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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印Ⅲ银月古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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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相大人,我很感激你为我打抱不平,但是,」席斯凑近一张已恢复原状的面庞。「看清楚,我这张威严、神采丰朗的脸,再加上这撇养了一年的嘴上胡,当我在传道时,风靡了多少妇女,所以——」

  「怎、怎么了?」更加放大的脸逼近,让笼罩在对方面庞阴影下的安诃远僵愣。

  「希望武相大人你能一改刚刚说的,把不好看的人弄的更不能看,因为这句话侮辱了上天派来的和平使者,上天不高兴容易加罪人的,望武相大人切、记。」

  在那迫人的阴影下,安诃远颔首,同时对光城圣院出来的人只有一种感觉,根本个个都是阴和险的组成。

  「我说澔星呀,同伴相残原本罪就重,杀大神宫更不用说了,你很想继春之後,成为第二个被发圣院公文通缉的光城圣使吗?」

  「春会落到被通缉,听说你席斯大神官居中做了不少,别说我没警告你,若想把我当成春,那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被圣院公文通缉的,只怕会是你席斯大神官。」

  横睨著席斯谄笑挥手说不敢的德性,澔星只是冷冷问:「老头派你来干什么?」

  「老头?喔,你说大司圣呀!」席斯摇摇手。「都说了我是来这暂代大神官的职缺,是圣院正式的公文,哪是老头派的。」

  「我第一天当光城圣使吗,真来赴任还是别有目的,我会不清楚!」

  「这一次你可真是误会了,大司圣多么仰仗你为连续屠村案理出真相,让惨案不再发生,哪还会有什么目的,澔星呀,有时候你也太多心了。」

  繁澔星没说话,只是抬手,掌心再度发出红炎光,显有再来一次万箭齐发之态。

  「其实是老头深怕你再惹出什么有辱圣院清誉的事,派我来盯著,我一直告诉他老人家,以澔星你这么稳重的行事作风,绝不可能会出什么乱子!」小人本性马上发挥的席斯,不忘再替自己塑造好人立场。「结果你能想像吗,大司圣竟然严格否决努力为你辨护的我,直叫说若不是学院长的命令,他绝不可能放个鬼疯子到海上放火,硬要派个人来看著你,万般委屈为难的我,只好接受了这个任务。」

  听完这番话的澔星,抚颚沉吟。「没想到这一次连老头都这么受你挑拨,可见上一回跟浪·涛令之主的事让老头很火大吧!」

  「这真是太离谱的误会了,我哪有能力挑拨大司圣。」席斯一副冤枉的叫。

  「你若没能力,那世上就不会有『奸』这字的存在。」啐。

  大司圣和席斯,前者老谋深算,後者圆滑狡猞,在光城圣院内根本是出了名的奸对奸。

  「这么说大神官你算是圣院派出来监看澔星言行的人?」安诃远眸瞳亮起一丝曙光。  「当然。」得意扬声的席斯,看到夏那斜来的眼神,话锋又是一转。「但是以澔星严谨的言行、凡事踏实的个性、不骄傲、不自大,谦虚过人的情操,再加上令人景仰的风骨,这个任务根本不需要!」

  「你说的人……和我认得的是同一个人吗?」安诃远五官呈现不自然的扭曲,相当难以理解的问。

  「怎么武相大人这么在意这件事,莫非有什么隐衷要说?」席斯马上靠过去。

  「当然是——」

  「安兄,刚刚的情况你看得明白,三思而行会比较好。」手指耙梳过散扬的红发,繁澔星一派气定神闲的提醒。

  「澔星,请不要干扰正要进行职责的我,武相大人你安心吧,有什么事你说,任何跟夏有关的,再怎么难以启齿不可告人,我都相信。」席斯不忘用力再拍胸保证。「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不用担心,」

  是吗!面对兴致勃勃,彷佛极欲听到什么秘密的大神官,不久前还被火焰力量摧残的像泡水尸,从头到尾说话不著边际、行为不切实际,安诃远实在不觉得对方是能靠的对象。

  「其实……我是想说……关於、关於嘛……」看著认真点头倾听的大神官,安诃远兜著话。

  「关於舞天飞琉的来历是吗?」

  「是呀、是呀。」安诃远一副自己真是太健忘的样子拍著头。

  「哦,那真是洗耳恭听了!」

  「呃……」看著笑容灿烂的繁澔星,安诃远睁大眼。

  「说吧,不用客气。」

  「不,这个……」

  「我也好奇,就我听到的说法,浪·涛令之主的身份来历很神秘呢。」席斯也不忘贡献他所知。

  「有人说她是西海皇帝的私生女,还有人说她不是出生在人界,更有人说她与妖魔界的人有勾结,一些在人界犯事的妖魔不乏她私下帮忙解决,总之关於她的传言不少。」

  「哎呀,真是一个复杂的人,相信南海皇的武相,一定能提供较正确的解答吧。」

  面对两张和蔼的笑脸,却是紧迫盯人的眼神,安诃远只有一种落入圈套的感觉!

  「我所知也有限,只怕无法满足你们太多。」他只好认了。「舞天飞琉确实不是出生在人界,而是另一个三界。」

  「另一个三界!」席斯讶异。「畏界、修罗界、妖精界组成的化外虚界!」

  安诃远颔首。「传言舞天飞琉有一半修罗界的血统。」

  「半神魔人的血统!」这一点让繁澔星和席斯都一愣。

  「至於她是否南海皇帝的私生女,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南海皇帝相当维护她。」

  「其它呢,关於她和妖魔界有勾结的传闻是怎么回事?」席斯问。

  「这是有心人渲染过度,四大海域的子民都知道,浪·涛令之主有妖魔界的朋友,却都是领受钥之印生活在人界已久的妖魔们,而且听过一个与西海皇亲近的贵族说过,教授舞天飞琉能力的启蒙之师还是妖魔界的人,来历非常大。」

  「看来她与妖魔界的人渊源还真深呀。」澔星似笑非笑,身为四季司圣他对妖魔可过敏。

  「这么一个独特身份的人,当初怎么能接掌得了西海皇的权相?」席斯颇感困惑。「尤其她接权相之位时还没得到浪,涛令,不但年少身份又敏感,要接这么一个大位,她的资格太薄弱了!」

  协助过甚多国家的神学院上轨道,其中不乏海上国家和一些海上的零星小城,对这些事,席斯多少听闻;就他所知,西海皇朝内的朝臣们也都互斗的暗潮汹涌,在当时要竖立一个年轻少女当权相,震讶之程度不言可喻。

  「我想与海上大贤者力挺有关吧!」

  「海上大贤者,马罗克洛。此人不是不喜欢过问世事?」怎么会干涉西海皇的朝务。

  「你认得此人?」澔星问道。

  「曾听大司圣提过,这个人可让大司圣念念不忘。」

  「哦,能让老头念念不忘的,那人欠过老头钱还是人情?还是有过什么赌约忘了还?」

  「你能想的答案只有这些吗?」

  「按老头的性格推想,我想不出其他的。」

  「这一次你就猜错了,因为大司圣每次说起此人,就会表情沉重的望著上空,眉头纠结成两球,接著嘴角抖两下,眼睛还有点泪光的感觉。依我的推想嘛……」席斯摇头晃脑的,一副高深样。「应该是老头欠了他不少钱,才会年纪轻轻就躲到光城圣院来,然後一想起就垂泪呀,痛心当年丢了这么多钱,好几次听老头的口气都是很年轻就认得这个人。」

  「高见呀。」澔星第一次改用佩服的神情看著席斯。「老头的脸老盖在那头白发、白眉、白须下,满脸白毛,我都快忘记他有五官了,你竟能连他眉头纠结两球、嘴角抖两下都看到了,真是观察入微呀。」

  「感谢赞美,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老头的白毛造型暂时消失,五官之清楚,毕生难忘呀。」

  「还是那德性吗?」大司圣的模样,年少入光城圣院时他见过一回,当时在场之人无不错愕,之後,对方神奇的在一夜间盖了满脸须发。

  「那种长相恒久不变,没老也没变化,真不知该同情还是叫保养有术。」

  「以他的地位,有那种长相,蛮该同情他。」澔星发挥少见的善良感叹。

  「大司圣长得很可怕吗?」见他们一人一句的摇头,安诃远好奇。

  「他——可怕!哈哈!」席斯忽然大笑。「确实也算是另一种可怕吧!」

  「总是上司,给他点面子。」澔星对安诃远绽出白的发亮的牙齿,可以知道他也是笑的咧开嘴。「总之,大司圣的真实面目呢,一见到会让你所有的景仰付诸水流,真是相见不如传言,听听就好。」

  「难道……名满天下的大司圣……长得这么可怕!」安诃远拧肩念著,哪天真该好好瞧一瞧这位四季司圣的长官。

  「对了,後来呢,难道就因为海上贤者的介入,众人这么简单就接受了让舞天飞琉接掌权相一职?」繁澔星转回正题。

  「海上子民对马罗克洛的尊敬不亚於浪·涛令之主,有他的一句话胜过他人的千言万语。」

  「为什么马罗克洛这么支持舞天飞琉?」

  「听说大贤者与舞天飞琉的母亲关系匪浅,再说接受权相一职前,舞天飞琉在各个海上国家的长者见证下,接受大贤者的考验,证实她能力过人,西海皇帝才能独排众议,立她为权相。」

  「这么说她是凭真本事得到权相之位。」想起日前那场交手,异灿的眸彩跃动在繁澔星眼中。

  海上皇朝中,权武文三相,各执一方重权,武相掌管军权重於悍守国土,文相重於国内决策大事,权相除了负责国内治安之危还负有汇整文武两相的决议,做出最後定夺,可以说三相中,权相的位置最为枢纽之重,这样的大位一个年轻女子竟能通过考验胜任。

  「看来……舞天飞琉很有意思。」第一次,繁澔星对这传言中的人,出现了任务之外的兴趣。「体内有一半修罗界人的血统,自幼受妖魔启发,最後浪·涛令认其为主,这样的人……心思不简单才是。」

  「无论浪·涛令之主来历有多么受人非议,她能被浪·涛令接受,就绝对不是个邪道中人。」安诃远严正道。

  「嘿嘿,同样地,这样的人……受委屈也绝对不会沉默才是。」

  「看你的神情……」安诃远忐忑了。「澔星,你千万别对浪·涛令之主打什么鬼主意,尤其、尤其……我武相宅第不堪再来一次水火大战,先前的损害还有没修复好呢。」

  上回为著红发恶魔走了一趟西海云台,最後非但没见著浪·涛令之主,还一回来就见到宅第四周面目全非,最後被南海皇帝急召去问话,深恐他与舞天飞琉有了什么过节,不然对方怎么会私下找碴来了,费了他一番唇舌才得以脱身。

  「放心吧。」席斯马上为他再倒杯酒,保证道:「一切损害可以跟光城圣院请求赔偿,这裏全铲平了也没问题。」

  「真的?」安诃远松口气。

  「当然,只是无法全额赔偿,凡是哪些看不到的和不容易再有生命的,都可以赔。」

  「看不到的……什么东西?」

  「被打烂的海水蒸发後死於空气中,在圣院裏,人界上父居住的弥天之高,那裏有一大池水可以补偿,另外被火焰不小心烧死的小鱼小虾,将会由最崇高的大神官我念诵一段祝祷词,把美丽的福音带给那些小鱼小虾们,让它们得到安息。」

  「这不是根本没赔吗?」

  「武相大人,很多事不宜用世俗眼光看待,因为实质的赔偿哪比得过精神的抚慰意义崇高呢。」

  安诃远深呼吸了之後,看著席斯也咧出属於战场上应敌时的自若一笑。

  「神官大人说的是,听说神职人员更有超然的胸襟气度,对很多事物已到了一望即能以心感受的境界,所以南洋清酿与其以口舌感受,我想以心感受,对神官大人而言更是一种非凡的意境。」

  安诃远说完,大掌覆上酒壶,清香美酒隔壶由掌心汲出,一道水流清酿划於半空,接著蒸发在席斯眼前,只余酒香惑人。

  「不好意思,澔星、神官大人,我尚有要事,先行一步了。」安诃远依然笑笑礼貌告辞,留下乾瞪眼的席斯。

  「他——」

  「笨蛋!」繁澔星冷嗤。「堂堂南海皇武相,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开他玩笑吗?」

  「你该提醒我,省得害我损失美酒呀!」瞧他对澔星战战兢兢的样子,还以为又是个好玩的软脚虾,谁知性格这么不含糊。 

      
            
第二章 第一起屠村案 



  「文相大人。」

  正要离开皇宫的殊北里被忽来的女声唤住。

  「亚亚!」看著来到眼前的俏丽少女,北里打趣:「怎么今日有这份闲情找我,难道终於考虑清楚,打算离开权相改到本相身边来了。」

  「文相大人取笑了,亚亚这点能力,还及不上大人你十分之一呢。」

  「真是谦虚呀,若能有你这位得力助手,相信再多的事,本相都能稳坐大椅,何劳烦恼。」

  「文相大人这么抬爱,飞琉主子若有你三分之一,懂得惜福就好。」亚亚捣颊感叹。

  「又是为了那位紫发少年——风?」亚亚半个月前就委托他调查此人来历。

  「可不就是,来历不明的少年,飞琉主子却当宝照顾著,对方若是正派少年便罢,偏偏风的言行要不启人疑窦还真难。」亚亚朝他盈盈一笑。「听说文相大人已有线索,今日才冒犯的拦住大人。」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北里要随侍在旁的人先退下,二人来到宫内另一处幽静的偏殿。

  待宫女奉上茶水後,北里才问道:「近来飞琉可还有什么行动?」

  「没有,从日前和光城圣使交手後,就又恢复以往的常态,除了每天处理成堆的工作文件,便是到临洋海看一只被光茧包围住的青鸟,或者感应四大海域的脉动。」

  「那位风呢?」

  「前天晚上突然失踪,飞琉主子急得出去找人。」

  「他可再有煽动飞琉与光城圣院对立,或者什么异样的举动?」

  「那倒没有,这几天,飞琉主子若忙於工作,他便待在临洋海的水纱宫内。」

  「你是说俩人都黏在一起?」北里难以置信的问。

  「是,连吃睡都在一起。」亚亚没好气。

  「没想到飞琉会对一个男人这么不避嫌的……相处,看来是动真心了吧。」

  「我不觉得。」这一点,亚亚不以为然。「飞琉主子待他看起来不像男女之情,倒像朋友甚至手足,还有……好玩的宠物。」

  「拿人当宠物,以飞琉的心思确实做得出。」多年相识,北里不难理解。「对方……不在意?」有尊严的男人都不会喜欢吧!

  「风……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神透露出来的又像在包容飞琉主子的笑闹,实在看不出他心中怎么想。」

  「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北里不禁也好奇了。

  他到西海云台从未见到此人踪影,也不曾听飞琉主动提起,可见她打算让此人隐於暗处。

  「文相大人想见他吗?」

  「再说吧,飞琉虽年轻,行事自有分寸考量,她坚持的事一定有道理。」若他定要见这位紫发少年风,无异是不信任飞琉,日前为光城圣使的问题,已让两人互动不佳,不宜在此时多生嫌隙。

  「那文相大人所查到的线索呢?」

  「其实并不算是确定的线索,」原本以为紫发俊美的少年,这么明显的外貌特征不会难查,结果耗费了一段时日,也才查到对方来自东方的陆上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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