤一刀斩”真的能无敌于天下?刀凤来到时,藏花身子已躺下,手中的铁箱子已飞出迎向刀锋。“哨”的一声,火花四射。铁箱子竟然被斩裂开了。火花一起,逼人的杀气就消失了。铁箱子一裂,刀口竟崩开一个缺口。火花一失,藏花的人就已翻至忍者的背后,双手凝力,拍向忍者背部。“嗯”的一声,忍者向前扑倒,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但他的脸上却没有痛苦之色,他忽然大笑了起来。藏花却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汗水却已从她的额头流下。她的双手竟已有血丝沁出,顺着手指一滴一滴落下。忍者大笑站起,拿起已裂开的铁箱子。藏花没有动,她只眼睁睁地看着铁箱子被忍者拿去。“这是伊贺独创的‘无悔术’。”忍者大笑。“轻拍者,一个对时必死无疑,你刚刚那么用力,最多活不过两个时辰。”藏花的嘴唇已困用力咬着,而沁出了血,她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没有痛苦,没有后悔,没有情感,却有着一丝恨意。忍者再次狂笑。狂笑声中,他的人影已消失在梅林深处。离别钩当然也已随他而去。天地间只剩下藏花。溪水尽头的那一点亮光,似乎越来越亮,也越来越大。大地凄凉,浓雾依旧迷漫。寂静中,突然传来一阵洞萧的声音。七寒风吹着。浓雾迷漫的溪水上,那一点亮光逐渐明亮。不是灯光,是炉光。炉火在舟上,洞萧声也来自舟上。一叶孤舟,一个小小的红泥炉,闪动的火光,照着盘膝而坐在船头的一个老人。青斗笠、棕蓑衣,满头自发如雪,他正专心地吹着洞萧。带声低沉、凄凉。风中夹带着一阵阵苦涩而清冽的芳香。香味来自炉火上的瓷罐。炉火上煮的也不知是茶?还是药,一叶孤舟,一炉弱火,一个孤独的老人,一支洞萧。萧声哀怨。对这舟上的老人来说,生命中所有的悲欢离合,想必都已成了过眼的云烟。他是不是也已将死?听见萧声,本来不动的藏花忽然动了,她转身望向舟上的老人。“船上的老丈,你能不能把船摇过来?”萧声停止。”你要干什么?”“你一个人坐在船上吹萧,我一个人站在岸上发呆,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不坐在一起聊聊,也好打发这无情漫漫的一夜。”老人没有开口,萧声却又响起,轻舟已慢慢地靠了过去。炉火上的小瓷罐,水已沸了,苦涩清冽的香气更浓。“这是茶?”藏花已坐上舟。“还是药,”“是茶。”老人淡淡他说。“是药。”老人看着闪动明灭的火花,衰老的脸上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喃喃地接着说:“你还年轻,也许还没有懂得领略苦茶的滋味。”“我却知道,一定要苦尽才会有余甘。”老人抬头,看着她,逐渐笑了,脸上每一条皱纹里也都有了笑意。一种经过风霜的笑意。老人提起小瓷罐,倒了一杯。“好,你喝一杯。”“你呢?”“我不喝。”“为什么?”“因为世上的各式各样苦茶,我部已尝过了。”这是句很凄凉的话,可是从他嘴里淡淡他说出来,却又别有一番风味。“你既然不喝,为什么要煮茶?”问得好。“煮茶的人,并不一定是喝茶的人。”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年纪轻的人,当然还不太明白。藏花接过已斟满昔茶的杯子。茶还是滚热的,盛茶的杯子虽粗却很大,她一口就喝了下去。无论喝茶还是喝酒,她都喝得很快。无论做什么,她都做得很快。这是不是因为她已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也一样会结束得很快?昔茶已喝干,人是否已将死,“有句话我若说出,”藏花笑着说,“你一定会大吃一惊。”“说吧!”“我已是个快要死的人。”“人只要一生下来,就已开始在等死。”“我说的是真的。”“我看得出。”“你不准备赶我下船,”“既然让你上了,又何必赶你下呢?”老人的话充满了哲理。“可是我随时都会死在这里。”藏花说:“死在你面前。”“我看见过人生,也看见过人死。”“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愿让一个陌生人死在我的船上,”“这是实话。”老人说,”可惜你不是我,你也不会死在我的船上。”藏花大惊。”为什么?”“因为你遇见了无十三。”“无十三?”藏花问:“无十三是谁?”“我。”“你?”藏花又问:“遇见你,我就不会死?”“是的。”老人的声音很冷淡。”你遇见了我,就算想死都不行了。”“为什么?”“因为我也不想让一个陌生人死在我的船上。”听见这句话,藏花笑了。“你认为我救不了你?”“你只看见我的伤。”藏花看看自己的双手。”却没有看见我中的毒,所以你才认为你能救我。”“哦?”“我的伤虽然只不过在皮肉上,毒却来自遥远的地方,毒已在骨头里。”“哦?”老人没有表情。“没有人能解得了我的毒。”“连一个都没有?”“或许有一个人。”藏花望着凄迷的河面。“谁?”藏花苦笑了一下,拍了拍衣裳,站起来。“这个人绝不是你。”“所以你想走,”“我不想死在你的船上。”“你走不了的。”“为什么?”“固为你喝了我一杯苦茶。”“昔茶?”藏花说:“你要我赔给你?”“赔不起。”老人拨弄着炭火。”你赔不起。”藏花想大笑,却已笑不出,她忽然发觉手指和脚尖都已开始麻木,而且正在渐渐向上蔓延。“你知道喝下去的是什么茶?”“什么茶?”“五麻散。”老人淡淡他说:”一二三四五的五,麻木的麻,散开的散。”“五麻散?”藏花说:“这不是华伦的秘方吗?华伦死后,就失传了。”“可是有一个人却决心要将这种配方的秘密再找出,他花了十六年的工夫,总算成功了。”在说这句话时,老人迟暮的眼中竞仿佛有了泪光。“这个人就是你?”老人不答,目光却又变为冷冷的。“像这样的一杯茶,你能赔得起?”“我赔不起,”她苦笑。”只不过我若早知道这是一杯什么样的茶,说什么也绝不会喝下去。”“只可惜你现在已经喝下去了。”藏花只有苦笑。“所以现在你的四肢一定已经开始麻木,割你一刀,你也绝不会觉得痛的。”“真的吗?”老人没有回答,他慢慢地拿出了一个深棕色的皮匣。八皮匣扁而平,虽然已经很陈旧,却又固为人手常年的磨擦而显出一种奇特的光泽。老人慢慢地打开了这个皮匣,里面立刻闪出了一种淡青色的光芒。刀锋的光芒。十三把刀。十三把形式奇特的刀,有的如钩镰,有的如齿锯,有的狭长,有的弯曲。这十三把刀只有一样共同的特点——刀锋都很薄,薄而锐利。老人凝视这十三把刀,衰老的眼睛里忽然露出比刀锋更锐利的光芒。“我就要用这十三把刀来对付你。”老人一脸严肃。“这么薄的刀,割下去一定不会痛的。”藏花想笑却笑得很僵硬。那种可怕的麻木,几乎已蔓延到她全身,只有眼睛还能看得见,嘴巴还能动。她正在看这十三把刀,她不能不看。河水静静地流动,炉火己渐渐微弱,雾仍浓。老人拈起一柄狭长的刀。九寸长的刀,宽只有六分。“首先我要用这把刀割开你的肉。”老人抓起她的手。“你手上这些肉已经开始腐烂了。”“然后呢?”“然后我就用这一把刀对付你。”老人又拈起一柄钩镰般的刀。“用这把刀撕开你的血肉。”“然后呢?”老人放下如钩镰的刀,又选了一把刀。“然后我就要用这把刀挫开你的骨肉,把你骨肉里的毒刮出来、挖出来,连根都挖出来。”这老人既想割开藏花的血肉,又要将骨头挫开,她居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她的眸子直望着那十三把刀。老人却凝视她。“我保证你那时绝不会有一点痛苦。”藏花抬头望着他。“就困为我已喝下了那碗五麻散?”“不错。”老人说:“这就是五麻散的用处。”“你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这种毒性至极的毒,也只有东流小人才会用的。”老人注视她的手。“无悔术?真亏那些小矮人想得出这种名字。”“你早就知道我中了这种毒?”藏花双眼直射老人。”所以早就替我准备好这种法子?”“是的。”“你怎么会知道的?”“园为我欠人家的情。”“人家?人家是谁?”“一个人。”老人望向浓雾深处。”一个很老很老的老朋友。”“这个人是谁?”“老人总是很容易忘记事情的。”老人说:“我已忘了他是谁。”这是句谎话。藏花知道,却也不拆穿。她从不强迫别人做不想做的事。她只淡淡地问,“他要你来救我?”“是的。”“如果我不想让你救呢?”在藏花说出这句话时,她忽然觉得那种可怕的麻木,已蔓延到她的脑,她的心。她听见老人的声音。“你想不想死?”她也听见自己的声音。“不想。”九藏花最后听见的声音,是一种刀锋刮在骨头上的声音。是她自己的骨头。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天亮了,浓雾也散了。多日不见的白雪,又开始飘了。天黑了。白雪依旧下着。梅花瓣上已覆盖了一层雪。不管是天黑还是天亮,人生总有美丽的一面。一个人如果能活着,为什么要死?——又有谁真的想死?
第四章三弦的哀怨
一条窄巷,一个面摊,一盏昏灯,一位老人,一根长烟斗。夜已经很深了,雪仍下着。在这种时候,这种天气里,还会有谁来吃面、陈老头知道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再出来吃宵夜,他也知道早就应该收起卤菜和面条了,可是他每天都卖到天亮。他每天都想不做,可是一想到那些每天都要到达里吃面的穷朋友,他还是每天都卖到夭亮。这里的面不但好吃,又便宜,而且还可以赊帐。如果陈老头忽然有一天不卖了,那些人很可能就要挨饿。天这么寒,地这么冻,每一天的日子都过得如此漫长艰苦,而生命又偏偏如此短促,他为什么还要卖这么晚?为什么不早一点睡?———个人活着并不是只为了自己,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着的,如果你已经担起了一付担子,就不要随便放下去。陈老头心里叹着气,用大拇指压了压烟斗里的残余烟丝,然后一口一口用力地吸着。本已快灭的火种,又重新亮了起来。烟雾从陈老头的鼻孔缓缓喷出。这个面摊就在监牢后面的巷子里,也正好是老盖仙房门的左边。所以有时没有事的老盖仙常常跑去找陈老头聊天喝酒。陈老头的酸辣面最合老盖仙的口味,尤其是在天寒地冻的夜里,能吃上一碗关味的酸辣面,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今夜老盖仙很早就躲进被窝里,可是翻来覆去地,总是睡不着,心里好像有成千上万解不开的事在烦着一样。最后他终于决定到陈老头那儿去喝个几杯,两个孤老头在一起,或许很容易打”时间。来到面摊,老盖仙还未开口,就已看见陈老头用一种很惊讶的人情看着他。“你病了?”陈老头的声音也带有惊讶。“病了?”老盖灿一愣。“没有呀!”“没有病,这个时候你不在被窝里睡着,跑来这里干什么?”“来灌你几杯酒呀!”老盖仙找了个位子坐干“。“在这种鸟天气里,不喝个几杯,实在对不起自己。”“老样子?”“对的。”“对的,对的。”陈老头边切菜边喃喃自语。“每次切五碟菜,剩回来的还是五碟菜。”他不知道,有些人喝酒是不吃菜的。就算叫菜,也只不过是拿来点缀,拿来看的。就仿佛一个人半夜里寂寞得要死,他家里有大鱼、大肉,上等好酒,他也情愿到路边摊上去吃喝。他吃的不是酒菜,而是那里有人,有人的气息。一碟豆腐干、一碟猪耳朵、一碟白切肉、一、碟卤牛肉、一碟花生米。五碟小菜摆在桌上,杯子两个,酒两壶。老盖仙、陈老头两人面对面而坐。各人面前一个杯,一壶酒。杯中有酒,烧刀子。“桌前一壶酒,能更几回眠?”老盖仙喝了一杯。“欲投向处宿,隔桌间酒夫。”陈老头不服输地,也喝了一杯。老盖仙看着他喝下一杯,苦笑着,转头望向门外,望向夜空,望向远方。“人老多言。”老盖仙感慨他说,“其实他们并不是唠叨,他们只是怕静而已。”这是真言。老人话多,噜苏,并不代表他们唠叨。他们只是怕静而已。“静”,多么平凡的一个字,也多么难了解的一个字。老人多言,是怕无语。动物出声,是怕静。“所以年纪越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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