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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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冷水一激，铁蓉蓉醒了过来，伤腿此时已经麻木没有知觉，她感觉不到疼，睁眼眼睛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对着下面的张澜破口大骂：“你娘了的小白脸，你不得好死，我要把你剁了喂鱼，我要活剐了你吃肉，我要挖了你的心下酒，我要切下你的老二炖汤，我要……”

　　　　张澜没理铁蓉蓉，问老福：“有鞭子没？”

　　　　老福道：“大人，船上没鞭子，木棒倒是有不少。”

　　　　“木棒，那还不把她给打死了。”张澜想起拴住木桶打水的绳子，解下一条来，试了试感觉，还不错，权当鞭子用了。他手里拿着绳子在铁蓉蓉面前甩了甩，“二当家的，现在还嘴硬，真是死到临头都不怕，你再骂一句试试。”

　　　　铁蓉蓉破口大骂：“我就骂，你这个臭小白脸，我要，”

　　　　张澜手臂抡圆了，绳子当鞭子，对准铁蓉蓉的嘴一鞭子抽过去。鞭绳正中铁蓉蓉头脸，一道血痕在她脸上现了出来，铁蓉蓉遭此重击，先是痛呼一声，仍不住口，继续骂张澜：“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抓住你活剐了，我要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咬你的小……”

　　　　“还嘴硬，看来是没打够，我有的是时间和力气，咱们慢慢耗，看谁先撑不住。”张澜手中鞭绳不住朝铁蓉蓉身上招呼，把她朝死里打，十几鞭下去，将她打得皮开肉绽。

　　　　被张澜一番整治，铁蓉蓉的气息弱了不少，但是口中依旧骂骂咧咧，反反复复说着一句话：“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之前没命的摇奖，现在又十几鞭下去，张澜手都酸了，而铁蓉蓉再打就要打死了，得想别的办法。张澜丢掉绳子，掐住铁蓉蓉的脖子，恶狠狠道：“我的事就不用你关心了，你还关心一下自己的事情。我有几件事情问你，你要是说了，我就放过你，你要是不说，我有法子对付你。”

　　　　铁蓉蓉怒目瞪张澜，一口血痰朝他脸上喷过去，张澜之前吃过亏，头一歪躲了过去，伸手抓住她的腮帮子，“哟呵，你骨子倒挺硬气，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地步。”

　　　　“我，死，也，不，说！”铁蓉蓉两侧腮帮子被张澜抓着，嘴巴合不拢，吃力道。

　　　　张澜道：“死也不说，那要是生不如死呢？”

　　　　铁蓉蓉把眼一闭，不再看张澜，摆出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模样。

　　　　张澜笑了，现在的情形，好像他是恶人一般。算了，他就当一回恶人，也得把铁蓉蓉的嘴撬开。“来人，提一桶海水给我。”

　　　　老福道：“大人，我去给您提。”

　　　　老福亲自去提了一桶海水送到张澜手上，张澜从里面掬了一些撒到铁蓉蓉身上的伤口处。伤口遇到盐水烧灼，比被打要痛上十倍，铁蓉蓉的脸立即扭曲，可见其承受了多大的伤痛。实在忍不住了，铁蓉蓉痛呼：“啊……”

　　　　张澜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说，我就放过你。要是不说，我会怎么对你，你心里清楚。”

　　　　铁蓉蓉被张澜折磨的都快疯掉了，她曾几何时受到过现在的折磨，实在忍不住，问道：“你要我说什么？”

　　　　终于把铁蓉蓉的口撬开了一点，张澜道：“你们贼帮一共有几艘船？当家的都有哪些？有多少部下，装备如何？”

　　　　对方问及帮中机密，铁蓉蓉咬牙道：“你有什么招，尽管放马过来，我死都不会说的！”

　　　　“有骨气，我就成全你。”张澜将一桶海水整个泼到铁蓉蓉身上，给她来了个透心凉。

　　　　铁蓉蓉身上伤口被海水一淋，引起无尽疼痛，痛得她喊都快喊不出来，身体剧烈颤抖，处处青筋暴露，身体绷直，一口气放出，不动了。

　　　　张澜探了一下铁蓉蓉的鼻息，没死，只是晕了过去，“臭娘么，嘴巴真硬，今天就饶了你。老福，过来。”

　　　　老福一直在边上守着，张澜叫唤，他立马儿跑过去，“大人，您吩咐。”

　　　　“弄点热汤给她灌下去，别让她死了。”

　　　　“好，我这就去弄。”

　　　　抛下铁蓉蓉不理，张澜来到船尾处坐下，监视贼船动向。

　　　　两个小时过去了，海面上出现新情况，左右两个方向，陆续又出现三艘船的身影，商船周围，一共有六艘贼船跟着。

　　　　老福也现了情况，他来到张澜处，“大人，现在该如何是好？”

　　　　张澜道：“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贼来了我们枪子招呼着。老福，船上有多少杆枪，多少人会用？”

　　　　老福道：“回大人的话，船上一共六十三个船夫，个个会用枪，一人有一杆枪，十子弹。”

　　　　“把枪分下去，天黑了，有大阵仗。”

　　　　“是。”

　　　　老福命人从船舱里把枪抬出来分了，张澜把船夫们召集到甲板上集合，大声道：“现在的情形，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我们的船，被卷云帮给盯上了，天黑之后，他们一定有动作。告诉我，你们谁想死？”

　　　　船夫水手们面面相窥，谁也不想死，张澜接着道：“很好，没人想死，我他娘的也不想死，我还想多赚点银子，多娶几个漂亮媳妇，生一堆胖娃娃。我们不想死，但是有人要我们的命，今晚上他们就会来要我们的命。不想死的，就用你们手里的枪给我把他们打回去，不然你们谁的命也保不住。有没有谁是孬种，等着他们来割了你的头去当凳子坐，等着他们把你们的心肝挖去下酒的人？”

　　　　“大人，您放心，我们豁出命去，和他们拼了。”

　　　　“跟他们拼了，跟他们拼了……”

　　　　一个老船夫带头呼喊了一句，其余水手船夫们都呼喊起来，个个斗志昂扬。

　　　　张澜道：“好，为了自己的命都不拼，还留到什么时候拼。大家先解散，该干嘛干嘛，等到天黑了，就给我戒备起来。”

　　　　突然，船舷处传来一个声音：“上面的好汉听着，卷云帮三当家拜访。”



………【第三十章　临战】………

　　　　船舷下突然传来声音，张澜道：“老福，让人去看看。”

　　　　老福得令，没招呼别人，自己去看了一下，“大人，下面海里有一个汉子。”

　　　　张澜道：“放绳子，拉上来。”

　　　　几个水手抓着一条绳子放了下去，海里的汉子抓住绳子被拉了上来，来到甲板后，汉子抱拳拱手，“敢问谁是当家作主的人，高姓大名？”

　　　　张澜打量了一下对方，一米五六的个头，贼眉鼠眼，没一点出奇之处，但能在海里面游水过来的，水性着实不俗。张澜道：“在下张澜，是这艘船的船主。你是谁，次来为何？”

　　　　汉子道：“张大掌柜，明人不说暗话，我是卷云帮三当家霍岑，来您这里，当然是为了我们二当家的。”

　　　　张澜打着哈哈，“我当兄台是来喝茶的，原来是找人，不知道你们二当家的是谁啊？”

　　　　霍岑上船后，一双贼眼就瞅见铁蓉蓉被挂在船桅上，指着那处道：“就是她。”

　　　　张澜道：“霍兄，人在我手里，凭什么放回去？”

　　　　霍岑道：“只要你们肯放人，我们愿出一千块大洋来换。”

　　　　张澜道：“一千块大洋，好家伙，出手真大方，可是就是不知道有命拿，有没有命花。”

　　　　“张大掌柜，只要你把我们二当家放了，我们绝不动你们一根毫毛，从此以后，你的船在渤海过，我们绕道走。”

　　　　“条件不错，但是你拿什么来保证？”

　　　　霍岑拍了拍胸脯，“拿什么，我就拿卷云帮名号做保证，我们卷云帮说一不二。”

　　　　张澜闻言，不答话，眯着眼睛盯着霍岑，像是要把他给看透。

　　　　霍岑是卷云帮的三当家，手上的人命不比铁蓉蓉少，他在海上纵横那么些年，见识的人物多了。可是从来没见过眼前这种人物，一点深浅不露，浑身散着一股子危险气息，眼神利的就跟刀子似的，被他一看，自个儿就浑身不自在。“张大掌柜的，怎么样，你倒是说一句痛快话。”

　　　　如果霍岑说的是真的，无疑是最好的，大洋无所谓，张澜只求平安上岸。可是对方能让他如愿吗？跟贼讲条件，张澜打死也不干，想通了，张澜道：“抱歉了，你的提议我觉得不怎样。”

　　　　“张大掌柜的，有话好说，如果你觉得一千大洋少了，我们可以再加。”

　　　　张澜道：“银子倒是不少，但我没准备拿。”

　　　　霍岑面色一沉，压低嗓音道：“张大掌柜的，这话怎么说？时不时你们你们不打算把二当家还给我们了？”

　　　　张澜道：“别急，我也没说不还，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还？”

　　　　“很简单，我们快靠岸的时候，一定将贵帮二当家奉还，保证少不了一个零件。”

　　　　霍岑用上了威胁的口气道：“张大掌柜的，做人做事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再做决定，说不准，一个不好，就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张澜哈哈笑了笑，“霍兄，你在威胁我？”

　　　　谈不拢，霍岑干脆撕破了脸，“威胁你又怎样！我此次来，已经给足了你们脸，要是你们不立即放了二当家，到时候别怪我们无情，船上男女一个不留。”

　　　　张澜收起笑容，道：“霍兄，照你说的，我们放了人，就有银子拿。不放人，马上会被杀个鸡犬不留。你就不怕我们先把你们二当家给杀了？”

　　　　霍岑道：“我们海里的汉子，出海前就把半条命扔了，海面上生死由天，死了也怨不得人。”

　　　　张澜拍手道：“好，说得好，好一个生死由天。霍兄这次来，应该也把命扔一边了，佩服佩服。来人，把他给绑了。”

　　　　张澜一声令下，几个五大三粗的船夫就朝霍岑围了过去。

　　　　生死由天，说是那么说，事到临头谁能不怕，霍岑面色大变，大呼：“我是来谈判的，你们怎么能绑我。”

　　　　船夫可不管霍岑怎么说，他们一拥而上，把霍岑绑了个结实。

　　　　张澜道：“把他给我吊起来。”

　　　　霍岑被吊到了铁蓉蓉身边，悬在半空中，他大声呼喊：“张大掌柜，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张澜站在霍岑面前，召唤出A1匕把玩着，皮笑肉不笑道：“这句话刚才说多好，你看看你，一句话不合就翻脸，现在再说这句话，晚咯。”

　　　　霍岑看着张澜手上锋利的匕，看得他心慌，“大掌柜，不晚，不晚。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刚才的条件，快到岸的时候，再把二当家还给我们。”

　　　　张澜道：“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吗？”

　　　　“张大掌柜的，我说的话千真万确，海龙王可以给我作证。”

　　　　张澜把铁蓉蓉身子转了一下，让她面朝着霍岑，“看看你们二当家这身伤，我怎么问话她都不说一句，更别提求饶了。你倒好，我还没动你呢，就急了，连个女人都比不上。你一个大老爷么，反倒不如一个娘么，我都替你丢人。”

　　　　铁蓉蓉的性子，霍岑最清楚不过，吃软不吃硬，认死理的主，说白了就是傻。铁蓉蓉那身伤，霍岑看着都心寒，他勉强挤出笑脸来，“张大掌柜的，我此来是求和，刚才话可能说重了点，您多原谅一些。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谈，海龙王可以为我作证，您的条件我都答应，一定照办。”

　　　　这时候，晕了几个小时的铁蓉蓉转醒过来，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麻木了，看清身边还挂着一个人，铁蓉蓉失声道：“三叔，你怎么也？”

　　　　张澜道：“你三叔怕你寂寞了，所以来给你搭个伴。铁大小姐，我再问你一次，说是不说？”

　　　　不出张澜所料，铁蓉蓉把头一撇，“我死也不说！”

　　　　“臭娘么，你嘴巴硬，我佩服，就不知道你这位三叔嘴巴硬不硬了。老福，过来。”张澜把老福叫过来，匕递给他，“三当家就交给你了，要是不说，给我往死里整，杀了也没关系。”

　　　　老福面露凶光盯着霍岑，回张澜话：“大人您瞧好了，下官一定把他的嘴给撬开。”

　　　　让老福拷问霍岑，张澜观望了一下天色，最多再半个小时，太阳便会落下，到时候，十有**有一场恶战。

　　　　没用张澜多等，老福把他想知道的事情给问了出来，“大人，我都弄清楚了，六艘贼船上有四百来号人，一人一杆枪，他们的帮主铁腾海在后边那艘船上面。”

　　　　老福是搞情报的，在他的拷问下，霍岑即便说谎，也是**不离十了。张澜大步走到船头，对着甲板上的水手船夫喊道：“大家伙听着，贼人有四百个，我们手上枪子加起来有近八百个，你们怕不怕？”

　　　　水手船夫们闻言，举枪高呼：“不怕！不怕！不怕……”

　　　　张澜道：“好，都是有血性的男儿。今晚上要是他们敢来偷袭，我叫他们一个个有来无回！”



………【第三十一章　敌袭】………

　　　　时间渐渐流逝，红日落下海平线只剩一点尖尖。商船上，船夫们已经在船舷两侧做好了准备，等待卷云帮的到来。张澜回到船舱，嘱咐文冰：“天黑了，马上就会有一场大战，要是我们能侥幸扛过去另说，要是抗不过去，你就亮出你公主身份，他们至少不会杀你。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落他们手里，不管遭了什么罪，都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文冰使劲摇了摇头，把火车上缴获的那把驳壳枪拿了出来，“如果你们顶不住，我就用它来结果自己。”

　　　　张澜道：“好姑娘，你听我一句。不多说了，我得上去了。”

　　　　文冰抓住张澜的一角，“我跟你一起。”

　　　　“好，咱们一起上阵杀敌。”

　　　　来到舱门处，太阳全部落下，星月当空，海面上能见度不足百米。张澜目中，已经捕捉不到贼船的动向，他手握A1狙击枪，做好了准备。文冰蹲在张澜背后，警惕的看着外面。

　　　　船上面几十个人蹲着，没有一个人敢喘大气，周遭一点人声没有，只有风浪之声。等了半个小时，不见敌船来袭，张澜对文冰小声道：“怕吗？”

　　　　文冰说出心里话：“怕。”

　　　　“没事，有我呢。”

　　　　文冰道：“张澜，你怕吗？”

　　　　张澜道：“我也怕，怕保护不了你。”

　　　　文冰被一句话感动的控制不住自己，从后环住张澜的腰，身子贴在他背上，情真意切的道了句：“张澜！”

　　　　“主公，您是公主，他是臣子，保护你是应该的事情。”一直未露面的凌白衣从船舱里出来，摸到张澜和文冰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破坏气氛的话。

　　　　自个儿好像是中国人，张澜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北云公主的臣子，现在这种事情也不需关注，张澜道：“小白衣，你不是称知天文地理，能算会卜，你给我测测今晚的吉凶。”

　　　　凌白衣道：“还用算吗，今晚明摆着大凶之象。张澜，你为什么不答应霍岑，他不是已经同意你的条件了？”

　　　　张澜道：“你闺女被我打成那样，你手下被我杀了二十来个，你能放我平安上岸？凭嘴跟贼讲道义，还不如靠枪杆子来说。”

　　　　“可是说不定，”

　　　　张澜道：“给我闭嘴，安静点。”

　　　　凌白衣乖乖闭上了嘴，朝船舱退去，走到半道儿，两只狼崽子缠上了她，对着她的裙摆猛咬，凌白衣气道：“走开，你们主人欺负我，你们也不是好东西。”

　　　　…………………………

　　　　上半夜过去了，还不见海面上有动静，船上众人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贼船来袭的时刻。突然，一个影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船舷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