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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镜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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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少白二人见皇甫明如此热心，到也少了几分鄙视，对其印象到是好了许多，特别是石无心性子直爽，平日最看不起婆婆妈妈，心怀龌龊之人，这皇甫明虽说好似绣花枕头一般，但其性子率真，到觉得此人是一可交之人。
聊过了众人的悲惨境遇，话头便转到了夜少白二人身上，虽然石无心坚持说自己是借赶路来磨砺意志，却被夜少白无情的揭穿了，听得二人欲往西州却走失了方向，皇甫明忙声称自己也要往西州而去，如今自是要与两人结伴前往。
随后经王良一番指路夜少白二人才知晓已经遥遥偏离了方向，如今需向北行上几日的路程才可望见官道，后沿官道向西才可到达融金城，若是欲往西州，只需从另外一侧出城一直沿官道赶路，再途径几个城池，便可抵达觐巫城由此传往西州。
如今知晓了路程，虽比二人想的远了些，但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众人又聊了些琐事，倦意便慢慢涌了上来，大家随即围着篝火就地歇息了。
翌日一早，许是昨夜受了些惊吓睡不踏实，王良等人早早便醒了过来，夜少白二人闻得声息，便也醒转，只有皇甫明还兀自的在那里呼呼大睡，王良声称要送三人一程，石无心便叫醒了皇甫明，也不管其睡的发懵，拽着他众人便踏上了路途。
这一送便走了整一上午，直至皇甫明，石无心二人百般拒绝再送，王良才停了下来，冲三人拱了拱手道：
“三位都是胸怀磊落的好汉，不计较我等恶行不说，还愿与我等无用草民交好，本想送三位到得官道，可一来三位体谅我等苦衷，拒绝相送，二来我等也确有老小需回家照料，便只送好汉到此了。”
“有几句话最后还需说与三位好汉知晓，待上了官道后，若瞧见一个山庄，那便离城池不远了，但可万万不要拜访此庄，内有强人，还有入了城池，打尖留宿之后，最好尽快离去，不要于此城多呆，望三位谨记。”
三人听的疑惑，皇甫明却是性子比石无心还急，忙说道：
“这是为何，那庄子有何玄妙不知也罢，但那城池守军将你等赶出，我此去本就要与他对峙，晓之以理好叫其悔改，随后好来接你等回城安家，也能让其知晓此等行为的恶劣之处，你却为何不让我等停留呢？”
听得此言，王良大急道：“好汉不可啊，我知晓你等皆是修行之人，但万万不可惹此事端，如今便是叫我等回城我们也是万万不会回去的，三位不知此中具体，但那城中之人未必强的过我们在外讨活，望三位听我一言，算小的求求三位了。”
言罢便要下跪，皇甫明连上前搀扶，较了老半天的力气，在几人答应此言后，王良才终于站起身来，随后又对三人百般叮嘱，见三人终是答应放弃了此事，才依依不舍的告别而去。
适才王良坚决不愿重回城中安家，看其拒绝的厉害，料想必有缘由，虽然心中奇怪，但既然应了人家，也只能暂且放下心思，一心赶路了。
一路上皇甫明甚是健谈，到不似以往只有两个闷葫芦那般枯燥了，直到入夜，三人才寻了个地头歇息下来，石无心这次到未吝啬，直接猎了头野猪回来，粗略刨卸了一番，正待动手烤制，皇甫明却抢了过去道：
“赶了一天的路，适才又去为我等猎食，石兄想来定是累了，在下平日在家中虽未亲手料理过膳食，但也通晓何为佳肴，这烹制之事便由我来吧，二位只需略作等候，稍后一起用膳便是。”
石无心与夜少白一般当初深受君老所害，对于这些书生气的人做的吃食实在放心不下，可看其言辞恳切，不好驳了对方的面皮，也只得随他去了。
与君无梦不同，这皇甫明烤起东西来到是极为精心，不顾炊烟熏眼，细心的缓缓转动着那粗大的猪腿肉，见得如此，石无心也就放下心来去一旁等候了。
没过多时，皇甫明便言称肉已烤好，招呼二人过来享用，夜少白本说不吃，可耐不住皇甫明连拉带劝，加上他一早便有心进食，这才略做矜持便接过了偌大一个小腿。
这肉看去烤的颇为精致，表层泛黄，不似石无心以往做的那般表面焦糊，刚拿到眼前一股香味便钻入鼻中，夜少白咽了下口水，随后便一口咬了下去。
石无心一早接过了肉，面色却透着古怪，把肉拿在手里没吃，只顾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夜少白下嘴，就见夜少白一口咬下，刚一咀嚼便脸色一变，忙将嘴内东西全吐了出来。
这才见着那肉腿，除却表面薄薄一层烤熟以外，内里全是鲜红，尚还冒着血汤，看得石无心在一旁拍腿大笑。
实际他早便猜到如此，腿粗的大肉，未曾切口，表面才刚泛黄，里层哪会熟透，到是皇甫明见状羞愧不已，连连道歉，后又烤制许久才敢拿与二人品尝，可夜少白适才却是对人类食物更加深了印象，宁死不吃了。
二次烤制后应是还可入腹，两人都吃了许多，见夜少白只在一旁发呆，皇甫明愈发过意不去，道歉声不停，石无心不理会二人言语，待得添饱了肚子，却突发奇想冲夜少白吆喝道：
“我说··那个··师弟，赶路这许多时日，你我只顾修炼，也没个架打打印证一番，要不要切磋切磋。”
夜少白愣了下才晓得是在叫自己，到也没反驳，略做思考觉得确实有些道理，刚欲答应却不料皇甫明接过了话头道：
“在下蒙两位兄台所救，未曾报答已感羞愧，适才又让夜兄口舌遭难，更是过意不去，二位兄台若是要人帮忙印证修行，小弟愿意相陪。”
二人听罢一愣，这皇甫明的本事二人粗略了解，与他切磋还不如自己修行来的实在，可人家如此自告奋勇，欲要报恩，也不好说些难听的，石无心只能好心劝道：“这个··皇甫兄弟，虽说是切磋，可这刀枪无眼，若有个闪失就不好了，还是让我们师兄弟自行切磋吧，我们皮实些，伤了也不打紧。”
石无心料想话已至此，想来他也知晓自己本事不济，理应就此作罢了，话落便看着皇甫明等其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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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切磋
皇甫明完全未像石无心预料一般就此退缩，却是神色间透着得意之色，嘴角笑容怎也掩盖不住的道：“二位兄台莫看我日前遭王兄等人所擒，实是当时被诡计所乘，实不相瞒，在下平日也常与人切磋，再高则不说，在这窥道境中至今未尝一败。”
言语间皇甫明身子直立，头颅矜持的微微侧垂，端的是一副高手架势，只是其控制不住的得意窃笑把这意境败坏的一干二净。
夜少白二人被说的皱眉愣了许久，直怀疑此人是不是头部受了什么撞击，有些神志不清了，同时到也疑惑是否真的如他所说，是自己二人走了眼。
不管是哪种状况，既然话已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也不好再推脱什么了，见夜少白兀自皱眉不答，石无心只得应声道：“那既是如此，就让我来领教一下皇甫兄的本事吧。”
皇甫明听言点头拱手，随即寻了个位置站定，缓缓抽出腰间佩剑，此剑到是端的不凡，甫一出窍便带出一抹虹光，且剑身微鸣，待的剑啸消散，皇甫明已然摆好架势，双手握剑抬至眉间，抬眼凝望着石无心，完全不似平时的稀松模样。
适才宝剑出鞘，石无心已收了几分轻视，如今见此架势，心里更是怀疑之前走了眼，也是擎刀在手，心下想着第一招便使五分力探个虚实，打定主意，随着皇甫明一声“请”字出口，石无心便拖刀而上，却是没像以往那般速度，只是正常奔跑而已。
见石无心奔来，皇甫明到也不慌，眼放神采，口中赞了声：“石兄好脚力”
话落便运转起了真气，剑上立时笼罩了一层蒙蒙黄光，随后抬步向前，几步便迎了上去，二人身形随之撞至一处，刀剑也随之碰撞。
石无心未使全力，却是留了一堆应变的后招，哪料甫一碰撞，几乎未曾感觉到什么阻力，皇甫明便随着一声“啊”的惨叫飞了出去，备好的后招全没了用处，吓的石无心直直愣在那里，半天未曾想起去看看皇甫明伤的如何。
不过好在适才石无心只使了五分力，且力道尚未使全皇甫明便飞了出去，到是未曾受伤，石无心尚还愣在原地之时，皇甫明便已自行走了回来，此时再不似刚才面上透着得意，而是脸庞涨红，又带些羞愧，人还未至身前便遥遥说道：
“石兄好神力，便是我人族皇···众多道友也没见谁有如此声势，到是小弟轻敌了，咱们再行来过，料想石兄适才应是全力了吧，此番该我使出看家本领了，石兄小心。”
说罢不待石无心回话便兀自摆起了如刚才一般的架势，剑身初始依然如适才一般泛出黄光，可慢慢随着皇甫明脸憋的通红，黄光慢慢的动了起来，凝聚成了一条疑是小蛇的模样盘旋于剑上。
“此乃我皇··家传绝学，御龙剑诀，接招”言罢便持剑向石无心冲去。
石无心仍兀自愣在原地，还沉浸在适才的震惊之中，怎也想不明白皇甫明如何能弱到此种地步，此时见他持剑刺来，下意识的伸手便抓，待剑光触手，方才回过神来。
匆忙间心想这剑一看便是宝贝，如今被真气加持，定是锋利的很，这下却是鲁莽了，心下已做好挂彩的准备，哪料爪至蛇碎，在二人都愣住的情况下，宝剑已被石无心三指牢牢的钳住，光芒随之消散一空。
待石无心复又挣扎着回过神来，就见皇甫明仍自愣愣的看着自己钳住宝剑的手指，忙把手松开，嘴里不停的说着“皇甫兄承让了”言语间不断的向夜少白退去，却是心下实在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言语了，只想快回到第三人身旁缓解尴尬。
夜少白虽未过来，却也一直仔细观战，此时其一向冷淡的脸上嘴唇微微张开，半天合不拢，见石无心向自己退来，上身未动，双腿却使劲挪动屁股后移，且头也转过一边，心里到不知为何要如此，只是下意识的想远离此地。
顷刻间二人便都躲至老远，只有皇甫明兀自在原地愣了许久，直至神魂回体，到没出现二人所想的颓废之态，却是长长叹息了一声道：
“哎，想我自视甚高，却不想这世间窥道境中还有石兄如此神人，小弟眼拙了。”
言语间又已恢复了往日神采，虽说望向石无心的目光里充满了钦佩之情，但自身却全然未有失落之态，只管大步走向二人，此次换了目标对夜少白道：
“石兄神人，小弟帮不得忙，若是夜兄不弃，小弟便陪夜兄走上两招吧。”
夜少白从化形至今从未如此不适过，听罢连忙百般推脱，哪料皇甫明绝然不依，只差没使出那寻常妇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式，也不知究竟是急于报恩，还是想换个人选证实一下自身的实力。
如此一来，夜少白不得不遂了他的心意，勉为其难的陪他切磋了起来。
虽说夜少白本身并不懂得面子是何事物，但受前身影响，还是隐隐觉得不该让人难堪，所以动手之时任何手段也未动用，只靠其刚刚习练不久的遮天影舞步法跟其周旋，便是这样也堪堪只走了几招，便下意识的把皇甫明的宝剑夺在了手里。
少顷，皇甫明仍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夜少白在一边拿着宝剑递与他见其没有反应，只得悄悄的把宝剑插于地上，破天荒的走到石无心身边坐下，二人眼观鼻，鼻观心的闭目打坐去了。
这皇甫明本是人族的七皇孙，虽说皇族大权旁落，但那宫中的教习也是不敢让其受伤的，加上曹雄曹相国有意为之，平日这些教习陪同皇族切磋之时都是随意敷衍几招便假装不敌溃败，便是心法修行言语间也有意的误导，让众皇族稍有得益便百般劝阻，再自苦练下去便会伤了根基，或是如此水准已是窥道巅峰等等，这才养出了皇甫明这般极品窥道。
皇甫明失落过后，本还说着“贵师门全乃人中龙凤”此等言语，但是夜少白二人都是直性子，实在说不了那违心之言，经过石无心苦苦讲解，最终皇甫明才终于知晓自己是被教习骗了。
料想必是那曹雄授意，心中更为忿恨不说，此人到是乐观的很，没一会便恢复常态，反到兴致更高，口说自己终得真相，与二人一路相伴，日后自可迎头赶上云云，他如此言语虽说让二人心中好受不少，却也暗自感慨此人的性格居然能乐观至此。
总算搞定了皇甫明，夜少白又兀自跑去一旁发呆，虽说皇甫明适才吃饭时就已见过夜少白如此，可也只当其饿的难受，在一旁强忍，如今又是如此，便把他的好奇心又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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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终见官道
夜少白兀自在那里发呆，皇甫明虽是好奇却也不好上前打扰，只得轻轻拽了拽石无心的衣襟问道：“石兄可知夜兄这是意欲何为啊。”
实则在其心里到想问为何无事便去发呆，但因其自幼学习礼数，这般无礼言语着实说不出口，只得如此含蓄问询，石无心却是没大听懂，望了夜少白良久才恍然道：“哦，你是说他为何发呆吧？”
皇甫明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夜兄大才，怎会行那痴傻之事，料想必有深意，还望石兄为在下解惑。”言毕又施了一礼。
几人结伴虽才短短一日时光，不过这皇甫明动辄施礼，起初石无心还颇感不适，偶作回礼，如今却是只当没看见了，撇了撇嘴回道：
“他说他那是窥什么道法，又什么窥道真谛，依我看就是发呆。”
皇甫明却是听的一惊，郑重说道：“原来如此，难怪石兄与贵师弟如此本事，夜兄这般修行之法闻所未闻，在下窥道多年也从不曾思虑过何为其真谛，贵师弟学究天人，可敬啊。”话落又对着夜少白遥遥施了一礼。
随后便有些坐立不安，几番张嘴复又闭上，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石无心见状，便投去了一个问询的神色。
皇甫明这才略有羞愧之色的道：“在下也知此举唐突，所以难以启齿，可着实心痒难耐，若是不犯些忌讳的话，可否告知这道法如何窥得，也叫在下一解才疏学浅之苦如何？”
石无心全然没有那些藏私的念头，更何况这还不是自己所学，直接大声喊道：“喂，别发呆了，有人向你请教学问了。”
夜少白被喊的回过了神，眼睛重现了焦距，向石无心望去，见其手指身边，才又疑惑的看向了一脸愧色的皇甫明。
皇甫明见状赶忙起身，快步来到夜少白身旁，先是施了一礼，随后才坐下虚心问道：“叫夜兄见笑了，适才听得石兄所言，夜兄的窥道之法前所未闻，若是方便在下想请教一下如何窥得这道，这道又是何物呢。”
夜少白听罢点了点头，也不言语，眼神复又回复茫然，如此过了盏茶时间，皇甫明见其颔首同意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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