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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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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中，一名跨刀的壮汉伸手接住一个白色的物体，拿进屋子，借着灯光，原来是一只信鸽，腿上有一个竹筒，里面塞着一卷草纸。
壮汉把纸卷掏出来，走到门口，将信鸽抛向空中，一阵扑棱棱的声音渐渐远去。
借着灯光，壮汉打开纸卷，就见上面写着寥寥几个无力的字迹。
“前次夺去金丝草的孟凡已经成为胆夫，会上门寻仇。”
孟凡，金丝草？壮汉微微一皱眉头，难道就是上次自己陪着少爷去王家村那次，夺来的那株灵草？
微微一愣，壮汉拿着纸卷，朝着院子中央走去，跨过雕栏的走廊，进入左边一排房间中的房门前。
看到房间中还亮着光，壮汉轻声敲门，低声道：“少爷。”
“什么事？”房中传出一个少年有些怒气的声音，听起来，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
“少爷，刚才接到飞鸽传书，有紧要的事情。”壮汉在门前微微躬身低声说道。
“进来吧。”少年懒洋洋的声音传出。
壮汉轻轻将房门推至半开，低头走了进去，双手递上一张纸卷道：“是关于金丝草的事情。”
房间中，一处锦缎的软榻上，盘坐着一个十七八岁，好似刚才修炼中醒来的俊朗少年，此时少年也微微皱起了如刀的双眉，伸手拿过壮汉手中的纸卷。
展开纸卷，看清上面的字迹，少年不由的再次皱眉道：“是那个废物，不是说其不能修炼吗？就算是已经能修炼，也才修炼了两个多月的小小胆夫，王家的胆子越来越小了，这样的人都料理不了，居然让他出了村子。”
“少爷，我看他们是想讨好您罢了，”壮汉微微躬身道，“那少爷，金丝草还……”
“这事已经说了出去，怎么能收回，再说，如果被对方迁怒，汪家可就麻烦了，”少年嗤鼻一笑，“那废物就是一个最多修炼两月的小小胆夫，不必理会，来了，本少爷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他！”
“是。”壮汉躬身说道，转身离去，就在转身之时，可见其后颈上，纹着一只凶猛的虎头。
——————
孟凡一路风餐露宿，白天赶路，晚上就找个无人、避风遮雨的地方修炼，向着青云城而去。
孟凡不傻，也没自大到认为此刻自己就是无敌的高手。
孟凡很清楚，以自己连胆卒都不到的修为，到了青云城肯定要小心行事，而且，那汪峰的修为，没准还在王魁之上，所以一路上修炼的更为刻苦。
只是，这段时间，胆气的增长速度明显变慢了不少，这半个月下来，也仅仅增长到了一百五十八缕，只增加了十五缕而已。
这胆气数字已经超过了普通胆卒进阶胆师的数量，可，自己虽然修炼速度慢了很多，最后三天才增加了一缕，却还没有感觉到瓶颈的存在。
不知道，自己要达到多少缕胆气，才能成为胆卒，或许，快了吧。
把手中的一大把野菜在溪水中洗干净，孟凡缓缓放进嘴里，苦涩的味道让舌苔都有些发麻，几大口吃完，再次赶路。
在刚开始离开李家村的路上，孟凡也遇到了几个出去劳作的村民，后者要送其盘缠，被孟凡委婉拒绝了。
以前，自己在最无助的时候，受尽了冷嘲热讽，都不接受别人的施舍，更不用说是现在。
对村里的村民，说不上恨，但是，雪中未送碳，孟凡更不需要别人锦上来添花。
三天后，一身粗布衣衫的孟凡踏进青云城，而就在昨天晚上，孟凡的胆气在达到一百五十九缕之后，也终于感觉到了传说中的瓶颈。
那是一层说不清道不明，好似膜状的物体，卡在自己的修炼胆气的通道上，灵气能从其通过，可胆气却再也没有丝毫增加的迹象。
和离开村子相比，孟凡感觉自己的力量又大了几分，再遇上王魁，应该能够将其真正战败，而不是强撑壮势。
找人问了汪家的住处，孟凡紧了紧背上的包裹，冷冷一笑朝着目的地而去。
远远的，就见一座大宅，虽说不能和城中的其他豪宅相比，当时也很是气派，面积大小几乎能住下整个李家村的人。
门口，有两个守门的壮汉，长的五大三粗，明显也是胆夫无疑。
缓缓走到门前，孟凡就被其中一个壮汉拦住了去路。
“哪里来的山民，不长眼的东西，汪家宅院也是你能乱闯的吗？”壮汉冷冷的看着孟凡，怒气道，“滚，快滚！”
孟凡冷冷看了这位壮汉一眼，缓缓逼近一步：“去告诉汪峰，说有人在城外的树林等他，如果他有胆，就到树林去！”
这名壮汉被孟凡无形的气势逼的后退了半步，直到孟凡转身离开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贱民，你给我……”壮汉怒喝一声，却被同伴拉住。
“三六，别莽撞，这小子居然认识少爷，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另一名壮汉说道，“我们还是先进去告诉少爷要紧。”
孟凡盘坐在树林之中，平心静气，马上将有一场对战，将自己的状态调到最佳状态要紧。
刚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巅峰，就听一声喝叫。
“什么人，藏头露尾，我已经到了，出来！”一个少年的声音冷冷响起。
………【第六章 还施彼身】………
这声音虽说孟凡只是在两个多月前听过，但是却永生难忘，正是汪峰的声音。
缓缓站起身形，顺手摸了摸还在兜中的那一枚银方，孟凡双拳紧紧握了握，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一个魁梧的锦衫少年站在林外，满脸的淡然。
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件衣衫，
两月前的一幕瞬间划过脑海。
“这是一个银方，能换取十枚铜方，百枚铝方，够你差不多一年的开销，”锦衫少年缓缓走过来，居高临下的扔下一枚银方，银质的钱方一角插入泥土之中，树立在孟凡的眼前，“买下你这株草药。”
屈辱，两月前所受的屈辱，瞬间化作无尽的怒火，孟凡冷哼一声，直接扑了上去，一掌直击汪峰的前胸。
汪峰看着从林中走出的孟凡，半晌没有认出变化不小的后者，刚一皱眉，就见后者一掌直朝自己而来。
心里微惊，脸上噙着一丝冷笑，汪峰扬起右掌，迎了上去。
砰，一声夹杂着一丝爆鸣的闷响，孟凡身形顿住，一阵晃动，汪峰却噔噔噔后退七八步，满脸的惊容。这怎么可能，眼前的少年很是消瘦，看上去连胆夫都不是，怎么可能接下自己六成功力一掌，还占据了上风。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孟凡冷笑道，刚自己只用了六成力量就击退了汪峰，顿时心中大定，再纵身扑了上去，全力一掌直击汪峰的胸膛。
“等等，这位朋友，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汪峰向旁边急速一闪，险险闪过孟凡的一掌，急声道，“你是不是认错了人，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短暂的惊讶后，汪峰不由的想到，难道此人出身于大家族，有可以让修炼者身形保持不变的秘法，心里顿生惧意。
破天大陆高手如云，汪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如果真的树了强敌，那不但是自己，就算是整个家族都可能因此灰飞烟灭。
可不是像以前去乡下，对付那些毫无身份背景的乡野之民，自己想怎么办都可以。
乡民，想到此处，汪峰这才细细打量眼前少年的样貌，还有身上的穿着，真是越看越眼熟，难道……
汪峰再次极力躲闪过孟凡的一掌，急声喝道：“你，是李家村那个孟凡？”
“正是小爷！”孟凡一定身形，再次全力一掌攻向汪峰，冷声道，“两个月前，你夺我金丝草，今天，小爷来报仇！”
“原来真是你这个废物！”汪峰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顿时心中大定，脸上浮现一丝冷笑，站稳身形，左掌小指上一缕淡黄色的气体旋绕，全力一掌迎向孟凡的右掌，“难道我还怕你这个乡野山民不成！”
砰，一声闷响，孟凡忍不住噔噔噔退了三大步，双臂一阵发麻，腹中一阵翻腾。
汪峰在反震之力下，也倒退两步，在地上留下两个浅浅的脚印，身形一阵晃动，差点栽倒。
“不可能，这不可能，胆夫怎么可能对抗胆卒，”汪峰脸上的冷笑之色尽去，满脸的不可思议，“不可能！”
汪峰那可是能将胆气运移到经脉中的胆卒，已经进入了胆者的行列，和只是用蛮力的胆夫那绝度不能同日而语。
汪峰刚才看的很清楚，孟凡攻击自己时，左手小指上并未有胆气出体，孟凡居然凭借着蛮力，对抗住了胆卒中品，这是汪峰没有想到过的，更没见到过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是你这种井底之蛙没有见识过而已！”孟凡冷笑一声，在次运足功力，攻向汪峰，“在欺辱别人的时候，你就会想到有这么一天！”
“谁是井底之蛙，就凭你这样的山野之民也敢说我是井底之蛙？！”汪峰怒吼一声，迎着孟凡的右掌攻了过来。
砰砰砰，三掌，连续对了三掌。
孟凡忍不住噔噔噔退了十余米，手掌麻木的快失去知觉，内腹一阵翻腾，一股逆血冲入嘴中，被其咽了回去，再次向汪峰逼近。
这汪峰的修为果然在王魁之上，但是在仇人面前，孟凡绝不示弱。
汪峰在反震之力下，倒飞出五米多远，在空中一个后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嘴角见血，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
孟凡冷冷一笑，粘着血丝的牙齿让汪峰不由的感到一阵发寒，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孟凡缓缓的活动麻木的手掌，一步步缓缓的逼近汪峰，脸上是鄙夷的冷笑，“两个月前，我就说过，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当时在场的，也就剩下你啦！”
汪峰看着孟凡一步步逼近，被后者的气势所慑，心里有些惊慌，但是心底的尊严却让他不能退缩，不能在这个以前在自己面前渺小如蝼蚁的山民面前再退缩。
“去死！”汪峰大喊一声，双掌奋力击出，攻向孟凡的胸膛。
砰，闷响中夹杂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汪峰狂喷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都没爬起来，右手无力的垂下，手骨明显已经断裂。
孟凡身形不受控制的连退七大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张嘴连咳出两口鲜血，脸上一片苍白。
自己不能倒下，自己的仇还没报完，还没报完，孟凡在心里呐喊，咬紧牙关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汪峰现在是胆卒，左手的攻击力度比右手强出很多，比不得孟凡两手的攻击力比较均衡，这一下右手手骨被活生生打断，伤的比孟凡还重。
看到孟凡走向自己，那一丝尊严已经被刚才孟凡双掌击散的汪峰使劲的往后缩挪着自己的身形，尖声叫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汪家的少爷，你敢伤害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我爷爷更不会放过你！”
“敢？哈哈哈哈，”孟凡一阵大笑，再咳出一口鲜血，“不敢，我孟凡就不来了，不让你长点记心，你永远都不会记住，辱人者人恒辱之。”
“我跟你拼啦！”见孟凡已到眼前，自己躲避不过，坐在地上的汪峰拼劲全力，左掌再击出。
砰，伴随着一声脆响，孟凡右掌迎向汪峰的左掌，左掌击打在后者的左臂之上。
汪峰的左臂被直接震成骨折，朝天喷出一口血雾，散在头脸之上，躺在地上如死狗般哼哼。
孟凡倒飞出三米来远，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形往前一倾，狂喷出两口鲜血，感到自己浑身无力，双手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般，内腹痛的钻心，一时再也爬不起来。
——————
汪家门口，那两个守门的壮汉正在窃窃私语，就见一个跨刀的健壮男子带着四个粗壮的随从走了过来。
“四七，你们在干什么，不好好看门！说什么呢？”跨刀男子怒声道，把两个守门男子惊的一跳。
“喔，是大虎哥，您送东西回来了，铁石城可如传说中的繁华，”三六对面的守门汉子见到跨刀男子，马上躬身道，“我和三六正在说今天的一件怪事，一个粗布的乡民居然来到门口，出口就直呼少爷的名字，还说在城外的树林等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粗布乡民？”大虎一拧脖子，后颈上纹着的凶猛虎头獠牙一阵扭动，“那少爷呢，去了吗？”
“去了，有好一阵了呢，”叫做三六的守门男子接道，“应该正在收拾那个嫌命长的山民。”
“去了一阵子了？”大虎拧起眉毛，“那山民长的什么样子？”
——————
孟凡坐了半天，终于养了些力气，一使劲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一缕血丝顺着嘴角缓缓的滴在地上，浸入土壤中，只剩下一块血红的斑点。
孟凡每走一步，都有一丝血丝滴落，看得汪峰遍体生寒，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后跟窜上脊梁，直上到后颈，一阵头皮发麻，可是却再也爬不起来双臂已断，再也没有了攻击之力。
“你，你……别过来，“汪峰此刻已经发丝散乱，上面还血星点点，使劲的往后缩挪身子，“你别……过来！”
孟凡摇摇晃晃的走到汪峰的面前，一歪身逼近后者，一缕血丝流到后者的脸上，冷冷的说道：“说，那株金丝草在哪？”
“那株草，那株金……丝草……”汪峰再往后挪了挪，颤声道，“我并没有用，听说铁石城司马府幼子先天胆气不足，已经，已经已经派人送到司马府去了。”
孟凡布满血丝的双眼，如狼一般定定盯着汪峰，后者再次往后艰难的缩了缩身躯道：“我没说谎，这事你一打听便知，只要……只要你放我离开，我一定……一定想办法把那株金……丝草想办法换回来。”
看汪峰好似不像说谎，孟凡才缓缓直其身子，慢慢将手伸进衣兜，掏出一枚银质的方块。
“这是一个银方，能换取十枚铜方，百枚铝方，”孟凡身形直如标枪，居高临下的扔下这枚银方，银质的钱方一角插入泥土之中，树立在汪峰的眼前，“这是你的，是前面你买下我所有希望的那株金丝草的银方，今天，我用它买下你的丹田。”
“不，不，求求你，”汪峰忍着剧痛不住的后缩，“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孟凡快速的弯腰，全力一掌击打在汪峰肚脐下三寸处，一声轻微的噗响，后者丹田破碎。
“啊！”汪峰如一个煮熟的虾米，蜷缩成一团，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破去了丹田之人，丹田中就不能聚集胆气，也就是说，这人这一辈子，只可能是胆夫，也永远只能是胆夫，汪峰完了，这辈子完了。
胆夫巅峰，就是汪峰之后的最高修为，而且还要小心翼翼的维持，如果一不留神进阶，胆气进入经脉之中，会从破裂的丹田处外溢，不但实力不会增加，反而会因为胆气运入经脉中而实力下降。
两月前，汪峰夺走了孟凡的希望，现在，孟凡也破灭了他的希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缓缓直起身，孟凡感到自己有些眩晕，忍不住又咳出一口血水，不行，此处不是久留之地，自己得找个隐蔽之处恢复伤势。
孟凡转身进了树林，一瘸一拐的向山林之中走去，血丝顺着嘴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神智渐渐模糊起来。
迷迷糊糊已经进入山林之中，不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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