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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云纷飞-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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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叶反过来讥讽云飞儿的时候,她的手狠狠地往血虎王身上一拍:“血虎王!不用装昏啦!快起来,有事儿等你帮忙嘞!”
“血虎王?”躺在地上的血虎王,挨了一巴掌,身体的肌肉就开始抽搐,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大量的血雾从他的嘴里逸散出来——不是攻击,不是防御,而是一直被他强制压迫住的,退化产生的,身体不能装载而逸散出来的血雾——冒着浓浓血雾的嘴巴猛然抬起来,看着面前的贝多叶,“是你?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难道我们魔族活得还不够痛苦吗?”怨恨,怨怼,怨毒……凶狠的目光中放射着无数的“怨”,“要杀就杀!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妈妈,他怎么老是在吐血雾?难道他真的想做我的被子?要是我能一直被这么多的血雾滋养着,说不定能长得更快,变得更强!”云飞儿偷偷地瞟了一眼形单影只的磐石炎,向他做了一个鬼脸,开始放任自己的心性,调侃面前的血虎王,“妈妈,可是,有一个问题啊!用他当被子,我该怎么盖啊?我可是——”扭头看看那些偷看着这里的血羊,放低声音,“我可是一棵血树啊!”然后轻轻嗓子,提高声音:“我睡觉的时候,那也是站着睡!我怎么用这床被子啊?”
“云飞儿,这个很简单!”贝多叶心里觉得好笑,真是个孩子般的家伙,“让他在你这里——”伸手在树冠上拂动,“做一个窝,你睡觉的时候,就让他在这里睡觉,你肯定会很舒服的!”
“去!大坏蛋妈妈,你当我没脑子啊?”树枝在树干上敲敲,“这可都是我的脑袋,我精明着嘞!竟然想让我上这种傻当!当我哪天想自杀的时候,倒可以试试!”树枝开始戏弄,拔动贝多叶的头发。
“嘿!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带着很多“怨”的血虎王,努力坚持抬起来的脑袋,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可是面前的两个人却不再理他,他立刻把嘴里逸散的血雾,用吐气的法子,喷到他们身上,“难道你们想,这样把我说死吗?”
“嘿,你这个多嘴的小猫咪,少在这里插嘴,没看见我们两母女在聊天啊?”云飞儿身上的树叶一下就把飘到跟前的血雾吸了个精光,最长的一根树枝对着面前的大脑袋就抽打过去。
“母女?”贝多叶听到一个关键词,哈哈大笑起来,“云飞儿,你认为自己是女孩儿了吗?我真替你感到高兴啊!”
“女孩子?你这个乱开玩笑的坏蛋妈妈,我就算想承认自己是女孩子,可是到了那天,你看到我生儿养女的时候,你就会全盘否定这个看法了!因为,我的身体,我的意识,是由无数个男男女女的身体组成的!我可是魔界独一无二的奇迹!”云飞儿十分傲气地,向贝多叶展示身姿。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难道你就是——”血虎王说到这里,突然停住,抽搐得非常的厉害的脖子,一放松,脑袋就砸在地面上。
“行啦!行啦!云飞儿,我们现在还是先别讨论这个事情,先跟这位伟大的血虎王聊聊天,把正事做完再说!要不然,等会儿,只有靠你来背这位伟大的血虎王了!”贝多叶发现血虎王已经把很多“怨”扔到某个角落里藏着了,立刻把话题往目标上引。
“去,臭妈妈,你难道也会有正事?笑死人了!一直都是磐石炎和冲云小子,两个大块头在干活,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坐在人家的身上睡觉!你现在竟然也有正事了?”云飞儿偷偷地瞧着两个大块头的反应,狠狠地奚落贝多叶。
“我不跟你说啦!”不想再多说废话的贝多叶,伸手撩起满头的发丝,往没有丝毫准备的云飞儿脸上一扔,弄得云飞儿痒得直跳,再也没有精力说话,贝多叶走上两步,来到血虎王面前:“血虎王!我不跟你浪费时间啦!那个要人命的东西还在往这里靠追,你告诉我们去封魔石的路,该怎么走,我们好赶紧赶路!”
“封魔石?你难道想从那里离开魔界?”血虎王冷冷地笑起来,“或者,你们想从那里打开一个空间通道?让你们的人进入魔界?”
“哦?”云飞儿的痒痒一下就被血虎王的话压制住了,树枝伸到贝多叶的嘴巴上捣乱,抢先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不是魔界的人?”
“难道你们是魔界的人?”血虎王畅快地笑起来,看穿别人秘密后,死而无憾地笑,可没笑到两声,嘴里的血雾似乎把他呛着了,一阵剧烈地咳嗽。
“伟大的血虎王!那你可就说错了!”贝多叶伸手掰开云飞儿的树枝,得意地笑起来,“我们的魂魄也许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可是我们的身体,可都是地地道道的魔界产物!看来你是知道封魔石的路的!好了,我就不打扰你啦!好好休息,等会儿好赶路!”一边跟云飞儿的树枝扭打,一边离开血虎王。
“妈妈!我还要跟那个血虎王说话,你怎么走啦!快给我回去!”本来只是一直抢夺说话权的云飞儿,发现贝多叶正在离开,扭打得更加凶猛了。
“别闹啦!时间不多了,我想到树上去看看!看看那个喷泉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我现在可不敢用精神力去试探它啊!”贝多叶略带失意地说。
“妈妈,你是说去看那个血色丝线网吗?快!快!我刚才正研究得起劲儿嘞!”云飞儿掉转枪头,催促贝多叶快点。
树下面的人,看着一帘半透明的亮发,跟着贝多叶爬树的动作不停地晃荡着,没有好感,只觉得刺眼,扭过脑袋歇上一会儿,大部分眼睛却又因为关心自己的处境,再次看过去,了解这个怪物的本事,了解这个怪物的意图。结果令很多人都非常失望:速度,可以说,这里随便拉出一个来,要上这棵树,也就是轻轻一跳的功夫;力量,这里任何一个人,随便一脚,不说把这棵树撞断,至少也能把这棵树撞得不停摇晃,可这怪物却连几片树叶都没有弄晃动,只有那一帘映射着血光的头发,分外刺眼。
三分钟之后,贝多叶带着别人的一大堆失望,爬到了一根足够粗的树枝上,坐下,望着血色丝线网开始跟云飞儿,毫无顾忌地聊天。
“妈妈!你说这些血色丝线为什么使用这种网状,向四周吞噬!我觉得这个方法,对我控制木元素非常有用!”云飞儿好好地,再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嘴里不由自主地询问贝多叶。
“这个问题啊!你问得真好!”贝多叶把云飞儿放到腿上,抱在怀里,头发全部撩到背后,感受着头发拉着头皮那种轻微的拉扯感,“你知道我的头发为什么会这样柔顺,为什么是半透明的吗?”感慨万千地看着面前还在变大的怪物,“因为,我的头发就是网状化了的土元素!它不像我的身体,密密麻麻地紧紧地靠在一起,靠延伸出来的土精管道、精神力的滋润才变得具有弹性,它靠的是薄薄的土元素,留出很多间隙,就像用这个到处都漏风的丝线网,排列出来的管道!想要它柔顺点,可以加大间隙,可以让每一根土元素丝线变短些!想要它们变硬,相反地去做就行了!”拉起云飞儿的一片树叶,对着天上的血光看,“云飞儿,你看,你的树叶,也是网状结构的!可惜,我的眼睛和精神力都无法看到你细小的身体微粒,否则,说不定,我可以给你找出一条让木元素流动的通道!你这些粗粗的导管都是单向的,显然不能使用!除非,能把两根导管的两端的端口,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回路,也许你就可以利用它来装载木元素啦!”
“妈妈,你好聪明啊!我想了这么久,都没有想到,你一开口就想到了!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最聪明的人!”云飞儿对着面前的血色丝线网高声叫起来,可是十多米外谁都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不要想得那么简单,你的管道有多么复杂,你知道吗?一旦出错,说不定会把你自己弄死的!你还是再认认真真看看的好!就像那一条血色丝线,为什么要那么粗大?还有那一条,为什么要横穿……”两个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可是说话最多的并不是一贯话多的云飞儿,而是贝多叶。 。 想看书来
四十二 自大
“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走啦?”冲云充满了顾虑,他害怕别人说他耽误了大家的行程,说他是这里最弱小的,说他做什么事都只是一股蛮劲,根本不知道动脑筋……他想了好多的东西,头脑里挤满了焦急,不停地运转血魔功,修复刚才由于使劲过猛而脱力受损的身体,勉强能站起来的时候,他就憋住一口气站起来,胆怯地问磐石炎,“我现在,基本上好啦!”
磐石炎一听到冲云的话,空虚而孤独的心,立刻充满了逃命的计划,站起来:“晦涩张!叫上你的族人,准备出发!”扭头对还在树上说着什么的贝多叶和云飞儿喊:“大姐!快下来!我们该走了!”
“妈妈,快说,别停,你为什么会觉得你的头发能带给你信心!我还没有闹明白!我感觉着,这比研究如何控制木元素难得多!”云飞儿发现正说的津津有味的贝多叶停下了嘴,扭头看向树下,立刻伸出树枝,缠住贝多叶的脑袋,使劲拉回来。
“这个——”贝多叶扭头看看一脸期待的云飞儿,又看看下面的人群,“这个东西我再说上无数遍,你可能还是不能理解,我给你表演一下吧!”说着,背好云飞儿,十根手指变锐利,扭身抱着树干,抓住树皮,像虫子一样贴在树干上,慢慢地一松,身子带着云飞儿就往下面落去,她满头的乱发,在空气中呼呼地飘散着。嘭,贝多叶突然发现,手再也挨不着树干,更别说抓住树干,只好没有任何缓冲地,带着云飞儿一起摔在地上,一双坚硬的腿,砸进地面,“感觉到没有?风在吹拂在身上,特别是吹拂着头发的时候,脑袋里的感觉,一大堆的清爽!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完美啦!”迅速拔出双腿,踏着沉重的步子往冲云身边走去。
“爽?这有什么清爽的?不就是空气拉扯、撕裂身子的触感吗?我还是闹不懂,这跟清爽有什么关系!”云飞儿的树冠使劲一甩,把弄乱的,夹杂着贝多叶头发的树叶树枝,从头发里拉出来,“妈妈!难道,你被风弄伤的时候,会感觉到很是舒坦?这也——”
“云飞儿,我实在是没法跟你解释啦!你说得对,这只是一种感觉上的问题!”贝多叶行走的路上,血羊们主动让道,可是没有向她表示任何的敬意,更没有行礼,全是一大堆的蔑视和奇怪。
“大姐!我现在可再也扛不动血虎王啦!”冲云艰难地活动了一分钟,等贝多叶和云飞儿来到面前,就苦苦地说,“要不?就让他留在这里?反正你刚才不是已经问过话了吗?他可是一个招大风的树啊!”
“树?血虎王也是树?”云飞儿还没有从贝多叶说的意境中走出来,就被冲云的话硬生生拉了出来。
“嘿!该死的血虎王!你还趴着干什么?快起来,走啦!”贝多叶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组织众人,而是跑到一棵树边,大口大口吃着树叶的磐石炎,对着血虎王就大喊,“磐石炎!快过来,这头大老虎好像走不动路,我没有办法,你处理一下吧?”不等血虎王有反应的机会,扭头又喊。
“血虎王?”磐石炎似乎被这个称呼给镇住了,他立刻扭过头,盯着开始挣扎着站起来的血虎王,他心中的计划瞬间破碎,心脏剧烈地悸动着:“他,他是血虎王!我怎么给忘了!我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误以为他也是血羊啊?我的魔神啊!”愣了一会儿神,迈开步子,不看比他矮很多的血羊,不注意地面,盯着血虎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来到贝多叶面前,“大姐!他的事,我管不了,你处理吧!”鼻子高高地举起,似乎要甩下来,狠狠抽打血虎王一顿,可最终还是冷哼一声,掉头回到被他挤得四歪八扭的血羊堆里,心里开始忌恨:“我们这个种族,对这些家伙有一种天生的畏惧!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我可以折磨他,命令他,为什么我就是不敢迈出,这跨越种族的一步!为什么,我不能像对付三不像一样地对付他!”
“你不杀我?那我自己走!不用你们这些低贱的杂种操心,我是血虎王,我就是死,也得死得有大王的样子!”在云飞儿与冲云争论的时候,血虎王站了起来,甩甩身上湿漉漉的毛发,四只爪子按住地面,想要来一声咆哮,可是他的嘴巴不停地冒出来的血雾,让他的呼吸非常短促,说话都是一顿一顿的,咆哮根本不可能。
“云飞儿,不要跟冲云小子两个争论啦!我们出发!”贝多叶爬上冲云的背,不再理会血虎王,玩弄起一缕头发来。
磐石炎,作为一个领路人是失职的,因为他始终都不愿意走在最前面,而是紧紧地挨着晦涩张,躲在血羊群的中间,眼睛在最前面的血虎王与走在第二的冲云身上摇摆着。
冲云现在的心情也处于混乱之中,他身体上的痛楚与坚定的信心不停地互相对抗着:“我为什么这么没用?不就是搬运了一下这头自以为是的血虎王吗?竟然连走路,都得使劲儿咬牙!”
云飞儿发现磐石炎一直在身后,本来没有多少忧虑的他,不由自主开始担心磐石炎的报复,偷袭,一直都放不下这份忐忑,不敢大声说话,只是一直不停地絮絮叨叨地逗弄着血虎王,发泄心里的郁闷。
现在的贝多叶一片迷茫,她好想甩开多余的人,自己三四个人迅速离开这里,可是,作为唯一一个能跟那个喷泉对抗一下的人,她始终下不了决心,放弃掉现在对自己已经失去掩护作用的血羊,反而一直在找理由,保持现状:“只要在血虎王的嘴里得到去封魔石的路,我才不要跟这些家伙一起呆着了!弄得磐石炎、冲云小子浑身的不舒服!”
这一次的行进速度,不快也不慢,当他们突然回头看看身后的危险的时候,出现的慢慢地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那个血色丝线网的景象,而是一大群,成百上千的血魔,远远地,安安静静地跟着,素食的在最后,散得最开,肉食的在中间,跟得最紧。
磐石炎的怒火、自尊、计划等等的东西,终于在血光暗下来之后,完全忘记了,剩下的只是,因为不能放开脚步奔跑,甚至都不能放开脚步走路,而积累出来的烦躁,当他看到身后,缓缓跟上来的血魔们时,他再也不控制不住自己了:“停!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鼻子一卷,从嘴里拿出一块巨大的骨头,蓬勃出浓浓的血雾,一声象吼,驾着血雾就往中间的那些肉食血魔冲去:“混蛋!谁叫你们跟着我们的!混蛋!去死吧!”嘭,四脚落地,帮方圆三十来米的地面表层翻了个身,鼻子卷着的骨头跟着往地上一敲,被翻松的地面,立刻被砸得凹陷下去半米,“给我滚!”
“小小的一头血象,也敢在我们面前耍威风?”生性好斗的血狼,跳出一个,双手伸出,一根骨矛直接从身上喷射而出,飞射向磐石炎,血狼腾起血雾,狼毛被风吹得紧紧地贴在身上,追上骨矛,单手抓住,以更快的速度推着骨矛飞射过去:“姑娘们!今天晚上,我们吃血象!”
没有血雾喷出,只是一根快速飞来的骨矛,磐石炎听到了剧烈的破风声,眼睛里看到了一大堆的血雾,汹涌着向自己扑来。烦躁,顿时消失!死亡,难以抗拒的死亡,瞬间包裹了他的身体!他的魂魄,甚至连他毫无知觉的那块骨头都开始发颤,心里突然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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