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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爱你如深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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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我这个想法感到震惊,这几天想的东西实在太多,甚至都有点奇怪了,我甩了甩脑袋,尽量不去想这些事情,孩子什么的,早就在结婚前就成为不可能了。

    赶到医院后,我才知道我爸昨晚就醒了,现在情况稳定没有任何问题。我来到我妈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我妈在喂我爸吃饭。

    我妈看到我,眼神回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去继续手里的动作,倒是我爸,像是没有看到我一般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我还没来得及进病房,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叫我:“纪小姐。”

    我脚步一顿,转头看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我听到他自我介绍说:“我是您父亲的主治医师,姓许。”

    我客气道:“许医生,你好。”

    “是这样的,关于您父亲的病情,我有点事情想跟您谈谈,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我预感不好,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我跟着许医生走向办公室,走了几步后我回过头,看到杜译承站在病房前注视着我,如果没有意外,那边站的应该是谁?

    脑子里忽然窜出这个问题,肯定不会是正平,正平那样的男人太完美,不该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应该是个普通而有点迟钝的男人,不善言辞,却老实踏实。

    在医院狭窄的走廊里,我终于得出了室友问我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只是现在已经迟了。

    我掉进了圈套,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可是我又怨不得谁,猎物被猎人捕获难道都是猎人不好吗?要是那只猎物不会贪心圈套里的食物,也不会被人捕获。

    变成这样的结果,我谁也怨不得,时间是一分一秒过去的,这样的状况也是慢慢形成的。

    正如我父亲的病情。

    我爸痴迷于物理学,到了几近疯狂的地步,但毕竟能力有限,我爸一直没法在物理学上做出任何建树来,要是换个聪明点的人,早就放弃不干了,或者停步于此,把自己已经会的学懂,授业教课也能做出一套自己的做法出来,到时候升职跳槽,也不是问题。但是我爸不是,我爸在这方面很笨,永远要学新的东西,因为新的东西能给他带来激情,等你发现一道题可以用更加简单的方法做出来的时候,你不激动?

    可是别人不需要,我记得我爸曾经被家长无数次投诉过,因为他教的东西,都是课本上没有的,都是超纲的,他教了学生很多解题方法,理论知识不同,解法更不一样,但是学生们都记不住,更别谈在考试中用上。

    学生需要的不是最简单的解题方法,而是稳当的解题方法,尽管那个方法繁琐。

    我爸虽然被投诉过很多次,但是还是死性不改,他有他坚持的道理,尽管没有人能够理解。

    然而常年这样高强度的脑力活动,早就把我爸给透支了,他在三十几岁的时候就斑白了整个头,样貌苍老与年龄不符,小病不断身体不好,所以一直照顾我爸的我妈怨言不断,可是这下子,我妈无话可说了。

    因为我爸,傻了。

    他再也不会去看那本他永远看不完的书了,因为他的记忆里,已经没有那本书的一席之地。

    包括我。
60回来吧
    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早有意料。

    父亲一生痴学,却毫无效果,他再怎么无感无觉,也会尝出一丝心酸出来,何况在我母亲几十年的训练下,我爸就算不能亲身去感受何为贫穷,也在这几十年跟母亲的吵架里感受到了。

    人只有在不满足的时候才会嗷嗷大叫。

    这样情况下,父亲不是会学痴了,就是会被我妈逼疯了,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意料之中的结果回来得这么快。

    偏偏还是在我最潦倒的时候。现在的我,估计连三年前都不如。

    三年前的我虽然被逼到城市的贫民窟,但每个月还是会固定寄二百块钱回家,数目不大,只是为了让家里人安心,也只是为了证明,我可以独立了,不再需要他们管束。

    可是现在的我,似乎连独立能力都没有了,更别说一个月寄两百块钱回家了。

    现在更叫我头痛的是,我父亲的医药费,一万五。

    我身边的现金不过剩了几千块,还是打算用来交房租押金的。

    就算我全部拿出来,还是不足够。

    脑子里想着这些,我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后没有去我父亲的病房,我不敢去,医生跟我说我父亲已经有点痴呆了,不认识身边的人,我不想遇到我进入病房后我父亲拿看到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看着我,那样的情况我不管怎么做准备都无法接受。

    到了现在,我还记得父亲的大手牵着我的手的感觉,他的手温暖厚实,因为长期书写,手指间有细微的老茧,摸着很舒服,被这样的手牵着,我总会有种不论被这只手带到哪里去都不会害怕的感觉。

    可是等我问了后,我才知道,所有费用已经全部付清了,我问了护士后,才知道是杜译承替我付了。

    我立马回到病房,把杜译承叫了出来。

    杜译承家境很好,这我清楚,虽然他跟我说过他是被家里赶出来,经济有点紧张,不过看他的吃穿用度,完全不像是被家里赶出来的样子。

    一万五对他来说,估计只是个小问题。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想接受他的帮助。

    “那就当老师的车专卖给我好了。”杜译承说得理所当然。

    我这才想起来,那辆车我原本就是代替杜译承先买下来的,等我不需要了,就再转卖给他。

    那次车祸后我就没再想这车的事情了,反正也是被无限期扣押,我不想再去警察局,自然就没把这车纳入考虑范围。

    五十万的车,算是这三年我从正平那里得到过的最贵重的东西了。

    杜译承见我愣住了,说:“老师要不这样吧,你现在把车转给我,但是因为之前的车祸,我把车送去大修了一番,你看四十万如何?”

    十万,这个差距我没有多纠结,我现在连房都没有,要个车有毛线用,倒是换个钱比较实在。

    我立刻答应了,杜译承却笑了出来,说:“老师比我想象的心急呢。”

    我没有回答,现在我穷途末路,已没有余裕去考虑这些。

    有了四十万,我的生活可以一瞬间改变许多,杜译承给我垫付的一万五我也还给他了,原本我跟他的关系就足够说不清了,牵扯上钱就更加麻烦了。

    但是杜译承似乎不想就这么结束了,他在这里又留了半个月左右,我没有资格赶他走,他原本就来去自由,而真正说起来,有他能陪在我身边,我是感激的。在这半个月里,我父亲出院了,在这期间,我把我家好好改造了一番,四十万虽然不够重新购置个房子,但是能让房子彻头彻尾改变一番,买家具的时候一直是杜译承陪着我。

    我把堆在我房间里的衣服全部搬了出来,更换了新的家具,如同我多年前设想的一般,我终于有了个属于自己的安宁的空间。

    杜译承第一次进我房间的时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这是你的房间?!”

    我能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惊讶,比起粉色的公主房,我这个简直就是仓库,各种各样的东西堆积在一起,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原本就不大的房间里一下子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看这样子,从去年过年开始,这里就没有收拾过,不过我也猜到了,花了一天的时间把东西全部清出去。

    杜译承累得满头大汗,一边抱怨着东西怎么这么多,一边认命一般把我递出去的东西一样一样丢到楼下垃圾桶。

    不要的东西就要丢弃,因为留着也没什么用。

    收拾到下午的时候,我才在我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样属于我的东西。一本日记本。是别人送我的毕业礼物,初中毕业的时候一个女生送我的,那个女生的样子到现在我肯定记不得,连纸张都发黄了,我怎么还能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那是我第一次从别人那里得到礼物,虽然是群发的,我还是很珍惜,细心地放在抽屉的最里层,发誓这辈子不拿他写东西,结果越是珍惜的东西越容易被遗忘,被丢在抽屉最里层的日记本落了灰,发了黄。

    最后被我毫不犹豫丢弃。

    这个房间我足有十年不住,几乎很难再找到我的印记,当初离开家的时候也是抱着绝对不会来的念头走得,收拾得也特别干净,我记得那个时候上大学,一个寝室里,就我一个人行李最多,大包小包来回跑了好几趟才全部运上楼。

    我自己也不会想到,到最后我还是回到这里来了。

    是的,在那一瞬间,我有了回来的念头。

    父亲傻了后肯定会被学校辞退,那一点退休金怎么够家里用,而我在外地混得又不算好,学校的待遇虽然不错,但毕竟是通过关系找的,我跟正平离婚后我被踢掉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在学期结束前还出了那样的事情,我对我能留在学校的信心更小,与其拼死拼活在那边留着,还不如回来,我这个博士说出去起码还能吓得住人,再找工作也应该不成问题,靠着家,我还能照顾家人。

    当然这些我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对这个家,我还是恐惧的。

    花了一天收拾屋子,无用的东西被清掉后家里的空间一下子大了许多,杜译承满身汗,要去洗澡,于是借用了我家的浴室,只是现在天冷,在家洗澡还是蛮煎熬的,全程我就听到杜译承在那惨叫,一会儿是没热水了,一会儿是水烫得不能靠近,我听着浴室里的动静笑说:“都说了回宾馆再洗,我家又没有浴霸,你不怕冻死?”

    “不怕!”杜译承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吃不到老师亲手做的饭,我更情愿我被冻死。”

    “那随你咯。”我摆手,结果下一秒就听到他惨叫了一声:“好烫!”

    我在厨房里听到这一声,瞬间喷笑出来。

    晚餐只有两个人,我妈还在医院里陪我爸。我爸傻了后我妈似乎也跟着沉静了下来,一声不吭地照顾着我爸,连我都感到惊奇。

    晚餐菜式很简单,杜译承和我对坐,他穿着我爸的旧衣服,薄汗衫外套着厚棉袄,头发湿漉漉的,看着很搞笑。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来,杜译承抬起眼瞪了我一下,说:“笑什么笑!”

    我指了指他的头发,说:“头发还翘着。”

    杜译承无所谓地把湿发往后一铲,露出他光洁好看的额头,说:“这样就好了吧?”

    家里的桌子不大,他手臂撑在桌子上,脸跟我靠得很近,我几乎可以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杜译承原本就长得很像外国人,蓝色的眼睛,眼窝很深,看着人的时候总会让人有种会被他那双眼睛吸进去的错觉。

    我吓得匆忙别过了头,抓起桌子上的保温盒,说:“我送饭去了,你先吃。”

    “哎,老师别急啊,我送你去啊!”

    “不用了,你吃完就回去吧,东西留着我收拾就好。”说着这些的时候我已经逃开了家门。

    夜风很冷,我的脸却很热,一阵风吹过来我不禁捂紧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闻到那熟悉的香味我才想起来,刚刚着急出门在门口随便扯的那条围巾是杜译承的,一直以来我都借用着,我都忘记还了。

    下次一定要记得。

    我这么想着,跳上往医院的公交。

    这几天我妈一直在医院陪房,很累,但是她不肯跟我换,不管我怎么说她都要留在医院,反而赶我回家。

    我无奈,只好拿着保温桶回去,走在漆黑的路上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来我出门没带钥匙。

    我急忙走回家,却在楼下看见了我的扯,不,现在是杜译承的了。

    我上楼,果然发现房里的灯还开着,门没锁,我推门进入,在我的房间里看到了睡在我床上的杜译承。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无可奈何地垮下肩膀。

    原本以为今晚能在自己房间好好睡一觉的,结果还是被人先占了。

    我看了杜译承的睡颜一会,然后关了灯,在我父母的房间里睡下。
61早上好
    可是我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身体很疲惫,意识却清醒得不得了,黑暗中,我似乎能感受到一切细微的动静。

    棉被许久不晒有种霉湿的味道,盖在身上还特别沉,连翻身都懒得动,在被子底下保持同样的姿势许久后又觉得不舒服,就在我想要翻身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我吓得终止了动作。

    进来的人是杜译承。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似乎是不想弄出任何动静来,可是他没有想到我并没有睡着,他轻手轻脚走进房间里的样子直接落入了我的眼睛里。

    他进来干嘛?我惊得不敢动作,黑暗中心跳加速,咚咚敲击着我的胸腔,连脸都忍不住热起来。

    我看着杜译承小心翼翼地接近床铺,伸出手碰到棉被,我忍不住往后缩了下,黑暗中我听到杜译承带着笑意的声音:“嘿嘿,原来老师也没有睡着啊!”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忍不住想,刚刚在我的床上睡得那么熟的人是谁啊!

    知道我还醒着,杜译承的动作就无顾忌了许多,他摸着黑爬上我的床,占据了我的另一半棉被,钻进来了还好意思说:“哎呀冻死我了。”

    我往边上挪了挪,没有经过体温温暖过的湿冷棉被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由得更加蜷缩起身体,杜译承理所当然地占据了我温暖过的棉被,得意地说:“哎呀好暖和啊。”

    我往边上缩了缩,还是忍不住抱怨说:“干嘛跑这边来啊,我的床睡着不舒服吗?”

    “舒服是舒服啦,但是好冷啊,我是被冻醒的。”

    我在黑暗中瞥了他一眼,说:“谁叫你放着好好的酒店不住,非要住在我家。”

    我家条件不好,已经是冬天了,却还没有通暖气,所以家里的棉被都很厚,不过很久没晒,这棉被也就没了它本身的作用,现在反而变成了个累赘,压在身上特别重,我在被子下都没法动了。

    “我不是在等老师回来嘛,谁叫老师回来得那么迟,我等得都睡着了!”

    杜译承说得理直气壮,我发现我也无法反驳,确实他是为了等我回来才留那么迟的,我离家多年,为我准备的棉被早就不能再用,家里的棉被能盖的只剩一床,我房间里的还只是床薄被子,一心想着要一个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一觉的我,根本忘了这个问题,家里的冬天,能冻得我一个晚上都睡不着。

    门外还总传来父母不停不休的争吵声。

    我不自觉地更加蜷缩起身体,膝盖却不小心碰到了杜译承的腿,我吓了一跳,忙往后缩了一下,这个时候却听到杜译承说:“老师,再往后缩就要掉下去了哦。”

    我动了动,确实已经到边上了,冷风窜了进来,后腰更冷了,我固守原地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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