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剑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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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少年比以前又可爱的许多，张着嘴如小孩般的带着渴望问了句，“你小子从那弄的鹄杹鸟，还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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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鹄杹鸟】………

　　　　妃步咽下最后一口差点流出来的口水，“没了，丙爷爷就这一只。。”

　　　　丙老眼中的色彩明显的消淡了许多，“那你是怎么逮到这鹄杹鸟的，这可是好东西，你带丙爷爷去捉好不好，只要再捉到一只丙爷爷就给你讲一晚上别的小孩没有听过的故事。”

　　　　“啊，那个那个丙爷爷我这是凑巧用弹弓射下来的，我也不知道哪有。”妃步挠起了头皮，一晚上的故事对于妃步来说那是绝对的诱惑，要知道平时十天八天的还赶不上丙老讲一个完整的故事，这次的条件是将一晚上的故事，那就能回味好几个月了。可他是有苦衷的，这什么鹄杹鸟是刚才来的路上，该死的脚心三根黑毛又像是发作了，本来是走着的，可一抬头看天自己比鸟飞的还快，又一次的感受到了耳边的呼呼风声，娘说的草上飞也出现了，自己刚想停下只觉得前面一团黑物，急急的向自己撞来，躲避不急一下子撞到了眉头上疼得直跺脚，在看地上就多了一只被小少年撞死的鹄杹鸟。气得小少年在鹄杹鸟跺了两脚觉得还不解气又脱下裤子在还没有彻底死去的鹄杹鸟身上洒了一泡纯真童子尿，鹄杹鸟彻底被尿浇死了。

　　　　小少年刚要离开，忽然灵机一动，所谓娘总是说有礼好说话，自己找丙老询问三根脚毛的事情，何不送点礼呢，眼下这只鹄杹鸟不是最好的礼物吗，不用花钱礼也不轻。得意的将被尿浇过骚气熏天的鹄杹鸟开膛破肚，找块空地弄了干柴将鹄杹鸟烧烤的油香，完全盖住了起初的骚味。

　　　　小少年刚才见丙老吃得如此的香甜，就算是有上前抢夺过来的勇气，也没有夺过来后吃它的勇气。

　　　　丙老昏黄的眸子彻底没了炽热的光泽，似是自言自语：“我怎么这么糊涂呢，天下奇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捉到。终年能吃到一只鹄杹鸟还有何求，何必过于贪婪。这次看不把甲老跟乙老那两个老不死的家伙嫉妒死。”想着想着嘿哈的笑了起来。

　　　　妃步不明白丙老为何发笑，小心灵里忐忑不安，他在想是不是丙老这位像是老神仙而又不是老神仙的假神仙，知道了自己在鹄杹鸟上撒尿的事情。偷偷的瞄了丙老好几眼。丙老突然停止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笑声，问了一句妃步差点吓瘫地上的话，让妃步本来就悬在心口边的担忧又提升了一寸。“小步，你给丙爷爷说实话，这鹄杹鸟怎么有股子骚味，你是不是加作料了？”

　　　　“作料？暗示着什么”妃步紧张了起来，迎向那双询问的眼神妃步彻底落败准备实话实说，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爱撒谎的孩子，还不如直接交待的好，或许还能得到宽恕，“丙爷爷，步儿错了，步儿不该……。”

　　　　还没等妃步交待错误丙老插出了声音打断了妃步的话，捋了捋山羊胡子一本正事的说道：“什么错了，你没错哈哈哈哈，当我吃第一口鹄杹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上面放了什么。骚骚的咸咸的味道，你定是将我上次给你的耀花豆粉洒在了上面，因为我告诉过你耀花豆粉烤肉时只要洒上一点就会令肉质松膨，能在肉质的表层生起一层油膜，不易烤焦烤糊，而且烤出来的肉都是外层焦黄里面渲嫩。你小子说是不是放了耀花豆粉？”

　　　　小少年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突然的转变，睁着大大的眼睛，这是哪跟哪？

　　　　见妃步愣在那里，丙老坏笑道：“怎么了？愣神了？是不是被丙爷爷猜中了，哈哈，你小子那几个心眼我还能不知道。”还不忘拍了拍胸膛似乎为了表示特别确定。

　　　　将计就计，上上之计，妃步没有傻到说出自己在鹄杹鸟上撒尿的事实。“丙爷爷您是怎么知道我在鹄杹鸟上洒了耀花豆粉呢？这跟骚味有什么关系呢。”

　　　　“你小子坐下，听爷爷细细给你说来。”丙老说着拉过竹椅让妃步做到了他的身边，妃步这孩子懂事也精灵丙老很是喜欢这样的孩子，再者今天又送来这么贵重的礼，所以对妃步格外的热情，待妃步坐下来后。丙老板正身子，清了清桑说道：“鹄杹鸟，与别的鸟类不同，你还小不知道它的珍贵。鹄杹鸟肉松皮滇特别是肉质内含的大量生介檬，生介檬是一种人体内的流动细胞，用医学来讲生介檬是一种延寿药，要知道人活在世界上靠的就是体内的生介檬，一但生介檬耗尽那么人就会死亡。一只鹄杹鸟体内的生介檬几乎赶上了一个正常人体内的生介檬。民间也有个传说说鹄杹鸟是长生鸟，只要能吃到一只鹄杹鸟肉就可得长生，多少君王迁人寻找此鸟，甚至为得此鸟不牺一切代价。宁舍城池一座，不失鹄杹鸟只毛。比那些仙丹妙药还要价值百倍。”不知为何丙老重重的哼了一声。

　　　　妃步不明其意，静等下文。

　　　　丙老指着自己的杰作一地横竖交错的鹄杹鸟骨头，似乎很是气愤，“就这种破鸟不知道间接的害死多少人。长生不老？狗屁。世人的愚蠢，人世何来长生，鹄杹鸟的确含养生之意可最多也就能延年益寿让你多活几十年罢了，怎能长生，长生长生有何意义，生老病死，六道轮回天的定理，何人能破一群愚蠢之极的家伙。”丙老越说越气大有挽袖提刀当场去砍那些在他眼里所谓愚蠢的家伙们。

　　　　妃步听得膛目结舌，他完全没有听到丙老愤愤怨世的感慨，他的小脑袋听到那句让人多活几十年罢了，思绪就被斩断了。吃一只鹄杹鸟就能多活几十年，小少年似乎后悔了，提礼上门的举动悔恨之极，若是拎回家让娘吃了该多好啊，妃步虽然很尊重丙老。但关系还是跟步婷近，有好东西该给谁他也清楚的很，后悔归后悔肉已经被吃了还能怎么着。

　　　　丙老这次似乎真的猜到了妃步小脑袋里想的什么了，笑骂着拍了下妃步的小脑袋，“你小子是不是后悔了，不该拿鹄杹鸟来？嗯？”丙老挑逗的问道。丙老在小孩子们面前完全没有老人的样子，比小孩子们还好动好玩，小孩子们给他起的老顽童绰号真不是空**来潮。

　　　　妃步忙摇手道：“没有，没有那能呢，不后悔不后悔。”

　　　　“口是心非的家伙，告诉你把我刚才吃得那只鹄杹鸟已经没有延年益寿增加寿命的作用了。”可能是说的话多了渴了，丙老将冷却的茶水倒掉，想要换壶热的。却被妃步抢了先，“丙爷爷，我来。”丙老索性又坐了下去。

　　　　妃步递给丙老一杯热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丙爷爷为什么我的那只鹄杹鸟不能让人多活几十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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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神医】………

　　　　丙老喝了口茶，又用竹签剔了剔塞在牙缝的鹄杹鸟肉，吇吇了两下不急不慢的说道：“因为你的鹄杹鸟被烤熟了，而且你又在上面撒了耀花豆粉能延年益寿才怪。”

　　　　妃步一头雾水不明其因。嗯？

　　　　“明白的给你说吧，免得你还后悔我吃了你的鹄杹鸟。鹄杹鸟一旦被烤熟之后它体内的生介檬就会被驱散一大部分，而这还不算是过，你又在上面洒了耀花豆粉，无巧不巧的将鹄杹鸟肉质里的生介檬折杀的一干二净。为什么我能知道你洒放了耀花豆粉，那是因为耀花豆粉遇到生介檬就会产生一种骚骚的味道，一般动物体内的生介檬少之极少，所以就算放了耀花豆粉也没什么，不是行家绝对吃不出来其中的奥妙，而鹄杹鸟不同它含生介檬较多故此产生的效应就越大，所以我一吃就知道你放了耀花豆粉，现在你小子没什么疑问了吧。”丙老似乎并没有为鹄杹鸟被烤得失去延寿效果而感到不悦，只是眉宇间有那么一丝惋惜，毕竟那是一只鹄杹鸟啊，就这么被糟疼了，若是配合其他药引子制成丹药，那该多好，可惜了。

　　　　妃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可可他根本没有在鹄杹鸟上放什么耀花豆粉啊，如此说来鹄杹鸟还是有延寿效果的，可事又至此，恐怕鹄杹鸟都快要消成粪便了，再说什么也没什么意义。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再说其实我没有放耀花豆粉，那骚味是我的尿吧！有些事情必须埋藏心里，就跟他曾经偷偷的看到过刘大嫂的**一样的见不得光。

　　　　朵朵鲜花，五颜六色，山风吹来阵阵花香。丙老又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你小子今天是无事不蹬三宝殿吧，还带礼物来，我既然吃了你的鹄杹鸟就得为你办事，吃人的嘴短哪，说吧什么事。”

　　　　妃步被猜中了心事，嘿嘿一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的丙爷爷，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看你知道不。”

　　　　丙老侧过头来，哦了一声问道：“什么事？”

　　　　妃步也不啰嗦，直接脱去了鞋子，将脚底板翻过来，指着脚心的三根黑毛说道：“丙爷爷你看我脚心这三根毛，怎么拔不掉呢？”

　　　　丙老一副仙风之骨，在黑山村村民眼中就是个神仙，虽说爱与小孩子耍闹，可是无论怎么着他的那种高大形象在村民眼中始终没有改变过。每当村民看到丙老就好像看到了一次词“高深莫测”。来黑山村已经有十个年头了，从何处来为什么在此落脚长居，这都是村民的疑惑。像他这么一个有能耐的人，为何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年。丙老会看天相，会治病，会算命仿佛一切东西都难不到他，样样精通。

　　　　确实在这种偏僻的村庄中生活的人们，没有理由会认识他。只知道他是个精通医道的老人，他们不知道的却是丙老这两个字放在帝都或各大城市的影响及震撼，他们也不知道这位懂医道的老人与帝国有仙名之称的“天医三老”中排行老三的丙老是同一个人。

　　　　高人寂寞，或许是看淡了世俗，不愿意再见江湖纷争人心险恶，寻个安静的地方清丝淡朴，过平常的日子有时也叫做一种享受。什么名声天下，捍强师士，什么荣华富贵，雄霸一方，一切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朝露昙花。高人活的是一种孤寂，一种清淡，这就是常人所说的隐居吧。

　　　　“说句很坦诚的话，其实我不想要什么清淡也不想要什么隐居，我想要看乱世想要看纷争。人心狡诈？那是废物才会哀叹的词，想我聪明绝顶何人能及，我不狡诈人就天灵灵了有哪个鬼犊子敢狡诈我。该死的甲老，我咒你**长蚧，赌气而死。”这是丙老一直在心里埋怨的一句话，这句话从他住进黑山村的第一天起，就在心里扎了根，每天都要愤愤的一翻叹骂。

　　　　丙老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委屈，就因为一时失言上了甲老的当。赌输了按照承诺隐居十年，除了闷气就是后悔，后悔不该跟甲老那个人精打赌，当时软一句话不就完了嘛，非要逞一时男儿之气，果然着了老家伙的道。十年啊是个漫长兼无比痛苦的时间，黑山村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纯属感觉丙老格外的喜欢这个地方，于是在黑山村搞起了不自愿的“隐居”。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是闭关修炼。

　　　　种了一盆十年才得一开的朱缨花，朱缨花无形中成了丙老的一个期盼，盼着它早日盛开，也好早日走出这个不愿隐居而又不隐居不行的黑山村。找到甲老那个老不死的报一辱之仇，不让他泻个十天八日，空做我一世名医，丙老总是想着这些来安慰自己受过创伤的心灵。

　　　　十年，生活起来也不算太长，丙老觉得自己还没留下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十年转瞬间就要过去了，那盆象征性的朱缨花已经得以盛开，很灿烂。可丙老没有了期盼中的喜悦，十年啊，真要离开的时候心里涌动的情绪叫做不舍，在这生活似乎已经是一种习惯，无忧无虑，人嘛开心就行，何必贪婪许多。年岁迈百，发丝白白丙老才明白快乐便是生活，难禁得自嘲一笑。

　　　　人生也有一种东西叫做无奈，居住十年生情在此，纠结着心真想违背诺言长居于此，安享晚年。看着朱缨花越开越艳，临近十年之期愈来愈近，心里酸痛如麻，难以安定，真想挥袖一甩摆脱尘世，可谋诺在先，违背非男儿。

　　　　妃步在这位曾经有神医之称的丙老眼中是个非常聪明的小孩儿，跟同龄小孩一样有着一颗幼稚单纯的心灵，虽然有时候过于皮捣，但总体来说也算是个好孩子，心眼不坏。丙老只是位医术高超的医者，并不独具慧眼，不像故事里的那么神话，能观人心脉，能察人根骨，能知人所思。

　　　　天才的确有，而丙老菡萏依然，不会惊叹什么，天才慧根先天清明的人类，能做到目过不忘，篆书不难，之为天才奇士。固然是你先天清明，拥别人之不能拥的灵慧，可又有多少所谓的天才只因为自作聪明天下唯我的心态秃废荒莫，不能为之人将。丙老并不会吃饱撑着为那些坠落的天才唏嘘感慨，他现在应该惊咂那个看着从小长大并不格外突出的少年，一个论聪明才智，论方若灵慧算不上半个天才的少年，一个命运忧伤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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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思慕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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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白天，丙老忍禁不住的还能感觉出那种因恐惧而带来的压迫。的确当丙老第一眼看到妃步脚心的三根丝毛时，似是有一种无形的压迫从三根丝毛中间渐渐的逼压袭来，渐渐的渐渐的压迫愈近，忽然变成一种令心底颤磕的恐惧。饶幸是丙老见识多广，遇奇不奇，也被妃步脚心三根丝毛带来的压迫，使得喘不过气，像是有个无形的手掌捏住了自己的心神。

　　　　那种感觉，即使当年遇到有瘟兽名头的霹雳红爪兽也不曾出现过，记得那次就使得自己刻骨铭心了，万万没想到的是三根丝毛是这等的惊心动魄，即使那三根丝毛怏怏的平铺脚心，可其中的神丝天气绝对胜过奔腾中的千军万马，是何等的凶猛刚烈。

　　　　是错觉，或许真是错觉，看来自己真的老了，第二次，第三次……。之后几次再看向那三根丝毛的时候，那种压迫扣人心弦的感觉却淡然无存，消失的无影无踪。尽管丙老要求妃步坐下足足盯着嫩白的小脚看了几个时辰，直至日落西方，方才揉揉酸疼的双眼，看了看天边的残霞，无奈的叹了口气，人老了感觉真的混沌了。丙老也知道这是自己安慰自己的一种方式，他坚信那种令自己心弦若扣得感觉真实的出现过，坚定的不容别人说半个不字。

　　　　那种感觉耿耿于心，让丙老去与留纠结的心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是该离开了，找那个对天下事无所不通，而自己又格外讨厌想想那张麻子脸都要抓狂的结拜大哥甲老甲道子，问明此事，或许只有从他那才能解开那种感觉的奇特与诡异。

　　　　一个心里容不得半分疑问的老人，还是一身白衣，白发飘飘鬓发轻轻的扑着脸面，站在银水洒洒的月光下，浑浊的眼底望着那盆十年才得一开给过自己十年期盼的朱缨花，一缕缕不舍的情愫如是炊烟般的袅袅而起。花终究要败落的，丙老并没有带走朱缨花的意思，丙老也算不得上是多愁善感的人，知道生活中有一部分要洒脱面对，该放的就放。那盆鲜艳醇香的朱缨花注定会被遗弃，就跟黑山村憨厚的村民一样，丙老告诉自己说，自己只不过是个四处逛荡的过客，一生的路很多，弯也很多，可只有那个让自己行走不动的地方才算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