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空镜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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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的错”，伊兰迪尔打断了他的话，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地调整了情绪：“那场战争早已经化为了传说，只在你们所谓的神话里留下一丁点无迹可寻的线索，这不是你的错！”忘记不是你的错！
　　卡洛亚斯有些狐疑的打量着伊兰迪尔，他总觉得现在的伊兰迪尔有哪里不正常。如果说刚才他的情绪像火山熔岩留在表面可以让人轻易看到的话，现在他就像是海底的暗流，不能轻易发现却不知何时会掀起滔天巨浪。
　　“你想要知道这根魔杖的事对不对？”伊兰迪尔的手在虚空中一抓，卡洛亚斯带在身上的魔杖便到了他的手中，“明天我再告诉你，去找艾斯维尔，他知道我在哪里。现在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看着伊兰迪尔失魂落魄地向外面走去，卡洛亚斯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开口要回自己的魔杖。还是明天再说吧！大名鼎鼎的精灵王总不能扣下他的魔杖不还吧？
　　之后的晚餐时间，伊兰迪尔并没哟出现。艾斯维尔给出的理由是身体不适，并且驳回了萨格拉斯探病的请求，虽然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精灵并不是一个容易生病的种族。第二天的早餐伊兰迪尔依然不见踪影，卡洛亚斯思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去见他，毕竟他对伊兰迪尔要说什么还是十分好奇的。于是吃过早饭之后，他便找到艾斯维尔询问伊兰迪尔的下落。艾斯维尔听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只告诉了卡洛亚斯伊兰迪尔的下落，并没有多说什么。
　　卡洛亚斯循着艾斯维尔的指点，在几乎穿过半个洛斯维尔之后终于看到了伊兰迪尔。彼时他正站在一颗巨大的银枞树下，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察觉到卡洛亚斯的靠近，他也并没有改变姿势，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卡洛亚斯靠近。卡洛亚斯抬头看向头顶的树枝，这棵银枞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巨大的树冠将将他们所占的小山坡完全笼罩其中，伸展的枝条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棵银枞，是当年我们三个人一起种下的，让它作为我们友情的见证。”伊兰迪尔看着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的枝叶，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第二天我们便离开了洛斯维尔，去四处游历。可是后来我们再也没能一起站在这棵树下。”物是人非，从来都是最残忍的一个词汇。
　　卡洛亚斯站在他身边，沉默地听着。
　　“也是在这棵树下，我赐予拉格纳罗斯预言的能力，然后亲手折下一根树枝，交到了他的手里”，伊兰迪尔转身看着卡洛亚斯，“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吧？”
　　“那杖芯是什么？”
　　“杖芯是他的一片灵魂碎片”，伊兰迪尔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我让拉格纳罗斯把奥纳西斯的一片灵魂带走，做成了杖芯！”
　　奥纳西斯，是那三个名字里的最后一个。
　　“他们都说奥纳西斯已经死了，和魔王死在了一起。可是我和萨格拉斯是不相信的。他那个人那么狡猾，绝对不会死得那么干脆的。我找了他整整八千年，才终于感应到他的一丝魔力波动。我让人把他的灵魂碎片带到人世，我相信它一定会帮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伊兰迪尔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它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它帮我找到了你！”
　　卡洛亚斯慢慢地抬起了头：“你什么意思？”
　　“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伊兰迪尔上前一步，卡洛亚斯便退后一步，最后几乎把他逼得后背靠在了树上：“你是奥纳西斯的转世！”
　　你是奥纳西斯的转世！
　　你是奥纳西斯的转世！
　　这一句话回荡在耳际，让卡洛亚斯觉得自己的耳膜在嗡嗡作响，响得他心慌意乱。前世他是Voldemort，现在他是卡洛亚斯·布兰顿，怎么又会成了别人？对，他只是卡洛亚斯·布兰顿而已！
　　卡洛亚斯对上伊兰迪尔的眼睛，一字一顿：“我、不、信、你！”
　　“我让你看到事实，由不得你不信！”伊兰迪尔突然用力地拽住卡洛亚斯的胳膊，卡洛亚斯猝不及防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还没等他稳住身体便身不由己地被他拽住向前走。伊兰迪尔的力气大得惊人，卡洛亚斯怎么都挣脱不开，只能跟着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卡洛亚斯吃过早饭后便不见了人影，而萨格拉斯也被爱丽丝长老叫走不知去做什么去了，少了这两个人在耳边说闹个不停，Voldemort竟觉得有些无聊。看了看外面明媚的阳光，他决定出去散散步。
　　在走廊尽头，Voldemort遇到了也正要下楼的该隐，该隐微笑着压了压帽檐：“早安，Voldemort先生。我正要去散步，您愿意陪陪我吗？”
　　“乐意之至！”Voldemort微笑着颔首，心里却有些疑惑。他和该隐不过点头之交而已，并没有过多深入的接触，他怎么会邀请自己？不过他对该隐的印象并不坏，也许是因为他身上浓厚的黑暗气息吧。
　　“上一次到洛斯维尔来，已经是一万年前的事了，没想到这里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该隐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微微眯起眼睛，言语里似乎十分怀念。
　　“一万年，的确已经过了太久了。”Voldemort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它们又在这里多久了呢？
　　“的确是太久了，久到很多事情已经快既不清了”，该隐叹息了一声，随即话锋一转：“可是青春永驻、不老不死，这样的人生实在太有诱惑力，应该很少有人能够抗拒吧？”
　　“曾经我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Voldemort淡淡一笑，只是这个念头是从何时起开始逐渐淡化的呢？
　　“我知道”，该隐把手放到了他的肩上，语气温柔，“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不过我很高兴你能这样若无其事的谈起。永生的确太有诱惑力，可是等你得到了，才会明白，那些你曾经为了得到永生而毫不犹豫抛弃的东西，其实才是作重要的！”
　　最重要的……吗？可是什么才是对他最重要的？一个答案其实早已破图萌芽呼之欲出，只是他从不愿意承认而已吧？
　　“如果没有一个人陪在你身边，那么永生不过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而已。如果你的心里没有感情的话，是无法存活的。而没有心的人，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这样的永生，你愿意要吗？”
　　“不……”Voldemort困难地吐出一个字。
　　该隐抱住Voldemort　：“所以趁着那个人还在你身边，紧紧抓住他吧！”Voldemort抓住他的衣襟，问：“你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吗？”
　　“有过的”，该隐的吻落在Voldemort的头发上，“可是我亲手杀了他呢！”
　　那个人，有着温暖的褐色眼睛，和孩子气的表情，可是，他亲手杀了他。
　　“所以，抓紧他吧……”低低的声音在柔软的草香中很快消散无踪。
　　伊兰迪尔拉着卡洛亚斯一路不停，四周的景色越来越荒凉，终于在看到一个小小的汉白玉喷泉时，伊兰迪尔停了下来，拉着卡洛亚斯小心地绕过地上断成几截的石柱，站到了那个小喷泉前面。他一挥袖子，卡洛亚斯面前出现一面光滑的水镜。
　　卡洛亚斯惊讶地睁大眼睛。
　　那个人，是谁？

　　第八十章

　　卡洛亚斯惊讶地睁大眼睛。
　　那个人，是谁？
　　镜子中映出的明明是他的脸，可是那个人却不是他。
　　绯色的眼睛对上镜中人金色的眸子，可以清晰地在其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这泓泉水幻化成的水镜可以屏除一切杂质，还原灵魂最本真的模样。”伊兰迪尔看着镜中银发金眸的年轻男子，微笑。奥纳西斯，想不到我们隔了这么久的第一次见面，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卡洛亚斯有些迟疑地抬起手，似乎想要借由触感确定一下真伪。只是手指刚刚触及到镜面，水镜便重新变回了水滴的状态，哗啦一声落了一地。
　　卡洛亚斯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地迅速地吸收那些水珠，很快地面上只留下濡湿的水迹。等他再抬头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你的力量比我强大得多，如果你要制作一个幻想，我是绝对没有办法看穿的！”
　　“你仍然以为我在骗你吗？”伊兰迪尔的脸上一瞬间带上深沉的悲伤。
　　卡洛亚斯不置可否。
　　“伊兰迪尔！”萨格拉斯的声音突然传过来，只见他从园子的另一边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精灵王的手臂：“你对他说了多少？”
　　“啊，我们才刚刚开始”，伊兰迪尔对他露出笑容：“也许你可以代替我告诉他后面的事！”
　　萨格拉斯匆匆看了一眼卡洛亚斯，再看向伊兰迪尔的眼神便带了怒气：“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擅自作出决定？你明明答应过我的，难道就不能再等一下吗？”毕竟，他们能够拥有的时间，这么少。
　　“我等不了了！”伊兰迪尔挣脱开萨格拉斯抓住他的手：“封印已经松动了，阿尔托雷亚也开始蠢蠢欲动，前段时间你不是亲眼见过赫里斯吗？战争很快会再一次爆发，而奥纳西斯，他必须承担起他的责任！”
　　萨格拉斯无力地垂下头去，“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只是……”只是不想看他再去送死……
　　“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伊兰迪尔惨淡一笑：“就算强大如我们，也没有办法改变命运！”
　　萨格拉斯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慢慢地走到卡洛亚斯面前，握住了他的肩膀：“卡洛，我知道这很难让你相信，但伊兰迪尔说得都是真的，你是我们的另一个伙伴——奥纳西斯！”
　　“你要对我说什么呢？”卡洛亚斯看着萨格拉斯的眼睛，目光冰冷：“我对勇士打败魔王的故事没有丝毫兴趣！”三个少年一起打败魔王的故事，只是存在于那本书里而已，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当然不是勇士，也不想维护什么虚无缥缈的正义”，伊兰迪尔将手伸到喷泉里面，让清冷的水流过指尖：“我们只是要保护我们在乎的东西而已。而现在，阿尔托雷亚一直在试图挣脱封印，一旦没有了封印的束缚，他要对付的人不止是你，还有你身边的人，这样你还能无动于衷吗？”
　　“那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做？别告诉我你们没有这个能力！”卡洛亚斯冷冷地说。
　　“有能力重新封印阿尔托雷亚的人，的确是只有我、伊兰迪尔和该隐三个人”，萨格拉斯点头同意，接着话锋一转：“可是我和伊兰迪尔的力量是纯正的光明之力，加在上面只会让封印更快崩溃。至于该隐，封印需要的是纯净的灵魂力量，可是他的灵魂却被打上了‘有罪’的烙印。如果不是因为这些限制条件，阿尔托雷亚在就不知道被我们杀了多少次了！”
　　卡洛亚斯哑然失笑：“你们是要告诉我，那位‘神之子’动用的是黑暗力量吗？真是讽刺！”《圣战编年史》中记载，奥纳西斯银发金眸，这是神族的特征。
　　“你说对了”，伊兰迪尔接过话茬，“奥纳西斯的母亲是魔族，他的身体里有一半魔族的血统。”
　　“你们说的这些事，都和我没有关系！”卡洛亚斯后退了一步，靠在了一根粗大的柱子上。
　　伊兰迪尔的手中重新出现了卡洛亚斯的魔杖：“这里面虽然只有一小块你的灵魂碎片，但你一定受到过里面残存的记忆的影响。你一定曾经看到过一些零散的片段吧？”
　　卡洛亚斯无法反驳，他确实曾经看到过，并为此而不解。
　　“不过现在这片灵魂已经不在里面了，你一定曾经遇到过威胁到你的生命的事吧？它自动修补了你的灵魂，让你逃过了危险。现在，它就在你的体内，成为了你的一部分。”
　　那时他和Voldemort之间的联系被切断，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伊兰迪尔突然大声念了一句咒语，卡洛亚斯只觉得自己的脑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绯色的眼睛里迅速闪过一道金色的流光，一些陌生的记忆片段迅速地在脑海中掠过。
　　“你对我做了什么？”卡洛亚斯猛得看向伊兰迪尔。后者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我只是把那片灵魂所带的记忆全部释放了出来。”
　　“伊兰迪尔，你该经过卡洛亚斯的同意再做这种事！”萨格拉斯不赞同地打断他的话，伊兰迪尔耸了耸肩：“可是你看，他根本不相信我们！”
　　萨格拉斯扶住因为头晕而不得不把全身大部分重量交托给身后的柱子的卡洛亚斯：“卡洛，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看一下我或者伊兰迪尔的记忆。”
　　卡洛亚斯点了一下头，萨格拉斯便把他的额头贴上卡洛亚斯的，他只觉得头晕的感觉又加重了一些，然后属于萨格拉斯的记忆便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
　　卡洛亚斯看着三个少年第一次相遇，互看不顺眼而大打出手；看着他们一路吵吵闹闹地踏上游学的道路，年少轻狂地四处招惹是非；看到他们不断地成长，然后成熟，直到在那场战争中有人受伤，有人死去，有人离开……
　　大量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潮水般涌进脑海，让卡洛亚斯一时间无法承受，等萨格拉斯离开他的时候，卡洛亚斯的双眼一瞬间失去了焦距，身体靠着柱子无力地滑下。最后记得的，便是萨格拉斯在他耳边的惊呼声。
　　卡洛亚斯有些迷茫地睁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客房的床上。有些无力地把手搭在额头上，那些过于庞杂的记忆依然在他的脑海中一幕幕地闪过，让他的太阳穴抽疼。
　　“你是去和巨怪搏斗了吗，竟然会让自己累到晕倒？”Voldemort的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卡洛亚斯愣了一下才循着发生源看过去。他竟然没发现Voldy就在自己身边，反应真是变迟钝了呐！
　　“Voldy……”卡洛亚斯伸手握住Voldemort的手，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我们离开这里吧。”
　　“离开？你要去哪？”Voldemort有些奇怪地看着卡洛亚斯。
　　“去哪都可以，Voldemort庄园，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卡洛亚斯继续笑：“你不想回庄园的话，我们就去旅行，到暑假结束再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Voldemort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卡洛亚斯。
　　“什么都没有发生”，卡洛亚斯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
　　“随你便，反正我在这里也呆腻了！”Voldemort别扭地回了一句。
　　卡洛亚斯和Voldemort甚至没有和其他人告别一声，便匆匆地离开了洛斯维尔。这非常像逃跑，可是卡洛亚斯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他现在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虽然明知道他们要找到他很容易，可是他需要时间来弄明白这整件事。只是他们刚刚通过门钥匙回到Voldemort庄园，便看到萨格拉斯坐在沙发上笑着向他们打招呼，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卡洛亚斯当即拽着他的衣领，在Voldemort差异的目光里把他拖进了书房。
　　卡洛亚斯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萨格拉斯：“我只是想要冷静一下，你们没必要跟得这么紧！”
　　在这样的目光下萨格拉斯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卡洛，我们并不是要逼你，只是现在你和Voldy很危险，我必须跟在你们身边以策安全。如果那些人找来你们根本不是对手！”
　　“我们不需要……”卡洛亚斯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客厅里传来一声巨响。只愣了一秒，两人迅速反应过来，一起向客厅里跑去。
　　原本待在客厅的Voldemort不见踪影。
　　『卡洛』，纳吉尼从角落里游了出来，扑进卡洛亚斯怀里『有坏人抓走了Voldy……』
　　卡洛亚斯抱住明显受到惊吓的小姑娘，问道『你看到