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法光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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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绑架
　　匕首停在纳赞宁的胸口，巴林和纳赞宁都惊恐的圆睁着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耳边传来贾玛尓如同神经质一般的狂笑：“给你开个玩笑巫师，她可是我嫂子，怎么可能伤害她呢？嘿，嘿嘿，嘿嘿嘿嘿！”贾玛尓侧过身去打了一个手势，立刻有两名暴徒前来不由分说的摁住纳赞宁，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针线直接强行将女人的伤口缝合上，丝毫不顾及这颗艾德嘉珍珠那撕心裂肺的哀嚎。



　　巴林抬头看了看贾玛尓，擤了下鼻子，任由利剑架在脖子上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纳赞宁的身边，伸手握住女人冰凉的手。



　　经过这么多的事，从第一次跟随达隆进攻秃鹫的老营，到后来一次次经历恐怖袭击，原本学院派的巫师内心也渐渐成长。更何况他知道自己的荣耀议员的身份叛军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予金色议会任何对付他们的借口，他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没事，没事，有我在，没事的！”巴林一手握住女孩儿冰凉的手，另一手抱住她的头，贴在她的耳边鼓励着。



　　纳赞宁从小被阿布纳齐尔捧在手心，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早已经泣不成声，满脸都是冷汗。



　　“走吧，巫师先生，珍珠女士！正好坐你们的马车回去！”贾玛尓把玩着匕首吩咐了一句，两名暴徒用长剑架在巴林的脖子上，看着巴林扶着纳赞宁一步一瘸的走向马车。



　　路过贾玛尓身边，巴林突然冲他冷冷一笑：“你最好别耍花样！”



　　“威胁我？就你这样还威胁我？”贾玛尓把玩着匕首的手指突然停下，眼中闪耀着嗜血的光芒。



　　“我当然不行，但我代表的金色议会可以，我代表的巴别塔更可以！”话音落下，金色的巫师之心中浮现出一尊黑塔印记，巴别塔的印记！



　　黑塔印记浮现的一瞬间，贾玛尓等人瞳孔自动收缩了一下。如果说金色议会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强大的凡人国家，虽然不愿意招惹，但叛军本来很多都是亡命徒，也谈不上多么畏惧。可黑塔印记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巴别塔，巫师的圣地，无数的正式巫师，巫师领主的共同印记，没有任何凡人胆敢亵渎。



　　貌似不屑哼哼了两声，贾玛尓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代表着金色议会正式前往你们的营地和你们的首领展开会晤。所以我希望得到相应的外交礼遇，这位纳齐尔家族的姑娘现在正式由鹰身女妖予以庇护，无论是国际通行的外交豁免还是日瓦公约，你们都不可以再骚扰她。否则将视为对鹰身女妖，对金色议会，对星辰海的挑衅。到时候就该由真理骑士所甚至是巴别塔内的六芒星大楼来和你们谈了。”巴林扶着女孩儿上了马车躺下，直接伸手缓缓拨开了脖子上的利剑。



　　“放心吧，巫师大人，外交礼节，我们明白了！”贾玛尓阴阳怪气的说着，以此掩饰着他内心的不平静。杀掉一名光荣议员，虽然是重大的外交纠纷，但在政治面前没什么不可以谈的。但杀掉一名巴别塔的巫师，那可就没什么可谈的了。迎接他们的只会是铺天盖地的巫术，没有人可以幸免。



　　这就是巴林的底气，在没有人敢碰木箱子的时候他敢伸手，就是因为这个底气。他有着巴别塔的治外法权！无论他犯了什么罪，凡人世界理论上是没有资格审判他的。



　　巴林纳赞宁平放在马车柔软的踏垫上，又让暴徒从大排档内找出一瓶迁利日威士忌，拔出瓶塞，轻轻扶起纳赞宁的头将瓶子放在她的嘴边：“先喝两口”



　　纳赞宁虚弱的半张着眼睛，努力喝下两口烈酒，感觉烈酒划过食道进入胃里一阵火辣辣的疼。



　　“忍着点！”巴林又说了一句，将烈酒倒在女人的伤口处。



　　纳赞宁失血过多的伤口或许神经有了些麻木，又或许这个女孩儿比外表坚强很多，，又或许虚弱的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惨呼声比巴林预想的要小得多。



　　巫师又用烈酒倒在手心搓了搓，这才从马车中找出一块棉布撕下，为她包扎起来。



　　在巴林包扎纳赞宁的时候，暴徒们已经驾驭者马车缓缓开动起来。



　　此时的王城各处都已经陷入混乱，叛军们为了解救默罕默德，在王城中各处放火，让城卫军焦头烂额疲于奔命，这也为绑架巴林两人的叛军轻松的破开城门扬长而去。



　　王宫御道，阿布纳齐尔在精锐骑兵的簇拥下疾驰到王宫大门，跳下战马，黑色的军靴踏在御道上。



　　二十名神色紧张的王宫守卫连忙打开宫门，阿布一脸肃穆快步进入王宫，在一名王宫内官的带领下直奔哈基姆苏丹的寝宫。



　　已经得到了消息的哈基姆苏丹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在寝宫内的书房中等待着各位重臣的到来。



　　很快，艾德嘉权力场的最高层官员陆续抵达，看着国王面沉似水的样子都小心翼翼的侍立一旁，谁都不敢带头发表意见。



　　终于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阿布纳齐尔踏入书房，环视了一圈在场沉默的重臣，才认认真真的向国王抚胸行了一礼。



　　“人都到起了，说说吧！”哈基姆背对着众人轻轻开口，听不出语气中的任何情绪，反倒是这样让这些熟悉他性格的重臣更加明白这位三十一岁的年轻君主内心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任何不恰当的言辞都可能招致大祸。



　　“宣布宵禁，派出军队上街，任何行为诡异，散布谣言者就地格杀！”阿布冷冰冰的说出他的打算，这就是他一向的做事风格，任何威胁到权柄的事件，只需要一个杀字！



　　“金色议会的事务卿还没有离去，纳齐尔将军这样的杀伐果断可曾想过会给国家带来多大的影响！到时候又是大赦国际，国际人权组织，国际法庭等等开始声斥我国了。”老成持重的丞相内心哀叹一声，他一直担心这个国家最终蜕变成军政府，因此才一力促成与金色议会签署联合反恐协议。如今事务卿亚当斯刚刚抵达，本国就爆发大规模了叛乱，战火都烧到王城了，本该是两国倾力合作的局面，却眼见要被这个满手鲜血的屠夫给硬生生破坏掉。因此也顾不得惹怒国王的后果，出言反驳。



　　“荒谬！这本就是我艾德嘉的内政，金色议会凭什么来干涉。他们现在自己屁股上都还没擦干净，等着我们帮助。此时不趁机和他们谈条件更待何时？”阿布冷笑。



　　“愚蠢！你以为金色议会此时能被我们要挟？恰恰相反，大选在即，星辰海任何政党都不可能愿意在这个时候承担支持暴君屠杀平民的罪名！”老丞相激动的面色涨红，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阿布。



　　“暴君？”背对众人的哈基姆突然出声，仅仅只是淡然的重复了一个词。老丞相大惊失色，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激动犯了大罪。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扣头不止。



　　“老丞相说的很对！”哈基姆苏丹缓缓转过身来，环视众人一圈，又俯视着地上叩头的老丞相却并未出言制止，任由他继续叩头：“金色议会不会放任暴君屠杀平民的，所以我们需要给他们一个承担罪名的人！老丞相可愿为了我，为了国家，承担这项罪名去国际法庭走一遭？”



　　老丞相满脸鲜血的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国王，长叹一声：“遵命！”



　　“很好，阿布将军去执行老丞相的命令吧，我今天身体不适，全权委托给老丞相主持了。有什么问题都询问老丞相吧！”哈基姆苏丹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是！”阿布声音洪亮的大声应下，谁都明白执行老丞相命令是什么意思。看来屠杀平民的大罪就要落在这位老迈的老者头上了。



　　等国王离去，阿布这才扶起已经瘫软的老丞相，无声的叹息一声。阿布并不是奸臣，他与丞相一党都是爱国者，只是政见不同。如今见到与自己斗了这么多年的老丞相这样下场内心也一阵唏嘘：“苏丹不会亏待你的家族的！”阿布如此说了一句，也转身走了。



　　几名文官搀扶着老丞相缓缓走出书房，月光下，老迈的丞相已经流下两行热泪，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也！



　　王宫御道外，老目送一名名坐上马车离去的昔日同僚，老丞相忽然自嘲一笑：“为了这样的政权赔上整个家族值得吗？”



　　他的目光空洞的扫过王宫紧闭的大门，扫过万家灯火，空洞的眼神渐渐重新凝实，似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吩咐自己的心腹：“立刻回家通知家族亲眷立刻收拾细软连夜来星辰海大使馆与我汇合！”



　　心腹震惊的望着老爷，宰相门前七品官，他很清楚老爷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快去！”老丞相又急声催促了一句，心腹管家这才跳上一匹马飞奔而去。



　　走上马车，关好车厢门，老丞相低声向车夫吩咐一句：“去星辰海使馆，一路慢慢前行，让老夫最后再看一看这生活了七十年的城市！哈基姆－阿尔－法伊德？哈基姆－内贾德！篡位者而已！”
第二十五章　消息
　　古老的艾德嘉传承到今天，远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和谐。反而在曾经老苏丹的外甥，如今的哈基姆苏丹的治理下越发的暗流汹涌。无论是民间流传的哈基姆继位当天的烛光斧影，还是以哈基姆弟弟艾哈迈迪为首的国内立宪派和守旧派的斗争，将相之间的不合，反叛军和一支极端宗教势力的虎视眈眈都让整个看起来欣欣向荣的王国其实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而政府对反叛军的不断镇压，也逼迫着他们渐渐与极端宗教势力结合在一起。曾被老苏丹判处反人类罪的极端宗教势力精神领袖默罕默德就在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日子被急于寻求同盟的反叛军的帮助下成功越狱而出。



　　这不仅是摆放在哈基姆苏丹政府面前的难题，同样也是摆在金色议会事务院面前的难题。



　　是保持中立？是支持王国政府？还是支持已经被极端宗教势力渗透的反叛军？



　　三者都各有利弊，保持中立无疑将失去在艾德嘉现有的既得利益，同时放任这个地区的混乱，无疑是对星辰海一直推行的普世价值观的重大打击，这会对共和党的连任产生灾难性后果。



　　支持独裁政府？这和亲手将艾德嘉的平民推上绞刑架有何区别？



　　而看起来似乎亲善星辰海的反叛军实际上不过是抓救命稻草般的需求一切可能存在的盟友，更何况如今的反叛军已经被极端宗教势力所渗透，让这样的势力掌控艾德嘉恐怕对今后维护海湾地区的稳定更加不利。



　　因此当艾德嘉的老丞相哈里发以代表国内立宪派成员的身份前来寻求星辰海支持时，焦头烂额的事务卿亚当斯立刻仿佛看见了一束曙光。



　　如果能让一直以保守著称的海湾地区王国实现君主立宪，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艾哈迈迪亲王早年在星辰海留学，受到了金色议会先进思想的影响，如今回到国内一心想要改变我们的祖国。如今艾德嘉烽烟四起，各方暗流汹涌，但唯有艾哈迈迪亲王才是金色花园最适合的盟友！维护海湾地区稳定，坚定反击恐怖主义的亲密战友！”老丞相哈里发言辞恳切的说到！



　　“我明白眼下贵国急迫的局势！金色花园也很希望能看见贵国能有一位开明的领袖带领贵国实行宪政民主！你们需要什么？”星辰海的政客从来不会打花腔，都是有一说一的实干者。



　　“立宪派在我国的势力目前十分弱小，因此无论是军队还是资金我们都十分渴望得到贵国的倾囊相助！”



　　“直接派军队干预贵国的事物，金色花园也很为难。你也知道目前国际上许多国家都称呼我们为帝国主义，尤其是夏宫的红党一直向将爪子伸向海湾地区。在大选期间，我们很难为亲王提供军事援助！”



　　“我们可以付出费舍尔地区的七十座重水井来换取金色花园的军队！”



　　头发花白的亚当斯摇了摇头道：“阁下也犯糊涂了么？夏宫说我们的目的是海湾地区的重水，你也这么认为？星辰海有着这个凡人世界最完善的销售渠道，有着来自巴别塔最先进的重水提炼技术，我们已经控制了重水的定价权，对于重水井我们从来不感兴趣，无论在谁的手里重水最终都是卖给我们，价格都是我们说了算的！更何况七十座重水井值多少钱？我们出兵贵国的军费又是多少钱？钱柜的成员们算的很精明的！”



　　亚当斯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瓶威士忌，给哈里发倒上：“我们唯一在意的是海湾地区的稳定，是联合反恐的协议。但请恕我直言，仅仅这样的筹码很难说服金色议会！”



　　哈里发暗骂一声不要脸，全世界都知道星辰海一直干涉海湾地区就是为了重水，全世界独裁者多了，光是夏宫东北半岛上的金家几个胖子干的坏事就远远多过海湾地区这些苏丹。更何况还有全世界独裁者的摇篮夏宫，你们怎么不去干涉一下？



　　当然星辰海一直给自己脸上贴金，为了维护全世界的稳定，防止爆发世界大战才容忍夏宫和金胖子等。可这话几百年前说说还可以，夏宫改革开放几百年，本土和星辰海移民中早已经滋生了无数渴望解放的带路党，只要星辰海说一句支持，象征性的派出一点军队，夏宫无数百姓就会箪食糊浆以迎王师。说到底，还不是嫌弃夏宫这片土地已经被红党糟蹋的毫无价值可言，这才不管夏宫国内人民在呼吸着有毒的空气，喝着有毒的奶粉，吃着有毒的食物，一天天在癌症中痛苦哀嚎的死去。



　　“事务卿先生，我是带着艾德嘉的友谊而来的，是带着海湾地区的和平而来的！请不要再用这样推诿的语言来敷衍这份可贵的友谊！我们自然明白厄尔政府现在面临着一些难处，但我们双方都很清楚，一个立宪派执政的海湾国家才是最符合我们两国的利益，七十座重水井这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大筹码了！”



　　“但这筹码目前还在费舍尔叛军手中！”亚当斯淡淡道。



　　“我相信叛军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合伙人！而你们想要获得他，就需要一个理由，我们就是你们的理由。”



　　“阁下的话语很有说服力，我想议会应该会同意的！但我们需要时间！”亚当斯点点头。



　　“谢谢！我还有一件关于今天晚上将会发生的事情要跟贵国磋商一下！”



　　“哦？”亚当斯本想再说几句就送客的，这一下又生生按捺下来。



　　两人又就今夜将会发生的屠杀平民惨剧交换了意见，直到这时事务卿才明白这位一直以来都是以温和保守派著称的老丞相为何会突然支持起立宪派。原来是再国内失去了权柄，甚至都要被君主作为替罪羔羊给牺牲了。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既然失去了哈基姆政府的权力，那么就索性推翻他。以他的资历想要在立宪后的国家重新获取权柄并不困难。



　　与此同时越狱出来的极端宗教精神领袖默罕默德在他的追随者的簇拥下来到星辰海请求获得政治庇护，然而在哈里发成功的游说下，事务卿最终选择了放弃叛军，拒绝为默罕默德一行人提供政治庇护。



　　这使得刚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