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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同人]媚祸传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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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鹰嘴豆酱为佐料,还有堆得小山一样的无花果和糕点。

    这种场合也缺不了酒,如果不是拉姆瑟斯在一旁对着舞女评头论足,一切都会非常美好,这个对女人显然有着非同一般兴趣的男人拉着赛那沙看一名巴比伦的舞女:“你看,看她的胸部和臀部,就像河水退去之后露出的湖心小岛……”

    赛那沙以为涉外宴会原该更高级一些、更正式一些,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会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队长的陪伴下,在一间乡下小酒馆里吃着乡间美食,观看乡间舞女的表演?

    这十多名舞女蒙着轻薄透明的亚麻面纱,在大厅中央扭动着身体,她们个个浓妆艳抹,画着粗厚的艳蓝色的眼线,嘴唇涂成朱红色,披散的头发上别着莲花,手腕与脚踝上都是重重的环饰,都是相对廉价的黄铜。客人们看中哪个,就在盘子里扔下足够的钱,随意取用带着强烈酸性的金合欢木刺的避孕药,就可以和舞女去小房间了。

    拉姆瑟斯显然也和其中一个对上了眼,表示自己去去就来,赛那沙不好说什么,只能与侍从们喝闷酒。不过埃及的酒还是非常可人的,即使这样的小酒馆,用尼罗河水所酿的啤酒也是非一般的浓香淳厚,还有蜂蜜味、椰枣味等等可供选择。

    喝着喝着,赛那沙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闭了起来。

    有冰凉的水滴滴在赛那沙的额头上,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又滑到嘴角,赛那沙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高大的身体蜷缩着睡在一个窄小的木箱子里。

    他扶着外壁艰难起身,晃了晃晕迷的脑袋,慢慢习惯了黑暗,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棺材里。
10第十章
    赛那沙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

    还是彩绘的人形棺里!他一个激灵,手一撑就从棺材里翻了出来。他所处的地方似乎是一个长条形的山洞,远处有一星点的灯光,但你不知道那道灯光有多远,就像你不知道天上的星星有多远一样。

    赛那沙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和四肢,慢慢直起身体,克服那阵头重脚轻的感觉,开始慢慢往灯光的方向走。

    他心里隐约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想必那位尼罗河三角洲的防备小队长非常讨厌西台人,才会想这么一个死不了人且阴损的招。兴许说死不了人为时过早,如果有人故意挑起两国纷争呢?这不是替他连棺材都准备好了?

    山洞甬道里坑坑洼洼,光线又昏暗,饶是赛那沙也只能扶着洞壁慢慢走。墙上有一层滑溜溜、油腻腻的东西,他也顾不得了,这个山洞里还弥漫着一股很奇怪的甜香味,赛那沙隐隐猜测到了什么,心头有作呕的冲动。

    他不由加快了脚步,却踩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他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个凹坑,坑里躺着一具新鲜的木乃伊,恰好将坑填平。这可能是个年轻的姑娘,死了不久,堪堪做了防腐的处理,就是那股腥甜的松香油脂味。孔雀蓝的眼线画得她的眼睛老大,可脸上都是青黑色,挖脑髓的钩子还插在她鼻子里,赛那沙一脚踩在她腰侧的切口上,里头内脏已经取走了,感觉空荡荡的。

    赛那沙收回脚,转头看了一下,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多了很多停尸的平台,大大小小的木乃伊填满了这里的空间。

    如果拉姆瑟斯想让他吓得屁滚尿流,恐怕要失望了。赛那沙是西台的一员先锋勇将,他平日里开朗亲和是没错,但是一样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勇士,他见过比这惨烈百倍的情景,死在他剑下的人同样难以计数,他当然不会害怕几具尸体,就是有些难言的……恶心。拉姆瑟斯并非毫无收获,他恶心到赛那沙了。

    赛那沙拳头握得“咯吱”微响,急切地想要找拉姆瑟斯算账。

    他已经快到出口,能够闻到特有的夹裹着沙子的埃及的夜风,那一点灯光是工匠留在这处死亡之家的,但不知为何,工匠全都不见了踪影。赛那沙就着灯光打量双手,发现自己从墙上刮了一层厚厚的油脂,周身蔓延着和木乃伊一样的味道。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渴望过尼罗河,他恨不得立刻跳进去,将浑身的脏污全部洗净。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该死的埃及人!”

    像是在回应他的咒骂,一座靠在墙上的棺材突然在赛那沙的身后打开一条缝,赛那沙只觉得脖子后面寒毛竖起,多年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直觉让他身子微微一侧,一道凌厉的寒光已经带下了他的一缕头发。

    见一击不成,那个戴着木乃伊面具的人突然从棺中暴起,矮着身就地一滚,却是执剑从下往上斜里刺出来。

    赛那沙的腰弓起,整个背部绷得直直的,拱起一道弧线,避开了这必得手的偷袭,他一手往后扶住了工匠的工作台,上面的工具因为拉扯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做木乃伊的地方一定会有刀!赛那沙脑中主意电转,然而不等他去摸索,刀子又再次追到。

    赛那沙无法,只好猛地跃起躺在桌子上一滚,就势落到了另一面,又高高抬起脚,将桌子往面具人身上踹去。面具人被顶得一个踉跄,工作台翻倒在地,所有的东西都被砸在了地上。赛那沙辨识出刀子落地的声音,顾不得对方手中有武器,整个人往前一扑,抱住了面具人的腰,将他狠狠撞在了墙上,撞得他一时回不了神,赛那沙则觉得脸颊上一凉,想是见了血。

    面具人被撞得晕头转向,终于被激怒,挣脱了赛那沙之后,居高临下又要将剑挥砍下来。赛那沙的手已经摸索到一把长而锐利的物事,是一把工匠所用的昂贵的黑曜石岩刀,他拼命往上一挣,两把武器发出铿锵的交汇声,甚至还冒出点火星来。

    被赛那沙摸到了刀,面具人晓得自己未必有胜算,又缠斗了几招,摸摸鼻子,便拉倒了墙边的一溜儿棺材,止住赛那沙的脚步,自己逃之夭夭。

    赛那沙精疲力尽,就势坐在棺材上缓了一口气,然后慢慢沿着阶梯爬出去,涌来的夜风吹得他一个激灵,也吹去弥漫着的死亡气息。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明白自己就在金字塔脚下,孟斐斯是埃及古王国的中心,赛那沙的面前就是好些巨大的阶梯型金字塔,金字塔脚下有许多大臣和平民的方形墓穴。

    要是他方才不敌死在这里,掩藏尸体实在是太方便的事情,虽然他不觉得拉姆瑟斯有这个胆子会做到这个地步。

    到了目前这个情况,赛那沙也不急着找人了,他径直往尼罗河而去,像一条鱼一样跳入湖中,直到清澈的水将他没顶,直到远处有火把朝这边靠近,还有拉姆瑟斯冲人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赛那沙出水把怒气连同空气一样都吸入身体里,然后就穿着自己那身湿透的衣服,若无其事地从尼罗河里爬起来。

    薄薄的亚麻衫子湿贴在他瘦削精壮的身上,整齐的腹肌和紧致的大腿肌都无所遁形,水还在沿着身体的纹理缓缓淌落下来。赛那沙拨开湿透的头发,冷冷地看着拉姆瑟斯假情假意地朝自己奔过来,然后那人吹了个口哨问道:“哟,皇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赛那沙现在只想捡起修建陵墓的砖块拍在他那张笑容灿烂的脸上,但他忍住了,吩咐同拉姆瑟斯一起赶过来的自己的侍从去准备衣服。瞧那些西台人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来也和自己一样中了招。

    “晚上的夜风很凉呢!”拉姆瑟斯假惺惺地把自己的斗篷披在赛那沙身上:“皇子您喝了不少酒,说是一定要来参观金字塔,咱们实在拗不过,可您转眼就跑得没影啦,让我们一通好找。您不知道,先前我才脱了衣服,付了钱还没办事呢……”

    赛那沙克制住想挥他一拳的冲动,勉强用拉姆瑟斯的斗篷擦干自己,然后扔在地上一脚踏上去,敷衍道:“原来我酒量这么差!”

    一众人等都跟着干笑,等到赛那沙在侍从的帮助下原地换了衣服,西台人便扬长而去。约书亚想要带人跟上去,拉姆瑟斯拦住了他:“行了,到此为止。”

    约书亚没料到自己的上司这样轻易放弃了,实在不像他平日为人,不由大奇。

    “看什么看?!”拉姆瑟斯在约书亚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我们小看这个西台男人了,还以为是个涉世未深的小皇子,不过就是打过两场仗,还想吓他个屁滚尿流呢,看来将来也是个人物。真好奇他那位名扬天下的哥哥是什么样子?啊哟,好疼!”

    约书亚连忙扶住拉姆瑟斯:“队长,你怎么啦?”

    拉姆瑟斯扶住身后,在原地扭了一下道:“没什么,被那个臭小子划伤屁股了。”

    赛那沙此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以说是一身的狼狈,伊尔邦尼看看他半湿的衣服、水草一样糊着的头发还有脸颊上的划伤,不得不关心一下:“赛那沙皇子,您这是怎么了?”

    实话是不能说的,赛那沙只好吩咐人来给自己梳洗,一边找了个借口:“和那位小队长相谈甚欢,酒喝多了,就失足掉进了尼罗河。”

    “原来如此。”伊尔邦尼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他是否相信,这位书记官只是很方正地行了个礼:“请赛那沙殿下务必为凯鲁殿下保重自己,埃及真是个危险的地方,人来了此地,就连酒量都会变差呢!”

    赛那沙无法,只好干笑着敷衍了过去。

    西台的两艘高原鹰装饰的帆船一路惹眼地逆流而上,又花了半个月才到达埃及首都底比斯。相比哈图萨斯的肃杀冷沉,时刻充满了战备的姿态,底比斯却是一副和谐的欣欣向荣之感,好像尼罗河边孕育的结满成熟果子的大树。

    埃及方面没有丝毫怠慢,赛那沙到达当天就被安排觐见法老。当他远远看见上首的法老和皇太后时,突然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是自己的皇兄,怕是不能忍受和皇太后这样平起平坐,他心里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年轻法老,突然浮现了一丝怜悯。
11第十一章
    自从十六古德涨水量的消息传来之后,纳菲尔提提皇太后的心情就非常之好,虽然人们会盛赞法老的功绩,但是也少不了对她的歌功颂德。

    此刻趁着西台皇子还没有走到面前,皇太后在扇子后面呵呵笑着问法老:“阿肯娜媚呢,今天怎么不列席?”

    阿肯娜媚一早就向法老告了假出门,法老知道她要去找那个被阿伊侮辱的女孩子,在十六古德水量的幸事之后,这个时间点有些微妙。

    法老有心看事情发展,不但允许她出门,还要暗中派人贴身保护观察。

    但对于阿肯娜媚来说,事情已经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因为只有先发制人,才能避免马上就会发生的恐怖事情。

    原本就在尼罗河的涨水量达到完美之后,图坦卡蒙非常高兴,他高兴的方式就是去郊外高地纵马狂奔。阿肯娜媚无数次地担心过,但那一次她的担心成了真,侍卫们带回来的是马车碎片和几乎不成人形的法老,两匹拉车的桃花马则因为马车失控,直接摔死在崖底。

    法老是在关键时刻弃车被甩出来的,不然从高处坠落后会立即毙命。

    但实际上他的奋力一挣最后证明只是延长了他自己的痛苦,阿肯娜媚在长达两个月的时间,寸步不离法老支离破碎的残躯,给他一遍遍涂抹神油,希望法老失去的身体部分能够长回来。

    法老的脑壳摔掉了一块,或者说他半个身子在触及地面的时候,都因为强大的撞击摔掉了。

    心肺之类的器官遭到破坏,这些内脏不能放进人形罐子里带进陵墓,不完整的木乃伊是一种羞耻,不能进入永生之国,因此阿伊才敢剥夺了原本属于图坦卡蒙的金字塔。

    这一次,阿肯娜媚绝不愿意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只要法老安然,哪怕他们没有孩子,她也能避免被人摆布的命运。

    尤其那个因为法老之死获利最大的阿伊,阿肯娜媚认定就是他在马车上动的手脚,奈何马车摔成碎片,根本找不到证据。

    那她就先对阿伊下手,让他不能对法老使坏。

    阿肯娜媚决定要说服那个受伤害的女孩,让她去向门殿法老起诉,而她作为皇妃,只要让审判公平进行就可以了。

    安普苏事先告诉过她,自己的同乡非常贫穷,然而当阿肯娜媚接近目的地时,就连安普苏自己也要怀疑自己说谎了。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原来只供人遮风避雨的土房变成了一座小庄园,门口还有一个女佣在洗衣服。房子周围种了几十颗新树苗,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发芽结果,阿肯娜媚甚至闻到了葡萄酒的香味。

    安普苏急急走上去敲响了主人家的门,那位同乡探出头来一看,发现是熟人,就敞开了大门。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子,脸色有点苍白,但看得出神情很愉快,看来她不但身体上的伤好了,精神上也得到了抚慰。

    这位同乡显然已经被法老关照过,他让妻子回房间去,然后拿出了一点埃及姜果招待客人,直言自己照顾这个姑娘的时候产生了感情,如今二人已经结为夫妇了。

    至于他突如其来的财产,大家心知肚明,则没必要解释。

    阿肯娜媚原来已经做好准备看到一个身心遭到羞辱的姑娘,无论是晓之以理或者动之以情,都必须打动对方来出面,即便她不愿想起,有些经历她也是感同身受的。

    没想到法老又走在她前面,她身边除了安普苏,竟没有可以独立支使的人。法老爱她也是在害她,他去的那么突然,什么身后事都来不及准备,导致了阿肯娜媚孤立无援,只能任人宰割的命运。

    事先准备好的话也派不上用场,因为阿肯娜媚知道法老的布置更直接有效,这个女孩子爱上了救助她的丈夫,日后只要运用得当,只要她的丈夫开口,她就会去赴汤蹈火。

    这就是法老一贯的手笔,把人牢牢地抓在手心里。阿肯娜媚只觉得一阵晕眩,她甚至不能去责怪法老做得太周到了,也不能责怪面前的男人用婚姻交换金钱的虚情假意,因为所有人都获得了自己要的幸福,她此刻的表现简直该死的矫情!

    阿肯娜媚失魂落魄地离开,忠心的侍女安普苏非常了解皇妃,她明白法老的安排虽然万无一失,但是却伤了阿肯娜媚的心,如果他一迳儿地安排好一切,那皇妃真的会成为无能的人。

    她却不知道,阿肯娜媚已经有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她要开始自己的反抗。

    与此同时赛那沙才发现埃及之所以表现得不曾怠慢他,是因为他们让他进入正殿才排队,而领先于他的,不只有人,还有许多奇怪的东西。

    尼罗河的泛滥是埃及每年的盛事,多国的使节都会选在初期进行进贡,通常这时候法老的心情也会比较好。

    使节分别来自大马士革、比布罗斯、乌加里特、卡迭什、叙利亚、黎巴嫩、克里特岛、塞浦路斯以及各个港口和重要商业城市。埃及的盟友努比亚献上了四十船金子的清单,使节穿着豹皮裙,头上插着七彩的羽毛,还戴了硕大的银耳环和项链,他的随从还携带了一些精美的金银首饰,牵着几只猎豹和一只就比天花板矮一点的长颈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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