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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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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沙发我和胡宗仁还有付韵妮都太熟悉了,当初我和胡宗仁还在司徒家住了挺长一段时间,每次司徒有了新进展之后,都会坐在这张沙发上跟我们讲解,并说服我们相信。司徒先是把早前在洪崖洞里的那个打开,里边的东西我们都看过,只是直到目前除了那颗眼珠,我们都还不知道那个瓷酒杯究竟是什么作用。司徒拿起那张红布,让我闻一下上边的味道,我闻了闻,是一股泥土的腥味,他说这就是那个泥印,没想到这如今的年头,竟然还有人把这招用得这么好,我已经好多年都没见过泥印了。
接着司徒拿出了我们当天在东水门洞边的堡坎石缝里,找到的那个类似小药包一眼赶到红色小包,铁松子师傅告诉他,这个我们之前已经检查过了,里边肯定是有灵的,留不住米。于是司徒对我说,把你的绳子弄出来,在这里围个阵,多绕几圈,别舍不得你的绳子。于是我照着司徒师傅的意思做了,里里外外围了足足5圈,没办法,必须是单数。接着他从厨房找来了一块透明皂,削下了一个角,然后又端来一碗水,要我以肥皂做笔,清水做墨在地上画个巫家的敷。我问司徒,为什么要我来画啊,你们不也能画吗?因为敷在很多情况下的用法和道家的井字符几乎是一样的。司徒没搭理我,只是对我说,要你画你就画,哪那么多废话。
于是我只能拿着肥皂蘸水开始画,刚画了第一笔,我就明白司徒的意思了。首先整件事是针对胡宗仁的,按理说,除了他自己以外,别人的参与都能够算作是多管闲事,在我们这行里边,多管闲事的惩罚是非常严厉的,因为这好比是别人的因果被你插手以后,就变成了自己的因果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做事无论多少一定要有金钱上的进出才行,除非是办砸了,才能够分文不取。尤其是我,胡宗仁这次的事我已经完全没办法置身事外了,毕竟人家都打电话找到我身上来了,我也没想过要不管他的事。而司徒用肥皂和清水画敷也是有理由的,肥皂如果在干燥的环境下,摸上去只是有种腻糊糊的感觉,但是占一点点水,就能够变得非常润滑。肥皂和清水原本就是绝配,正如猪鬃笔和朱砂墨一样,而且画上之后虽然不留痕迹,但肥皂凝固后的敷的功效始终在那儿了,不会被破坏。
画敷那是属于看家本领,所以我很快就画好了。司徒把红布包放在敷中间,接着就开始解开绳子,在绳子打开的时候,蜘蛛米阵周围的蜡烛开始出现一种被微风刮到的样子,轻微的忽闪着但却没有熄灭的迹象。我们大家都忍不住把目光集中在米阵上,尽管知道棺材里的东西没办法挣脱司徒的米阵,但还是不免担心,人之常情嘛。司徒笑了笑说,这就说明这包里的东西必然也是里边那个洋娃娃残缺的一部分,鬼魂的碎片啊。
鬼魂的碎片,在我们行里的说法一直非常模糊。大多数情况下,我们所谓的碎片一般是在指被鬼魂碰到过的东西上面会残存的鬼魂痕迹,也就是几乎每次我自己办事的时候,都会用罗盘测灵的一个过程,那些被我在家具床头或是墙上找到的鬼魂痕迹,笼统的来说,就是鬼魂的碎片。而大多尸体或是有过灌灵的容器其中一部分,也会多少出现灵动。但是此刻我明白,司徒所谓的鬼魂的碎片,指的就是一部分特指的灵魂,例如最早酒杯里的眼珠,和最后那个锦囊里的脚。
如此说来,这个像药包一样的红布包里,应当是棺材里那个洋娃娃的一只手。果然,当司徒继续拆开布包,里边除了出现了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之外,还有一个老式的胶卷,以及一缕用红色橡皮筋捆起来的黑色头发。这个胶卷我是见到过的,早些年手机还没有照相功能,数码相机也没有流行的时候,大多数人还是会买一个傻瓜相机,然后放上胶卷。这个胶卷的牌子是K字头的,而那一年,这家公司还没破产呢。司徒没有伸手去碰那只洋娃娃的手和那缕头发,而是试着拿起了那个胶卷,一边拿起的时候一边盯着蜡烛的火苗。眼看一切正常,他就让胡宗仁把屋里的灯开到最亮,自己也带上了挂在脖子上的老花眼镜,把胶卷里的胶片抽了出来。
胶卷的反白效果让我们这些人看得有些吃力,但是这个胶卷都是经过了曝光的,里边的照片全都是一个女人,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不免觉得这个女人大概就是这些天缠着我们的那个女鬼。不过通常一个胶卷的拍照数量通常是24张或者36张,有时候运气好的话,能够多偷出来那么一两张。但是这卷胶卷里,我仔细数了数,有人像的照片数量,大概只有十几张的样子。
司徒问我们,为什么这个胶卷没有使用完就被冲印了?你们觉得是为什么?我们大家都没说话。司徒说,一般来说老百姓拍照会把整卷全部用完之后再拿去冲印,因为老实胶卷机放置胶卷的地方有一个密封不透光的盖子,假如胶卷上的黑色部分一遇到光线,就很容易报废。这只说明,有人刻意把胶卷里的相片都冲印了出来。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试探性的回答到,是不是因为这个冲印胶卷的人,需要胶卷里的照片?我其实是猜的,因为除此之外我也没别的想法了。司徒说,有点接近了,在我看来,没有拍完就冲印,是有人迫不及待的需要这里边的照片。而你们看这最末的一张。司徒指着我们看,照片里是那个女人的半身照,横着拍的,略微有点奇怪的是,照片上的女人身体正面朝着镜头的方向,脖子和脸却非常怪异的扭向了身后四十五度角的方向,好像在看着那个方向的什么东西一样,看不到脸,只能看见一只耳朵和一边颧骨。不仅如此,照片还拍得有点花,我不懂司徒的意思了。司徒说,如果说这张照片是整卷胶卷里的最后一张,假设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就是你们之前在鞋店里遇到的那个,那说明她已经死了。搞不好,这甚至是她一生最后的一张照片。
司徒这么一说我们就渐渐明白了,胡宗仁说,你的意思是,家属在办丧事或是纪念这个女人的时候,才匆忙洗了这卷胶卷,想要挑选里边的照片吗?
司徒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对胡宗仁说,你们见到包括这个小兄弟飞机拍到的那个女鬼,以及当时店老板的描述,是断手断脚,其中一个眼睛看不到眼珠,嘴里没舌头还吐血的造型是吗?我们都点头说是的,包括李佳也难得的安静听着司徒说话。
司徒突然问,那你们觉得如果这张照片是最后一张的话,那么造成这个女人那副死状的原因会是如何呢?
一定是车祸。司徒说,看样子,咱们得想办法把照片冲印出来了。
第七十一章。老式电话
司徒说完就把胶卷丢给我,我接过来以后觉得这反正也是目前唯一能够考证的途径了。司徒伸手把那只小手和头发拨到一边,但依旧还在敷的范围内,然后示意让胡宗仁把地上我们找到的最末一个锦囊袋交给他。在此之前,我曾用手捏了捏,因为很明显就捏到一只小脚,所以当时我心里更多是震惊,直到我确定这只脚就是洋娃娃身上的一部分之后,除此之外,这个锦囊袋里还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捏上去很像是一个鼠标之类的东西。
司徒接过锦囊袋以后,就直接把里边的东西给倒了出来,散落在敷里。我这才发现,除了一只洋娃娃的脚以外,还有一个很薄的翻盖电话,和一张没有插上的手机卡。
这是一款非常老气的电话,个头很小,早年曾是一个不错的牌子,m字头的。最早开始出现手机的时候,这家公司就曾以开发了掌中宝系列而掀起一阵风潮。虽然我从没用过这个牌子的手机但是据说当初是和我钟爱的诺基亚对分天下的一个品牌。难怪捏上去小小的,很像鼠标呢。而且就在那只小脚刚刚跌落到地面的时候,我们也都察觉到,蜘蛛米阵上的烛光比起之前更为强烈的忽闪了几下,而与此同时,李佳突然用手揉着太阳穴,脸上还露出那种头疼的表情。
李佳中招了,他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于是我问李佳,不舒服吗?他扭了扭脖子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看漫画书看得太晚了,有点晕乎乎的。我没再理他,因为我知道这种症状,尤其是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头疼,绝对是值得注意的。
等到蜘蛛米阵上的火苗重新恢复正常,我才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只小脚。和先前的那只手一样,脏兮兮的。但从棺材里那个洋娃娃的残肢来看,这里的手脚是完全能够合上的,也就是说,目前我们收集到了洋娃娃所残缺的每一样东西,按照我的理解来说,一旦将这些残缺的部分重新拼凑到洋娃娃的身上,就将使得棺材里那个女人的鬼魂变得完整,但我却不知道这一旦完整以后,将会发生什么事。
大家心里显然都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没有谁伸手去捡起地上的那些残肢。司徒叹了口气,好像是再说这事可真不好搞,于是伸手去捡起了那台电话和手机卡。从电话的外观来看,有很多刮痕,金属的部分也因为时间太久的关系,而显得非常暗淡,机身掉漆有点厉害,打开翻盖后,手机按键上的数字和字母都已经没有颜色了,只剩下微微凸起的一个形状而已。如果这个电话不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话,那就一定是被人使用了很长时间。但是我注意到,每一粒按键的缝隙处以及屏幕与边框的连接处,都并没有积什么灰尘,充电的口子在电话的侧面,里边也没有什么灰尘,短短的天线是黑塑胶的,却反倒被磨得十分光滑,这说明这部电话刚刚被停用不久,而且这个电话以前的主人,曾有用手指搓捏电话天线的习惯。
司徒问我们,那咱们把卡插上看看?我们都点点头,李佳好像头疼得厉害,一直靠在沙发的靠手处。司徒把抠下了电话的后盖,然后取出电池,电池下边有条形码,从条码的入网日期来看,这部电话生产于1999年,至今已经11年了。司徒插上卡,然后放回电池,试着按挂机键开机。因为老式的电话一般都是挂机键长按就开机,但是绿屏刚刚亮起,黑色像素状的商标刚一出现的时候,电话就断电了,就这么短短几秒钟,我还注意到,屏幕上有一道深深的裂痕,非常刺眼。现在的人日子都过得很好了,换个电话就像买件衣服一样容易,而很显然这部电话直到不久前还在被人一直使用,为什么原来的机主不肯换电话?而且轩辕会的人既然把这部电话甚至是电话卡都留给了我们,为什么偏偏不留下充电器呢?
想了一会,我很快发现这个问题不是我的智商能够驾驭的。于是司徒又抠下手机电池交给付韵妮,告诉她去外边找个有卖那种万能充电器的地方,买一个回来,买之前试一试。付韵妮问司徒,为什么不直接买个充电器呢?胡宗仁骂付韵妮说,你傻啊,这电话都停产10年了,你上哪去找充电器啊。付韵妮只是瞪了胡宗仁一眼,没有说话。接着就从司徒手里接过电池,然后拿着包包出门了。
在付韵妮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看李佳越来越恼火的样子,于是就告诉了司徒,李佳在没做任何预防措施的情况下打开了最后这一个锦囊,估计是中招了。司徒一惊,然后伸手摸着李佳的额头,他说李佳的额头很烫,当我再看李佳的时候,他已经眯着眼睛,有点神志不清的感觉了。
于是我和胡宗仁一起把李佳抬到了卧室里,司徒的整间房子里,卧室无疑是最安全的一个地方,因为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候就是睡着了的时候,而司徒的卧室里经过了几乎我能想得到的各自方式的处理,可谓百鬼不侵,这有别于他另外几个房间,例如我和彩姐之前在他家的客房里就遇到过脏东西。
司徒也走进屋里来,亲自号了一道符,然后烧了化水,让我们喂了李佳喝下,此刻的李佳已经迷迷糊糊了,嘴巴里一只呢喃着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例如什么勇敢的人们你们要保佑我旗开得胜之类的。然后司徒打开卧室的窗帘但却没有打开窗户,让光线能够直接照射到枕头上,也就是李佳的头部。然后我们退出卧室,司徒最后退出来,在房门的两侧拉好一根绳子,这绳子是一只都挂在司徒的门边的,中间栓了一个铜制的小铃铛,司徒说,我的那道符,是为了把他体内那部分影响到他残缺的鬼魂给赶出来,房间里的布置,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有鬼敢呆在我的卧房之内,所以只要逼出体外,那个鬼肯定要夺路而逃,待会只要铃铛响起来,就表示它跑到客厅里来了,不过你们别担心,它肯定是要重新回到这只脚上的,毕竟,这部分灵魂的容器就是这只脚。
于是我们重新回到沙发上,司徒捡起放在一边的那个眼珠,也把眼珠给丢到了敷里边。他手里拿着那个瓷酒杯,一直沉思着,告诉我们说,现目前只有两样东西他还没答案,一个就是为什么对方会留下一个老式电话,不过这个答案等到付韵妮回来,咱们打开了电话也许就能得到。另外一个,就是这个酒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用酒杯装着那颗眼珠。
司徒老爷子一生走南闯北,要是他说吃过的盐多过我们吃过的米,我也是绝对相信的。司徒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不免胆子要稍微大一些,因为他玄学知识包括历史文化都非常渊博,常常能够一针见血的说出问题的关键,即便是那些困扰了我和胡宗仁很长时间的难题。而此刻连他都想不通,我们也只能干着急了。胡宗仁对司徒师傅说,那要不然这样,我给干妈打个电话,请她拿着这个眼珠子,帮忙走个阴?
司徒赶紧摆摆手说,你还是趁早别这样做,黄婆婆都多大岁数了,这又是个显然的凶鬼,你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万一阴下去了发现自己对付不了,她回不来了你能负责吗。胡宗仁皱眉点点头,我心想司徒说的也是,这次因为胡宗仁的关系,说实在的已经拉了不少人一起赶这趟浑水了,黄婆婆本身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大好了,再让她折腾这么厉害的鬼,我也实在看不下去。
过了一会付韵妮回来了,她看上去有点累,我想那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关系。她把充电器递给我们以后,就自己站到空调边上去站着吹空调了。司徒重新把电池装上充电器充电,并指着手机里的卡对我们说,这张卡就是配这个手机的,你们可能没发现,这张卡已经使用了好多年了,现在的手机基本上都不匹配这种电话卡了。我点点头,心想这样也对,没理由就这么白白送给我们一部手机吧,就算再怎么差劲的手机。十几分钟以后,司徒觉得目前电池的电量基本已经足以正常开机了,于是就取下电池装到了手机里,随着开机,电话响起一阵早年老电话都基本会有的电子音,屏幕上出现了运营商的名称,但是却弹出一条提醒,要我们重新校对时间。
这也是很多老数码电器的通病吧,时间不能断电同步。输入时间以后,我从司徒手里拿过手机,开始翻看信息记录。却不管是收件箱还是发件箱甚至是草稿箱,都没有任何信息。于是我退回到主屏幕,正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司徒突然对我说,你查查通话列表什么的。
他这一说就提醒了我,于是我按了一下拨出键,随着一声“嘟”的电子音后,出现了两个号码,两个号码都没有姓名只有号码,上边的那个号码看拨出时间,是在2010年8月19日,也就是我和胡宗仁在朝天门鞋店里遇险的那天,而另一个号码则是8月18日,相隔一天,而与此同时我也发现,那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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