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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门妖女-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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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变脸的次数可比这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也不知怎么回事,了缘师弟自从回去后,闭口禅破了不说,后来修习佛法的时候,了空师兄说他总是心事重重,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纯粹了。
下了课习,了空师兄还说了缘师弟不像以往一样修炼或者修习佛经,而是能站在一处,一呆就是大半日,根本不知道他想些什么。
现在禅院的人和梵清惠都怀疑他这个模样和祝玉婵大有关系。
可惜,无论他们怎么试探,终究拿不出答案。
不过,为了避免意外,她们已经不会再让了缘和祝玉婵有任何接洽。
她们一斋三禅院,最有希望突破大宗师的秀心师妹闭死关不知道有没有活着出来的一天,剩下的了缘师弟万万不能再有意外。
梵清惠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宋家山城。
下了山城后,梵清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天魔音在这时候入了脑,她默默运转真气,压下她翻涌出来的怨念情绪。
直到奔出十里,这才将那股天魔音祛除掉。
任文萱感觉到梵清惠的气息已经远去,悠然地躺在摇椅上,这事还得细琢磨。
她给梵清惠时间,也未尝不是在给自己时间。
道心种魔到底非常危险……她现在拥有了魔种和道心种魔的功法,虽然不种魔无法达到半步破碎,但是终究有了进阶到大宗师圆满境界的功法。
希望在达到大宗师的圆满前能够解决掉所有的威胁,那么她也没必要冒险了。
“娘!”
远处跑来的声音唤醒了任文萱,任文萱沉静的脸上多了一层轻松的笑意,她没睁开眼睛。
不一会儿,一个小身影就跑到了她的身边,见任文萱睡着,她灵活地顺着摇椅爬上来,然后捏任文萱的鼻子。
任文萱这些日子回来就开始督促阿姮练功了,阿姮贪睡,任文萱就捏她的鼻子让她起来,现在她也学会了这一招。
任文萱大宗师修为,任阿姮捏上一个时辰,她也不会有什么不适。
将人一捞,阿姮就被她抱了起来。
“才刚到第一层,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过来报喜了?”她嗔怪说道。
阿姮笑嘻嘻的说道:“娘,你和爹答应我突破第一层后就带我去岭南城玩的。”
随着阿姮会跑会跳,山城已经不再满足她了,可是石之轩没解决,任文萱到底不会放心,就一直不曾让她出去过。
“你怎么不去找你爹?”
她捏了捏阿姮的小脸。
阿姮皱着秀气的小眉头说道:“我去爹爹的时候,爹爹好恐怖!我来找娘,一开始余姨不让我进来。”
任文萱想了想,摸平她的眉头,说道:“你爹怎么恐怖了?”
阿姮瘪了嘴,说道:“爹爹用一把刀将一块大石头给劈成了粉粉!”边说边张开手来形容石头的巨大。
任文萱若有所思,这时候,宋缺应当在处理门阀事物,怎么去练功了?
当下,她就说道:“娘带你去找你爹好不好?”
阿姮有些不乐意,她其实对于宋缺的冷脸还是有些害怕的。
“那娘你得答应,不管爹同不同意,你都要带我去岭南城玩。”她盯着任文萱殷切地说道。
任文萱轻笑一声,这小鬼灵精。
“娘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阿姮立刻反驳:“娘你最爱骗人了!”
随后见任文萱眼睛盯着自己,她连忙补充一句,小声起来:“娘,是爹爹说的,他在阿姮睡着时曾说过,让阿姮不要学娘一样骗人!”
任文萱顿时眯起眼睛,好你个宋缺!
第148章
任文萱在宋缺和阿姮出去后,并未离开磨刀堂。
她走进磨刀堂最深处,上面的名字还是一如四年前,她将石头推到背面,四年前刻上去的石之轩竟然已经被磨平了。
她看得出来,是被刀气所磨平的,而且时间很久远。
任文萱叹了一口气,很早以前,他就抹去了她刻写的这个名字,并不是与石之轩两清,而是他将事揽到自己身上。
她靠在旁边,从袖子种拿出一块丝帛,正是战神图录的语录。
语录似乎带着甚是诱人的轨迹,任文萱早就准备好,方才不被这轨迹所诱惑。
心神清明下,又有道心种魔打底,她终于在看着图录的时候不再自动用功。
右手衣袖的天魔刃滑了出来,任文萱握住尾部,然后走到旁边已经有不少刀痕的旁边固石处。
天魔刃尖点在石头上,没有丝毫痕迹,等到任文萱淬上了天魔真气,天魔刃已经在这石头上画出了字迹。
任文萱没有写名字,而是试着以自己所想的,将丝帛上的文字一点点刻在固石上。
等到刻完,她又忍不住将这固石用天魔真气损毁,损毁后,她心中又平静下来,继续刻着文字。
刻过后,她又毁了一块固石。
这完全昭示出任文萱心中反侧。
最终,她刻下了一个,魔字后,就再也不曾擦拭了。
刻刻毁毁,她的心情平和了一些。
沉淀下心,她将战神图录的语录再次收了起来。不过,却压在了磨刀石下。
又看了那错乱的刀痕一些时间,她才离去。
***
宋缺和阿姮出去的时候,任文萱难得拿了针线在向弟妹孙珺学习刺绣。
孙珺的绣活的确是一绝,而任文萱自己,虽然会点基本的缝缝补补,但是真让她绣出个花样,着实为难她了。
她发现自从融入魔种以来,她的心总是躁动的,她知道这是很正常的。
魔种终究是魔物,融入的过程多少会带着些许的魔性。
不过,也正如了缘所说,心之所向,有着刻骨的感情,她是不会被魔种影响着入魔的。
此时之所以和孙珺学刺绣,一边想真的为她所在乎的人做些什么,也是想借着刺绣抚平她心中的躁动。
孙珺年纪也只是十六七岁,性子虽然婉约,却还是有着少女的活泼。
她对于任文萱这个凶名传天下的大嫂,她很聪明地没有远离,而是将她当做亲人来看待,所以,她进门不过半年,任文萱就替她在山城站稳了地位。
山城中人也是非常稀奇,这对妯娌竟然会相处得十分愉快。
任文萱在孙珺的指点下,很快就学会了绣出了一些稍微繁杂的花样,到底是到了大宗师境界,精神力可比普通人强上太多,在手上功夫上,也会无疑比普通人同样会利落数十倍。
刺绣并不困难,只要知道了基本路线,会描红后,任文萱的手上功夫能轻易使出来。
等到学得差不多后,任文萱就运用真气控制着数条针线绣着花草,速度上和准确度上让孙珺瞪大了眼睛。
孙珺用了一炷香绣出富贵牡丹,任文萱真气控制着针线,只需数十息就绣出来了。
任文萱见到成品,感觉真气畅快了些。
孙珺是丝毫不知道,看到精美的富贵牡丹,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很难想象着是一个初学者的作品。
无怪阿父阿母让她多多听大嫂的话。
任文萱笑了笑,说道:“我来教你。”
孙珺会一些浅显的功夫,连三流都比不上,到底世家不重视女儿家习武。
“刚刚琢磨出来的,既可以刺绣,也可以用来对敌。”这般真气控制,如果针入穴道,可不就是一套极其妙的功夫。
孙珺连忙点点头。
这一学,就是半天过去。
孙珺兴致盎然,听着任文萱讲穴道和手法,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师从调了过来。
宋缺带着阿姮回来的时候,还未见到人,深厚的修为已然能听到院子里面任文萱指点孙珺如何刺穴,从孙珺的询问中,他能听出孙珺挺兴奋的样子,他觉得智弟应该又会对阿萱怨念了。
任文萱听到动静,停了下来,孙珺没在意,用她可怜微弱的真气带着绣花针刺向上面的树叶。
宋缺带了一大堆的东西陪着阿姮回来。
阿姮手中还拿着一个糖人,见到任文萱后兴奋地扑了过来。
孙珺忙收敛了之前的兴奋,站起来微微低头。
显然是很害怕宋缺这个大伯。
“二婶好。”阿姮爬上了任文萱的膝盖后甜甜地叫了一句孙珺。
以往的孙珺会温柔地笑应下来,可这会儿别说笑了,连头都不大敢看。
任文萱觉得好笑,宋缺在山城的确是人见人散。
“你先回去休息吧。”
孙珺如临大赦,匆忙行了礼就退下去。
任文萱拿着手绢给阿姮擦手,阿姮叽叽喳喳地说着岭南城的事,可见玩得还算愉快。
宋缺此次单独带着女儿出去玩,自然是易了容,毕竟他在岭南城的辨识度非常大,如果不易容,根本是逛不下去的。
说到后来,阿姮将买来得东西都送给了任文萱一半,并且说道:“娘,下次你和阿姮去好不好?”
已然纯粹昭示出她的小心思。
任文萱微笑的点头:“等你突破第二层,我就带你去。”
任文萱所创出来得秘录到宗师级别一共有九层,一层三流,二层二流,三层一流,从第四层到第六层是先天阶段,而宗师阶段,就是从第七层到第九层了。
世家子弟,所提供的资源,基本上在十来岁就可以达到一流巅峰,而江湖上拼搏了半辈子,也达不到一流,可见这天下虽然也是江湖,但是掌握着巅峰的,还是世族宗门。
阿姮作为宋家子弟,自小被两宗师梳理经脉不说,又从小精养,功法更是难得,起点已然比天下无数人都高出了无数倍。
已经三岁的阿姮修练出了自己的真气在世家虽然少见,但是在宗门世家却并不少见。
比如任文萱,她从三岁开始修炼,然后不到一个月就踏入了天魔第一层。
比如宋缺,他两岁开始修炼,三岁的时候,已经有了三流巅峰的真气水平。
天道不公,这些人注定就走在无数人的前面。
阿姮点了点头,其实练功还是挺舒服的。
“娘不许骗阿姮?”阿姮亲了任文萱一口,和宋缺相似的眼睛盯着她瞧说道。
任文萱斜了一眼宋缺,什么时候起,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会再阿姮心中有了这样一个印象。
小孩子最健忘,其实也最记事,因为宋缺在她面前说母亲,加上的确有那么一两回娘亲骗她吃苦东西,小小心|灵中就已经竖起这样的念头。
同样的,任文萱也在不知不觉中,为了自己的女儿树立了榜样,后来性子养成,宋缺想拉回来就难了。
任文萱哄了几句,阿姮很快就觉得累了,然后宋缺招呼照顾她的丫头们抱下去休息。
园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不去休息吗?”任文萱继续拿起了针线。
宋缺踟蹰了一会儿,终究将袖子中的盒子淘了出来,然后放在白色石板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任文萱一怔,她放下针线,也不急着打开去看他的表情。
他的表情很不自然,但是却也隐隐带着期待。
任文萱嘴角含笑,将盒子打开,是一只玉簪。
轻柔地将玉簪拿在手上,颇为稀奇。
宋缺就是一个不解风情之人,任文萱之前事多,也未曾对这方面上心,有什么就用什么,根本就不曾多加关注。
两人都未想到这方面去,后来他们在一块了,什么都被宋家安排好,这方面更忽视了去。
今天……
“很好看。”她不由地握紧了去。
好看的不是玉簪,是人暖心,她爱屋及乌了。她觉得,他能想到这一点,定然是在路上想着她。
她突然站起来,然后将针线笸箩里一个白色荷包拿出来,然后笑着给她系上来。
她说道:“原本是想给阿姮放糖果的,现在,便宜你了!”
宋缺微微低头,看见任文萱明媚的笑容,只觉今天一直憋闷的郁气都消失了去。
外面如何传又怎么样?她原本有天定之人又如何?她还是他的,她也只爱他。
这荷包,这般浅淡的纹路,哪里是给阿姮放糖果的呢?
任文萱系好后,环抱了下他,随后轻笑道:“好了,去换衣衫吧,我还有针线没做完,暮食前不许打扰我。”
宋缺点了点头。
任文萱这才将他放开。
宋缺转眼看她静谧地继续拿起来了针线,心中格外地宁静。
不仅仅是他,任文萱也发觉此时她的躁动完全消失了去,针线缓缓挑动,没有了一开始的杀气。
宋缺看了一会儿后,这才离开。
任文萱咬断了线,在他走后,将玉簪拿在手心里,这会儿似乎因为将战神图录放在磨刀堂的不确定也消失了去。
任文萱其实有时候要得东西很少,也对自己喜欢的人格外心软,今日见到他错乱的刀痕,她就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要借梵清惠修炼道心种魔而感到有压力,毕竟,说到底,如果她身边的威胁全部除掉,她就不会渴求实力,准备去冒险。
宋缺从不表现什么,但是任文萱和宋缺一起这么久了,很多事又怎么看不出来。
所以,她留下了战神图录。
当然这中间她做了很多思想斗争。
哪怕他的道已经拉回来,她还是怕他因为武道使得自己又失去他,更怕她失去他后,他又因为战神图录武功大进,她控制不住他而感到恐惧。
可是在最后,她还是放下了战神图录。
任文萱是自私的,也只相信自己,可这次,却在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宋缺换了衣衫后,去看过阿瑜后,便去处理族务,事情不多,离晚食还有些时间,他便去了磨刀堂。
这一进磨刀堂他的目光就落在那一团团石粉上,随后走到磨刀石旁,立刻就看到磨刀石下压着的丝帛。
宋缺没有立即去那卷丝帛,而是沉默地在磨刀石旁站立了许久。
阿萱曾说,要好好考虑给不给他,他知晓她的心结并未散去,现在她……这堆石灰已经昭示出她的复杂的心理。
他知道,现在不必再说什么,她的心结撕开了一个口子,如果再还回去,无疑又让她的心结再次愈合。
这个心结,不是用说的可以解决掉。要想解开这个心结,最好的法子就是真的用上她辗转反侧才拿出的东西,然后后面证明给她看,他不曾有一丝断情。
宋缺一直都知道,只是以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为了武道而断情,所有任文萱对他的怨怪,他是无话可说的。
现在,他微微闭眼,虽然和氏璧让他隐隐感悟出一条新的路,但是到底不成熟,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有情道来。
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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