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传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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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面前，你就别充硬汉了！半个月前，春天姐姐和杨将军成亲的那天晚上，你喝得烂醉，你知道你都说了些什么吗？”

　　“说些什么，没有别人听到吧？”小胖马上紧张起来。

　　“算了，你都不记得了，我也不想再提了。只是你以后别再犯傻了，人家夫妻整日里形影不离，如胶似漆，那里还会记得什么成家集、晒谷场？却不知你还在巴巴地念着人家！你心里难受，我知道！可我心里的难受，你知道吗？每日里我还得在爹跟前装着开心的样子！”说着，趴在被子上，嘤嘤得哭了起来！

　　小胖一时慌了手脚，说：“萍儿，你误会我了！她虽然还在我的心里，但只是以姐姐的身份出现，我的心里很平静。你总不能让我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吧？至于对你嘛，也得给我点时间吧！”

　　“咚咚咚，咚咚咚！”正在此时，忽听见有人敲门。

　　“谁呀，进来吧！”

　　“在忙什么呢，怎么这时候还在床上坐着？”

　　“是祥哥呀，你快请坐！”

　　“师妹也在呀，这是早饭还是午饭啊，哟，这饭做得真丰盛呀，我什么时候有这福气就好了！”金祥掀开盖碗，看了看说。

　　“祥哥，别取笑我了！是早饭，都热了三次了，他才醒！你要是想吃，我也可以做给你呀！”

　　“师妺，你的眼睛怎么红了，是小胖欺负你了？”

　　“没事儿，只是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你们聊吧，一会儿我再来收拾碗筷。”完颜萍推门出去。

　　金祥立即走到门口，看着完颜萍走远，才又关上门回来，低声说道，“小胖，我今天是来向你辞行的！”

　　“啊，不会吧。祥哥，你要去哪儿？魔鬼森林还没有破呢！”

　　“魔鬼森林大势已去，指日可破！我已厌倦了军旅生涯，不想再看到杀人流血了，想退隐江湖，娶妻生子，过普通人的日子了！”

　　“祥哥，我明白你的志向，可是你就不能等到魔鬼森林破了之后再走吗？说不定我还会和你一起走！”

　　“小胖，你和我不同，有萍儿师妹在这儿，你走得了吗？”

　　小胖无言。

　　“我得走，你得留。等魔鬼森林破了，干爹腾出手来抓军务，我就走不了。这件事，我只对一个人说，别人我信不过。”

　　“那忠哥呢？你也不相信他？”

　　“他呀，是个好人，是好兄弟，但是他太愚忠了，他一定会极力挽留我，挽留不成就会去告发！”

　　“哦，是呀，他肯定会那样做的。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强留你了，只是你打算去哪儿，考虑好了吗？”

　　“暂时还没有，走哪儿说哪儿吧，有两只手，只要不怕吃苦，还会没有饭吃？”

　　“要不这样好不好，我给你介绍个去处，将来也好有机会再相见！”

　　“好啊，可靠吗？”

　　“放心吧，绝对可靠！那个地方叫南山旅店，店家叫商二少，管家姓伍，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写一封信给他，他们一定会收留你的。”

　　“好的！你写吧。”

　　小胖抽出两张纸，龙飞凤舞，不大会儿，书信写好，交给金祥。

　　金祥说，“小胖，趁干爹不在，我走了，你多保重，有空到南山旅店来看我啊。”

　　“祥哥，你也多保重！后会有期！”

　　金祥走到门口，又回来了，说“小胖，听哥哥一句劝，对师妹好一点吧，只有她对你才是真心的，那些不懂得珍惜你的人，本来也就不值得你去珍惜！你别出来送了，那样反而更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金祥出门走了，留下小胖一个人躺在床上。

　　“对了，不能浪费了萍儿的心意，吃饭”！小胖坐起来，狼吞虎咽，转眼间，桌上已是杯盘朝天。

　　“小胖，好吃吗？呵呵！”完颜萍悄悄地站在门外，俏皮地偷眼往里看。

　　“嗯，真好吃！进来呗。”

　　“好耶！那我以后就天天做给你吃！”完颜萍笑着走进屋，说道，“高俅那个坏蛋又来了，和爹一块来的，我刚才正好碰上，他让你和金祥哥过去！”

　　“王爷回来了？”

　　“嗯！”

　　“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怎么了？”

　　“那你们有没有碰到金祥哥？”

　　“没有啊，要不怎么还让我来找你们俩儿呢！”

　　“哦！”小胖答道，心里却在想，“但愿祥哥已经走远了。”

　　“祥哥走了？”

　　“嗯，说是要出去办点儿私事了，我也没问。走吧，咱们俩一起去吧！”

　　“我不想去，你们男人们的事情，我不想听。”

　　“好，那我去了！”

　　一走进完颜宏昭的大屋子，高俅立即满脸堆笑，过来拉住小胖的手，拍着他的肩膀亲热地说，“小胖，我这个人是只记别人的好处，不记别人的缺点，听说你大破魔烟阵、诛仙阵、天塌地陷阵，大放异彩、厥功甚伟呀，我已表凑朝庭，要给你嘉奖了！好好干，小伙子，前途无量呀。”

　　“朝庭不是已嘉奖过护国大将军范同了吗？”小胖冷冷的反问道。

　　“他呀，就是个草包，我还能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他祖先的面上，我才懒得理他呢。哎，咱们的皇帝也太需要战功了，没办法！你放心，是金子总会发光，以后，有的是机会啊！”

　　“高大人请坐！”

　　“王爷请坐！”

　　“哈哈哈！”

　　“哈哈哈！”

　　小胖冷冷地皱了皱眉头。

　　“高大人，魔鬼森林指日可破，破阵之后，咱们可要依定前约，将此处划归我大金国所有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怕我反悔不成？我高某向来说一不二，什么时候悔过帐！放心吧，我的老朋友！”

　　“好，好，午饭就在这儿吃吧，我要代大金皇上向您表示感谢！”

　　“好，好，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叨扰了！”

　　“来人呀，快快准备宴席，我要陪高大人好好喝几杯！”

　　“王爷，我早饭吃得晚，午饭就免了吧？”小胖说。

　　“那怎么能行呢，刚才王爷说了，这是代表大金国皇上的感谢酒，既然是感谢酒，小胖，你就更要喝了，你的功劳最大，你不喝，还有谁有资格喝，是不是王爷？哈哈哈！”

　　“对，对，对，小胖，你就陪高大人少喝两杯吧！”

　　小胖无奈，只得点头同意。

　　那高俅花样真多，在酒席上谈笑风生，好像根本就不记得曾被小胖打过这回事儿。

　　“嗯，菜是好菜，可是，酒却不是好酒！”

　　“是，是，是，改天有机会我一定补上，一定补上。”

　　“不必等到改天，我这儿恰好带有西域给皇上敬奉的一坛红葡萄酒，是陈年老酿，嗯，那个香啊！正好同各位品一品，来人，把我车后面的那坛葡萄酒搬上来！”高俅说着，咪起眼睛，做出一幅极其神秘陶醉的样子！

　　不大会儿，酒坛送上，一打开泥封，立即香味四溢，酸酸甜甜的，真是好闻，小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完颜宏昭一摆手，手下人立刻上前，给三人都倒满了一杯！

　　“来，大家共同举杯，为合作顺利，干！”

　　“是啊，是啊，宋金联军已经向辽国发起了全面进攻，十日前已攻破辽阳，正在向上京挺进，大宋受辽国几十年的怨气终于可以申张申张了，痛快，干！”

　　入口爽滑，酸而不涩、甜而不腻，味道还真好。

　　“果然是好酒！”完颜宏昭伸出大拇指，赞叹不已。

　　“哎，这帮混蛋们可真会享受啊，可知还有多少人连肚子都填不够呢。”小胖心里骂道，但也不能不说这葡萄酒的确好喝。

　　“怎么样？王爷！”

　　“不错！真不愧是酒中*啊！”

　　“这还不够好！”高俅又开始卖弄关子了。

　　“还不够好？那怎样才够好呢？”

　　“古人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好葡萄酒得用夜光杯，才能真正体现出它的颜色和味道，用这种杯子，实在是暴殄天物呀！”

　　“可是，高大人，不巧的很，我这里没有夜光杯，上哪儿去弄啊。”

　　“是吗，你没有，我有啊。来人呐，把我那套夜光杯拿上来！”

　　“是！”

　　“高大人真是美食家，行军打仗还不忘带着酒具！”

　　“所以就总打败仗！”小胖接口道。

　　“哈哈哈！小胖你真有意思，民以食为天，吃不好，喝不舒服，又怎么能够打胜仗呢！”

　　“就是，就是，高大人所言极是！”

　　不大会儿，高俅真如变戏法似的拿上九个灵珑剔透的玻璃杯子来，但见那九个杯子，观其壁，薄如纸，弹其声，亮如钟，上面还刻着龙，栩栩如生！

　　“好，好，本王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的杯子呢！”完颜宏昭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王爷，等酒倒上后，你再仔细看一看，看那杯子有什么变化，来，倒酒！”

　　酒倒上后，但见随着液面的浮动，那刻着的条龙也跟着浮动起来，加上酒的气泡，就像活了一样！

　　“呀，真神奇！今天本王算是开了眼界了，中原可真是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啊！”

　　每次倒九杯酒，高俅来分，每人三杯，喝得好不快活！

　　不觉着已是酒尽坛空。

　　高俅站起身来，说道，“真不巧，这酒没有了，如果王爷喜欢，改日我差人送十坛给你！谢谢你的盛情款待，叨扰已久，高某酒足饭饱，也该告辞了！”

　　“叨扰二字可不敢当，本王还要多谢高大人赏光，多谢高大人的美酒呢，哈哈哈，走，我送您过河！”

　　“好，请！”

　　完颜宏昭扶着高俅，带着众侍卫，向着河边走去。

　　小胖则回房准备衣甲，因为下午又轮到他上阵了，杨朝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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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午饭，杨朝辉卸去铠甲，和春天一起回房休息。

　　进入房间，闩上门，杨朝辉搂着春天来到床前，刚想坐下，忽然，春天扶住桌子，一阵的恶心呕吐。

　　朝辉大惊，急忙上前将其拉住，轻锤其背，说“师妹，你怎么了，莫不是今天打仗受了伤？”

　　呕吐完了，春天笑了笑，娇羞地说，“我没事儿，那些小妖怪还伤不了我。我猜可能是怀孕了，你就要当爹了！”

　　杨朝辉大喜，一把将春天抱在怀中，“太好了，太好了，春天，谢谢你，我就要当爹了！”

　　“快放手，你干什么呀，把我勒疼了！”

　　“哦，你快坐着，坐着，”杨朝辉赶快放手，给春天倒了一杯茶，然后又挨着床头坐下。

　　“师兄，我们就要有孩子了，以后的压力就更大了，你有何打算？”

　　“打算？”杨朝辉沉吟了一会儿，说，“师妹，有件事我闷在心里很久了，可，可，可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春天嫣然一笑。

　　“我想离开金营，不想再替金人做事了，我觉得很丢人！我们杨家将生是大宋朝的人，死是大宋朝的鬼，虽然朝庭对不起我们，但是，但是，我不能辱没了祖宗呀。”

　　“是吗，其实这件事我也考虑过。我想离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想再看到小胖，每次看到他，总觉得欠他什么似的，心里怪不舒服的。可是我们蒙大金皇上恩德，才有今天的荣华富贵，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师妹你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你不欠小胖什么，要说欠，是我欠他的太多！我们更不欠大金国什么。”

　　“好！如今宋金联合伐辽，已攻破辽阳，直逼上京，辽国一灭，宋金开战就在所难免，如果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到了那时，我们是帮谁不帮谁呀？”

　　“我们走，谁都不帮，隐名埋名过平静的日子，教育好我们的儿子，将来的事情，留给下一代去解决吧！”

　　“儿子，你怎么知道就会是儿子，难道就不能是女儿吗？”春天笑。

　　“女儿更好，像你一样漂亮才好。如果是儿子，就起名叫杨再兴吧！”

　　“好啊，儿子就叫杨再兴，希望你们杨家的威名和尊严能在他手中找回来！”春天说。

　　“你同意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朝辉问道。

　　“事不宜迟，要走现在就走，趁完颜宏昭正在休息，小胖也上阵了，正是好机会！”春天说。

　　“好，那你赶快收拾一下行李，我去假传命令，找陈凯拿些银子！”

　　“慢！师兄，陈凯肯定不会听你的，就算你假传命令得手，完颜宏昭也会很快知道，不出半里，追兵就会赶上！”

　　“那怎么办？”

　　“杀了他，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拿不走的就烧了它！”

　　“为什么，我们是不是也太贪太狠了？”

　　“师兄，天涯路远，世道艰难，我们的确需要多带些银两，但也不需要太多！我是想到，如果能就此销弱金兵实力的话，让他们无力占领魔鬼森林，也好为我大宋多保存一些元气，为了将来的子孙后代，顾不了许多了！”

　　“好！我听你的，你带上衣物到树林后面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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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宏昭酒后体乏，睡得正香，忽听得卫兵急匆匆跑进来大喊，“报王爷，大事不好了！”吓得完颜宏昭一哆嗦，“怎么了，黄龙打来了吗？”

　　“不是！”

　　“混帐，那你惊慌什么，出啥大事了，说！”

　　“仓库失火，陈凯被杀！”

　　“啊！”完颜宏昭大惊，立即从床上跳下来，“火扑灭没有？“

　　“火刚刚扑灭，但是有一半粮草都被烧毁了！”

　　“那其他东西有没有损失？”

　　“不知道，还没来得及清点！”

　　“快，叫上金忠、金祥、宗望，带上护卫队，火速去仓库！”

　　“是！”

　　还没到仓库，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焦糊味，空气中弥漫着灰烬。

　　仓库门大开，墙壁已被烟薰成黑色，湿热蒸气呛人。很多水桶杂乱地堆在门口，满脸黑灰的士兵进进出出，正忙忙碌碌的搬东西，仓库旁边有四辐担架，上面躺着四个卫兵，盖着旧床单！

　　完颜宏昭急步上前，揭开床单仔细查看，发现四名卫兵全是咽喉中刀，一刀毙命，周围没有打斗痕迹，看来这些人根本就没来得反抗，或者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反抗！

　　肯定是熟人，才会使四名卫兵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被杀！

　　好厉害的刀法！好快的身手！会是谁呢？

　　穿过粮库，来到银库，见地上到处都是纸灰，帐本撒落满地，桌子翻倒，陈凯手握宝剑，连带着椅子仰面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很大！

　　完颜宏昭走上前蹲下来，把陈凯的眼睛合上，说：“从现场情况看，应该是陈凯发觉不对，推翻桌子，想站起来拨刀的时候，被对方一刀切断咽喉！血迹已干，但身体尚有余温，看来死去应该不超过一个时辰！”

　　“陈凯武功不弱，什么人能有这么厉害？”宗望问道。

　　“小胖呢？”完颜宏昭问。

　　“伏魔将军两个时辰前已率军攻山去了！”

　　“看来不是他。宗望，检查钱柜，看有没有损失！金孝，你去盘问守营士兵，看一个时辰之内，都有什么人离开！”

　　“是！”众人忙成一团！

　　不大会儿，宗望来报，“报王爷，损失纸币十万两，丢失黄金两万两、白银一万两！烧毁粮草五万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