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灵魂祭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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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咳咳，遵命，妻主大人。
　　
　　每次鞍马云祈都会十分狗腿的回答，同时悄声的对渊夜说。
　　
　　——咳……我们这个家，铃最大，她说一就是一，她说往东，我们就决不能往西。
　　
　　直接就说你是妻管严得了。忍不住腹诽一句，渊夜用眼白撇鞍马云祈，一边揉自己被揪红的脸颊。
　　
　　阳光从薄薄的云层倾洒下来，落在眼睛里，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再睁开，里面的光芒在黑暗中逐渐暗淡。
　　一点一滴，回忆起来，渊夜才发现，他们的存在是如此的重要，记忆竟是如此的深刻。
　　在八云的催促下，什么也没有遗漏，就连鞍马一族追杀他们也细细道来。唯一隐瞒下来的就是，鞍马云祈和鞍马铃是为了他，拼死夜闯鞍马一族盗出雪银花而死。
　　当渊夜察觉时，已经迟了，铃在云祈舍生的保护下，重伤之际，成功的将几朵宝贵的雪银花带了回到，这是渊夜族人的尸体所化，是他们的血液和灵魂所浇灌的花朵，在铃的怀中是那样的美丽。
　　
　　那个时候，渊夜才发现自己的想法竟然从未隐瞒过那两个人。那一刻看见铃浑身鲜血的模样，他有些惊慌失措的让她吞下雪银花。但是却被拒绝了。
　　
　　——这是渊夜一直期待的东西不是吗？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我和云祈也猜得出来。
　　
　　——我们一直知道，你是地狱罗刹，为了雪银花，为了这个而杀人，你的眼睛里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那是一种让人绝望的悲哀还有寂寞，所以我们夫妇二人把家族的东西偷出来了。我们真的希望你幸福，放弃仇恨吧，这个世界的血腥还有憎恨够多了。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啊，这样做……你们是傻瓜吗！＇
　　
　　——因为你是我们的儿子啊，我们遇到的最好的儿子。这雪银花也本来就不属于鞍马一族，这样也是物归原主。
　　
　　竟然比亲眼看见自己死去还要恨。还要痛。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那时候他抱着浑身是血的鞍马铃，撕心裂肺。那种愤怒和憎恨充斥了整个胸腔。
　　
　　为了渊夜，他们拼死偷出了家族所私藏的雪银花。他们为了让渊夜放下仇恨，只为了让他幸福。
　　
　　——不要恨，不要恨，这是我们的命运，能在最后遇到你就是上天对我们的赐福，渊夜，你就是我们的幸运。不要憎恨，去木叶，好好的活着……
　　
　　渊夜的眼神显得迷离。
　　但是他的怀中，八云低声啜泣了起来，他微微一怔，“怎么了？”
　　
　　八云默默摇头，满脸的泪痕。渊夜有些好笑，伸手替她擦去。
　　
　　“八云。你恨吗？”
　　
　　“恨。”八云毫不犹豫的回答，但是眼眸清澈没有任何的恨意。只是直直的看着渊夜，“但是他们已经死了不是么，所以已经不恨了，再恨下去也没有意义。……哥哥为什么这么悲伤。”那小小的手触摸渊夜的手，轻柔的安慰。
　　
　　恨也没有意义了？渊夜眼瞳微微收缩。曾经那些刻骨泯心的恨意此刻只剩下了一点点残存的片段，永燃不灭的火焰，刺目的鲜血，还有不觉耳的叫喊。
　　他举起空虚的双手，白净的五指，纤尘不染。但是却染满了血腥和那些死的不甘心的人的怨气缠绕，只有他看得见。
　　
　　“八云，你去找黄泉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待片刻。”
　　
　　八云听话的跑开。
　　
　　此刻渊夜才能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空寂，仿佛连风的流动都停止般的静了下来，从前一夜起他就已经感觉到这个身体逐渐承载不了他的灵魂，内心属于怨灵的本能，那种只渴求杀戮敌我不分的本能，在血腥的环境中有增无减。
　　
　　一个亡灵，还能期待什么吗？亡灵即便置身人群，也依旧改变不了已经死去的事实，亡灵变不了人，只是一个异类而存在。
　　
　　无奈的摇头，渊夜准备起身，但是脚下一虚，竟差点摔下去，好在及时的撑住了自己的身体，眉心附上阴影，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存在感差点消散掉。
　　不理解的看着自己还存在的肉体手心，是错觉吗？
　　
　　“渊夜，听八云说你找我？”黄泉愉悦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渊夜的思路，抬头就看见那越来越近的身影，渊夜嘴角轻扬，似乎从最初开始，他就有这样戏虐的笑容，嬉皮笑脸，但是眼眸深处总是清清淡淡，这便是黄泉。有着无数秘密的黄泉。
　　
　　“恩，陪我去走走。”
　　
　　“诶？真稀奇，你竟然没有找白，君麻吕，而是找我。”黄泉吃惊的模样足以说明这种几率多么小。
　　
　　“如果你不想，也无妨。”
　　
　　“诶诶，我没有这样说啊，渊夜主动找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呢，走吧走吧。一起去。”立刻收起表情，抓起渊夜的手，生怕他变卦般往木叶的方向走。
　　
　　其实黄泉一直在渊夜身边，一直到八云离去，渊夜的身体，还有灵魂那一瞬间的接近消散的状态，他站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
　　
　　黄泉固然知道渊夜想要活下去的那种执着的心情，但看着执着逐渐消散的渊夜，心中没由来的担忧着，怨灵以执念残存，一旦执念消亡，灵魂将堕入炼狱化作劫灰，为复仇时所做的恶事的报应，永不超生。眉头紧锁，如果让渊夜继续这样残存下去，那结果也是必然。
　　无论多大的怨恨，也抵不过时间的消磨，当记忆随风沙磨灭，他的灵魂必然再无法支撑。恨事不可能永远作为他的精神食粮的。
　　
　　这种担忧，他并没有说出来，
　　
　　“渊夜，你最近怎么了吗？似乎疏远了白和君麻吕。”好吧，他是有意的，谁叫前一夜带着八云来到这个家，白和君麻吕的表情，那是想无视都无视不了，更不用说忘记。
　　
　　所以就算渊夜会生气，黄泉还是提了出来，“曾经，你不是特意训练白，好将他留在你的身边吗。”走着走着，速度慢了下来，手中牵住的人影没有再跟上来，连带着他也停了下来。
　　“这种路，不适合他。”最初他是这样想过，想要拉着白一起万劫不复。想要将那一抹纯白被鲜血玷污，让他变得和自己一样苦苦在人世挣扎，想要白，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
　　
　　但是渐渐发现，白终究和自己不一样，白是他的弟弟，白只是需要一个依赖的人。看到君麻吕那个孩子，渊夜清楚的知道自己比不上他，君麻吕对白的全心全意，他比不上。
　　所以当时他选择离开一年，独自面对那些残忍的血腥的杀戮，感觉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向地狱深渊无法回头，身体上灵魂上染满了鲜血，丑陋无比。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挣扎，这样的痛苦，他开始犹豫了，要不要继续将白拖下水。
　　
　　自己利用着白的纯真和依赖，要将他也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你注定无法幸福，身处修罗地狱的你，注定了会一个人孤零零的……永远……】那话语缠绕在他心中，犹如无形的丝线越缠越紧密，若是一个普通人心灵只怕已经崩溃。
　　
　　渊夜忍不住好笑，原来他还向往着幸福吗？
　　
　　渊夜看着自己的手，他就是用这样一双污浊血腥的手，去拉着白的吗？明明只是一个亡灵，脏了就够了，难道还要拖人下水么。这种痛苦，这种被仇恨缠绕的挣扎只要有他一人就够了，连白的母亲都杀了的他，还想害死白吗。
　　
　　所以他才想放开那紧抓着白的手，白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白已经足够强大了，白的身边还有君麻吕，比起他这个虚假的亲人，君麻吕更适合在白身边。
　　
　　“渊夜……”
　　
　　‘轰隆——’一声巨响，在皆御一族振起无数尘埃。打断了原本要说的话。
　　只见渊夜和黄泉脸色都凝重了起来，这明显是战斗而引起来的声响，此刻白和君麻吕去上学，这里面只有八云，那么另一个是谁？除了偶尔来这里晃悠一次的宇智波鼬，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渊夜和黄泉都向着声源处飞奔。
　　
　　其实宇智波鼬只是照例来这里，只是渊夜和黄泉一个也没遇到，因为八云是前一夜被带回，宇智波鼬不认识也是正常，只是他作为忍者本能的对渊夜他们有害的陌生人的攻击，让八云应接不暇。八云固然是有着强大的幻术血继限界，但是毕竟只是一个没有锻炼过的孩子，幻术与血轮眼对抗而发出的力量爆炸，让远处的渊夜和黄泉慌忙赶来。
　　
　　看到八云狼狈的坐在地面上灰头土脸，渊夜立刻挡在了她的面前用冰墙截住了那散花一般的手里剑发出噼里啪啦的金属碰撞到冰上的声音。
　　
　　“喂喂，鼬，几天没见你就对我们家人出手，还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黄泉大声说道。
　　
　　手中的武器一顿，没有反射性的扔出去，因为看到冰墙和渊夜的那一刻起，宇智波鼬就知道有什么是自己误会了。
　　但是听到黄泉的话，还是忍不住一抽，先不说他不知道这里多了一个‘家人’。但是说手无缚鸡之力？他轻挑眉，虽然战斗经验和体力差的不得了，但是这个女孩明显就是鞍马一族的末裔，幻术的天才，训练之后也绝对会是强大的后备人员，这样的人也能说缚鸡之力？那么之前与他血轮眼对抗产生爆炸的人是谁。
　　
　　无奈的叹气，毕竟是误会，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收起了手里剑。
　　
　　八云也松了一口气，看来渊夜哥哥他们认识，这个人不是敌人，天知道一个人面对这个眼睛血红的人的时候多么可怕，她以为有人来袭击，她想保护渊夜他们，但是自己没有什么经验，光凭觉醒的血继限界是绝对不够用的，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她以为自己无法保护自己所爱护的任何人，无论父母还是渊夜哥哥。
　　
　　“八云，我们先离开。”黄泉看的出来宇智波鼬是来找渊夜的，所以他就决定和八云让出这个地方，顺便去给八云伤口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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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他们离开，渊夜轻轻一跃就落在了鼬的旁边，“怎么？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有话要讲。”
　　
　　宇智波鼬把遇到宇智波斑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可以看见渊夜越来越冷凝的脸色，忍不住嗤笑，“果然，你要是选择死了就好了呢。宇智波……若是死去，你也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不是么？”
　　宇智波鼬带来的消息是，不久之后他将会灭掉宇智波一族，顺便抗下所有的憎恨与职责。承受一切负面带来覆灭性的黑暗。
　　那个时候，最近所有的事情，也就会变成宇智波鼬干的，一切的灾祸必须由一个源头来承担。

作者有话要说：泪目，咱卡文卡的销魂~~
这篇文写的好累。。。。。通篇都会带有一种寂寞的感觉，因为渊夜是怨灵啊。。。
大家看得出来吗？渊夜还是很在意自己怨灵的身份的。更在意被自己杀死的白母亲濒死前的诅咒。

很多人都不相信咱是亲妈啊。。。。那么咱就朝着后妈前进吧。。。至少做一个后妈系的亲妈




血染下罪孽（下）

　　
　　渊夜每一次说的话语都是一针见血，一如当初问他为什么不死去。如果死去的话，就不用背负天才而生的痛苦与罪孽。就不用面对接下来会发生的种种的事情。
　　
　　但是即便如此，宇智波鼬也没有任何的悔恨或者怨恨，他的平静一如当初，如果黄泉在这里，他一定会明白，宇智波鼬已经下定了决心，因为那不怕万劫不复的决然与孤寂，黄泉只从渊夜眼见过的神情，此刻出现在了宇智波鼬的眼中。那种决心比万霜冰雪更加悲哀。
　　
　　“你，还太弱小，宇智波鼬，无论内心还是力量，你都太弱小。真正的强者不会这么快将实力暴露，让所有人察觉。附有天才之名的你，是愚蠢的。你的行为只是将自己推入一个进退两难的绝望之中罢了。”渊夜没有笑意，从宇智波说话的时候开始，他的笑容便消失了，唯有淡然而冰冷道。
　　只有渊夜，说出了宇智波鼬心中所想，只有渊夜，说出了其他人所没有察觉或者不敢明确说出的事实。
　　
　　“的确如此。”宇智波鼬没有否认，也没有回头，便离去了，只是他那随风散去的话语里，带着轻轻的释然的笑意和无法言语的伤感。“如果这样可以避免战争的话，那么我的牺牲就算不了什么。”宇智波鼬是如此说。也许只是为了相识一场的告别。
　　
　　鞍马一族的覆灭只是木叶悲剧性的意外和开端。
　　
　　那个时候宇智波鼬没有看见，渊夜注视着自己背影的双眼，是那样的复杂。
　　
　　为什么你会是忍者，为什么？
　　明明是有着如此温柔目光的人，为什么会成为忍者，为什么会成为一个人人瞩目，人人嫉妒，人人自危的天才忍者。为什么强迫自己成为弟弟眼中憎恨的存在？
　　忍者？和平？希望？不要愚蠢了。
　　如果没有战争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死亡。人心贪婪不消，尘世堕落满罪。
　　
　　我最憎恨的就是，忍者！
　　
　　离去的那一刻，宇智波鼬甚至听到渊夜愤愤的声音，“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个消息吗！我绝对不会为你送别，绝对不会！”不知道为何，自从止水死去后，便再无情绪的宇智波鼬此刻竟然感觉到愉悦，第一次把，感觉到渊夜言语中起伏的情绪是如此明显。
　　
　　为什么最后的一日，他会首先去见渊夜他们，宇智波鼬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这个问题无法回答。其实从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了很多无解的问题，所以再多几个也不足为奇。宇智波不知道自己再等待什么，在期待什么。
　　
　　尽管渊夜说不会送别，但是，他还是以灵体的形式脱离了身体，赶去了宇智波一族。
　　
　　当夜晚到来，渊夜站在高处，俯瞰下方，将木叶全部的风景尽收眼底，感受风之严寒，夕阳之下，看着宇智波鼬跪在火影面前请求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佐助知晓灭族真相。
　　
　　那抹红色，是温柔。
　　也是罪孽的腥风血雨。
　　
　　高傲的宇智波一族啊，你们可曾感觉那月夜带来的罪孽的冷寒，感受那继皆御一族之后的寂寞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