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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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十天过去了，小杰和奇犽的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从和疾斗与狸贝多的比赛中就可以看出来。西索在看了小杰与疾斗的比赛后，打电话给小杰，表示他可以随时接受小杰的挑战。这是小杰来到天空竞技场的主要目的，打西索一拳，把那个44的号码还回去。这一战约在了七月十号，也就是一个月之后。
　　重霜半弯着腰，拣着几块冰糖丢进他特制的甘菊山楂茶中。小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有点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和西索的差距很大，担心重霜因此而反对。奇犽斜斜地歪在另一头，他已经对小杰那一战的前途不抱什么希望了，能有命回来就好。再看重霜，注意力好像都在面前漂浮的白菊上，该死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重霜终于斟好茶，这才慢悠悠开口，“其实，这些我都知道了。”小杰瞪大眼睛，没等他问，重霜已经接着说下去了：“我也有一件事情和你们说，我准备离开了。”
　　奇犽的反应比知道小杰要和西索打时还要激动，一个打挺就跳了起来，“为什么？”不要啊，重霜一走，虽然没人逗他了，但是他的雪糕啊糖果啊布丁啊都怎么办？现在他吃巧克力糖球都索然无味，重霜难道是特地来养刁他胃口的？
　　重霜似笑非笑地瞥奇犽一眼，对同样惊讶的小杰继续说，“本来我就是在修行中，是中间来看你们的。现在既然一切顺利，我也该回去了。”
　　噢这样啊……小杰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善解人意的，他点头，“嗯，也是。”突然又想到什么，“重霜哥哥，你的修行什么时候结束？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呢？”
　　看看人家小杰，眼神多真诚，还一口一个哥哥，哪像奇犽那孩子，就惦记着吃的。重霜暗自吐槽，“应该快了。”他不能再留在天空竞技场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察觉到会有人循消息来找他了。什么事情都等他练好真实之境再说，现在来一个躲一个，来两个躲一双！
　　“嗯……今年的友克鑫拍卖会我们要去，重霜哥哥那时有空的话，也来吧？”小杰的大眼睛里带着恳求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拒绝他的要求，也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重霜点头答应：“好。”
　　那不就是一定会来的意思吗……奇犽冷不丁冒出一句：“重霜，你是要回家吗？”重霜点点头，“你问这个……”猛地停住了，他想到一个相当大的可能性，“你想来？”
　　“我听大哥说过，你家在日暮之森吧……”其实是伊尔迷和重霜通电话的时候奇犽经过听到了一些，“里面有斯塔尔的圣山啊！传说想进去的人都有去无回呢！”这个是看资料片知道的，他在大胆地现学现卖。
　　小杰顿时成了豆豆眼状态，怎么一个两个的家背景都这么强大啊？奇犽家已经很不得了了，重霜家听起来更……他弱弱地发言：“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去……”
　　重霜听到这句，终于明白了奇犽的用意。他无奈地摇头，“好，等你们都有空了，就来，好么？”奇犽目的达到，得意地比了个V字。资料片上还说了，斯塔尔人待客一向周到热情，去了他就窝个几年再说……还有周围的沼泽森林悬崖，一定好玩！

　　56　友克鑫中心×旅团扑空×暗手

　　“团长这次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是盗贼，当然是去偷东西了。”
　　“我猜他大概又看上了哪本书。”
　　“不一定，这次拍卖会有不少游戏珍品软体呢。”
　　“你以为团长和你一样看见电子游戏就两眼放光啊？”
　　“……”
　　玛琪和飞坦完全无视飞卷的风沙，径直在前面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他们后面类似小型沙尘暴的里面是信长和富兰克林，他俩为了4号——噢错了是伪4号——和团长相比强弱的问题，一言不合打起来了。小丑啊什么的其实就是一个打架的借口，他既然不是4号根本没人关心他怎样，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们好久没有全员集合了吧。”
　　“三年两个月。8号是新人，4号被杀了。”
　　突然间一阵沉默。玛琪交叉着双手，眼神飘向天边。她依旧记得自己把纸条转交给库洛洛时他的表情，团长在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就算旅团4号是个冒牌货、欺骗了旅团所有人这个事实也完全不能影响他的心情。
　　飞坦显然也想到了冒牌4号这件事，他眼里透出浓烈杀气，咬牙说道：“西索居然敢……团长为什么不下令杀了他！”
　　“……也许团长有别的想法吧。”玛琪迟疑片刻。她也觉得要给西索一点教训，但是库洛洛在想什么，从来就没有人知道。她抬起头看向前方，高楼大厦的灰影在远处绰绰约约地显现出来，就快到目的地了。
　　此时的友克鑫市中心，车水马龙，广场上的喷泉随着音乐节奏时起时伏。
　　帝国大厦不仅是友克鑫市的标志，也是友克鑫所在坚里美合众国的标志，因为它是世界第一高楼，彰显着坚里美合众国强大的经济实力，所以来到坚里美合众国的游客们大都会在它脚下与奠基石合影。帝国大厦从底下往上依次是世界知名品牌专卖、高档娱乐中心、旋转餐厅、酒店套房，品质一流，服务一流，价格更是一流。不要说普通民众望而生畏，家产10位数左右的人进去消费都是心疼得慌。
　　虽然也许有很多种选择，但是重霜最后挑中了这里。不光是因为严密的安保系统和优越的地理位置，最重要的是，能在这里工作的服务人员和能在这里消费的顾客素质都很好，不会有蜂拥而上的情况发生。实在不是他自恋，长了一张年纪性别通杀的脸，能有什么办法？
　　“终于都来了。”端坐在床上的重霜睁开眼睛，他面前的半空中不知何时浮出了一张地图。重霜凝神盯着它，代表友克鑫的位置聚集了许多花花绿绿的点。人越多，搅浑水就越容易。他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拍卖会举行迫在眉睫，现在也该去实地踩点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白纱窗帘上盛开着大朵大朵金线钩边的花，微风一起，房间里的人影就不见了。桌案上放着的类似扑克的卡片被吹翻了面，露出正面描绘的图案，白衣银发的女子笑得温婉而美丽。
　　事实证明，就算重霜不搅和，友克鑫这潭黑水也经够混的了。刚是拍卖举行的第一天，就出了大纰漏。
　　与白天进行的拍卖会相比，晚上在地下举行的拍卖会才是重头戏。重霜站在柱子的阴影后，可以清楚地看到建筑前面的停车场上都是豪华车辆。退两步，就能从柱间的空隙中看到入口处，一群黑压压的保镖在检查邀请函，有些还举着金属探测器走来走去，以防有人带武器进入。
　　四周建筑的制高点上都有架着望远镜的狙击手，监视器更是随处可见，防御不可谓不严密。但这当然是对普通人而言，要对付念能力者，特别是像旅团那样的强大的念能力者，不要说手枪了，迫击炮有没有作用还是个问题。重霜知道大半个旅团都已经混进去了，也知道现在的拍卖会宝物不在真空舱里，旅团注定要空手而回。他捏了捏手心，望向三百米外某幢建筑的阳台，锁链碰撞的轻响在耳边回荡。
　　半小时……一小时……门口巡逻的黑衣保镖突然慌乱起来，对讲机中好像传来了一些不好的消息，过不了两分钟，大部分人都奔了进去。出事被发现了，重霜抬头看向天空，身形一闪消失在三十米开外，和热气球保持同样的方向和速度。
　　黑帮的保镖们也发现了离开的旅团，坐热气球这么大摇大摆的方式，根本就是无视他们的存在价值啊！友克鑫市立时汽笛震天，浩浩荡荡的车队跟在热气球后面往外开去。
　　在北郊的一个采石场附近，黑道中人终于追到了射程内，用高射炮把气球打了下来。重霜戴着墨镜穿着西服，这身行头很好地混进了一片车灯闪耀下的保镖群中。小头目们指挥着手下进行包围，全部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拔枪。子弹要是有用就好了，重霜在心里嗤笑一声，眯着眼往石壁上看。侠客他们根本没把黑帮放在眼里，悠哉游哉地在顶上打起了扑克。
　　在几声炮响过后，侠客实在忍受不了出牌还要呛着一口灰的情况了，这怎么玩啊？一看大家都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窝金甩掉手里的牌，“还是我先去解决这些杂碎吧！”
　　“其实你早就想动手了吧！”飞坦斜眼瞄着窝金落下去的巨大阴影，这群人一看就知道水平很菜，他实在提不起精神来。
　　果不其然是一面倒的局势。眼看黑帮已经把直径二十公分的炮都抬了出来，重霜开始不着痕迹地前移。炮弹爆炸时产生的巨大的音波和亮度，可以让附近的人暂时失聪失明，没有比这个更好掩饰自己动作的时候了。说时迟那时快，重霜一听到炮座往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时立刻动手，指间的一张卡片化成流光向窝金而去，速度甚至比炮弹还快。
　　轰的一声，地动山摇。飞坦正拿着扑克举棋不定，分神注意到下面的人半分钟都没动静。他侧过脸，“喂，窝金，你没事吧？”只见烟尘散尽，一个光着膀子的巨汉坐在地上轰出的大坑里，虽然衣服都化成了飞灰，身上却一点伤痕也不见。黑帮保镖们面面相觑，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些步。巨汉却好像没有要搭理他们的意思，他搔着比鸟窝还鸟窝的爆炸头，一脸迷茫：“这是什么？”
　　窝金嗓门很大，所以虽然他是在自言自语，顶上的旅团众人还是听到了，纷纷探出头来。“不就是个普通的大炮吗？”“窝金你不是吧，这么点火力就把你打傻了？”“一个人不行早说啊，要不要我下去帮你？”
　　“谁说我不行？解决这帮菜鸟还不是大爷我两拳头的问题！”听到同伴或奚落或嘲笑，窝金怒了。刚刚那一炮真的有点古怪啊，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呢？他也看得出来对面那群人全是渣，为什么这炮却有自己都没法分辨的念力夹杂呢？窝金拍拍胸脯站了起来，在黑帮的眼里完全就是赤…裸裸的示威，其实他只是在检查自己的身体。
　　重霜看这动作就知道他察觉了，不过以窝金的粗神经，这已经是最大限度。他在出手时已经消除了卡片上附带的念力，重霜相信，除非是库洛洛那种级别的来，才会知道自己在窝金身上下的念力。
　　又是一阵汽笛声由远而近，十老头手下的阴兽部队到了。重霜趁着一群人给他们让路的时机慢慢退到了后面，墨镜遮盖下的眼睛瞄到了握得拳头发白的酷拉皮卡。半年不见，那种生死决绝的气息更浓重了。
　　重霜既不想旅团有所伤亡，也不想酷拉皮卡鸡蛋碰石头摔个粉身碎骨。以酷拉皮卡现在的能力，杀死个把团员有可能，但是这完全建立在库洛洛先放过他的前提下，毕竟库洛洛在暗他在明。死者已矣，在实力对比悬殊的情况下，为什么不能抛弃仇恨好好活下去呢？重霜越退越后，在离采石场足够距离后，拨出了一个电话。
　　此时友克鑫郊外的废弃仓房。一只灰白色的蜡烛在风中摇曳，昏暗的光芒照出四周堆积的巨大瓦砾，几个稀疏的人影分布其中。派克诺妲注视着外面阴沉的天空，眼角余光却一直在注意着蜡烛旁边的人。就算坐在垃圾场，这个人看起来依旧是十成十的帝王风范。突然前胸有东西震动传来，派克诺妲一阵惊慌，赶紧拿出手机往外走，在声音大到惊动库洛洛前接起电话。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派克诺妲听到对方回答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想起来是谁，忍不住低低抽了口气。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看书的人，片刻迟疑之后捏紧手机走得更远了一些。
　　“派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能帮我一件事吗？就当作我曾经救过你的厚颜要求？”重霜的声音更成熟了一些，但是听起来还是很舒服，派克心想。“肯定不会和旅团的原则冲突。”重霜似乎听出了她的犹豫，很快又补充道。这点不用说她也知道，派克心情复杂，“说吧。”她不知道废弃仓房里的库洛洛从书里抬起了头，一手托着下巴一面盯着她融入夜色的模糊背影，若有所思。
　　重霜挂上电话，轻轻吁了一口气。他没有让派克保密，因为只要做决断的那个人想要知道，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他回头望向刚离开的地方，酷拉皮卡已经出手了吧。事情会照他预料中的发展下去，窝金会被酷拉皮卡抓走，侠客他们也会混进黑帮里面把人救出来，然后窝金再去找锁链手复仇……但是，他绝对不会死！酷拉皮卡杀了人之后没多久就挺不住高烧了，他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仇恨和沾血，自己还就是个收拾烂摊子的命啊！
　　睽违的小剧场之入戏
　　小杰（小心翼翼）：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面无表情）：嗯。
　　小杰（用手在他眼前晃）：你入戏太深了吧？
　　奇犽（点头）：很有可能。
　　酷拉皮卡（回过神）：噢不好意思，还没从角色…情绪中摆脱出来。
　　【众人齐晕倒】
　　另一边。
　　库洛洛（皱眉）：派克？
　　派克诺妲（赶紧从远景跑回）：在，团长。
　　库洛洛（摇晃着自己的手机）：刚才是霜儿吧？为什么他只给你打电话？
　　派克诺妲（流汗）：团长，是剧本要求的。
　　【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派克接通】
　　重霜（欢快）：派克姐姐，好久不见，我们出去吃饭吧！
　　库洛洛（脸色瞬黑）：……
　　派克诺妲（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个……
　　众人（惊讶）：他们俩难道在戏外也有暧昧？这才是传说中的入戏啊！

　　57　放谁鸽子×一针见血×精算盘

　　有了老爸的大天使的气息做保证，就算酷拉皮卡的念能力正好克制旅团、想杀死窝金也是不可能的，重霜稍稍安下心。他回到市中心的帝国大厦，在豪华观景电梯往上的同时心里计划着第二天晚上的行动。观景电梯只能上到旋转餐厅和大厦顶端，房间在中间的重霜只有在餐厅楼层换乘内部酒店电梯。他略低着头走过装饰着水晶花卉的玻璃墙，突然听到了侍者压抑的抽气声，同时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西索？”重霜看着面前西装革履、一派精英分子形象的人半天，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眉眼似曾相识。穿着正装的西索没有了平时的嬉皮笑脸，盯着重霜的眼神莫测，又慢慢地勾出一个笑意来：“果然是你，”说话间慢慢靠近重霜，几乎是在他耳边说，“亲爱的小霜霜❤；……”不等重霜拍开他，西索又直起身来，语气正常，动作优雅：“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我能请你喝一杯么？”话是这么说，他的眼神已经在示意侍者带路。
　　一边呆住的侍者被西索一眼看回了神，虽然他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先生可以瞬间从窗边的位置移动到了餐厅门口，而这两个地方少说隔了一百米。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被拦下来的人挺拔的背影和引人注目的长发，听得一声回答“好”，来人回头，侍者刚集中起来的精神又动摇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标致……的男人？
　　西索竟然出现在这里，而现在除了窝金之外的旅团成员现在都应该在郊外基地，说明旅团活动西索并不知情。重霜一直相信玛琪会猜出来他的意思，不过直到现在自己亲自确认了才能百分百肯定，他暗中长出了一口气。西索走在他侧后方，看着重霜除了一开始的些微惊讶过后就没有波动的侧脸，到底是不是他？
　　重霜坐在侍者给他拉开的长靠背椅上，随口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他看向对面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