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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同人]媚祸传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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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极不给面子,耶尔古拜抹抹汗,低着头告退了。本来还要上前服侍的女官们见到此景,亦不敢再有动作,法老便将他们遣退。
“你是要坐下和我好好说话,还是要杵在那里忤逆我,阿肯娜媚?”法老抬手打开一边案几上的彩绘的陶土盒子,阿肯娜媚不想继续顶撞,顺其自然地坐到法老身边,接过了盒子。
小巧的陶土盒子里是以刺柏、松汁与月桂浆果调成的香脂,涂在太阳穴上可以镇定放松。法老微眯着眼享受妻子的服侍,看着裹布里露出的一只手腕,其上的精致手链则是由昂贵的推罗紫布裁剪的莲花花冠形状,并由金色细线串连而成,这样昂贵的用腓尼基深海贝壳所印染的紫布,法老一般也只用在隆重庆典的大礼服上。
他将她装扮得如此赏心悦目,让所有人知道这是自己的皇妃。
法老对阿肯娜媚的失态心知肚明,半晌才开口道:“你去见过那个女孩了?”
“是!”阿肯娜媚咬唇:“你怎么可以让人……这种婚姻是虚假的,不会得到祝福的。”
法老轻轻“哼”了一声:“阿肯娜媚,有任何人对此表示不满吗?那位丈夫有了钱,那位妻子有了依靠,至于你和我,则牢牢捏住阿伊的把柄啦!”
他看着阿肯娜媚不肯妥协的绿眸,才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看出你有不满。不满意什么呢?因为那个女孩出卖婚姻,获得一份安定的生活吗?阿肯娜媚,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你也该恨你自己了!”
阿肯娜媚一窒,她和图坦卡蒙结婚时一个十岁一个九岁,谈什么样的感情都为时尚早。她恐怕是皇太后六个亲生女儿里最令人艳羡的一个,因为她成为了帝国名义上的女主人。而图坦卡蒙则获得了皇太后的庇护,避免沦落到与另一个侧室所生的儿子斯门卡瑞一样的下场。
他们两个都是被选中的人,他们在一起的初衷不过是相依为命。
阿肯娜媚与她的大姐、二姐年龄相差很大,时隔多年怀上这一胎的皇太后曾对孩子的性别抱有很大的期望,以至于阿肯娜媚的出生令她又爱又恨,导致了她对待女儿十分微妙的态度。若不是图坦卡蒙是唯一的男丁,且他自小和阿肯娜媚同病相怜、感情深厚,皇太后为了控制他选择了阿肯娜媚,不然这位皇妃如今还不知被嫁到了哪里。
阿肯娜媚打算退一步:“那我们立刻发难扳倒阿伊,这样他就不会有机会对你使坏,那个女孩子做完人证也可以自由了。”
法老笑起来,他笑了挺久的,为阿肯娜媚的天真:“亲爱的,这件事只能锦上添花,却不足以一锤定音。要扳倒宰相,除非他有叛国或者谋逆的罪证。你说阿伊要对我使坏,他都七十了,我们谁比谁活得长还不一定呢!”
阿肯娜媚几乎想要尖叫:可他就是这么干了,就不在不久之后,他暗杀了你,他做了足足两年的法老!但是这件事,就算所有的埃及人都因为阿伊是最后的得利者,而产生合理的怀疑,可谁都没有证据。
法老见阿肯娜媚激动又不信的模样,只好妥协:“好吧,阿肯娜媚,我瞒着你的事情并不多。今天就一并告诉你,你怀疑阿伊,是因为你对我们的敌人认识不够。”
“塞克那蒙!”阿肯娜媚不敢置信:“你是父亲唯一的男嗣,除了这个只手遮天的权臣,你到底还能有什么样的敌人!”
法老的思绪突然就回到他年幼时候待过的冷僻神殿,和他的母亲不同,斯门卡瑞的生母是一个健壮的奴隶,斯门卡瑞壮实得像一头小豹子,整个宫廷都是他的游戏范围,直到他不慎打破了皇太后的一只黑玻璃耳环,这个孩子便失踪了,诡异的是从阿蒙霍特普四世到最低阶的女官,都没有人关心他的下落。身体虚弱的图坦卡蒙其后便进入了皇太后的视线里,阿肯娜媚反而再不能去冷僻的神殿偷偷找他玩耍了。
法老示意阿肯娜媚不必再揉太阳穴了,而是捏着她的手放到膝盖上道:“那年我住在被荒废的阿蒙神殿,身边仅有的两个女官还是皇太后的眼线。有一回我的病发作得很厉害,她们一个去禀报皇太后,一个去找医生,我身边落了空,才发现隔着原来那道锁着的门,还有一个人也被幽禁在这处神殿里。”
阿肯娜媚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年发生了对她们一家来说刻骨铭心的大事:“你说的是谁?!”
“你的二姐马凯特蒙,”法老的眼中情绪十分诡异:“你们应当只知道她后来被父亲杀死了,但我无意看到她曾被幽禁,但是我谁都不敢说。”
阿肯娜媚不敢置信:“我知道她不肯更改信仰,惹怒了父亲,但是我们都觉得死亡的惩罚实在是太严重了。”
“恐怕你们都误会了父亲,”法老叹息着摇摇头:“我之所以没有对任何人说这件事,是因为我发现马凯特蒙当时怀孕了!”
阿肯娜媚尖叫:“什么?!”
还好女官们看着气氛紧张,都退得很远,没有人听见阿肯娜媚的失控,法老摩挲着她的背让她平静下来:“当时父亲已经迁都埃赫那顿近十年,更改信仰的时间已经非常长久,这时候因为这种理由杀害马凯特蒙不是很奇怪吗?何况还砍了她的手,让她死无全尸不能轮回?我猜测,恐怕是马凯特蒙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以及这个孩子的血统,说不定能够动摇统治。”
阿肯娜媚觉得喘不过气来,她突然灵机一动,想通了关节:“所以你选择耶尔古拜这个外乡人做文书总管,是因为他不涉其中,可以帮你翻阅陈年档案?”
法老欣慰道:“是的,你看出玄机了,阿肯娜媚,这很好。”他解释:“马凯特蒙最初经过了神殿的审判,肯定会留下痕迹,但是这么多年我依然没有进展,所以不要将你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阿伊这样的老头身上,作为法老,我身边有许多看不见的敌人。”
阿肯娜媚觉得自己的心总算平静下来了,她严肃地要求道:“那么你得保证不会再隐瞒我任何事!”
“这恐怕有难度,不过我会尽力的。”法老牵起皇妃的手庭院走去:“那么,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努比亚王送给我们一只长颈鹿,我辟了庭院的一处来安置。还有,我和西台的皇子约好了一次竞赛,竞赛的内容是驾车。”
阿肯娜媚来不及发作,长颈鹿伸过头来把她的裹布全部舔掉了,长长的舌头还留下了一汪口水,而她方才走得急,竟然没有看见这只庞然大物,于是法老大笑出声:“好了,阿肯娜媚,现在你可以洗澡了。”
14第十四章
阿肯娜媚很少这样浑身脏兮兮的,现在她待在浴池里,安普苏可以从她身上搓下一个个小泥球来,这位侍女大惊小怪地抱怨起来:“春日里的风沙实在是太大了,皇妃以后还是少出门,不然连皮肤都会变得粗糙。”
“等到尼罗河真的泛滥起来,那就是想出门也不能啦!”阿肯娜媚趴在浴池边沿看外面的天:“一脚下去全是烂泥巴。”
主仆二人在里面欢声笑语,法老默默站在门口看着,从阿肯娜媚湿透的发看到她纤长的脖颈,再到她饱满的胸脯和修劲的双腿。
如往常一样,法老看了一会儿,就悄悄地离开了。
安普苏凑上前去和阿肯娜媚咬耳朵:“皇妃,刚刚法老看着您呢。”
这位侍女实在想多了,不过法老夫妇之间的私密事,外人全都不得而知。也多亏了安普苏迟钝,没有察觉出不对来,所以她才能在阿肯娜媚身边待了那么久,而皇妃的贴身侍女从来只有她一个而已。
法老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北边的局势产生了料想中的巨大变化。
巴比伦、亚述乃至腓尼基的使者也混在这次觐见里暗暗到来,但是他们没有出现在场面上。照时间来看,米坦尼怕是真的支持不住了,由于黑太子的誓死不降,这场战争进行得极其惨烈,不由就让周边国家开始恐惧西台,那么他们自然就要往埃及这方靠拢。
法老猜测得不错,因为赛那沙在埃及得到了积极的回应,在包围瓦休甘尼将近两个月后,苏皮卢利乌玛一世终于丧失了耐心,下令发起攻城,他离开哈图萨斯实在太久,必须回去主持政事。
凯鲁先前一路势如破竹,就是为了在七个月内完成战事,好让夕梨在金星升起之前回家去。现在因为黑太子反常的顽抗,早就已经错过了时间,他不敢想象在黑太子手中的夕梨该是多么的伤心,因此得到皇帝下令攻城的命令,如坐针毡的他总算找到了发泄的渠道。
瓦休甘尼如期被破,米坦尼老王和黑太子自杀身死,黑太子的侧室由于是娜姬雅皇后的亲妹妹,她以及她的儿女最后被遣送回巴比伦,被西台皇帝勒令看顾,一辈子都不可以踏出巴比伦城一步。
凯鲁入城后留了个心眼,在安顿好夕梨,二人恋恋不舍地诉说了离情之后,他令人将米坦尼幸存的大臣一一抓来审问,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果然在西台逼近瓦休甘尼之前,有人暗中给黑太子送了信,保证埃及法老会将援军派到米坦尼来。凯鲁可以想象黑太子是如何充满了希望,最后又如何绝望以致身死的,他现在需要找到那份证据,不管这封信是出自埃及宫廷里谁的授意,只要上面有印章,就是十足的把柄。
很少有征服者不是忙着追捕皇室成员、劫掠珠宝,而是将皇家档案馆翻了个底朝天的。最后他们在黑太子居所的床下发现了一卷纸莎草纸,凯鲁满怀希望地打开,最后却极其失望。
纸莎草纸上空无一物。
他凑近了鼻端闻了闻,发现上面有一股腥味,这封信该是用墨鱼汁制成的隐形墨水写的,以确保证据不会落到他人手里,这种墨汁写成的信件不出三个月就会褪色乃至完全消失,黑太子一直活到今天,想必也已经发现自己受骗上当了,他是怀着怎样的屈辱自杀的,凯鲁就不得而知了。
带着这卷纸莎草纸,凯鲁让黑太子的近臣辨认,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近臣还说,那位神秘人带来了埃及方面增兵的消息之后,还向黑太子索要了一样东西。但此事极为秘密,就连他也不知道详情。
凯鲁事后站在米坦尼破败的墙头望向南边埃及的方向,隐隐感到那个大帝国隔着一片大绿海,可能有什么巨大阴谋正在酝酿,他立刻提笔给赛那沙等人写了封信,告知他们这件事,并且叮嘱他们完成了任务就立刻回来,不要在危险的异国多加逗留。
伊尔邦尼在接到信件后来回看了两遍,脸色少有地凝重起来,他将粘土板敲碎撒到窗外的河里,这才转身为赛那沙:“皇子殿下,您怎么看?”
赛那沙脸色很古怪:“西台和米坦尼势必有一战,这个神秘人只是令战况更加激烈复杂,而且皇兄查明这件事经手人还是娜姬雅皇后,交易地点时塞浦路斯,可惜没有确实证据扳倒她。”他站到窗前:“我国虽然比预计损失要大,但是埃及皇太后可是失去靠山了。”
“这可未必,”伊尔邦尼眼神冷然:“皇太后的靠山是阿蒙神庙,不是米坦尼,她连丈夫的葬礼都没有出席。这样一个老女人,可比咱们的娜姬雅皇后还要偏执狠心,哪怕是她自己出手促成了米坦尼的彻底灭亡,我也不会惊讶。”
对于女人能够心狠到何种程度,赛那沙可以想象,他抿紧了唇,一言不发,思绪却飞回到住了二十年的哈图萨斯皇宫里。
但伊尔邦尼却容不得他走神,这位聪明的书记官马上想到了可以利用的机会:“我们还是照着凯鲁皇子所说,尽快启程回国才是。不过这件事扑朔迷离,实在看不出对谁纯然有利,不管怎么说,米坦尼都是埃及应对西台的屏障啊。赛那沙皇子,据说您和法老约好了要比赛驾车是不是?”
赛那沙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伊尔邦尼狡诈地笑起来:“只不过要麻烦您将这件古怪的事情透露给法老听,让他知道自己身边有奸细。如果能借法老的手铲除这个神秘人,那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赛那沙想了想,似乎并无不妥,至少对法老来说,朝中有个居心叵测的人,未必是好事。伊尔邦尼的提议,如果机会合适,的确可以向法老提上一提。
赛那沙在期待比赛,皇宫里却有人因此坐立不安。
阿肯娜媚在庭院里扯着树叶子,看宫人喂养长颈鹿,一边惴惴不安地想着法子,纠结着今天用什么借口好劝说法老放弃比赛的念头。
庭院一角的战车虽然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但是法老一旦出了宫,上油、套马、驾驶这些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阴谋者能够动手的机会太多,阿肯娜媚不敢冒一点点的风险。
随着日期一天天的逼近,阿肯娜媚的心在焦灼,以至于她终于孤注一掷,既然法老不肯放弃,那么她就毁了那驾车。
那架坚硬的雪松木战车是黎巴嫩进贡,事后由皇家工匠装饰了无数黄金珠宝而成,其间还不断加固了车轴和辕木。图坦卡蒙曾数次提出用神铁来做车轴,可惜即便他是法老,也不能拿这种稀有的神物为所欲为,这大概是西台帝国唯一令人嫉妒的地方,因为他们掌握了冶铁的方法。
阿肯娜媚知道法老每天保养这架战车的准确时间,知道卫兵何时会来擦拭清洗,她初时异想天开地将长颈鹿饿了一天,然后把食物扔在那台战车上,告诉那只巨大的动物:“去那里吃!踩烂它!”
可惜这温顺的长颈鹿除了在战车上留下晶亮的口水之外,起不了任何破坏的作用。法老回来之后还大发雷霆,差点把这只长颈鹿宰了,阿肯娜媚好说歹说,才让法老同意将它送到行宫里去。
那么只剩下一条路了,阿肯娜媚打算自己干。
埃及正式接到米坦尼被吞并的消息是在一天晚上,议政殿里彻夜灯火通明,法老愉悦地看着皇太后苍老下垂的嘴角,看那嘴角还时不时抽上一抽,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
他爽快得觉得自己的病又要复发了。
秘密列席的还要巴比伦、 ;亚述、腓尼基等地的使者,虽然埃及和西台隔着一望无际的大绿海和寸草不生的叙利亚沙漠,但是边境的重新勘定那是迟早要完成的事情。
如若埃及不加以防备,不对居中的小国进行扶持,西台的扩张就会得寸进尺。
席间法老与使节们签署了援助的协议,又让书吏拟定了国书,由耶尔古拜亲自撰写,打算递交西台皇帝,要求重新划定边界,制定盟书。
一切正有条不紊地进行之时,突然有卫兵慌张前来禀告:“法老,夏宫烧起来了!”
纳菲尔提提发出一声惊呼。
法老迅速地和她对视了一眼,他们难得会站在同一阵线,他高声问:“皇妃呢?皇妃此刻在哪里?”
15第十五章
阿肯娜媚没有料到雪松木燃烧的烟气会有那么大,不过是点着一驾战车,滚滚的黑烟都冒出法老夏宫的墙外去,迅速引来了卫兵。
她唯恐来人太快,烧不彻底,又将事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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