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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恋师尊-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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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际的清凉……
  忽然,马蹄扬起,骏马嘶鸣,霍的张开眼,便看见眼前广袖白袍的青年,没时间细思量,飞身下马,便紧紧的抱住那男子,在草地上迅疾的一滚,终于躲开了那落下的马蹄,四目相对,便见了他细长的眉眼——
  狭长的凤眼弯出微小的弧线,在眼角落下温柔的纹络,漆黑的瞳泛出清浅的星芒,带着一种柔媚的诱惑。
  忽然发觉,两个人离的竟然这样的近,她鼻尖上那粒惊出的汗珠,仿佛就要滴落他的鼻尖,而她的腰间,不知何时,竟被他紧紧挽住——
  原来他并不需要她来救。
  马惊起的刹那,他已经轻易的跳开,只是突然坠落在他身上的她,阻断了他的退路,两个人便这样狼狈的跌落,那落地的瞬间,他竟然还有闲暇挽住她的腰身——倒的确是她担忧的多余了。
  她用力的推开他的胸膛站起身,拍落满身的泥土枯叶,却只觉得脸颊发热——这个男人,竟让她不知不觉的脸红了。
  仿佛未见她的狼狈,他依旧躺在原地,那一双漆黑的眸便紧盯着她躲闪的眼,眸光里是邪恶的光芒。
  他笑着说,“你叫什么?是哪家的小姐?”
  她脚踝一痛,飞快的站稳,旋身上马,毫不理会。
  他却依旧兴致不减,那一双魅惑的眼,仿佛穿透了她的背脊。
  忽然她的脚踝一紧,竟被他握在掌心,想要挣脱,可一条白色的锦帕已经缠上小腿,止住了流血的伤口。
  飞快的包扎好,他笑着抬起头对她说,“你是虞家的女儿吧?嘻……没想到虞家还有这么可爱的女人……”
  竟然被这样明目张胆的轻薄了吗?她恼恨起来,用力的踢向马腹,骏马猛然飞窜出去,她却仿佛感到背脊上那双暧昧的眼神。
  “我……我最讨厌你这样无用的书生!”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粗鄙的语言,淹没在那一天清凉的晨风里,却仅仅换来他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里,更加魅惑的笑意。
  那一天,皇上邂逅了虞家的长女虞尚君,对她一见钟情,新皇继位三年,后位却一直虚悬,于是在朝臣的推举之下,建兴三年,皇上下诏册封虞氏长女虞尚君为皇后。
  巧遇,妙逃——少女时多少次掩卷遐思的美妙故事,如今,却只让她感到彻骨的残冷惊恐。
  偌大的琉璃宫彻夜灯火通明,皇帝大婚,举国欢庆,可是……
  修长的指搭在鲜红的锦被上,捏的指节发白。
  她穿着美丽的嫁衣,坐在华贵的红锦被上,看着红烛跳跃——一阵更声,忽而那红烛一颤,她惊得一抖,却是红烛将尽,一个瘦削惊怯的宫女换了新烛,一个转身的偶然,四目相对,慌忙低垂了眼。
  依照夏禇的皇室的规矩,妃嫔只能孑然一身的入宫,这个小女孩,是她的侍女吧……大婚的那天,忙乱的未曾说过一句话,现在见来,却是这么的瘦小孱弱的可怜呢……
  只是一个孩子呢……
  她张了张口,想遣退了女孩,喉间却是一阵干涩的痛,她掩住了口,眼角却划出了泪。
  女孩惊慌的在她的背上一阵轻拍,替她捋顺了气息,终鼓足了勇气。
  “皇……皇后陛下,您都三天三夜没合眼了,早些睡吧,皇……皇上今晚摆驾琼瑶宫了,恐怕……不会过来了。”战战兢兢的说完这些话,瘦小的身子已经抖如筛糠。
  还在怕么……
  她的唇角轻轻勾起,音色清冷,“你叫什么?”
  “我……奴婢叫小隐。”
  “小隐……”她轻喃,眼光冷然,“退下吧。”
  那抖如筛糠的女孩终于如蒙大赦,倒退着走向宫门。
  只有此时,隔开了那层朦胧的轻纱帷幕,她才敢偷偷窥探着这个夏禇第一女子,虞皇后——
  大婚三日却未见皇帝一面的女人,被羞辱被冷落,却为何当她三天来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却让她只觉得无上的高贵典雅。
  那一刻,她方才明白——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夏禇国母——虞皇后。
  “咔。”门扉拉严,轻轻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响得快要震碎耳鼓。震得她额头生疼,背脊酸痛,那一瞬间,就真的失去了知觉,无力的坠落在那殷红的锦被上,看着头顶旋转晦暗……
  真的没有力气了……
  隐忍了三天,当理智被黑暗吞噬殆尽的刹那,那个她拼命摒弃的名字,那个温柔的笑容,竟这样轻易的映入眼帘——
  慕容——
  慕容——
  若是你该有多好……
  红烛跳跃,映衬着那张苍白的脸,清泪滑落眼角,晕湿了锦被上五彩的刺绣鸳鸯……
  *
  建兴三年,新皇立虞失长女虞尚君为夏禇皇后,同时将六个贵族世家献上的女子纳入后宫。
  腊月十七,这是国师推算出来的黄道吉日,只是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压在大红的喜绸上,被那些忙碌的宫人一碰,便哗啦啦的散落出一阵迷茫的白雾。
  这样的大雪断断续续的下了整整一个月,过了年,到了十五月圆的那天,南詹部的叔叔忽然来信了,倒了傍晚,就托了可靠的家仆带着几个族中长辈,偷偷潜进琉璃宫。
  叔父看见她憔悴的样子,便是劈头一顿责骂。
  他说,“南詹部怎么会有你这样无用的后人!虞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不懂事的女儿!”
  她跪坐在火炉边的软榻上,却依旧感到背脊上一阵阵恶寒,突然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痛,便见到随行的几个族人慌忙拉开暴怒的叔父,劝说些什么。
  “她如今毕竟是贵为皇后,再说脸颊上有了伤,怎么在去见皇上!”
  愤愤的叔父终被拉开,她跪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看见族人眼里的失望、鄙夷、恨铁不成钢……
  “尚君,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记得你小时候还是个伶俐的娃娃,怎么越是长大,就越笨拙了起来……”
  “我是看着你年幼的时候在虞家的孙辈中算是最有灵气的一个,方才使尽手段保荐你入宫,可……”
  “孩子,后宫生活不懂脑筋就是个死啊……”
  她低垂着头,细细的听着这些苦口婆心,忽然一阵风吹开了厚厚的棉门帘子,她看见屋外皑皑的白雪,耳边忽然响起一阵铜铃般的笑声。
  一年前的冬天,她还在虞府的后园里打雪仗、堆雪人,想起那时的自己,竟在同辈之中,也的确算得上伶俐的一个。
  六岁那年,她随着母亲、姑母们进宫觐见当年的皇后——她的姑母。
  正值盛夏,她还记得那满塘里盛开的红莲花,仿佛是烈焰般的燃着了那一池碧波。
  当年的虞皇后就坐在那池塘中央的小榭里,冲着亲族们雍容的微笑。她站在最后,忘了叩首问安,只呆呆的盯着那个红衣美艳的女人,许久,许久……
  直到那张美艳如冰的面容上绽开了一朵雍容的笑,她才被母亲抱去水榭。
  记得那时的虞皇后拉着她的小手,容她坐在她的身边。
  虞皇后说,“你为何要盯着哀家看?”
  她眨眨眼,满面迷茫,“哀家?”
  那女人笑了,白皙的指尖点在她的额头上,她说,“哀家就是我,我就是哀家。”
  她也笑了,她说,“我盯着您看,是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像您这么美的女子,站在这红莲环绕的水榭里,仿佛是花中之冠。”
  那一天,她只记得姑母笑得很开怀,她说很久没有遇见这样投缘的孩子了,于是那天姑母就拉着她的手,走遍了这偌大的梅咏宫,赐了她许多衣裳首饰。
  临别时,姑母悄悄的拉着她的手告诉她,“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做这一片华丽的宫殿的女主人,那时,我便不再是你的姑母……”
  她迷惑的拉着她的手,想问,为什么姑母不是姑母,姑母若不是了姑母,那又会是什么?
  只是,那一天结束的太匆匆。
  回家的路上,她看见母亲眼里的笑意,看见母亲在二娘、三娘面前得意的神色,便忘了再去追问。
  是了,她的确是使了一个小小的把戏,鹤立鸡群的站在那些叩拜的宗族之中,只想在那数十的宗室亲族、同辈长辈的女子中脱颖而出,她知道,这样母亲就能在家族里抬起头来,就会少一些忧愁的眼泪,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这些是从她记事起就学会的,在虞家那样一个步步为营的宗族里的生存之道,却在宗室的长辈眼里,变成了今日选择她作为虞家权利博弈的筹码的缘由。
  她苦笑,忘了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看过《师尊》开头的很多筒子都表示对沈妃和凝雪这对主仆的好奇,而谈起皇宫里另一个女人——虞皇后,却多是厌恶。其实写文的我却对虞皇后有着很多的同情,于是就写了这个番外专门给我喜欢的这个女配正名之用。
因为此文只是《师尊》的一个揭秘版,所以希望筒子们不要买错。
PS:
鉴于很多筒子对凝雪和沈妃的喜爱,所以写了这个番外,故事的主角是女主的大妈 虞皇后 和女主的老爸 沐阳帝的 故事,内容涉及到凝雪和沈妃一部分,喜欢的筒子可以继续看,不喜欢的筒子可以跳过番外,绝对不影响主干故事的内容,大家不要买错~!


  【番外】夏褚皇后2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很多筒子对凝雪和沈妃的喜爱,所以写了这个番外,故事的主角是女主的大妈 虞皇后 和女主的老爸 沐阳帝的 故事,内容涉及到凝雪和沈妃一部分,喜欢的筒子可以继续看,不喜欢的筒子可以跳过番外,绝对不影响主干故事的内容,大家不要买错~!
  掌灯十分,宗亲们终于离开了,留下了颇具深意的眼神,回荡在空旷的琉璃宫里。
  正月十六的傍晚,便听见回廊里细碎的脚步声,青衣的宫人举着托盘伺候她沐浴更衣,入夜,她便坐上了那摇摇晃晃的小轿——终是进了那座后宫女子抛却了青春性命来向往的宫殿——永和宫。
  细碎的脚步声仿佛要压岁那剔透的琉璃盏,额头上的金步摇轻轻的摇晃着,琳琅的回响在幽深的长廊里。
  近了,近了,那扇红木门。
  她紧闭了双眼,掩在广袖之下的素手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慕容。
  慕容。
  她拼劲全力的躲闪,却不能闪避脑海里那个微笑的面容,那爽朗的声音,温暖安然的甚至让人痛心。
  慕容,今生再也不能恣意的感受你的温暖了。
  慕容,现在我就要亲手捏碎自己的爱恋和幸福了。
  慕容……
  还有好多话,可是今生的时间已经用尽……
  别了,我唯一挚爱的男子。
  别了,慕容……
  宫人推开了紫檀木门,她看见灯下阅卷的沐阳帝,屈膝叩拜。
  风划过灯盏,灯影摇动,吹乱了他额际的发,那执卷的手却一动不动,仿佛未觉。
  时间,就这样停歇。红烛燃尽了又更换,更换了又燃尽,未曾听见更鼓声,却已是夜深,忽然那灯前的男人微微一颤,掩口轻咳。
  转头的瞬间,一盏茶递到他的手边。
  “皇上。”娥眉轻展,凤目低垂,白皙的颈项延伸到宽开的襟口,散出淡淡的香,在红烛下,映出炫目的珍珠白。
  他笑了,接过茶水,碰到了她冰冷的指尖,却见那白皙的面上飞出两朵红霞,不胜娇羞。红烛映美人,此刻,他的兴致却不在书卷亦不在茶盏了。
  薄薄的唇轻轻的勾起,他随手撂下茶盏,便转转酸痛的颈,想要叹息,那一双素手已经按在肩头。
  小小的素手,便轻柔的按压在他微酸的颈侧,不轻不重的力道,却真的散去了半夜的疲惫,他的笑意更盛。
  “你是虞家那个嫁过来的女儿吧……竟险些忘了,你是皇后。”
  他微眯起双眼,声线却冷的让人警醒。那按在他肩上的手忽然一颤,似是用的力气大了,让他微微一叹,忽而转过头来,看着她满面的惊怯,笑了。
  “皇后,你可是夏禇的皇后呢……嘻嘻,皇后……”
  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就这样反复的呢喃咀嚼着‘皇后’两个字,似是有什么好笑之处,许久,便捉住了她的一双小手,笑道,“你都会些什么?”
  “琴艺、书画、刺……”
  她的话被淹没在他滚烫的吻里,霎时安静。
  疼痛和刺激如潮水一般席卷了她的身体和意志,那一刻,她方才发觉他的冰冷。
  那一双眼睛,总是微微的眯起,散出暖阳一般和煦的光芒,却只是那个隐藏在这具完美躯壳下的一个魔鬼,安静的搜索猎物罢了……
  只剩下一半的夜,霎然漫长……仿佛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她竟不知道是否还有力气走到尽头。
  与自己紧密相拥的这具躯体,让她想到了曾在围场里见到的野兽,残忍的扯碎幼小细嫩的麋鹿,生吞活剥茹毛饮血……
  她想,这辈子不会有比这一夜更痛苦的时刻了,所以她要铭记,铭记她为虞家付出的,铭记她偿还给虞家的,所有的一切……
  终于,黑暗如夜雾一般垂落。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她的眼前忽然清明了,因为那一刻,她看见了慕容。
  一如初见时的那个温暖的午后,他微笑着用指尖点着她的额头,仿佛一只温暖的苍鹭。
  他说,“等尚君长大的时候,就会很坚强的哦。”
  *
  三年之后
  那一夜她赢得了自己的丈夫,得到不可动摇的后位,老天甚至让她幸运的得到了一个儿子。
  建兴六年,她的儿子焱被立为太子。
  当今皇上沐阳帝是个对女人不甚计较的人,他可以轻易的迷恋上一个歌姬舞女,一夜间便把她捧上天,册封赏赐堆积如山;他也可以隔日在这个新妃的床上醒来,却忘了她的名字。
  仿佛只是一转眼,她便已经到了坐在庭院里看着自己的儿子和皇子们蹴鞠玩闹的年纪,每每到了天气晴好,她便遣了宫女仆役在御花园的凉亭里摆了水果糕点,看着那些仿佛一夜之间窜起老高的孩子们,感慨时光的飞逝。
  三年,她便不再是那个可以缩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也不再是那个可以为了屋檐上坠落的冰晶而落泪的傻丫头。
  她要勇敢,要坚强,甚至需要更冷酷。
  她要看着自己的丈夫处死自己的兄弟,还要面带笑容。
  她要挥一挥手,便处死了那些看见了不该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妄想了不该奢望的那些可怜的宫女仆役。
  她要学会虽不在朝堂,却比谁都更清晰虞家和朝堂的倾向。
  她要学会把这个人脉庞杂,恩怨纠缠,危机暗藏的后宫,变成她赖以为生的家。
  她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却也安然的度过了三年时光。
  直到那天,她忽然在铜镜里见了自己的一缕银发。尽管为她梳头的小隐飞快的用金簪凤凰掩饰了过去,却还是被她瞧见。
  她笑笑,“生了白发就是生了白发,掩去了,却依旧长在头上,拔去了,却还会在长,人都是会老的。”
  她说完这句话,还要雍容的笑着安慰小隐眼里的悲伤凄凉。
  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是凄凉的呢。
  仅仅二十岁的年纪,却已是白发生,心寒凉,名为一国之母,却是天下最大的可怜虫。
  她笑呵呵的糊涂度日,只是因为这寒冷的琉璃宫澄明的玉石宫殿太多太明亮,也太过冰冷,让她不得不学会用自己的笑容温暖单薄的肩头。
  那天她就是坐在那座水榭亭台里,看着焱和王子公主们正嬉闹的一团,忽然小隐快步过来了,脸色紧张。
  “皇上……皇上私访回宫了,还把衍州知府的女儿带了回来。”
  “哦,好事啊,宫里平静太久,添了人口添些热闹。”
  她拾起一个荔枝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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